第七十章 身毒佛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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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周世,可以说是个乱世,但也可以说是个幸世。诸侯国之间沾亲带故的,相互之间也一直都有联系。而到了鲁襄公二十一年的时候,夜晚时分忽然天降流星于鲁国。周世继商世,鬼神之说还没有完全泯灭,自然会引起一定的动荡。只是华夏人不知道的是,在华夏地界之外的西南边,有一位十几岁的少年,也在遥望着华夏的鲁国方向,仿佛知道这一夜过后,华夏将会诞生出一个不亚于自己的神人!
这位身处华夏地界西南边的少年所在的国度叫身毒,也是个地盘良大的地方。和华夏的中原一样,适合农耕,所以滋养出了许多学派。
但和华夏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人们太过血腥,学派和学派之间很少能坐在一起商讨学问,而是采用暴力的手段,来镇压甚至杀害与自己对立的人们。这就不是单纯的国家政策了,还是信仰的争斗,很难解决。
而这位少年,虽然是有名字的,但对于成为这种信仰争斗的牺牲品,少年更愿意称自己为佛!
佛到底是什么,少年是不知道的。但少年知道,这是自己一生追求的终极目标,是世间真理。和华夏的道很像,都是研究这世界的真理和宇宙的秘密。
少年也知道,在自己国度的东方有一个叫华夏的地方,因为少年也是这个国度的贵族,是一个国王的孩子,还是太子。但这个国家在少年看来实际上已经是亡了,永远也解除不了的信仰杀戮,自己只能游走于国家之中,企图用自己心里的佛,来让世人停止杀戮,好好的创造出一个和谐的国度。
在游历的过程中,少年也渐渐的长大,变成了青年,而华夏的那个在鲁襄公二十一年出生的孩子,此时也萌发出了一个想法,就是利用自己的言传身教,来让人们得到应有的启示。
身毒和华夏之间也是有关系的,最为密切的还当属当年的华夏九黎族,在直奔南海之南的路上,与身毒人的祖先发生了一场大战。那时候的九黎人已经不是蚩尤在的九黎人了,可还是把身毒人的祖先打到了出让土地的地步。
华夏人不是个愿意侵占他人国土的民族,也觉得身毒北部有高山阻挡,热的实在难受。又想来自己的国家还是乱糟糟的,无力接受这片土地。但在走后,是让身毒人知道华夏的一些文化的。
佛的出现也不是凭空出现,毕竟同属于人这种生灵,有传承的意思。当年和华夏九黎人死磕的身毒人,如今已成为了身毒的高种姓,也就是贵族阶层。但和华夏有些不同,身毒人不讲血脉,没有所谓的传承,你是高种姓,那么你永远就是高种姓,今日如此,未来亦是如此。
少年虽然是王子,但按照身毒的种姓制度来说,是排行第二的,属于军事家族。较比于最高种姓的人,缺少了独自的信仰。所以少年不想庸碌一生,只想在当下好好的游历于国内,好好的把自己心中的佛,给发扬光大,成为身毒独一无二的文化。
这就是思想的差距,少年的心里只想有一股热血撑着,那佛到底能不能冲破最高种姓的束缚,让身毒人能够人人平等,连少年自己都不清楚。而这一点,比少年晚出生十几岁的华夏孔丘,却非常的明白,文化是为政治服务的,而政治是每个人生存的必须存在。只有统治者听懂了你的学说,且愿意接受你的学说,那么你的学说就可以在国内盛行,甚至可以传至国外。
几百年过去了,华夏经历了百家争鸣到了汉世后,以汉武帝刘彻的霸道,直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让儒学成为了人们的必修课。但至于其他的学说,华夏的官方也没有明令禁止,民间自由,官场也没有过多的闲置。反观身毒的佛学,由于少年的出身不是最高种姓,所以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已经定型的身毒人信仰中寻找到一个切合点。
而且麻烦之处在于,华夏正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当年那个少年心中的佛,已经四分五裂了。有所谓的大乘佛教,也有叫小乘佛教的,双方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佛教在身毒,当真已经没了希望。
在华夏汉世的建元二年时,张骞在汉武帝刘彻的希望下,带着百人的队伍踏上了西域之行。虽然中途被匈奴人俘虏了十年之久,可最终还是到达了需要到达的大月氏。期间路过身毒的时候,张骞虽然没有亲自而去,但甘父作为张骞的副手,是和身毒人接触过的。
在甘父的形容中,一群披着袈裟的学者,给自己讲了很多佛学的知识。甘父不懂到底是不是妖魔之语,便把这些听来的东西,复述给了张骞。
张骞在当年,是这样回答的:“身毒地域广阔,历史也久远,不管这佛学是什么,总归是有些道理的。”
甘父觉得这么理解也对,可就是怕这是一些妖魔之言,便与之相劝道:“张使,咱看那群学者好像在身毒挺受排挤的,是不是他们的学说,是错的?”
张骞赶忙摆手示意:“没有谁对谁错,要不然诸子百家就只剩一家了。老祖宗留了八卦下来,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后世再多出什么学说来也是正常。”
甘父和张骞待在一起超过了十年,相互之间都很习惯随意的提问和随意的回答,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甘父有了新想法:“张使,让佛学入华夏,您敢不敢?”
张骞皱着眉头,不知道这甘父是什么意思:“甘父啊,咱们现在在逃命,带几个穿袈裟的佛者,你觉得遇到了匈奴人,是他们死还是咱们死?”
甘父哦了一声,也没有再问下去。路上的时候,张骞就能感觉得出来甘父心事重重,直到要离别的时候,甘父才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佛学,传至华夏!
“甘父,这世间自有天意,若是天意如此,传来又何妨?”张骞的回答让甘父寻觅到了希望,连连点头:“看来张使是同意的啊,这咱就放心了。”
“甘父,我张骞是汉人,你甘父是胡人,但说起来都有共同的祖先,都是华夏族人,所以想法应该一样的。这丝绸之路开通后,我想这佛学早晚会传至中原。你我也都不要怕,华夏的包容你身为胡人自然是明白,谈不上任何血腥,融合而已。”张骞的谈不上任何血腥,是说结果,而不是中途是否会有所事态。
甘父哪里听得懂,想回家乡的人是拦不住的,一声告辞之后,这两个合作了十几年朋友,也最终分道扬镳了。
回到中原的张骞,那真是满载而归,不仅被刘彻封了博望侯,还把这一路上的探究,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讲明白。
张骞没有记错的是,已经独尊儒术的刘彻,还是把除了儒家的董仲舒外的所有学说头脑,都召集到了未央宫里,让张骞好好的把这佛学的事情,给讲了一下。
各位学说的大佬都是佼佼者,听闻身毒有佛学后,也对这个所谓的佛充满了好奇。在张骞讲述完后,董仲舒率先开口了:“博望侯,出使西域是让你宣扬华夏文化的,你怎么还给咱搞了个文化回来?”
董仲舒作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人,自然是要警惕佛学的。而更关键的是,董仲舒在听闻佛学的讲解后,不敢说多么有道理,反正不是妖魔之言。
这就是让董仲舒害怕的事情了,一旦佛学入了华夏,到头来会引发什么麻烦,谁都比清楚。可要是不让入,这和儒学最初的包容又相悖,自己身为此世最厉害的儒生,是真的难做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刘彻最终开口了,那种豪言霸气,让所有学说的大佬都为之佩服:“区区佛学,是动不了华夏根基的。如今丝绸之路已然打开,今后要进入华夏的文化哪里会只是一个佛学?既然抵挡不住,就让他们进来,朕相信华夏的实力,进来一个,变收复一个。”
张骞叹了口气,和众人的感觉一样,都觉得这才是一个帝王真正的霸气,所以才会这么多年后,中原的皇帝中,终于有一个可以北征草原,西开西域,南灭百越,东出东海的天子,这是天意,谁都阻挡不了。
就这样,整个西域入河西走廊的东西,也包括文化,是不阻止佛学的。可几十年过去了,直到成帝刘骜去世的那一年,佛学才终于在华夏的中原露出了头。
这几十年间,很多人都忘记了身毒了,哪里还会记得佛学?但博学的王莽,是记得华夏的西边是有一个古老的文明,其中有一个在本国待不住的学说,早晚会来到华夏。
“陛下,您的世代,佛学应该要来了。”王莽面对的是成帝刘骜的侄子,而并非儿子。也就是说,成帝刘骜这么多年,是没有亲身骨肉的。
新皇帝刘欣继位的仓促,还是个不满二十的孩子。但表现之下,和当年的刘弗陵和刘病已,那真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王莽知道这不是新皇帝的错,任谁都没想到这么多年刘骜的孩子都死了,临时找了兄弟的孩子过继来当皇帝。
“大司马,佛学来就来了吧,还能把朕给吃了?”天子刘欣是最为叛逆的时候当了皇帝,也不曾把这个外戚放在眼里,只觉得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辅政顾命大臣,是意义不大的。
而且刘欣也是怕王莽变成第二个霍光,毕竟这是独一无二的顾命大臣,名声比霍光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动了邪念,这刘氏的皇位,可能就要姓王了。
“陛下,臣并不是怕佛学把您给吃了,但小心还是要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王莽越是这么说,刘欣就越是反感:“朕就不信了,大司马,你赶紧去给朕找几个佛学之人来,朕要好好的看看这些穿袈裟的,有什么不同。”
皇帝下了命令,王莽纵然是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臣,遵命。”
这是王莽为数不多的皱着眉头离开未央宫,晨露才刚刚的消散,正是最为舒服时候,可王莽确实浑身汗水,极少数的没有和周边的大臣们打招呼,直奔未央宫门而去。
出了未央宫,王莽望着即将熟悉的市井之地,可就是高兴不起来:“去哪里找穿袈裟的啊?”
王莽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大张旗鼓,毕竟自己的王家已经是类似霍家的存在了。满朝文武加之宦官外戚,都在盯着自己如今王家的最高之人。同时身为儒家人的王莽,更知道一个新的学说,还是外来学说要入朝堂,那么儒家人的手段和声势,会让自己成为罪人的。但若是不动用权力去找,这茫茫人海哪里找得到啊?
一番思索后,王莽自己都笑了,摇着头入了市井,仿佛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如今的王莽已经不是当年的王莽了。满朝文武加宦官之所以会让王莽担任大司马加顾命大臣,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认定了王莽不是外戚集团的人。等新皇帝继位后,一定会在王莽的辅佐下,彻底的把外戚给灭绝掉。
大臣和宦官都做好了外戚被消灭后的最终决战,所以纷纷秣马厉兵,就等着呢。
可结果是王莽没有丝毫想要动外戚的意思,反而是王家的势力越来越大,连刚刚成为皇太后的赵飞燕也不敢守着王家说个不字。这就让某些人死盯着王莽,当在未央宫里看到王莽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时,谏大夫鲍宣和一名叫扬雄的大臣,便随即跟了出来。
王莽的话里显然是有话的,二人何曾看到过如今一连无奈的王莽?
所以在王莽走后,扬雄跟了上去,而谏大夫鲍宣则扭头回到了未央宫里,朝着天子刘欣的寝宫而去。
王莽有些失魂了,背后的人原本是能发现的,也是当了顾命大臣后,也没有人再敢一同前往市井了。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未央宫里如今是王莽做主,王莽不想做霍光,更不想死后被满门残害,王莽想做一个辅臣,一个能臣。
想到这里,王莽自嘲的笑了一下,心想既然是天子开的口,那么自己就大张旗鼓的去找佛者嘛,世人要骂,也骂不到自己的头上。所以王莽回头了,打算回到未央宫里好好的下达命令,结果正好和跟在后面的大臣扬雄碰了个正着。
扬雄满脸怒气,一点面子都不给:“大司马,你要怎么样?”
王莽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但随即便松开了眉头:“扬雄,你应该跟了我一路了吧,怪不得这一路心神不宁的。”
这里是靠近未央宫的市井,各种人的眼线多得很呢。扬雄不管其他人,知道此时王莽要回宫了,要在这里拖住王莽:“大司马,你这是自己心里有鬼吧,要是心安,哪里会心神不宁?”
“废话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整日在我后面耍手段,今日把话说清楚,没准我还能认清错误,改一下呢。”王莽早已经过了青年,可此时在未央宫的外面,多少还是市井嘈杂的。阳光照射在这位已过青年但权倾朝野的中年人身上,连扬雄都不得不认同,自己是找不到王莽身上的破绽的。
“大司马,我有话要问你。”扬雄还是要拖时间,王莽也不怕谁在宫里做什么事:“随便找个酒馆吧,边吃边说。”
二人找了距离未央宫很近的地方喝起了酒,扬雄见王莽的手法按照如来来说,当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心里也在犯嘀咕,自己要怎么开口才好?
正值此时,王莽主动开口了:“扬雄大人,你和你们那帮人,是不是觉得我王莽会做第二个霍光?”
话已开始,扬雄也不顾上那么多了:“既然大司马都这么认为了,那臣也说一下。”
王莽没有任何反应,还打了个哈欠。这种行为惹怒了扬雄,气的扬雄突然拍案而起:“大司马以外戚身份入朝,服侍了元帝那么多年,却丝毫没有让元帝放弃赵家姐妹。以至于如今竟然连个孩子都没有,需要别家的孩子来做皇帝。您是顾命大臣,外戚以您马首是瞻,再这么下去,这汉世就要完了。”
王莽足足缓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就这?完了?”
扬雄等着眼睛,还想再拍一下桌子:“难道大司马还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事吗?”
“大人,估计这时候会有人在陛下面前碎嘴子吧,我要回去了,心累。”桌子上刚刚摆了一些食物,但王莽是吃不进去了:“你若是觉得有问题,就跟我一起进宫,把你刚才说的话,当着陛下的面说一下。”
这种行为哪里是扬雄这样的人能承受的,等到王莽走下二楼后,气的直接把桌子给掀了:“走就走,我不仅当着陛下说,还要当着你的面说。”
这里靠近未央宫,老板也是个精明的人,谁是谁早就在画像中看清楚,知道这是王莽和人发生了冲突,也不敢管,就像等着明日看看这未央宫里,会不会搬出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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