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红颜祸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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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人很多，华夏是一部分。其实从汉武帝刘彻开始，匈奴人已经朝着西域更西边而去了。不少匈奴人还传回了书信，说西域往西的地方比草原好，那里的人们战斗力低下，容易占领地盘，而且还可以种植粮食，再也不用过着东奔西走的游牧生活了。中原人在得知了西域之西的另一番世界后，也在找寻着机会和外界联系。而正值此时，一个自称身毒的国度，传来了一声佛祖！

中原自周世百家争鸣后，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等等，都在上演着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事情。只是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一览众山小，成了华夏最为官方的文化。

这儒家人也是聪明的很，在创始人孔子去世前倒没什么说法，但是死后却把读书人统归到了儒家。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拿起书本，认为自己研究了华夏的各种文化，那么你是哪一家的，都可以兼为儒家。这就等于把天下所有的文化人，都成了儒家人。

世家大族之所以能够一直统领着一些事情，形成如今的集团，就是因为手中控制着文化的走向。平常百姓哪个不想出入朝堂，光宗耀祖？但细想之下，普通百姓就算是手上有点余钱，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学习跟自己所做之事没有关系的知识。

孔老夫子当年是全民普及教育的，当时在周世的诸侯国里，也是异常的兴盛文化的传播。可谁都没有料到，从始皇帝嬴政开始，这大一统的世代虽然让人们的文化更加统一了。但出来的另一个问题，便是一统江山之下，那些世家大族们早早的就分完了派系，中间肯定有竞争，但更多的还是合作。

比如把文化给控制住了，满朝文人，几乎都是儒生出来的。有的兼有道家和法家或是别的什么家，但满口仁义道德，是往日做人的做派。百姓想从头开始，得先入得了儒家的圈子，还得像匡衡那样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童年和少年。当有幸再入了朝堂后，还要忍受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以及威逼利诱的贵族们。

丞相匡衡的前半生，是正直受人尊敬的，但晚年时还是忍不住了，侵占百姓土地被人弹劾，最终没能在青史上留住姓名。

刘骜的世代在匡衡前期的管理之下，各方势力还是有所忌惮的。换言之若是匡衡能一直这样，汉帝国的江山绝对到不了夕阳的那一日。但敏锐的王莽已经从各种各样的人们中，得到了启示，知道这汉世江山倾颓的迹象，已经从太阳黑子形成的那一刻开始，便无法用人力而阻止了。

“陛下，这赵家姐妹虽然好，但也是后宫妇人，您什么政策都在后宫说，满朝文武认为不妥。”王莽愿意在未央宫里和天子刘骜进行政务商讨，可自从刘骜的宠臣张放离世后，这刘骜干脆就搬到了霄游宫里，整日的和一对姓赵的姐妹俩，玩的不亦乐乎。

“你又在说朕的女人坏话了，满朝文武认为不妥，那就给朕像个办法出来，老是拿你出来顶事，王莽啊，你也是外戚之人，别让那群大臣们给控制住了，没多大意思这样。”刘骜认为国家给王莽管理就行了，自己掺和那么多事的意义也没有多打。草原还是那个草原，西域还是那个西域，就连东北的乌桓人，也有几年没有露头，自己这个皇帝当成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干嘛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非得没事找事？

“陛下，您把赵家姐妹带到宫里便可，处理朝政每日一个时辰也行，如今丞相是挺不住了，满朝文武都在拿那些地说事，您若是不管的话，今后这文武百官，哪个还不得搜刮一些钱财出来？”王莽此时虽然在劝，可眼睛里闪烁的东西，让刘骜总感觉王莽实际上是不想让自己回去的：“朕在这里舒服的人，丞相有事就让他自己处理，若是没事，你就赶紧走吧。”

天子都下了逐客令，王莽也不再追究，跪拜之后便扭头而出，结果出了霄游宫便见到了赵家姐妹里的姐姐赵飞燕。

王莽正是三十而立之年，赵飞燕则刚过亭亭玉立，二人眼睛一对，便擦出了火花。王莽听说过赵飞燕，赵飞燕也是听说过王莽，二人稍来了一阵停息后，王莽只是稍微的点了点头，便绕过了赵飞燕退了出去。

赵飞燕望着王莽的背影慢慢的走进了霄游宫，在见到刘骜的那一瞬间，瞬间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陛下，飞燕刚才入宫前，看到了一个和您年龄相仿的青年，他是...王莽吗？”

赵飞燕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提到王莽，刘骜却点了点头：“就是他，那老小子来劝朕，让朕赶紧回宫处理政务呢。”

赵飞燕是标准的美女，就拿脸上来说，那都是各个器官随便挑出来便可以鹤立鸡群，凑成一起，就是凤凰般的高贵。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赵飞燕是平民出身，背后没有那么多的乱事。

刘骜是昏庸了点，但刘骜不傻。如今朝堂的三足鼎立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要想解除这三足鼎立更不是一日两日。刘骜的皇后已经有两年多空着了，各种势力纷纷派了美女而来，各种都有。因为皇太后是王政君，心里还在念叨着从掖庭出来的南郡美女王昭君，所以掖庭里的女人，王政君死活都不让刘骜碰。

算是多方原因吧，刘骜接触不到别的女人，但突然出现的赵飞燕，自然是附和刘骜心里所有皇后的标准。什么长得漂亮，善解人意，还是平民之女，一旦成了自己的皇后，那么很可能后宫的外戚派便会退出三足鼎立的事态。之后剩下的大臣和宦官便可以选一个出来，孤立另一个，毕竟大臣和宦官合作是被迫而已，文人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宦官的代表就是赵高，一辈子也别想洗的清楚。

但刘骜表现出来的反应确实不太好，整个一个昏庸皇帝的样子，连王莽都没有看得出来这其中的意义，就跟别提文武大臣了。

“陛下，要不您就回宫吧。”赵飞燕的意思是，要不就带着我一起回宫。只是刘骜如今没有给赵飞燕名分，单单一个妃子称呼回到未央宫，恐遭不测：“朕是想让你当皇后的，所以还是等等吧，朕有打算。”

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看得透谁，赵飞燕看不透刘骜，刘骜自然也是看不透赵飞燕。这平民家的皇后在汉世虽然说不是第一次了，可皇后许平君的结局，赵飞燕还是知道的。后面没有足够的政治力量，便往后宫里钻，还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一旦根基不稳，让一些丧心病狂的人动了私心，自己便要离开人世喽。

想到这里，聪明的赵飞燕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拉拢自己的妹妹赵合德，与自己的妹妹一同侍奉天子刘骜。一旦自己这边出了事，妹妹可以尽快的补上。另一方面便是装模作样的收刘骜的好处，而后把这些好处，都用在了调查后宫上，想看看这后宫的凶险程度，到了什么地步了。

结果还真的让赵飞燕调查除了结果，原先的许皇后因为怨气太多，没有机会见天子的面。这霄游宫是刘骜建来防止后宫外戚掺和的，除了王莽之外也没人能进的来。

“妹妹，有情况了。”赵飞燕拿着情报给了妹妹赵合德，赵合德却有些害怕：“皇后的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权力的事情，女人也会变成疯子的，等等消息，只要近几日消息足够了，那么咱们就动手。”赵飞燕下了决心，必须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成就自己皇后的身份。

后宫永远都不是一个可以风平浪静的时候，除了卫子夫在时，那帝国双璧都在，压得后宫之人没有一个敢于露头的。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个世代，都不可能平稳。而汉帝国的皇帝们，最讨厌后宫做的事情，就是那巫蛊之事了。连同当年的皇太子刘据都会被冤杀，要想还一个后宫的女人，就指责她在背后行事巫蛊。

而这个许皇后的姐姐，还当真在后宫行事巫蛊之事，消息被赵飞燕给传了出去，于当日就吓得天子刘骜派人抓捕了许皇后的姐姐。在找到了证据后，当机立断的杀掉。连同妹妹许皇后也被废黜，郁郁寡欢下，自尽而亡。

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对于姐姐的手段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也觉得只有姐妹合作，才能以平民之身在后宫站住脚跟。

太皇后王政君正在宫内和道士聊着道学，这也是后宫之人没办法得到儒生们的尊重而被迫选用道学：“听说那两个赵家女人风骚的很，刘向，你去给哀家看看，实在不行就给哀家带来。”

刘向是刘氏之人，汉世的宗室大臣，是个研究天文的，但在道学上也有一定的研究，没事就愿意往宫里跑，皇太后王政君没办法用王莽，毕竟是天子刘骜的人，便没事就使唤刘向，觉得可靠些。

“太后，臣直接给您带来吧。”在得到皇太后王政君的同意后，刘向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天子刘骜的面前，把事情说了下，防止自己被卷入后宫：“陛下，毕竟是今后要做皇后的人，得让太后见见。”

“这...”刘骜有些害怕，这对姐妹是自己最喜欢的姐妹，一旦皇天后动了杀心，岂不是自己的敌人又要多了后宫之主？

“陛下，臣在现场，可保赵家姐妹安全。只是...时间应该不会太长，过了一个时辰，您去便可。”刘向下了保证，刘骜也没有机会阻止，只能同意。但等到刘向带着赵家姐妹离开后，刘骜便通知王莽，让王莽入宫见太后，不求别的，只求保住赵家姐妹。

王莽正在琢磨事呢，被突然召唤进攻，心里嘀咕着怎么办，结果刚到宫里，就遇到了已经送回赵家姐妹的刘向。刘向看到王莽突然感到，心里已经有数了：“光禄大夫，没什么太大的事，赵家姐妹安全的很，有什么事，您和陛下商量商量就可以了。”

刘向不想掺和这些事，王莽也不逼迫，赶忙拜谢后，便带着赵家姐妹回到了天子刘骜这里。

王莽在寝宫外还是琢磨着事，寝宫里便传出了哭声，王莽听得清楚，是因为赵家姐妹不是世家的人，根本不能当后宫的皇后。太后也把话说的很明白，就是防止宣帝的皇后许平君的事再发生于后宫，就必须让皇后有足够的根基。

这点王莽是同意的，皇后本来就是管理后宫，长相好不好看无所谓，只要少管闲事，让皇帝的脑袋可以清晰点，谁做都一样。

皇后没有根基，后宫必然不稳，刘骜是个脑袋还算清晰的皇帝，也自然有所办法：“飞燕，你敢跟朕赌一下吗？”

“赌一下？赌什么？”赵飞燕停住了哭泣，那本就精致的脸上带有了几道泪痕，可让刘骜的心里忍不住了：“赌命！”

“赌命？”赵飞燕低下了头，自己出身平民，入得宫里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以自己的容貌，必然会和南郡的王昭君一样，不入宫都不行。到那时候入了掖庭，匈奴单于也不来了，没钱没势就一定会永远的当一个见不得皇帝面的宫女。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活法，但那都是对于世家大族来说的。若是商贾之人，手上有点钱财还可以活得自在点，可若是平民，哪里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国家需要打仗了，只要年岁到了的男性，就必须参军入伍。运气好点的回来也会因为失去了土地而被安排在一个固定的村落里养老，运气不好焉有命在？

女人也是一样啊，长得不好的或许还能老老实实的累死累活，过着抬头见日低头入夜的生活。恍恍惚惚了一辈子，连村落都未必出去过。有些女人觉得只要长得漂亮就会翻身，可世间又有几个窦漪房？又有几个卫子夫？

窦漪房入了未央宫后，跟着吕雉多少年估计连自己的记不清了。死了夫君死了儿子，以太皇太后的身份留在了长安城外，竟是几个月的不愿意回去。

宫外的人想尽脑袋要入宫，宫外的人又想出去。山山水水的日子没有了，留下的只有高墙之内的遗憾。同一片天，当真看的角度不同，想法也不痛。

即便是卫子夫，也没有办法离开这牢笼一般的未央宫。谁也不知道卫子夫在留的那皇后玺绶于陈阿娇遗宫后，骑马飞奔出长安城时，是连头都不回的。明知是去甘泉宫送死的末路，那飞奔迎风的样子，卫子夫觉得是最美的。

如今事情落到了赵飞燕的手上，自己的妹妹还在自己身边跟着一起，一旦出事了，那是赵家灭亡的日子。但赵家姐妹真的有的选吗？赵飞燕思来想去，自己入宫再走，是没有活路的，赌命就赌命吧：“陛下，飞燕已经是您的人了，您有什么命令，下就是。”

“好，飞燕，朕先封你父亲为成阳侯，这样你就有当皇后的资格了。但是啊，这段时间是你们赵家人最危险的时候，只要挺过了这段时间，你我一起，灭了这乌烟瘴气的朝堂。”刘骜最后的话，是让门外的王莽听到的、这时候的王莽才会心的笑了起来，心里知道这次才是决战的开始，之前的一切，都是胡闹。

第二日的朝堂议事，王莽难得的率先开口，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能一日无后，许皇后自尽而亡，得快些让帝国的后宫，有母仪天下者。

自从许皇后自尽后，赵飞燕和赵合德的名字就被满朝文武调查了个遍。在得知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后，三股势力有两股势力是同意的。一个是宦官，认为谁当皇后无所谓，只要皇帝不找麻烦便可。另一股势力就是大臣派，认为皇后无根基，就不可能影响皇帝的思维。到那时候只要和任何一股势力合伙了，皇帝的权力就是满朝文武的权力。

反对的势力只有外戚，毕竟一个新的皇后入了后宫，必然会让自己家里的人得道升天，到那时候外戚的势力未必就变得更大，可能争端过后各有损失。

皇帝认可，赵飞燕也在努力。满朝文武和宦官支持，纵然外戚想做点什么，都会前后受控制。王莽此时的位置很尴尬，一个操作不好，就会让自己的外戚身份成为累赘。

渐渐的，各方势力都开始拉拢王莽。大臣派认为王莽是个敢于弹劾贵族的人，宦官觉得王莽身为儒家人还是外戚，但入宫这么久从未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各方拉拢人士原先对于王莽的恨意，最终成了敬佩。连同皇太后王政君在内，也都视王莽为自己人。

也就是王莽的权力没有多大，要不然就是第二个霍光！

赵飞燕的父亲被刘骜封为了成阳侯，也是一个毫无功劳建树便被封了侯爵的百姓。所以赵飞燕也就在困难冲冲的情况下，有惊无险的成了赵皇后。其每每赵合德，也晋升为赵昭仪。

都说红颜祸水，这话有对有错，同样是跳舞出身的美女，卫子夫不仅能给汉武帝刘彻带来两只地龙，扫荡了整个草原。并且自身低调安静，后宫那些年，可当真是安稳啊。只是赵飞燕虽然也很低调，奈何身边无人啊，除了一个比自己还要风骚的妹妹外，红颜祸水的称号，渐渐的被人安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候的刘骜，才觉得自己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了。后宫是自己人，文武大臣也在分化着，宦官和外戚不尬轻易而动，帝国的国库里还有点钱，那就拿出来用一用吧。

思来想后，刘骜选择给赵皇后亲自设计一个船只。本来想直接在昆明池里建造一个巨型船只的，可在赵皇后的建议下，改在了汉武帝刘彻在位的时候，建造的建章宫里，引昆明池的水入太液池后，于太液池里再建造一个巨型船只。

“皇后，您可当真是朕的贤内助啊。”都说在爱情里，人的脑子是麻木的。这一点也没错，王莽在身边看透了这是赵飞燕害怕自己红颜祸水的名声更加响亮，才找了一个偏僻一点，普通百姓无法触及的地方，来展示自己皇后的富贵。可这一切的一切，在刘骜的眼里就是低调，就是朴实。

“陛下，这船只多久能建好？”赵飞燕这种没有经历吕雉的牢狱，窦漪房的血性，和卫子夫的容忍，仅仅见了几次面，就破天荒的成了皇后，当然没有母仪天下的气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