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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火上浇油 (第2/2页)

赵宵廷无奈一笑,重新在龙椅上坐定,一把将田汐抱坐在膝上,就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处理起事务来。

德妃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低声恨恨说道:“当真是不知廉耻。”

田汐仿若并未听闻,手持玉勺,喂皇上吃着莲子羹。

赵宵廷继而问道:“鲍楚郧可还有别的凭证,证明青秀与你见过面,指使过你?”

鲍楚郧回道:“有,草民素日闲暇钻研出一种药物,名‘久香丸’,留香之久颇为罕见,若混入茶茗或饮食之中,留香时长可达一年之久。对身体无碍,草民有一爱宠,养于家中,但凡它嗅得此香,便会攀附至用药之人身上。青秀姑娘当日在草民家中饮过一盏茶水,草民彼时已在茶中添有‘久香丸’。皇上若是不信,可召集数百人前来,草民放出爱宠,看它是攀附旁人,还是只攀附青秀姑娘一人,一看便知。”

皇上颔首道:“是何爱宠?”

“回皇上,是一条小白蛇,自幼被草民收养,极通人性,但凡它闻到此药气味,百里之内,定能寻得服用过药物之人。”

“朕允你回家去取,来人呐......”

不等赵宵廷把话说完,青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饶命,是奴婢鬼迷心窍,指使鲍楚郧暗害誉王妃,原是多年前誉王妃在宫中赴宴时,奴婢不慎冲撞过她,誉王妃令人责打于奴婢,奴婢怀恨在心,这才暗中指使鲍楚郧下药暗害于她,不关德妃娘娘的事,皆是奴婢一人之过,求皇上赐死。”

德妃凝视青秀半晌,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怎可如此糊涂,有何委屈,为何不与本宫言说,却要私下行事,酿此大祸,本宫怎敢留你。不过你服侍本宫一场,本宫自会厚待你的父母兄弟,皇上如何发落,你自去领罚吧。”

赵宵廷问道:“德妃当真不知此事?”

德妃跪地叩首,说道:“请皇上明鉴,臣妾委实不知此事。”

薛安之微微欠身,仪态端庄而又言辞恳切地说道:“父皇,德妃娘娘方才所言,妾身实难认同。雁南曾提及,鲍郎中于誉王府门外两里之地义诊,累日不辍,长达十余日之久,每日求诊者熙熙攘攘,不计其数,其间贴钱又舍药,可鲍郎中一介平民,家中何来这等雄厚财力支撑?青秀若无旁人指使,那诸多钱财又能从何处觅得?再者,仅凭青秀一人空口白牙,鲍郎中怎会轻易信了她,进而犯下暗害亲王妃这等杀头的弥天大罪?想必当日去往鲍郎中家中的,绝非青秀一人而已。”

青秀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忙不迭地摇头,急声辩道:“当日…… 当日确是奴婢独自一人前往鲍家,以言语威逼鲍楚郧下药暗害王妃,绝无旁人牵涉其中。”

薛安之凤目微凝,紧紧盯着鲍楚郧,掷地有声道:“鲍楚郧自始至终,可从未言明只青秀一人去过你家。区区一个丫鬟,你又凭何相信她是宫中之人,敢贸然应下这等杀头之事?”

德妃见状,不禁怒目圆睁,死死瞪着薛安之,喝问道:“誉王妃,你究竟想说什么?”

薛安之却仿若未闻德妃质问,仍只注目于鲍楚郧,继而又道:“鲍楚郧,当日本宫赐你的药,不过是令你昏厥一时的药物,并未取你性命,事后还特意让人传出你已被本宫处死的消息,你可知是何缘由?”

鲍楚郧面露迷茫,摇了摇头,嗫嚅道:“草民不知。”

薛安之悠然说道:“鲍郎中,本宫深知你是受了他人威逼利诱,才失足犯下错事,故而不全怪罪于你。那幕后黑手既已认定你身死,必然还有后招,本宫若不放出你已身死的假消息,你怕是难以活到今日。本宫所为,不过是想让你亲眼瞧瞧,你一心维护之人,究竟是如何将你们父子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你看清,他们可曾有半分将你父子当作人看待。旁人这般肆意践踏利用,你却还傻傻地为其遮掩,本宫这回救了你,往后可就难有这般好运了,你且好生思量清楚。”

德妃闻听此言,怒不可遏,一步跨上前去,伸手便揪住薛安之的衣角,厉声叱道:“誉王妃,你这是在威逼利诱吗?你到底想让他供出何人?”

鲍楚郧望着薛安之,眼眶泛红,“扑通” 一声跪地,朝着她重重叩了个头,感恩戴德地说道:“草民多谢王妃救命之恩,草民自知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言罢,他又转向皇上,伏地叩首,言辞恳切地禀明:“皇上,当日去往草民家中的,实实在在不止青秀姑娘一人,而是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位是太师府的秦淮远大人,另一位乃荣襄郡王。起初,草民哪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是郡王殿下放狠话,言明草民若不应下,双亲必定性命不保,还要将犬子萧然送进那腌臜的好男风楚馆之中受尽折辱。紧接着,秦大人又称太师府权势滔天,无人敢与之抗衡,说德妃娘娘身处宫中,拿草民无可奈何,可太师府在外,要草民一家性命,易如反掌。最后青秀姑娘也在旁劝诱,称德妃娘娘许下诺言,只要草民事成,便让萧然入太医院任职。草民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哪有胆量与这等势力对抗,无奈之下,只得应承下来。草民敢以双亲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虚言,鲍楚郧双亲死无葬身之地。”

德妃闻听此言,如遭雷击,身形一晃,顿时瘫软在地,青芙见状,慌忙上前将其扶起。

德妃强撑着望向薛安之,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誉王妃,当真是好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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