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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要去外地旅游了 (第2/2页)

开门的那一瞬,凉风扫过了司黎艾臂上的寒栗子。

卫褚裕答说:“他说,理堂见。”

门轰然关上。

回过神来的时候,法官已经敲了锤,判他去疫城服役三年。

司黎艾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低声骂了句脏话。

“卫褚裕这个老麻皮……”竟然坑我!?

t福利院的院长压根没背叛司黎艾,他对卫褚裕说是司黎艾捐了新款而已——也就是供词上写的重金收买……呸,什么供词,全是卫褚裕自己推理然后找人写下来诓他司黎艾的,法理堂上对t福利院供词的事情几乎未提,一直在以司黎艾留下的雾化器作文章。

总结是就算是意外起火,却无法完全脱离犯罪的事实。

倏然,临刑独房的门被敲了两下。

“0,”一位穿着轻甲的骑士打开了房门,“到时间了,走吧。”

0是司黎艾的判刑编号,被喊道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眼窄窗外的夜景:“不是说第二天清晨才走么?”

那位骑士面无表情:“我只行令,你,也得行令。”

司黎艾翻了个白眼,重新被戴上了脚铐。

其中一个骑士例行搜身,在检查他的口袋时摸到了个硬物:“……这是什么?”

金铜色圆形,镂空的雕花,打开后,是难以辨析却十分具有美感的花体字。

卞邪的表,还没还给他!

司黎艾下意识去夺那物,不料却被后面的骑士给锁住了手,那物也被拿远了,他道:“这只是怀表,难道不能携带吗?”

那骑士见他这着急样,不禁好奇:“只是怀表,你为何如此紧张?”他细细打量着表盘,说完,他挥了挥手,让其他骑士带司黎艾出门。

司黎艾当下抵住门框,被连成一对的脚铐上的链子撞得门“哗啦啦”得响,面上带着真诚重新组织语言:“骑士阁下,这怀表对我很重要,希望您能还给我。”

那骑士看他一脸真诚的模样,再次打开那表看了一眼。这表不仅是外壳,就连内部都设计得别致,他皱了皱眉,“这……难道是要送给你爱慕之人的礼物?”

司黎艾眉一挑,眼珠子滚了两下。

他差点忘记了……自己放了卞邪鸽子。

那骑士没注意司黎艾的表情,又说:“这怎么看都更像是女士用表,不是吗?”

司黎艾见那骑士似有放手的迹象,便直接顺着说:“对对对,本来那日跟心上人约好去舞会然后给她的,谁知却被卫狗……卫骑士长抓到这了……”

“狗”字说的小声,那骑士并没有听见。这小子毕竟是司家的,怀表也确实没有特别异常之处,也交代了不可为难他。

骑士不得收私物,押运的时间也不等人,便将怀表还给了司黎艾。

毕竟,还受了行会的好处,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子夜,最后一班蒸汽列车即将到站。

星星零零的油灯点不亮西元南站的月台,值班的巡防官只能自己再打一盏灯巡逻。

远处,一只机械鸽展翅飞来。

一位掌灯的巡防官眼色极佳,口哨一吹,机械鸽便落到了指上。

那机械鸽釉绿的翅膀边上刻着一串缩写,一看便知要给谁。想邀功的他快步走向中央月台亭,将机械鸽转交给车站巡防长莫图。

然而那人正靠着椅背瞌睡。

巡防官略显尴尬,隔着月台亭的小窗,轻轻唤着:“那个……莫巡防长?醒醒?”他见莫图哼唧了两声还转了个头,完全没有想理人的感觉。他周围看了看,也见不着副长官,列车又快要进站了,他只能将手伸进小窗,拍了拍莫图的肩膀,“大人,大人您醒醒,一会儿押送车要到了。”

在站台工作的士官也很无奈,谁让律法写了清晨第一辆和子夜最后一辆是专门押送犯人的呢?

莫图最终还是被摇醒,他不在意地用袖口抹掉口水,打了个哈欠:“哈游几昏钟?”

士官没听清他问的是“还有几分钟”,愣了愣道:“您说什么?”

莫图拍了一下士官的军帽,帽檐直糊双眼,“老子问你还有……哎,算了,我自己看。”他从肥大的裤兜里掏出怀表,一看,还能睡个五分钟,又怒:“这么快喊老子起来干什么,晚一会儿那车还能撞上不成?!”

士官立马将机械鸽递上去:“……有、有您的信。”

莫图瞟了他一眼,挥手让他去找副巡防长准备接车。他拆信一看,“啧啧”叹道:“我就说这小色痞子迟早摔跟斗……看看啊,编号是0925……03!嚯,怪不得要我帮忙。”

“巡防长,最后一班的服役者到了!”

莫图听声,立马将纸条烧尽,将机械鸽放回。

入秋的夜听不见盛夏的蝉鸣,能听到的,只有锁链与脚铐摩擦的声音。隔几秒就打个哈欠的司黎艾走在服役者队伍的后头,他半眯着眼睛偶尔看看路,偶尔又看看今晚的月亮,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前面那位大哥的背……

“哎哟!”

然后就真撞上了。

这队伍好端端的怎么停下了?司黎艾依旧半眯着眼睛:“不好意思啊大……哥……”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讲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自下往上得扫过那位大哥几乎要裂开的白背心,继而是碳色与棕色交互的手臂与脖颈,最后是那一只闭上的眼睛。

一道疤痕割裂直至唇角。

司黎艾紧张得滑了滑喉咙。

他一开始没注意,原来这大哥不仅比他高两个头,就连块头也能赶上两个自己。

那位大哥转过身来俯视着司黎艾,一双浓郁的眉毛连在一起,似乎含着万般怒意。

完了完了完了,不会还没去疫城,就要被拳头砸死了吧?!

司黎艾顿时精神振奋,正想说些什么时,那位大哥眯着右眼,紧接着俯身靠近他:“……刚刚明明听到是个男声,怎么是个小姑娘?”

在这身高差下,司黎艾确实也像个小孩,只是小姑娘这……

长得像妈也不太好。司黎艾竟有些无语:“……我,我是男的。”

“嗷……你方才说什么呢?”

“……”啊,难道是肉太多撞了跟没撞一样?海拔太高还影响了听力?司黎艾小声试探着:“我、我说您的背心挺时髦的,哪儿买的?”

那位大哥听了哈哈大笑,把前面困着的人全都给吓醒了,就连不远处跟随押送的骑士都听声行来,还提醒了他噤声。

那位大哥敷衍地应和了几声,随即跟司黎艾说:“我这是服役的夏装,没钱买新的就一直这么穿着了。”

服役?他细看了看大哥胸前的针织编号,歪歪扭扭的还脱线,只能看清“41”两个数字:“您……您是第二次了?”

大哥挥挥手,潇洒:“哪止啊,四次了!”

那大哥此刻细细打量司黎艾,发现这小鬼头竟是着着衬衣领巾这类的绅士装束,疑惑道:“你这有钱人家的种,咋的还去服役?”

司黎艾突感尴尬。

该怎么说?要不跟人家说……去体验生活?还是直接不答?

“呃……我是……”

然而那大哥先一步打破他的思索,还吓了他一跳:“哦!你家是不是破产了,然后给不了钱,所以被判去服役了?”

源城的多数富贵家因为旧矿区的斯特克晶源即将见底,新矿区的建设还没有完成,如今又碰上物价飞涨,确实多有破产情况。

但……因此判刑去疫城服役的,好像没有几个吧……

司黎艾吞吞吐吐道:“啊……是、是啊。”

那位大哥见这小鬼头吞吞吐吐,眼睛还发红,定是还沉浸在家道中落的悲伤之中,他拍拍司黎艾的肩头:“哎,哭个屁!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呃,有句话什么来着……船到桥头自、自然什么来着……自然沉?”

“自然直……”

“对!就是自然直!”那大哥拍拍胸口,“若是我们被安排到一块地儿,大哥罩你。”

司黎艾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困到想睡觉才流眼泪的……他叹了口气,往大哥的身侧看去。队伍人数不算多,很快就看到了尽头,算算时间似乎停了许久了,他问:“前面是发生了什么吗?”

“哦,好像是一辆私人火车要停在这儿。”

“私人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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