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根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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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黎艾诧异的话刚落,蒸汽喷|涌的声音便由远而近地向他逼来。不一会儿,月台上的警示槽燃起了碧色的火光,指引着那只有两节的火车缓缓入站。
月台下,列车刚停稳,就见有两人匆匆下车,手上还抱着一卷红色的布。
二人穿深棕色的正装军服,胸前佩着偏金色的饰绪,除此之外没有别得配饰。两人站在车门口两旁,将红布往地下一摊,顿时滚出几米,长度刚好与中央的月台巡逻休憩亭垂直。
竟然是块红毯子!
司黎艾默默:“这是哪家的排场……”
不等他吐槽完,前面领着服役者的骑士先烦:“人家停对面,为什么要我们停下来?”
晚间运送服役者的列车短小,虽然说车还没进站,但司黎艾他们这波人停得也稍远了些。车站的巡防官对着那不耐烦的骑士尴尬卖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那骑士双眼一瞪,而后无奈地对着巡防官挥了挥手,没了话。
一边,原来抱着红布的两个男人突然炸了锅。两人黑长靴碎步如麻,一个进了车厢,一个在车外到处走,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找什么。
“人呢?”
“这……不知道啊,刚刚还在的!”
“快找!一会儿大人就来了!”
……
车站夜晚虽然不比白天多人,但却也因为列车进站出站而变得吵闹。司黎艾本想听清那两人的对话,肩膀却冷不丁地被拍了两下。
“哎小鬼头,”那位白背心大哥见司黎艾的视线重新转回来,“该走了!”
“哦、哦……”司黎艾又回头看了一眼,但忽然觉得关自己屁事,便继续跟大哥聊了起来:“对了大哥,怎么称呼……”
“0出列!”走于排头的骑士对着后排队伍喊着,“再说一次,0!”
确认罪行的服役者的编号都刻在脚铐上,听声后,不记编号的人都立马抬起其中一只查看。司黎艾觉得这编号耳熟,随即抬脚一看,发现真是自己:“092……我在这儿!”他本来想将编号说全,谁知一眨眼又忘了。
他喊得大声,不仅是骑士转过头来看,队伍的其他人也都转过来了。骑士步行与他相会,面上显得有些尴尬:“让你出列,不是让你出声。”随即,他在司黎艾耳边小声道,“跟上。”
司黎艾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跟上骑士的步子。没走多久,司黎艾发现自己似乎是脱离了原有的队伍,且离最前面的一号月台亭越来越近。
那月台亭说是专门作为方向指导与问题咨询的,但其实算半个巡防小憩的休息室。
一号月台亭中,一位将全身的肉挤进超大码灰色军服,深棕色的大胡子几乎瘫到衣领的中年男人正悠闲地用烟斗吸着淡巴菰,见司黎艾被带过来后,笑盈盈地将烟斗先放置一边:“你看,我怎么说来着!”
一号月台亭明显没有中央月台亭那么宽敞,司黎艾见亭子的小窗没有开全,他眼瞟了瞟,故意道:“哎?您说什么?外边吵,我听不清!”
莫图说:“就你这态度,去疫城不知道怎么受苦呢。”
莫图是司景旭和司黎艾老爹的老友,蹭着这点关系,司黎艾出城旅游的时候还免去了好几次车票钱。他笑着将小窗打开,给了带司黎艾过来的骑士一根卷烟并点上,那骑士眼力极好,接过后就走到了一旁。
“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司黎艾不以为意,却在看到莫图递给骑士卷烟时眼睛瞬时发亮:“莫叔,赏我一根呗?”
“呵,别想!”莫图瞪了司黎艾一眼,把烟盒收了起来:“你叔叔说了,就算你到疫城也会有人看着你,正好把你这坏毛病改改。”
行会内做的最多,也是最久的就是烟草交易,辨别货品是否上乘,司黎艾可以说是学了三分却用上了十分——最爱亲力亲为,自品为上。
不过,他虽近水楼台,之后却因为被看得严而很少亲自尝试烟草的味道——当然,仅限在自己家里,出了大门,他想要就肯定能要到。
倏然,一位巡防走来敲了敲侧面的小窗:“大人,还有五分钟车就到了,要用燃料吗?”
车站晚上只靠油灯引车可不行,必须点亮警示槽里的斯特克晶源加工的燃料才足够。只是最近下发的燃料作了限额,各处减了班次仍不够,还得掐着点去耗能。
一旁的骑士将烟吸尽,丢到黑靴边后踩灭,与小窗里的莫图对了一眼,示意要将人带走了。
莫图瞟了司黎艾一眼,随即从桌柜里取出一封被压得折了角的信先递给他,对巡防说:“点吧,这个月的用量还有余,你让郑平带人先去引车,我一会儿就到。”
巡防点头,立马去找副巡防长郑平。
那信只是草草的封了一下,没有盖火漆。司黎艾无奈地将那信抹平,刚看清楚“收件人”三个字,信的背后又堪堪掉下一张被折成对半的纸。
那信封背后有些黏糊,大概是封信的时候沾了胶水。
他捡起那薄纸,有些嫌弃:“您这保管的也真是——等等,这是汇票?”他将那半张纸摊平,靠近油灯看了个清楚——这是叔叔给收信人的,他又笑说:“才十万欧?叔叔打发叫花子呢?”
那站在一旁的骑士听后对那着那纨绔摇摇头,莫图面上尴尬:“还嫌少?就柟荒那物价,十万够你活的了。”
司黎艾完全没理会“柟荒”二字,注意力全在钱上:“十万是给我的?!”
“你小点声。”莫图又将一封打了火漆的信给司黎艾,说:“方才拿错了,那是草稿,这个才是……”
“这信是给疫城柟荒车站的巡防长的,你待的舒不舒服可就靠他了,你可别整丢了!”他顺了顺自己的大胡子,不理那青年继续抱怨,给那站在一旁等待的骑士递上一盒精品卷烟:“这孩子就麻烦你了,务必让他上去柟荒的车厢。”
疫城的柟荒跟源城的西元贴得最近,与行会的贸易来往又最为频繁,司景旭这么设置确实在意料之中,这样司黎艾万一又犯了什么错,他还能第一时间知道。
只是司黎艾现在还未反应过来叔叔的苦心。
那骑士见多不怪,默默收下那一盒烟后将那抱怨多话的青年给拖回队伍。
司黎艾一边盘算那十万欧该怎么撑过三年,一边跟着服役队伍到达指定月台的位置,等待列车进站,改道转向。
西元车站跟源城大部分车站的设计一样,所有的月台都划有一条安全线,小月台还会标上每节车厢的大概位置。
负责押送的骑士手上拿着羊皮卷,将服役者一个个安排好,最后走到司黎艾旁边,“0,一会儿你上二号车厢。”
与司黎艾同排的那位背心大哥听后奇怪:“二号?这小鬼头的编号不应该……”
那骑士咳两声,瞪了那大哥一眼。
司黎艾从精打细算的金钱海洋里淌水而出,问那大哥:“我编号怎么了?”
那大哥看着骑士的眼神,尬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司黎艾好奇本想继续追问,铐链却被那骑士一把勾起,而后被拉扯着往二号车厢的位置走。
位于车头处的照明灯似是坏了,忽闪忽闪的十分不讨人喜。
被带到二号车厢队伍的司黎艾不想与那些罪犯打交道,他后退到末尾,看着自己忽闪忽闪的影子冲出安全线,而后没入阴暗的铁轨。
嗯?
他眯了眯眼睛,细细朝铁轨方向看去。
为了配合列车的高度,月台设计的要比列车高上一些。早上看并不觉得多深,但晚上却是个无底洞。
他发现那离他最近的铁轨的隔壁似是站着一个人!
司黎艾左右看了看,向安全线的末端走去,再次眯眼查看。
是个女孩?!
司黎艾下意识呼喊,谁知远方“呜呜”两声,卷着滚滚浓烟把他的话全部吞了去。他再转身,发现那女孩竟走上了车即将到站的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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