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要去外地旅游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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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的机械脚铐贴合在司黎艾的脚脖子上,像庄园葡萄藤树树干一样的铁支从脚铐上生长出来,紧扣在地上的磁片上。
关押嫌犯的待罪室吸收了夜晚的寒气,每一口呼吸都使身体变得更加冰冷难耐。
大门忽地敞开,新鲜的晨气携带着光迎面而来。
“你倒是悠哉。”
听声,坐在板凳上半梦半醒的司黎艾淡淡一笑。
他的双手也被禁锢,贴合在不高不矮的桌板上。那冰凉的桌板早已被他爬得滚热,双腿却因为禁锢而变得冰冷发麻。他倒是想躺下睡觉,只是现状不允许罢了。
前夜,神殿骑士长卫褚裕与司黎艾再次见面,手上是盖着西元公章的缉拿令。
罪名是纵火走私。
夜去晨光,司黎艾除了耍花腔,其他一律不认。他声音喑哑:“要不您给我个枕头吧?这木板睡得我都落枕了。”
昨日跟在卫褚裕身旁一同审讯的骑士当下就怒了:“你他么给脸不要?队长给你时间反思罪行,你竟……”
卫褚裕挥手打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对司黎艾说:“审判在即,你若是承认罪行,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痛苦。”微弱的光打在印着红热睡纹的司黎艾的脸上,有些滑稽,但他却没有丝毫笑意或怜悯,“当然,也包括给予你好好睡觉的机会。”
“审判”这两个字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就没哪次成功过。“听上去挺诱人啊,”司黎艾耷拉着脑袋,半眯着眼看着卫褚裕,“但我没做,能承认什么?”
跟随的骑士指着他:“你!”
卫褚裕将骑士的手指抵下去:“我再跟他亲自聊聊。”
“可是……”
“你去队里领罚。”
他的话平淡无风,却隐隐透着压抑感。
司黎艾确实是嫌犯,但作为骑士最基本的待人礼仪却不可以没有。那骑士不再吭声,敬了军礼后离开了待罪室。
卫褚裕坐到司黎艾对面,呼吸间能见到薄薄地水雾。他说:“一夜过去,我这板凳凉了不少。”
“那是您坐得不够久,”司黎艾挑着眉:“要不,今日您也陪陪我?”
那双狐狸眼勾着笑意,韵味十足,对着男人都敢如此放肆。
卫褚裕淡淡:“怪不得女孩儿都喜欢你。”
“多谢夸奖。”
“朱莉是其中一个吧?”
司黎艾的眉尾微动,没被卫褚裕察觉,“谁?”
“朱莉。”
司黎艾呵笑一声:“喜欢我的朱莉多了去了,您说的是哪位?”
卫褚裕打了个响指,让审讯官将一个盒子拿了上来,他对审讯官说:“你出去,关门。”
“这……”审讯官有些为难。他要是走了,这审案记录……
“大人说了,案子我来负责。”
闻言,审讯官微微俯身,带上了门。
司黎艾看着桌上那平平无奇的盒子,笑说:“源城律什么时候加了私刑逼供这一条了?”
卫褚裕打开盒子,“那你看看,这个‘刑具’,眼熟不眼熟?”说着,他将布料包裹的残片推向司黎艾。
四方形的金属铁壳侧面破了个窟窿,隐约可见的两条红黑细线连接着顶部凸起的,口哨形状的吸嘴。
是雾化器。
见司黎艾不言,卫褚裕又将一个完好雾化器推到他的面前。
银色表壳雕刻着熟悉的齿轮状花式,那是西元商贾行会常用的出品标志。
还有一个“予”字。
卫褚裕打破安静:“眼熟吗?”
眼熟,那午后黄昏时,予鑫手上拿着的就是这种。然而司黎艾说:“新产品,入口迷离,您一定会喜欢。”
这青年倒是沉得住气,卫褚裕将证物收好:“听说你与予巡防长的儿子交好,你不会想让你的朋友跟你一起被审判吧?”
算算日子,予家禁足已经快要三日了,按往日的章程肯定是禁不下去了。予鑫作为司黎艾的至交,为人心性司黎艾还是清楚的,予鑫就算交代了,也就只会跟他爸说跟司黎艾去福利院志愿救火,对外定是闭口不言。
这正人君子是抓不到证据想套我的话啊。司黎艾想着,卫褚裕却先戳破了他的心思:“你不会想着什么都不说,然后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审判吧?”
司黎艾挑了下眉,不语。
“小小年纪懂得些唇|舌技巧,又懂与人道互利共赢共存,我很佩服。”卫褚裕说着,从盒里拿出一卷羊皮纸,“但你在辨人上,还是嫩了一些。”他将羊皮卷摊开,上面的概要是t福利院院长在西元福利院火后,院中收纳两位少女的全部经过。
总结是:司小先生重金收买,置办假证,包庇外城无籍偷渡者。
司黎艾的手悄然卷起。
“不止是这卷,也有人目击了你那晚去了t福利院,证据很充分。”
司黎艾“啧”了一声,心骂那煞笔林和千万遍。
“从前你愿意帮人家洗净冤屈,但人家却觉得恩已偿还,背后还要再捅你一刀。”卫褚裕见司黎艾已阅,重新卷收好置入盒中,“提督大人说了,只要你今日将口述呈上,鉴于行会这些年带给西元的经济贡献,只判你纵火,不判你与外城无籍者勾结。”
鉴于行会?司黎艾冷呵一声,“那我还要谢谢提督大人了?”
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承认,还要将行会拉下水。
够恶心。
卫褚裕不答,将盒子重新锁了起来。他起身整理衣着,拍净身上的尘埃,而后不紧不慢地对司黎艾说:“我会派人给你个松软的枕头,是睡够十二个小时,还是休息一会儿后花三分钟讲完你的心路历程,你自己选。”说完,他便转身。
“等等。”
卫褚裕停下了脚步。
司黎艾说:“……人,在哪?”
卫褚裕淡淡:“既是偷渡者,你说呢?”
呵,果然还是被抓住了。司黎艾说:“探访权,让我见见我叔叔司景旭。”
探访权,只有在上法理堂前才能使用。
被抓之前,司景旭告诉他,他会完好的出来。
叔叔会帮他辩护的吧?
会……让他出去的吧?
卞邪……已经离开吧……?
行至门口,卫褚裕微微侧脸时,那一瞬,司黎艾竟看到了一丝怜悯。
那男人勾笑道:“好。”
只是夜晚临近,司黎艾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让他躺在软枕上的再不是睡意,而是眩晕。第二日睁眼时,他已经被送到了法理堂门口。
大门还未到开的时候,卫褚裕站在司黎艾的身侧,听声说:“醒了?”
司黎艾收拾着残存的意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坐下的板凳换成了轮椅,沉重脚铐依旧贴合在脚脖子上。他的茶色的眸浑浊着,咬着牙:“……你骗我?”
卫褚裕让人端来了水,递给司黎艾:“我从不骗人。”
司黎艾双手没有被禁锢,但他也没有想接的意思,“我叔叔呢?”
“他半夜来过,但你已经睡了。”卫褚裕端着水,也没有想收回的意思,“上堂可是要说话的,你这嗓子可没法为你自己辩解。”
法理堂顶端的古钟敲响,预示着公平与正义的大门即将打开。
来过,那便相信吧。
司黎艾抬眸看了卫褚裕一眼,接过水,润了润嗓子,“叔叔他……说了什么?”
话音落,法理堂的大门被由内而外的推开。入目,审判官已立于审台前,台上除了和平枝与公平秤,还有那前日早晨卫褚裕递到他眼前的证据收纳盒。侧看,阶梯式的石椅垒得一层又一层似比天高,人们似乎不怕夜后石凳冰凉,前排竟是几乎坐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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