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财权控兵权！ (第2/2页)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诚然如诸位所说，今时今日，我大明地域广袤，人口却只有六千万！以前的开疆拓土，已经不再适用于现在。”
“届时，若万一朝野上下有乱臣贼子，边疆之地，有拥兵自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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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叹了一口气，他盯着苏闲。
“但无论如何，千古第一阳谋，能被如此称赞，其威力就在那里！”
朱元璋靠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好小子！你还知道之后的推恩令？”
“旧时的法，或许已经完全不适应现在。所以到底选择什么，还是要陛下做主。”
但再说的详细一点儿，以后再出现问题，难免有心人记着这天？
“他们可以辅佐，管教君王。”
此时，其它臣子也纷纷愕然，方孝孺的脸上已经迸发出喜色！
“此前，其又提及钱庄，这段时日，京城各地的勋贵也纷纷开设钱庄，可谓风貌大变！”
果然不愧是他们看重的……能复兴科举的未来栋梁！
这一套话下来，连他们差点都被骗了。
“因为有时候过于贫寒的土地，只会加大损耗，消耗明军的生命力。”
“逼迫过甚，所以吴王刘濞能趁乱起义，其它诸侯王也纷纷景从。”
而没等对方说话，苏闲则是赶忙道：“当然，若非七国之乱，景帝用强权镇压，再加上之后的一些手段。或许推恩令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能施行下去。”
朱元璋更加无法忍受，天下政务，要往各地藩王去送，最后出现，君权和王权“互相制衡”的画面。
虽然自己现在还小，但一想到十年后，洪武帝依旧如日中天，自己可已经长大了。
谁知，这句话刚刚出现。
不是他懂得多，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先是称赞了苏闲后，随后目光转移，先是在丞相的那处停留了一会儿，就很快看向朱元璋。
合着刚才涂节让自己说，他们早就打好了算盘？
但殿宇内的气氛，却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喧闹。
“武夫掌兵权，依旧能闹得天下不宁，与其如此，藩王武夫有何区别？咱宁愿让藩王坐镇，也不可能看着武夫坐大！”
这一刻，往苏闲身上聚集的目光就更多了。
此话一出。
而他坐下不久，正当他以为，此次经筵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
朱元璋连忙看去，一时间，只觉得这小子越发顺眼。
突然间。
朱元璋说着苏闲的话高呼，却是彻底不掩饰了。
表面上全是称赞咱，内里翻看一看，全是反骨！
这句话一出，朱元璋再度哈哈大笑，其他人也是面色愤然。
“诸侯王为自己，也是为大周。所以短期时间内，诸侯王越来越强大，如果按照这个顺序，每一代的周天子应该出现贤明圣君，要么就是有天下归心的周公辅佐。”
但宗人府管理寻常宗室还有用，管亲王？
一来二去，藩王越发肆无忌惮。
“其实，分封诸王，还有一个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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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苏闲再度开口。
朱元璋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你小子是不是又跟咱玩“空印案”那一套。
而苏闲也坐回原位，说这么多，他也有些无奈。
苏闲则默默道：“兵权说着似乎一体，其实不就是一个个军户组成。”
没有趁着对方看似说完的样子就不问了，而是继续趁热打铁。
“陛下如果真的要分封诸王。”
苏闲则继续道：“陛下认为，景帝的错是他逼迫诸王过甚，连续两次强硬的收回郡地，这是让其他诸侯也为之恐慌的原因！”
哪怕是李希颜和宋濂，此次也是茫然不知所措。
“但将钱庄归设在宝钞提举司之下，未免太过不妥！根本做不到以财权控制兵权的程度！”
英雄能趁势而起，但逆了大势，就会是如同乌江自刎的项羽一样，纵然霸王别姬流传千古，但终究还是要抹上“悲情”色彩！
基于这些原因，苏闲才能说出，“我和陛下的想法一样”。
话音刚落。
“听听，都听听，这才是咱的本意。”
诸王分封之后，没有了他和马皇后的严加管教。
“文官治理江山看似繁荣，但最后反倒是因为武备过度废弛，纵然有万千繁华，但终究不过是一场梦！”
“且因为外封藩王的原因，没办法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夺权，只能辅佐。”
苏闲举起手指。
在他的观念来，官员不可信，贪污横行，只有自己家人才能真心实意的管理这个大明。
“你看，又急！”
朱元璋再度赞了一声好字，却是不再说话了。
就有人怒喝道：“小儿狂言！”
不管朱元璋如何执拗，要给儿子分封天下，但最后的事实却也要让他不得不做出改变。
“说！”朱元璋眼神锋锐。
刚才还骂狂言的人，顿时闭口不言。
此刻，大殿似乎再度归于寂静。
“例如，从文武方面而说，汉唐重武，这两个国祚，最后都因为兵权而灭亡，要么是权臣掌了兵权篡位！要么是藩镇割据！汉末的魏晋南北，五胡乱华。唐末之后的五代十国！”
“但是……还是那句话，天下局势向来因为人心而变。”
很快，他们的各种毛病就无限放大、暴戾、滥杀、强抢民女、视人命如草芥！
再加上大明的律法，根本没办法管控藩王，而是皇室宗亲的宗人府。
苏闲甚至看到，侍御史涂节，就是刚才提议自己说话的，也不禁和这位新任的户部尚书，有种眼神交流。
苏闲则顿了顿，随后也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我只是想，若是手段能怀柔一些，兴许也有不一样的效果！”
方孝孺再度转身，就连一旁的李希颜、宋濂也皱眉望来，他们微微摇头，各自情绪虽然有所不同，但目的却几乎一样。
“至于独立兵权，那便是兵权不受任何人掌控，或许说，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单独调动大军！”
此刻，方孝孺依旧给自己摇头，但李希颜和宋濂的表情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疑惑。
不过……
朱元璋毫不避讳的埋怨，实在是他最近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就在这时，户部新任尚书李文泰缓缓起身。
苏闲在心里面腹诽。
甚至连方孝孺也不由得怒道：“苏闲，勿要口出狂言，开拓疆土哪里有那么容易？你可知道打一场仗，大明的百姓要遭受多少苦难？加征多少税赋？军户就那么一点，要损失多少明军？”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贤君难求……这时就需要一个如同周公、霍光一样的公心权臣！”
“陛下，臣也有不同见解！”
“也不会像是宋徽宗一样，别的样样涉猎，军政一窍不通。”
“那你认为景帝错哪儿了？”
“陛下，虽说一样。但我年纪小，可不敢评价景帝这样的君主。”
“此前空印、宝钞，市井传言，怕是真的出自其手？”
“野蛮摧残之下，再鼎盛的繁华，也不过是一朵看起来娇艳的花！”
“但我认为，景帝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为的地步，一个创口放在那里，兴许它会缓慢愈合。但若是一直放在那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会不断加重，到最后哪怕是神医下凡也无能为力。”
“咱要你说理由。”朱元璋挥手，想让苏闲继续夸赞自己。
嗯？
朱元璋疑惑看去，诸臣也纷纷望来。
“继续说！”
至于具体时间？苏闲自己倒是不确定了，毕竟，原本洪武九年的空印案，都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一年才出现。
朱元璋正在沉思，此刻听闻，不禁抬手，“说！”
不管自己说什么……
他们之后都能将话题，转移到这里！
此次经筵。
皇帝的目的，在于诸王就藩！告诫以后身为天子的朱标，不得随意谈及削藩！
但诸臣的目的，又何尝不是收回钱庄、以及……收回兵权！
两方……一直都在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