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轩苗出宫寻榜眼 志斌探监张从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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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贺志斌家中,众人都在饭厅吃着早饭,贺贵才问道:“志斌,这两天忙什么呢?白天都很少见你。”贺志斌回道:“大伯,最近大试刚完,这两天常常进宫,故很少在家。”贺贵才问道:“进宫?那你进宫后见过当今皇上了吗?”贺志斌回道:“只见过一次。”贺贵才道:“志斌果然是出息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见过皇上,当今皇上,长什么样子啊?”这时,周豹笑道:“呵呵,大伯,当今圣上还不是一个头两个眼睛,还能长成什么样?”周龙道:“三弟,不要乱说。”贺志斌却道:“三哥这话也不无道理,皇上君临天下,所以自古以来,给人一种光芒万丈,不可接近的感觉,其实和我们都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周豹笑道:“哈哈,四弟说的一点都没错。”贺志斌对贺贵才道:“大伯,好几天没看见志奇哥了,他还好吗?”贺贵才道:“他现在在兵部一天站岗,一天下来也累得要死,多半晚上不回来,在班房休息。”玉琴也叹气道:“唉,原本以为他也算入了公门,现在看来,读书有多重要,你看人家志斌金榜题名,还有幸能见到圣颜,不像我们志奇,是个苦命的人。”贺贵才道:“这能怪谁,从小一起长大,谁让他不努力呢。”玉琴生气道:“你就会说这一句,我看是你这个当爹的一点用都没有,志奇才这样的。”贺贵才也是气急败坏道:“你,你,你说什么?你意思怪我了?”玉琴道:“不怪你怪谁,你是给志奇留了金钱还是留了人脉?”贺贵才也怒道:“他自己长手长脚,我要给留什么,你才会满意?”贺贵才夫妇二人越吵越凶,众人都尴尬不已,这时,张荏青用手拉了拉旁边的贺志斌的胳膊,贺志斌起身走到贺贵才旁道:“大伯,你就别和婶子吵了,婶子也不容易。”这时,周龙也起身道:“就是,都别吵了,一会饭该凉了。”贺贵才起身道:“吃个饭,都不能好好吃,一天天的。”说着便转头走了出去。玉琴也起身道:“不吃就不吃。”说着便也走了出去。贺志斌看着二老的背影,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大家赶紧吃吧。”
饭后,贺志斌便对张荏青道:“今天还是让二哥送下你,我们待会还要出去下。”张荏青点点头道:“嗯。”贺志斌摸了摸张荏青的额头,继续道:“天快黑了,我们来接你。”张荏青道:“好的,你们也小心点。”
周虎驾着马车送走了张荏青,贺志斌便与周龙和周豹围坐在院子里石凳上,贺志斌悄声道:“三哥,你去找家布庄,给你和大哥,二哥一人弄套夜行衣,纯黑的那种,再扯上两尺黑布。”周豹点点头道:“四弟,光是想想就好刺激。”周龙安顿道:“三弟,胡瑞刚是堂堂兵部左侍郎,朝廷三品大员,这可不是儿戏,你做事一定要谨慎。”周豹道:“放心吧,大哥,我懂。”贺志斌继续道:“大哥,你完了去趟兵部,找志奇哥暗中打探下胡瑞刚的活动轨迹,以及他随身兵丁和来回路线,我去趟百花堂,找一下颜世伯,颜坤伯伯说他经常去叶首辅府里唱戏,我让他想办法给咱们搭个线。”周龙点点头道:“嗯,有这层关系,是该用用。”几人说话间,前院大门声响起。周豹起身道:“是不是二哥回来了。”说着便前去开门。周龙道:“二弟没这么快吧。”贺志斌与周龙也起身向前门走去。
周豹上前打开门,只见是两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站在门口,原来此二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朱轩苗和她的丫鬟银杏。周豹问道:“你们找谁?”朱轩苗问道:“这可是新科榜眼贺志斌的家?”周豹点点头,问道:“你们是何人?”朱轩苗道:“我们是他的朋友,你让他快出来。”周豹打量着二位,用手挠挠头对着朱轩苗问道:“公子,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朱轩苗道:“初次见面,怎么会眼熟,你快让贺志斌出来。”说话间,贺志斌与周龙也走了出来,朱轩苗看到贺志斌,便上前笑道:“新科榜眼,别来无恙啊,呵呵。”贺志斌看着朱轩苗,便问道:“你怎么来了?”朱轩苗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
就在二人对话间,周豹将周龙拉到一边悄声道:“大哥,你看这个公子面熟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周龙也仔细打量了下朱轩苗,突然回头对周豹小声道:“这不正是上次在擂台那个神秘少年吗?”周豹一拍脑袋,道:“记起来了,就是他,连吕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俯首称臣。”周豹说着走到贺志斌跟前,用手拉了拉贺志斌的衣服,道:“四弟,你来一下。”贺志斌对朱轩苗道:“失陪一下。”说着便跟着周豹来到周龙跟前,三人又向远走了几步,周龙停下后问道:“四弟,你可知此人是谁?”贺志斌道:“这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知道我会功夫的女扮男装之人。”周豹道:“没那么简单,四弟,这个人就是上次在京师大校场擂台上的白衣少年,连吕品和兵部陆尚书见了他,也要低头哈腰的人。”周龙思索片刻道:“四弟,此人女扮男装,十有**肯定是当今的公主殿下。”周豹也道:“对,不然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三人说话间,朱轩苗慢慢走了过来,三人立刻都鸦雀无言了,朱轩苗问道:“你们三个鬼鬼祟祟说什么呢?我一过来怎么都不讲话了?”周豹不自然道:“没什么,没什么。”贺志斌走到朱轩苗跟前问道:“请问,找我何事?”朱轩苗又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贺志斌回道:“实在抱歉,小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了。”说着便和周龙周豹准备朝家里走去,朱轩苗道:“站住。”贺志斌与周龙周豹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着。这时,朱轩苗眼看三人便进了家门,于是对银杏道:“银杏别让他们回去。”银杏应声便一个翻身挡住了三人去路,问道:“我们少爷让你们站住,你们耳朵聋了,没听见吗?”周豹笑道:“两个女扮男装的人,还少爷?哈哈,笑死我了。”银杏听后看了一眼朱轩苗,只见朱轩苗怒道:“银杏,给我教训他们。”
银杏一直以来对朱轩苗的话都是唯命是从,朱轩苗话音刚落,银杏想都没想,直接便对着三人一记重拳打来,周豹伸手便挡住,只见银杏就与周豹二人厮打在一起,银杏功夫也是不错,与周豹二人打了七八回合不分胜负,十个回合以后,银杏渐渐感觉不是对手,已经连连后退。朱轩苗看银杏不是对手后,便一跃而起,对着周豹便是一脚袭来,周龙赶紧飞身上去挡住,周龙也与朱轩苗打了起来。周豹凌空一脚将银杏踹到在地,然后上去帮周龙一起对付朱轩苗,朱轩苗功夫果然高强,面对兄弟二人的攻击,她以前从容不迫,周龙边打边道:“果然好身手。”周豹一个飞身,一脚朝朱轩苗后背袭来,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周豹飞脚快要碰上朱轩苗时,朱轩苗一个漂亮的回旋踢便将周豹踹出五步开外,贺志斌忙上前,去扶周豹。周龙也感觉渐渐力不能敌,于是边打边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朱轩苗笑道:“呵呵,谁让你们目中无人,我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贺志斌也在旁道:“不要打了。”朱轩苗也不理睬,继续对周龙发起攻击。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道:“住手。”朱轩苗闻声停下,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贺贵才从家里走了出来,贺贵才问道:“住手,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们门口打架?”银杏走到贺贵才跟前,反问道:“你又是谁?少管闲事。”朱轩苗以为贺贵才乃是贺志斌的爹爹,于是便对银杏斥道:“银杏,休得无礼。”然后朱轩苗上前施礼道:“您老应该就是贺志斌的爹爹吧?”贺贵才道:“我是他的大伯,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动手。”朱轩苗道:“原来是他大伯啊,我们在切磋武艺,惊扰了你,失礼了。”贺贵才道:“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说着又看着贺志斌,问道:“志斌,怎么回事,没事吧?”贺志斌走了过来对贺贵才道:“大伯,没事。”然后对着周龙与周豹道:“大哥。三哥你们先和大伯回去吧。”周龙与周豹便上前对贺贵才道:“大伯,没事,我们先进去吧。”贺志斌拍了拍周龙的肩膀,低声道:“按计划行事。”周龙点点头与周豹扶着贺贵才便走了进去。
贺志斌回头对朱轩苗问道:“这下说吧,找我什么事?”朱轩苗走近贺志斌,道:“真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贺志斌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真没什么事,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朱轩苗问道:“你去哪?”贺志斌道:“去街上。”朱轩苗问道:“去哪条街?”贺志斌看了一眼朱轩苗,感觉越说越说不清楚,于是直接沿着北化街向百花堂方向走去。朱轩苗倒好,一路跟着贺志斌并排走着,银杏则紧跟在朱轩苗身后,朱轩苗边走边问道:“我说你去哪一条街?”贺志斌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加快脚步走着,朱轩苗也加快脚步跟着,后面的银杏则小跑着紧跟在朱轩苗的身后。
半个时辰后,在一个岔路口,贺志斌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朱轩苗,问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要这么阴魂不散?”朱轩苗喘着气道:“还说你不会功夫,快步走了这么久,竟然呼吸还是这般均匀。”说话间,银杏也小跑着赶了上来,她一上来便气喘吁吁对着贺志斌骂道:“你走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贺志斌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继续道:“街上这么多人,你们两个姑娘一直跟着我,成何体统。”朱轩苗道:“大街上人虽多,谁认识你我?再说了,我和银杏都是女扮男装,谁能看出来我们是姑娘。”贺志斌指了指一个路口道:“从这一直过去,然后向北走。”朱轩苗不解道:“什么意思?”贺志斌回道:“按我说的这个方向走,就到了顺天府,新科状元秦章家就在那。”朱轩苗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来找你的,又不是去找他的。”贺志斌问道:“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找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朱轩苗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挡不住。”贺志斌心里暗道:与其到百花堂找颜世伯,再托关系拿银两去找叶首辅,还不如直接利用这个公主,混进刑部大牢里看看。于是贺志斌便笑着道:“哈哈哈,是吗?难道刑部大牢你也能说进就进?”朱轩苗看着贺志斌笑了起来,便道:“第一次见你笑,原来你也会笑啊,不过你笑起来真好看。”贺志斌道:“我说刑部大牢,你却转移话题,怎么样,进不去就说进不去,或者就说不敢去,为什么要说大话呢?”朱轩苗道:“别说区区刑部大牢,就是当今圣上的乾清宫,我也是想进就进。”贺志斌道:“说大话谁不会。”朱轩苗对银杏道:“银杏,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实话。”银杏对贺志斌道:“你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家少爷整个大明哪里去不了。”贺志斌笑道:“主子说大话也就罢了,丫鬟也跟着说大话,哈哈。”贺志斌说着便收起笑容,道:“好了,我不和你们两个女流之辈说废话了,我还有事。”说着朝刑部大牢方向走去。朱轩苗继续并列跟上道:“你若不信,可以试试。”贺志斌道:“算了吧,我害怕一试,到时把我们三个也都抓了进去。”朱轩苗道:“你也太小瞧人了吧。”贺志斌停住脚步道:“好吧,我正好有个朋友被抓了进去,他家人托我给他捎句话,你若真是能带我进去,我就相信你说的话。”银杏笑道:“哈哈,你一个新科榜眼,还没有委任官职呢,谁会托你帮忙。”贺志斌道:“京城无熟人,病急乱投医么,他们家人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也是真心想帮他们的忙,你们要为难,那就千万别勉强。”朱轩苗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们现在就去。”贺志斌立马道:“好,那就走。”朱轩苗道:“那要是真的进去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贺志斌问道:“什么事?”朱轩苗道:“你以后见到我,不许躲我。”贺志斌想了想便道:“一言为定。”
少时,贺志斌与朱轩苗还有银杏便来到了刑部大牢门口,刑部大牢大门紧闭,门口立一牌子,上面写道:非相关人等不得擅入,违者严惩。朱轩苗对贺志斌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贺志斌回道:“张从城。”朱轩苗道:“这名字好熟悉。”朱轩苗又对银杏道:“银杏去敲门。”银杏听后,二话不说便上前敲打着漆黑沉重的牢门,一会门便开了,走出一个狱吏和两个狱卒,领头的狱吏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是何人?”银杏道:“我们要去大牢里探监。”狱吏问道:“我说你们是何人,要探哪个犯人?”朱轩苗直接道:“去探张从城。”狱吏问道:“你们是何人?上头有令,张从城严禁探视。”朱轩苗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然后走到狱吏面前,将令牌拿起来,道:“休要多问。”狱吏看了一眼令牌,赶紧下跪道:“叩见上差。”身后两名狱卒也顺势跪了下来。朱轩苗将令牌收起来,然后道:“起来带路。”三人起来后,两名狱卒将门打开,狱吏道:“请。”这时,贺志斌对朱轩苗道:“牢狱重地,阴暗潮湿,要不你们两个就别进来了,我进去说两句话,便出来了。”朱轩苗道:“好吧,那你一个人进去吧,快一点出来哦。”贺志斌点点头,便跟着狱吏走了进去,朱轩苗和银杏则站在刑部大牢门口等着。
贺志斌跟着狱吏进了刑部大牢,贺志斌仔细观察着刑部大牢的结构,他发现里面的狱吏狱卒到处都是,而且大牢里面的路纵横交叉,每个通道皆有一把大锁。牢狱里关着各种犯人,有的目光呆滞、有的蓬头垢发,有的则疯癫无常。贺志斌心道:刑部大牢果然守卫森严,要是劫狱,光这些锁就够呛的。狱吏带着贺志斌七转八拐的走到一间单人牢房门口停下,狱吏道:“上差,就是这间。”贺志斌走近牢房,透过缝隙看到里面背睡着一个人,贺志斌对狱吏问道:“是这间吗?”狱吏回道:“是的。”然后对着里面喊道:“张从城,有人看你来了。”张从城慢慢抬起身,然后转了过来,看到是贺志斌后,张从城也没有说话,只是又将头转了过去,继续睡着。贺志斌看到张从城头发凌乱,衣衫脏面黄肌瘦,明显是消瘦了一大圈。贺志斌问道:“可以打开牢门吗?”狱吏忙笑道:“当然,上差您尽管吩咐就是。”狱吏说着便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道:“上差,请。”贺志斌对着狱吏道:“你来下。”狱吏走上前道:“上差,还有什么吩咐。”贺志斌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纹银,放到狱吏手上道:“有劳你再弄些酒菜,哦,对了,再弄一身干净的衣服。”狱吏点头哈腰道:“上差,您客气了,只是小人怎么敢收您的银子呢。”贺志斌道:“没事,拿着吧。”狱吏满脸堆笑道:“那上差,您稍等。”说着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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