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玫瑰公馆 - (第2/2页)
“他们有那么多人,可你有什么呢,这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小朋友?……不如我们合作?”连阙瞥过身侧的若紫,又转而看向沈逆:“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说罢便示意若紫继续上楼,自己也跟在了若紫身后。
沈逆见状目光一闪,因连阙的反应当真乖乖站在原地目送他将人送上楼。
“呆在房间哪也不要去。”
两人穿过长廊走到若紫的房间门外,见连阙的神色肃穆,若紫也忍不住正色点头。
连阙在离开前像是又想起什么,不知景斯言此刻还在不在、能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问道:
“末世时期,有没有人的异变能力是与电或雷电相关的?”
若紫跟在他身后,闻言认真思考片刻:“大概电鳗之类的生物变异可以做到吧,不过确实没有听过这类的异化人……”
景斯言那样的人,如果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绝不会寂寂无名,如果他生在大末世时代这样的能力也一定会随之流传后世。
但在后世出生的若紫却说她并未听过这类异变……
是他理解错了他的异变,还是那个人并不是生存在曾经的末世时期。
见连阙不语,若紫疑惑地停下脚步:“怎么了?是跟这个副本有关吗?”
连阙没有回答,他示意若紫回房间,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若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忙叫住连阙,又将一样东西小心放入他的掌心:“这个是你那位朋友的,刚刚多亏了他,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跟他说声谢谢,还有……也要再跟你说声谢谢的。”
见连阙未语,若紫忙催促道:“你快走吧,不是还……”
“嗯。”
若紫想起沈逆的话目光不禁黯然,她强打起气来正打算跟离开的连阙道别,却发现他……并没有原路折返,反而走向走廊另一侧的楼梯。
“你去哪……”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连阙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下意识闭了嘴,那人竟打着哈欠懒散地继续顺着那条狭窄的楼梯向下走去,哪里有半分去找沈逆的意思。
所以……他就没打算去赴沈逆的约?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因为沈逆一句话而产生的烦闷竟一扫而空,她一溜烟地钻进房间,按照嘱托将门牢牢锁好。
连阙回到房间,想着刚刚景斯言的伤势再次摸出卡牌,但无论他怎么召唤卡牌都没有半分反应。
他疑惑地打着哈欠,最后实在没能抵抗住困意还是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他身后的暗处,被召唤出的人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却已半隐着身型不知静立了多久。
***
连阙渐渐转醒时室内的光线很暗,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是什么时间。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房间的窗子竟被衣柜和窗帘遮住,就连原本床边的桌子也被抵在门前。
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并不难猜,但想到自己睡着以后有人试图破门而入,那个干什么都一本正经的人竟将门和窗都堵住,他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醒了醒神坐起身,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袖口滑出掉在床边。
那是一颗糖。
连阙将糖拾起,掌心的触感却与其他糖不同,包装纸内的糖已然碎裂成几块。
若紫说,景斯言用这个救了她?
但是,自己曾经问过他要不要糖,他可是拒绝了的。
该不会他其实是喜欢的,表面拒绝以后又自己偷偷去大厅拿了糖?
想到这,他把玩着手中的糖状似无意地问道:“不是不喜欢?”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他走到衣柜前轻轻拍了拍:“谢了,但是现在我该怎么把它挪回去?”
静默片刻,那道熟悉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他走到连阙身边轻松便将衣柜抬起放到一边,又将挡在门前的木桌挪开。
这些分量极重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中竟轻得仿若毫无重量,连阙打量着他的动作,又将视线落向他受伤的地方。
他记得原本景斯言的肩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此刻他肩处的衣物竟已完好如初,也看不出伤口如何。
连阙凝神再次看向记忆中他身上其他受伤的几处,竟如同换了一件全新的衣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不知他是否是换了衣服,连阙在疑惑中拉过对方的手——尽管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卡牌之上,但他记得他的手心处也有一道极重的伤口。
思及至此,他握紧对方的手腕仔细查看。
细看之下,那人的掌心依稀可见一圈狰狞的疤痕,疤痕内侧是犹如新生的嫩肉。
几个小时前的伤口此刻竟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这倒是与破开封印的人伤口快速愈合十分相似。
景斯言在他探寻的目光中不自然地自他的掌心抽回手。
他摸出一把枪,熟练地在指尖翻转后递向连阙。
“还有三发子弹。”
连阙未接枪,兀自问道:“是卡牌内有恢复机制?还是……”
他的问题还未问完,景斯言便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连阙无所谓地再次拉过他的手,将那颗碎了的糖塞进他的掌心,而后才自他的手中接过枪。
这把枪是地狱使者遗留下的,从这些人身上的武器来看副本或许没有限制武器的携带、或是有什么办法能将武器带进来,他把玩着手中的枪,交代道:
“若紫还给你的,她让我帮忙跟你说声谢谢。”
景斯言再次应了声,低着头将糖放进口袋。
连阙打量着他在依旧昏暗的光线下耳尖泛起的薄红:“耳朵怎么这么红?”
他靠近的动作让景斯言后退了半步,却依旧保持着礼貌而恭敬的态度。
如今刚过收花时间,门外依稀可以听见类似桌椅挪动与地面的摩擦声,就连交谈声也似压得极低,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连阙收回视线戒备地来到门边,在他睡着的时间内不知道门外又发生了什么,但看那些人沉不住气的模样,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自己睡着期间曾有人尝试进入房间,连阙谨慎地查看门锁情况。
正当他打算小心按下门锁时,却有另一只手按住了门把手,一阵极其细微而古怪的声响后,景斯言缓缓拧动把手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我就断了你的手,你要知道……这里可没有规则规定不能伤害NPC。”
“老实点,文森瑞的女儿是不是你杀的?尸体藏在哪了?”
“别、别这样,万一他报复我们……”
……
尽管远处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门打开后连阙依旧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连阙透过门缝向声源望去,一群人正站在大厅连接楼梯的地方,竟然当真胆大到将管家捆在了一把木椅上严刑逼问。
木椅上的老管家目光浑浊,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极多,却未见他有半分挣扎,他只是抬起头僵硬地看向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不置一词。
近处的门锁之上挂了一串不知从哪里来的铃铛。
就算他再小心谨慎,只要他推开门,铃铛发出的响声也一定会惊扰远处的众人。
景斯言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拧动的门锁外,铃铛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连阙将门推开,身后的人便再次隐去了身形。就在他静听的时候,楼梯处的几人却突然因意见不合发生了冲突,手持刀具的人当真将手中的小刀刺向老管家的手臂。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刀尖划破那条手臂上苍老的皮肤,竟未留下半滴血液,反而发出了与铁器摩擦的声响。
刀锋过后,众人的慌乱如被按下了静止符,都不约而同地凝视着管家的手臂。
那层干柴一般枯瘦的皮囊之下并非骨血,而是包裹在人类皮囊之下的机械。
刀疤男人夺过那人手中的刀,不动声色地在老管家身上划出几道细小的伤口,无一例外,这些伤口都未流血,皮下也只有冰冷的机械。
一时间,众人的面色竟不约而同地变得微妙而难看,像是回忆起了某些不愿想起的事情。
“难怪他房间就那么小……除了一盆枯死的花就是一堆奇怪的电线!”不知是谁不可置信地低喃道:“竟然只是机器人……那就不可能是他杀了文森瑞的女儿。”
“谁说机器人就不可能了。”刀疤男人将夺过的小刀扔到一边,神色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机器人不能杀人?你们有几个不是死在那个机器人手里?”A2那对情侣中的女人咬着牙低吼道。
男友按住她的肩膀安慰般地拍了拍,充血的双眼却已然揭示了他此刻的愤怒:
“他不过就是最高裁决院的走狗,但将咱们困在这里的还是那个肮脏的地狱之主,如果有天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拧断他的头去喂狗!”
“好了!都少说两句。”刀疤男人厉声制止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倒不如先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再说。”
众人这才面色不善地闭口不语。
连阙观察到这几人身上都受了伤,尽管伤口经过处理,却还是不难看出他们在花海内必然吃了不少苦头。
“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试。”人群后,一道怯怯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觉得尸体很有可能在二层。”
只见众人背后的楼梯上,沈逆搓着指尖在所有人将视线落向他后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按理说房子每层对应的房间不是应该相同大小?在这里二层的房间看似比一层要大,其实却比一层少了一个房间。”
“而且……这样的格局即使某一面墙厚度不同仅凭肉眼也很难察觉。所以……尸体会不会被藏在墙里?”
沈逆的声音带着怯怯,说出的话却如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众人。
曾经有人对房间大小提出过怀疑,但是他搜查的是一层的房间,那个人忽略了二层房间虽大,其实却比一层少了一个房间。
所以如果墙内暗藏玄机,极有可能不是在一层而是在二层。
“对!尸体、尸体一定在墙里!”人群中不知是谁跟着附和道。
所有人似乎都在因为第四天即将结束而躁动,纷纷四处寻找趁手的道具。
“别这样。”情侣中的女人看着众人这抚模样胆战心惊地制止道:“就算现在门锁了文森瑞进不来,但谁能保证你们毁了墙就不会受到反噬。”
“不然在这里坐以待毙?”有人不屑地推开她,众人便跟在那人身后逐一向楼上走去。
她正焦急地想拉住自己的男朋友,便被另一只手拦住。
“这样辛苦的工作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在这里看住管家。”沈逆安抚般拉住她,转而对上楼的几人嘱咐道:“你们多加小心。”
女人只得惴惴不安地看着男朋友跟随众人上楼,沈逆则不慌不忙地拉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沈逆不着痕迹地看向幽暗的长廊,混乱将息中长廊静谧而深邃,没有半个人影。
“我忽然想起有个东西落在房间了,你在这里等一下。”
女人一直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就软弱一直想依附其他人的男人,此刻的心思也没有放在他身上,全然没有察觉沈逆的语气已然不复刚刚的软弱怯懦。
……
连阙自另一侧的楼梯摸上二层,众人竟不约而同暂时避开了死过人的房间,从尚有人居住的房间内开始查起。原本住在二层的人回到房间搜索,一层的则敲响了其余闭门的房间。
他遥遥望去,B3房间的钥匙依旧不知所踪。
不过因为他处于文森瑞房间的正上方,且那一侧仅有一个房间,众人也没有将它划入搜索的范围。
连阙隐在暗处,悄然静听着叩门的声响。
在他身侧最近的便是若紫的房间。
然而无论那人如何敲门,房间内都没有半分回应。
“这间房间的人在装死?!”敲门的正是刚刚A2房间情侣中的男人。
“先去其他房间。”刀疤男人吩咐后便推开B4房间为他开门的人,径直闯了进去。
A2房间的男人低咒了一声,转而走向无人叩门的B2房间。
连阙进入过文森瑞的房间,他自然知道莎莎的尸体就在那间房间,他们就算在二层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小女孩的尸体。
但是,连阙没有将这些消息告诉给任何人,是因为他从那时便察觉到有人在他之前进入过文森瑞的房间。
他一直在想,除去第二天死的那个人,还有谁、在什么时间进过文森瑞的房间,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其他人只字未提。
无论有几个人,都绝对会有沈逆。
沈逆的室友并非死于变异植物,那他的死因只有两种,一是被其他人杀死,二就是触犯了小女孩莎莎的禁忌。
在他未等到莎莎的那晚,如果莎莎去了A1房间,就代表当晚沈逆并不在房间,根据其他房间人数守恒规则他也只能是去了文森瑞的房间。
一个已知小女孩尸体在哪的人,以这样的借口让众人去查看二层的房间是出于何种目的。
如果今□□问管家也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那他极有可能是在利用这些人帮自己探路。
绑住管家如果是因为看到他测试管家时起了疑心,那沈逆目前找到的线索几乎与他持平,他唯一尚未接触到的,恐怕就是……
有关于莎莎的线索。
公馆内不会每个人都遇到莎莎,如果副本要守恒,就会为没有在夜晚见到莎莎的人留下线索。
就如那本被文森瑞夺走的日记,如果墙内还有其他线索……
但连阙总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沈逆也绝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寻找线索。
就在他沉吟之时,A1的男人已然走到了B2房间门外。
正是红唇女人的房间。
然而那男人正要敲门,抬起的手将触及门时,门却自己敞开了一道缝隙。
男人疑惑地推门走了进去。
连阙皱眉观察着这一幕,正打算穿过无人的走廊跟上去时,他却突然只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凝视着自己。
在这片黑暗中犹如狩猎中的野兽,目光贪婪而危险。
连阙戒备地转过身,身后却只余一片黑暗,没有半个人影。
走廊中依稀传来几个房间内的交谈声,和确认墙面时偶尔指节极轻的叩响声,连阙侧耳去听,竟在这些干扰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沙沙声。
连阙确认身后没有人,他仔细分辨着已然消失的声响是在何处听过,又重新将视线落回走廊另一侧尽头的B2房间上。
他快步穿过走廊,放轻了脚步来到B2房间门侧。
在他刚刚分神的时候,B2房间竟进入了另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正站在进门后不远的地方,同房间内的男人说话。
“这个房间里的人怎么不在?”沈逆的语气清甜,带着隐隐的懵懂与笑意。
“我怎么知道。”A2房间的男人却不吃这一套,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刚刚不是说要和兮兮在楼下看管家?”
“我也是男孩子嘛。”沈逆像是没有察觉他语气间的冷漠:“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说着便也在房间的墙上敲敲打打,像是当真在认真寻找不一样的墙面。
沈逆有副天生的好皮囊,即便同处一室的男人对他没什么好感,也稍缓了语气。
“想帮忙你就去那些没人搜的房间。”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重物一下下敲击向墙面的巨响。
“我一个人害怕。”沈逆的语气畏惧,动作却没有半分萎缩地走进了卫生间。
连阙屏息望去,自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卫生间的一角,但也未见红唇女人。
他不知道沈逆的目的,这是红唇女人的房间,沈逆也极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但他进入卫生间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响,反而听到他在墙面认真的敲击声。
连阙正仔细静听,忽然听到沈逆惊讶地声音:“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
A2房间的男人闻言急忙拎着他在楼下找到的砍柴斧走进卫生间。
他在沈逆所在位置的墙面敲了敲,又对比了旁边其他位置的敲击声响,神色也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我去叫他们过来。”
“不用吧。”沈逆紧张地拉住他的衣角:“如果墙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他们等下来了白忙了一阵一定会把气撒在我们身上的。”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抱臂瑟缩了一下。
A2房间的男人果然迟疑了,他们这些人虽然结盟,但谁又不是各怀心思。
不光是那个喜怒无常刀疤男人的迁怒,更重要的是,此刻谁都知道只有掌握更多线索的人才更有筹码、生存几率也会更高。
而且,其他房间不是也有人自己动手了,与其将其他人叫来……不如先独自查看墙后到底有什么。
这样想着,再次确定位置后他便示意沈逆退后,抡起斧头砸向那面墙。
对于危险的直觉让连阙陷入了极其不安的境地中,几处砸墙声更是将他的思路扰乱得一塌糊涂。
但是——声音。
砸墙的声音,刚刚在楼梯听到的奇怪声响,还有……
各种声音在他的脑海中逐一浮现,连阙在各类的声音中努力回忆着那样熟悉的感觉,终于……
他猛然记起,刚刚在走廊听到的声音,正是与他每天夜里十二点前夕总能听到、却在十二点钟声敲响时消失的诡异声响相同!
那种类似摩擦的沙沙声——
连阙忙想出声制止,房间内却已然传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啊!!救命!!”
被砸穿的那块墙皮之下露出一条残破生锈的管道,就在墙块脱落露出管道的瞬间,一条条漆黑的藤蔓自管道中钻出缠绕到男人身上。
男人手中的斧子落地,他被层层缠住向那快管道缺口处拖去。
“救……”
被拖拽中倒地的男人下意识抓住了沈逆的脚踝,可他的话还未说出口,沈逆便已一脚踩上他覆在脚踝的手腕上。
“真脏。”
男人痛苦的神色因不可置信而变得狰狞,沈逆却碾动脚尖,面上怯懦的神色不复,只余下满眼的狠戾:
“这么恶心的东西,就算丢去喂狗……狗都不会想吃。”
A2的男人因为这句极其熟悉的话怔在原地,忘记了疼痛一般抬头瞪向眼前的人:“你、你是那个地……”
沈逆却已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这一脚的力道竟让那人彻底失去平衡,被躁动的藤蔓瞬间拖向断裂的管道口。
“提他的名字,你也配?”
藤蔓在下一瞬以极强的力道将那人拖入细窄的管道,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
一名高大的男人竟就这样被生生从缺口不大的墙面拖入细窄的管道。
藤蔓仍旧在愤怒地挥舞。
“我没有说你是狗。”
沈逆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擦去溅落在脸颊的血,他愉悦地打量着墙上暗红的痕迹,如同在欣赏一幅价格不菲的名画。
又不着痕迹地转过头,看向大敞的房门。
男人的惨叫声已经吸引了其他房间的人,在他们各自冲出房间前,连阙便已然推开了身后B1房间的门钻了进去。
B1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纱帘朦胧地落下一道光影。
这间主人已死、本不应该有人的房间正中摆放了一把木椅,木椅之上,正是被牢牢捆住已然失去意识的红唇女人。
然而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连阙在这个房间内捕捉到了另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就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