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玫瑰公馆 -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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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之下,地狱使者面上的杀意乍现。
他不是会犯这样低级错误的人。
但与自己缠斗的人步步紧逼,一切的安排都像是为了耗尽他的血液,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引离了黑洞。他也不曾想到,这两个人就在他的眼前无声无息谋划了这一出声东击西。
连阙在血雾的追逐下纵身跃入黑洞,掌心的匕首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刺向那张悬浮在空中的卡牌。
地狱使者周身已被藤蔓重重缠缚,他奋力抬起手想扯下身上这些妄图吞噬他的东西,但这些藤蔓扯落一根便会有无数根再次缠上来,叫嚣着想将他拖入自己的领地。
地狱使者愤怒地扯开扳机口边的藤蔓,目光阴狠地凝向黑洞中的连阙,未有丝毫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在他扣下扳机的同一时间,一道身影却如鬼魅一般来到他身前,竟似毫无顾忌地徒手挡在了枪口前!
地狱使者的瞳孔骤缩,即便他的本意就是要杀了这两个人,但这样的动作还是着实让他一惊。
如此近的距离,他几乎可以预想到眼前人的手被子弹炸断时鲜血四溅的场景。可笑的是即便如此,子弹穿过他的手掌后也依旧会按照既定的轨迹飞向那个妄图染指卡牌的人。
短暂的一瞬之后,地狱使者的眸光因眼前人的愚昧再次变得冷冽而讥讽。
他预想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他的唇角刚刚兴奋地挑起,眼前却突然发生了诡异的一幕——
子弹擦着暴戾的火花自枪口飞出,冲破暗色的血雾却并未将那只不自量力的手炸穿,反而带起了一阵极其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炙热的白光在他缓缓收紧的掌心泯灭成烟,男人却似对这样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毫无所觉。
匪夷所思的是,那颗足以将人打穿的子弹竟在尖锐的摩擦声中渐渐平息,就这样被他牢牢攥在了掌心。
地狱使者不可置信地瞪向他的掌心,眼睁睁看着那枚平息了的子弹落地,那人却按住他掩在重重藤蔓下的肩膀,强劲的力道挣断了数根攀附的藤蔓,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将他转而挡向身侧——
三枚子弹在瞬间齐齐打入他的胸腔与肺腑,他却毫无所觉般死死凝视着那只掌心焦黑的手,瞳孔骤缩:“是、是你……”
同一时间,连阙的匕首冲破了血雾的阻碍,势不可挡地刺入那张散发着暗芒的卡牌。
随着匕首嵌入,卡牌竟如受伤般涌出股股鲜血,就连匕首的触感也如同刺入实体。
地狱使者的话未说出口,生机便一点点自他的眼底消散,他的身体化作沙粒在顷刻间散入风中,就连原本追逐着扑向连阙的血雾团也散入周遭的血雾中,再找不到任何踪迹。
血雾中重新回归寂静,只留下那把枪随着地狱使者身体消散掉落在地。
连阙将匕首拔出,这把匕首是他在藤蔓边随意拾起的,想着它大概是红唇女人或是若紫遗留下的,便将匕首收好在后退中戒备地凝视着面前的卡牌。
“结束了?”
血雾依旧未散,连阙总觉得一切似乎还未结束。
黑洞中卡牌的血液在流逝中一点点渐尽,却忽而发出一阵阵失真的电流声。
“系统错误,监测到编号3199号地狱使者已解绑卡牌,正在搜索及重新绑定……”
“警告,未监测到编号3199号地狱使者,正在尝试重新连接……如无法完成连接系统将判定该副本污染故障,系统将在十分钟后进行副本清扫……警告……”
连阙皱眉打量着面前闪烁的卡牌,原本卡牌中的人影竟随着血液流尽自框架中消失,整张牌只余下空白的边框。
他想起菲姐的话,难道……卡牌一旦开启,即便消灭了地狱使者,卡牌系统也依旧要清理副本?
这个清扫,就是他们所说的含义……所有人都会死?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刚刚沉寂下来的血雾似被某种微弱的震荡波及,每一颗尘埃都在此刻嘈杂的电流声中震颤。
在他锁眉沉吟时,行至他身侧的男人伸出了那只伤未痊愈的手,按在空白的卡牌之上。
“你干什么?”连阙一惊,他似隐隐察觉到什么,忙拉住那人的手臂。
“只是一个契约。”
那人的语气平淡,他垂眸将视线落向自他落掌后便停止了杂音、此刻正吸食着他掌心血液的卡牌。
“如果无法完成卡牌绑定,卡牌系统会判定有人恶意毁坏副本,进行副本清扫。”
他说罢转而看向连阙,目光依旧平静得如同最静谧而幽深的寒潭。
“召唤卡牌一旦绑定,被契约者会受到规则制衡,永远不会做出伤害绑定者的事。”
连阙的目光一窒。
虽然他们相识的这几日自己从没有掩饰过对他的戒备,但他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些,还是让连阙始料未及。
见连阙不语,那人收回视线:“卡牌绑定后会再次进入封印状态,只要不重新开启,就不需要契约。”
眼前的卡牌已经吸食过足够的血液,在牌面凝结成一道晦暗的剪影,一如垂眸凝视着它的男人般挺拔坚毅。
预示着绑定已然达成。
“监测到该卡牌已重新绑定,清扫程序终止,三分钟计时后卡牌将再次进入休眠期……”
背身的男人沉默不语,在机械音的循环中,阳光穿过重重血雾,竟在这个宛如利刃一般的男人肩上落下一片温柔的光影。
这一刻,他的身上竟多了几分不该属于他的萧索。
“这么厉害的道具留在这里……”
连阙在薄雾中阳光穿行的光影间垂下眸,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岂不是要便宜了别人?”
男人错愕地转过身,因这句话的潜在含义怔怔看向连阙。
“要怎么绑定?”
雾气已然渐散,血雾的结界显然已不能再支撑多久。
在血雾散去后,无论迎接他们的是什么,都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眼前这人虽然没有提及他这样做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总归不会这样简单就完成绑定。
连阙说罢没有耽搁地走到他的身侧,伸出手触向那张熠熠生辉的卡牌。
在他的触碰之下,卡牌再次发出一阵机械的系统音:
“尊敬的用户您好,恭喜你们成为十九狱的幸运用户,有机会购买S级永久召唤卡牌——地狱使者卡。该卡牌已随机绑定一名地狱使者,您可以通过购买或挑战的方式绑定该卡牌。”
“消费29999积分可直接兑换当前卡牌,请问用户是否要进行兑换,如拒绝兑换系统将自行进入挑战模式。”
连阙闻言微微挑眉,29999积分?购买地狱使者卡牌需要这么多积分?他可没钱购买这样的卡牌。
不过第二点……战胜地狱使者?
连阙瞥向身侧的人,那人却先一步打开面板,毫不避讳地按下了购买选项。
“……”
随着一阵模拟货币碰撞的音效声,一张合约被投屏在两人面前。
文件的末尾正是需要两人按下指印的留白。
连阙没有动作,他虽然不知道积分是什么,但这明显不是一个小的数额。
这人看着刚毅沉稳,甚至在配合中是让他难得欣赏的高手,怎么也看不出是一个会……自己出钱卖了自己的弱智。
那人却显然误会了连阙的迟疑。
“如果你不想签也没关系……”
“可以退款吗?”
那人沉默片刻:“不能。”
连阙看出这人平静下一闪即逝的低落,还是好心提醒道:“我听说积分在副本中是等同于钱却比钱更重要的存在,这些积分不好攒吧?”
那人微微颔首。
“……”连阙不死心地问道:“你还有多少积分?”
那人摇了摇头。
连阙懂了,这人是用了全部的钱把自己卖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积分也不会落入他的账户,而是根据这条规则,被上交给了系统。
连阙本来是对钱或积分没什么概念的人,此刻也为这人感到了一丝肉疼。
“这钱交了是……退不出来的,你不只是签了一个卖身契,就连钱都是你自己出的。”连阙忍不住耗费了难得的耐心:“这钱我收不到,没办法退给你,按你说的这系统黑心的样子也是不可能退得出钱的。”
那人垂下头,声音很轻:“不需要退。”
但连阙说了这么多,他也听出了他并不是要反悔,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他说罢便在面板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将视线落向身侧。
薄雾只余浅薄的一层,阳光在他们的肩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就连地上蠢蠢欲动的玫瑰与藤蔓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连阙在这片如画的风景中,再次遗憾地确认了眼前的人虽然战力强悍,头脑却属实存在缺陷。
他冷漠地收回视线,在面板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契约签订已完成。”
系统音回荡在空旷的玫瑰园中:“我们拥有最优质的服务,立志为所有付费用户创造最优质的服务体验。请编号4379号地狱使者宣读绑定宣言,完成最终契约绑定。”
系统话罢两人眼前的面板再次一闪,出现了几行文字。
“……”
两人看向面板上的文字同时陷入了沉默。
连阙想起十九狱就是那些人口中的前地狱之主所造,又想起这张卡牌坑爹的高额积分,蹙眉问道:“这也是那个前地狱之主做的?”
“……”那人不自然地别过头:“嗯。”
连阙没太在意他反常的举动,却因为他肯定的回答对这个所谓的前地狱之主再添了一笔奇怪的轮廓。
这个人是在所有人眼中厌恶的存在,他创造了十九狱,却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这样看来,大多数人会觉得这或许就是他的本意——扩张领土、聚集鬼魅巩固统治。
但是,自眼前的这个副本看来又非常矛盾,这个副本看似白天与黑夜处处存在危机,但每一次危机都暗藏玄机。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里有一种离奇的割裂感,好像副本的设计者一边想要拉所有人赴死,一边又想为众人留下生路。
再加上这份莫名其妙的必念台词……
“这样的宣言……也难怪这位前地狱之主在这里这么不招人待见。”连阙说着转而看向身侧:“念不出口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
谁知他的话还未说完,身侧面上万年寒霜不变的人却难得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瞥了连阙一眼,便别过头看向面板僵硬地念出:
“绑定成功。”
“尊贵的付费用户……”
男人的声音生硬而勉强,这让原本觉得念白尴尬的连阙生出了一丝兴味,他打量着那人不自然的神色挑唇笑道:“谢谢,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充过值?”
“欢迎来到地狱的第十九层。我是编号4377地狱使者,在十九狱期间我会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也请您珍视保存卡牌……”果然连阙话罢男人的声线变得越加僵硬。直到宣言读尽他的视线落向落款处,刚刚的生硬在顷刻间散尽,他抬起头看向身侧正如看好戏一般望向自己的人。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他记得那座荒山孤冢,那人随手丢下的花,和那一句——
……
听说在人间,死后无人祭拜者只能入地狱门,不能再入轮回。但如果可以……
做个人吧。
……
他的声音喑哑,目光如越过时间的洪流。
“您最忠实的——信徒。”
***
血雾在阳光下悄然散去,被压制后变得迟缓呆滞的藤蔓也有隐隐苏醒的迹象。
飘散在空气间的话让连阙侧目,他眼角的笑意还未收好,便撞入那人深邃的眼底。
连阙收回视线,像是想要打破这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二念白产生的尴尬,随口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连阙不知名字是否也会是他不愿提及的,思即至此他便转而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说……”
“景斯言。”
男人的声线冷冽,却带着未有半分迟疑的坚定。
终于,投射在半空中的面板显示契约完成,散发着幽暗光泽的卡片带着繁琐而诡秘的金属边框,在边框之中,是男人逆光中颔首的轮廓剪影,在剪影之中似有暗红的光泽流动。
紧绷的情绪随着事情暂告一段落终于得到松懈,连阙在一阵阵袭来的困意中将卡牌取下,指尖摩挲过牌面,指腹之下也是如金属一般冰凉的触感。
“完成了?”
连阙说着抬头看向景斯言,却发现他的面上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他的疑惑还未来得及萌芽,便瞥见被自己无意间翻转的卡牌背面,一晃而过的诡异骷髅。
他忙转回视线,在不断加速的心跳声中重新翻过卡牌,看向那副背面的图案。
同样漆黑的卡牌背面爬满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裂纹,这些裂纹指向的中心是一道闲坐的身影,他的身体半隐在黑色的斗篷之下,身后是一柄红色与黑色交淬成的巨大镰刀。
黑色的怨气萦绕在镰刀之上,让整幅画面都充斥着阴森与可怖。
然而更为惊悚的是,这个人的身上没有半分血肉,自黑色斗篷下露出的面部与指节皆是白骨。
死神。
看到这幅图案时连阙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名词,但画面中莫名的熟悉感却让他的脑海一阵闷痛。
四周重归了寂静,只听得到不断回荡在胸腔间的心跳。
“小心。”
清冽的声线将他拉回现实,身侧的人已然拉住他快速避开向他们缠绕而来的藤蔓,穿过如浪潮一般翻涌的玫瑰花海向外奔去。
红雾散去,藤蔓已然渐渐恢复意识发狂般向着天空疯长。
“你先走。”
连阙终于恢复了意识,他示意景斯言借助藤蔓的遮掩暂避,在藤蔓缠上他的前一瞬,挣脱了束缚一跃跳出花海。
等待着他的是面色铁青的文森瑞和几名被吸引来后留守在花园边的地狱老人。
“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文森瑞暴怒质问道,只见他指向的玫瑰园,藤蔓渐渐停止暴动与疯长后露出了本来的模样,原本被大火侵蚀还未完全恢复的花园此刻只余满目狼藉,大片藤蔓被腐蚀斩断。
在文森瑞的身后,是其他人或掩饰或毫不避讳的觊觎目光。
连阙不着痕迹的侧目,从藤蔓中逃出后景斯言便再次不见了身形。
他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彼此都知道,在血雾中的藤蔓与文森瑞失去联系,只要他不承认,文森瑞是无法断定一切与他有关,自然受到规则的制约无法动他半分。
至于其他人……怀璧其罪或许才是如今他面临的最大困境,未到紧要关头,景斯言不出现反而是最大的安全保障。
他的指尖无意划过口袋中金属质感的卡牌,遗憾地说道:“文森瑞先生,对这件事我感到十分抱歉。”
文森瑞暗暗压下上挑的唇角,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也正死死定在连阙身上。
周遭围观的人纷纷露出了遗憾而鄙夷的目光,他们刚刚一直在文森瑞身边,大家通过文森瑞的表现都已对他“不了解血雾内发生了什么”有了初步推断。
而文森瑞等了这么久、恨不得将连阙拆吞入腹,却在他真的出现后只是质问却未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些都足以证明,未在文森瑞的监控下违规,他有可能也会被规则限制无法进行攻击。
但是,一旦连阙因恐惧而承认了自己存在违规行为、伤害了这些玫瑰……
众人看着连阙此刻的神色,便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如果这个人恰好得到了卡牌,他们无法杀他,凑巧的是他不小心被文森瑞杀了……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所以,他们只需要静静等待这个人被文森瑞杀死。
若紫将红唇女人安置好后匆匆赶回花园,看到的恰好就是这一幕,她苍白了面色正想大声提醒,便听连阙声音随意而懒散:
“刚刚里面出现了两张召唤卡牌,我本来想阻止他们在花园打斗,但是很遗憾没有成功。”
他说罢微微侧身,当真满含遗憾地看向花海。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连阙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惊疑或不信的目光,也忽略了文森瑞涨红的脸,快步向公馆内走去,身后还传来文森瑞关于他的花园里没有什么卡牌的咆哮。
连阙旁若无人地走向公馆,面上带着刀疤的阴鸷男人还是挡在了他的面前。
“两张卡牌?”
连阙停下脚步,对他的问话不置一词。
“你真的没拿到卡牌?”刀疤男再次压低了声音冷冷问道。
“你觉得我能打败两位地狱使者?”
刀疤男的瞳孔皱缩,声音也带着隐隐兴奋的颤抖:“你是说两张……地狱使者?”
小心围在文森瑞身边的人闻言齐齐向两人看来,竟不约而同地丢下文森瑞再次将连阙团团围住。
“是单次召唤……还是三次?”这些人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连阙挑了挑眉,对卡牌有了重新的认知。
他随意揣在口袋中的指尖愉悦地划过卡牌边缘,这张卡牌没有说过使用次数,那就应该是……
“永久。”
这一下,原本喧闹的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
连阙看着这一幕,再次补充道:“他们刚刚两败俱伤。”
刀疤男丢下连阙快步走向若紫,在她惊慌欲逃走的脚步中轻松控制了她:“他说的是真的?”
若紫面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骗了我,你会知道后果的。”
他说着扔下若紫,竟是并未顾及文森瑞还在现场便同身侧的几人快步向花海中走去。
“你们去干什么?!”被众人无视的文森瑞愤怒地咆哮道。
“采玫瑰。”刀疤男敷衍地丢下一句话:“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玫瑰的。”
若紫惊讶地看向那群走入玫瑰园中的人,在文森瑞的面上瞥到了一闪即逝的怨毒,她还未来得及问什么便被连阙拉着向公馆内走去。
“玫瑰采好了?”
“采好了,我们几个的都采好了,小鱼……哦,就是口红颜色很红、刚刚跟我一起逃出去的那个人,她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若紫又问道:“你没受伤吧?”
连阙示意若紫上楼,他没有受伤,但刚刚在血雾中他的确消耗了太多体力,此刻只觉得困意侵蚀。
“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两人刚刚走上楼梯,便被拦住了去路。
连阙的目光扫过台阶上的人,便移开视线自他身侧走过。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去玫瑰园了吗?”沈逆故作惊讶地说道:“以为他们是相信了你的话?”
他跟着两人一同向楼上走去,一边继续说道:“因为即使你说谎了,卡牌在你手上……他们也有信心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副本。”
连阙终于停下了脚步:“所以呢?”
连阙的目光平静,反倒是让沈逆噎了一下,但意识到连阙早就猜到了这些,他的目光变得越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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