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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卖艺不卖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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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是夜,杜且一个人开了一坛酒,举杯邀月。春桃只给她倒了一壶,急忙把剩下的酒都收走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壶哪里够啊!”杜且都还没有喝,酒就被没收了,“给我放回去!”

春桃说什么也不肯再给她拿酒,“娘子你这是要把自己喝成酒鬼吗?你酒量是好,可也不能这般豪饮!你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可婢子不能不上心。来日方长,你还有漫长的余生,等他朝你能离开沈家,天涯海角,你不能带着一车的酒吧?”

杜且皱了皱鼻子,“不好吗?思凡楼的酒又不要钱!这世间有几人能同我一般,自由出入思凡楼的酒窑。幼时,还能带着葳蕤一起去酒窑偷酒,她给我把门,却从来不喝。”

“娘子,你多损啊,葳蕤小娘子那时才多大啊,你还想灌她酒喝?”春桃跟着杜且的时间比冬青要久一些,她从八岁便跟了杜且,只比杜且大两岁。杜且口中的葳蕤,是章家的四娘子,章以行的同母妹妹。

“葳蕤也该嫁人了吧!”杜且想起章葳蕤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也没有给过她只言片语。前些时日她去信章葳蕤,想借一二调香师,石沉大海,沓无音讯。今日去了章家,也不见她的人。

话音刚落,冬青便进来了,浑身是汗,满脸都写着兴奋,“娘子娘子,出大事了。”

杜且一看她那神情,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兴许是路上看到谁家娘子打夫君,一时间看得太投入。

“你不是让我去章家门口守着,看他们有没有灭火救香吗?”冬青藏不住话,杜且和春桃没接茬,她自己就往下说,“这个章郎……”

杜且和春桃对视一眼,这章郎可还行,却也没有纠正她,由着她去说。

“他呀,也不知道招了几房妾室,来泉州时没有带全,人家眼巴巴从临安一路追下来,敲门都不敢开。那小娘子在门口破口大骂,只差没把大门给拆了。”冬青绘声绘色,“章郎也是缺了大德,自己不要还把她送人,小娘子也是贞烈,把那男人踹了,连夜追来讨个说法。千里迢迢的,也是没有必要吧!就章家那德性,离开也不见得是坏事。”

杜且对章以行的德行不感兴趣,“小娘子呢?章家让她进门了吗?”

“没有!”冬青气得不轻,“所以我说,离开不是坏事。人都在门口了,还不让进去。眼看天色已晚,她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让她往哪里去?”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章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了皇商的头衔,他也还是大商,垄断京城的香品生意,万万不可能抛弃妾室,逃离京城。

若果真如此,杜且对章家需要从长计忆。不对,是沉水记。

“大娘子,我们可以收留她吗?”

杜且抬眸,眨了两下,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你把人带来了?”

章以行的妾室,她如何能留?这不是为难她!她可不想因为章家被说三道四,即便是烧了他三箱乳香,可收留人家的妾室!

“你带她去找个客栈,订一间上房,再给她一些回京的盘缠。”

冬青撇了撇嘴,“大娘子真的不愿意施以援手吗?女子离家千里,无依无靠,便这么打发走了,她若是寻了短见,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杜且睨她,“春桃,最近不要让冬青看太多的话本子。你出去外头,把人打发了,别由着这丫头胡来。”

能从临安追到泉州的女子,肯定不简单,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结束自己的生命。

春桃领命出去,冬青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娘子,婢子是不是做错了?”

“救人是没有错,但你也要看看对方是谁,章家的内宅之事,又岂是你我能插手的?若是那女子开口相求,倒还好说,可你自己把人带回来,反倒是我主动介入。我本就想与章家撇清关系,如此一来,我还如何能撇得清楚?”杜且轻叹,“若是寻常人家,你若是救了便救了,偏院有那么多的蕃商,沈家也不缺这口饭食。能帮一时是一时,能帮一世也无妨,但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你可明白?”

“是她先问婢子,沈家在何处……”

杜且疑惑道:“她还知道沈家?她问沈家,你就带回来了?”

“她说她认识娘子,婢子才带她来……”

杜且放下酒杯,理了理衣袍,她还是自己出去一趟,见见这位章以行的妾室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还识得她。

临安,她离开太久,都不识得故人面了。

刚推开门,一惯沉稳的春桃花容失色地出现,“娘子,我觉得我眼花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杜且的疑惑更深了,可看春桃的神情也不是装的,问她到底是谁她也不答,只说让她自己出去看。

她让冬青点了一盏青灯走在前面,一路忐忑。

门前台阶坐了一名紫衣女子,还未走近,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极具侵略性,却不媚俗,还带了几分雨后的清冽。

不用看,杜且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章四,怎么是你?”这哪里是章家的妾室,明明是章家的四娘子,冬青这个不靠谱的不认得也就罢了,春桃也不与她说实话。

章葳蕤头也不回,望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微扬,“杜三,你倒还记得我是谁。”

杜且叹了一声,坐到她身边,“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逃婚了!”

两个人三年未见,却没有陌生感,也不用那些没有意义的寒暄,并肩坐在月光下,像年少时的无数个少女怀春的夜晚,互诉衷肠。

“章以行那个杀千刀把我嫁给一个鳏夫,自己带着一家老小连夜出城,他自己就是一个鳏夫,还给我卖给一个鳏夫,你说他缺不缺德!”章葳蕤破口大骂,“爹死了三年,他把家都败光了,我调的香他一个也不用,他说我的香难登大雅之堂,只有青楼楚馆才用得上。可他把皇商丢了,不卖青楼楚馆,谁还买得起沉水记的香品?他欠了一屁股的债,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只剩我这个大活人还值点钱。他离京那日,在我的饭食里下了迷药。还好我的狗鼻子救了我,就想看看他唱的是哪一出。”

“你为何要追到泉州来?”杜且有些难过,她不是为章家难过,而是为章葳蕤不值。

“去你家吗?我不敢!”章葳蕤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杜三,我们家对不起你,我没脸去,我想着他们来泉州,我跟着来看看你,横竖我是逃婚的女子,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逃婚了?可拿了和离文书才走的?”

“拿了!他要是不写,我还如何走得了!以后还是他人的妻,到哪都不自由。”

杜且笑了,拍拍她的手,“做得不错,没有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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