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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相思与君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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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外宗原本的造办监做的是官办丝织品和瓷器的监造,因此带旺泉州城民间丝织业和瓷器,以至于南外宗造办监大量的官办出口贸易物货都给了泉州城的商户。南外宗从中尝到甜头,只要派人监督造办,盖上官办的印鉴,便能卖出高价。因而,内销的香料,南外宗也想从中再插一手,正常香料贸易的抽解、博买,已经不能满足于泉州城皇族们日常奢侈生活的需求。

于是,南外宗决定与榷易院下的香药局,联合成立香药局造办监,由张延平主持监造事宜,但与先前造办监出口贸易的物货一样,香药局造办监也不具体操办各种香品的调配与调制,只是挂个名,但至于挂在何处,这个香坊便能声名鹊起。

说简单一些,南外宗香药局造办监选定的官办香坊,便如同为都城临安宫中监造的皇商一般。但又有别于皇商,皇商有自己的徽记,香药局造办监直接盖的是南外宗官造。

沉水记章家失了皇商之名,突然举家迁至泉州,虽说不失为明智之举,但都城是天子脚下,章家在朝中盘根错节,想要东山再起并非难事,为何偏偏要远离朝堂,在香坊林立的泉州城谋片瓦之地。

杜且突然想起,前些时日弃之与她说过的南外宗香药局造办监,这也是顾衍气急败坏地给弃之下黑手的原因所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弃之利用这次事件,把顾家翻了一个遍,把他禁锢一年多的方氏母子解救出来,让顾氏香坊失去调香师。顾衍眼下是焦头烂额,没有上等香料的货源,也失去调香师,他更加需要拿下香药局造办监。听闻,他正在泉州城各处香坊,高价收香。

而顾衍肯定没有想到,沉水章也加入这次的竞争。

两方都志在必得。

杜且得知章以行也出席接风尘后,从知府衙门的后门悄然离开。她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是打开章家送来的乳香。

乳香是禁榷商品,唯官方售卖,与黄金同价。这三箱乳香可谓是价值连城。

坊间传闻沉水记章家已大不如前,举债离京。可他偏偏一到泉州后,出手就是三箱乳香,还是大摇大摆地抬进沈家。

杜且先前也没注意过,细细思量一番后,她打开三口箱子,命人把上层的乳香取出,露出下面一层的……

“木板?”弃之眼睛都直了。

他在接风宴上与各国使节混了个脸熟,酒酣耳热之际,眼中哪有贸易,只有助兴的舞娘与佳酿,他便装醉离开去寻杜且。守在门口的小满告诉他,杜且已经先行离开,他也没有久留,带着苏比和小满一起回来。

没想到,一回来,看到的却是开箱时刻。

“沉水记的箱子还是特制的?”弃之啧啧称奇,“说好听点是三箱乳香,可其实一箱只有一块。这出手,也太大方了……”

杜且倒觉得很正常,“章子安若是出手阔绰,那便不是章子安了。”

遇事便跑的性子,从小到大没有变过。他又怎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往沈家送聘礼!

他这是在变相告诉东平王,他章家还是有实力的。而他似乎也笃定,杜且不会收下,这乳香等于没有送出来。可杜且许久没有归还,说明她收了这个聘礼。

于是,他着急了,向东平王请旨娶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把乳香带回章家。

隔日一早,章家的拜帖便来了。章家独有的帖鉴杜且并不陌生,但熏的香却并非章以行惯用的沉水香。他向来认为,最贵的香料能合出最好的香品,龙涎为骨,沉水为血,无甚新意,除了贵之外,只剩俗不可耐。

但这张拜帖却是清新的果香,用的方子是闻思香,平价易得的荔枝壳、丁香、松子仁。与方氏在夏日香会上的香方异曲同工。

能用这款香的人,也就是杜且的姨母姚氏,秉承姚家人勤俭的本性,从不铺张浪费。但这张帖熏的香却有些淡了,不似刚熏的。可见这帖子熏的有些久了,或者熏香的人不在。

姚氏的拜帖都来了,杜且也没有不见的道理,当即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鬓边簪了白花,淡扫蛾眉,脂粉淡抹,一副守孝寡妇的寡淡清冷。

章以行刚到泉州不久,一大家子人暂时住在沉水记在城中租用的商铺后堂。院子不大,和临安城的章家大宅相比,还没有姚氏居住的院落大,统共也就两进院落,前院是议事之所,后院三个大厢房,住了章家一大家子人,十分拥挤。

杜且已有五年未见姚氏。她随杜少言外放福建路后,便再也没有回过临安。嫁人后,与这位姨母也未有书信往来。可姚氏一到泉州,便想起她还有这样一位外甥女,仿若这五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姚氏忘了不打紧,可杜且没忘。

杜且脸上不见热络,但礼数却依然周全,开口便是试探:“许久不见姨母,姨母怎生老了许多,也不知我阿娘如何。姨母这趟来,阿娘可有东西捎给我?”

姚氏确实老了不少,华发丛生,脸色不佳,被杜且一顿抢白,脸色更是难看。章家悔婚而使杜且被赐婚,守了三年的活寡,姚氏也预料到见了杜且,绝对听不到和善的话,但也不会是如此直接的奚落。

“你娘去了灵隐寺礼佛,我出京匆忙,未来得及见她。”

这是吃了闭门羹?

杜且心下了然,“京里发生何事,姨母出京为何如此匆忙?”

姚氏脸上滚过一阵慌乱,但她很快堆起笑意,“也没什么,我原是不准备来的,后来想着出来散散心,子安订的船第二日便要启航,这才匆忙了一些。”

“姨母离京,姨父怎会放心呢?”

姚氏神情微僵,“你,你姨父已过世三年。”

杜且这才确认章家的变故因何而来。她与家中书信没有断过,可双亲从未提及过此事。由此可见,母亲与姚氏姐妹之间,已经没有往来,而母亲应是刻意不与她说起,不想再与章家有瓜葛。

“终是我们章家愧对你,阿娘她未与你说这些事情,心中有气,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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