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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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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他说左侧第三间房里有几台电脑,可能是他们平时办公的地方,我决定去看看。

        这间房里面只放了三台电脑。我和周庸打开这三台电脑,都不能上网,里面只有一些单机游戏。但我在其中一台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有上百份个人资料,上面写有相貌、年龄、身高、体重、家庭背景等信息,下方标有十几万到上百万元不等的价格。再之后是备注,上边会写未售或者售出时间。我向下拖动下拉条时,发现了女主播的个人资料!

        我做夜行者这么多年,线索到了手里却理不清的情况很少,这次算是一回。周庸问我现在怎么办,我让他先报警,但一定通过他表姐联系上层机关,这事要速办。

        周庸打完电话,我们架起了被他拿板砖拍晕的男人,回到了车上。浇了三瓶矿泉水,男人才转醒。我和周庸揪着他问了半天,这哥们儿就是不说。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庸急了:“徐哥,就是路不好,警察到得慢点。等人到了他们手里,我们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得等官宣了!”

        我说:“你看,哥们儿,我刚才在你们养猪的地方发现有的饲料烂了,里面生了蛆。蛆是一种很顽强的生物,什么都吃。我要是在你身上割个口子,再往里倒蛆,不出半个点,你的肉就没了。你疼,我也会觉得恶心,对大家都不好。”

        这话半真半假,蛆会吃伤口附近的细菌和阻碍伤口愈合的坏死组织是真的,这在医学上称为“蛆虫疗法”,但蛆不会吃完后向里面爬。

        哥们儿看了我一眼,说:“你也别吓我了,听你们说警察快来了,看来我们是完了。跟你说说也没什么关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岩。”

        原来他们是一个特殊的“人口贩卖组织”,从附近的村子或国道上掳走独自走路或精神有问题的人。等买家选好冥婚对象后,他们会将人带到约定位置,用毒药现场将人杀死。他们从来不动刀,因为那样会令尸体损坏,让买家不愿意付费。

        我问他女主播是怎么回事。他问我是不是查女主播的事情才找过来的,然后自嘲地一笑:“第一次干这事儿就全毁了。”

        这个团伙本来只贩卖已绑架的人。但一个有钱人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帮忙把这名女主播搞到手,给儿子配冥婚,并许诺事成之后支付五百万元。他们同意后,有钱人马上给他们汇了一百万元订金。

        给女主播送大量礼物的人就是这个团伙的主犯——张岩。张岩获得女主播的好感后将她约出,带她去韦村的一个山洞“探险”(这个山洞其实就是这次的交易地点),并骗她喝下掺有毒药的饮料。喝了毒药的女主播并没有被毒死,挣扎中张岩用刀将她刺死。那个有钱人来了以后,看见女主播身上的伤痕很生气,说用横死的姑娘配冥婚不吉利。这时几个村民突然上山,所以交易双方来不及处理尸体就逃走了。

        天还没亮时,警察就包围了这片厂房,我和周庸把张岩交给了警方后,就开车回了燕市。

        我和周庸在我家喝着酒,他的电话响了,周庸接起来嗯了几声,挂了电话:“我表姐,她说大龙的父亲自杀了。你说这人,他儿子死了他找人陪葬,被人发现后感觉没脸,自杀了。”

        我嗯了一声。周庸喝了口酒:“徐哥,你说为什么咱总碰到这种事儿呢?”

        我沉默片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别叨叨了,干一行爱一行!”

        03

        大学城里美女多,引来的不只有色狼

        我在Discovery实习时,参与过几部犯罪纪录片的拍摄,担任过马里兰大学Simon教授的助手。他是我见过的在犯罪学方面研究最深入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人是老金。不过他们的路子不太一样,Simon教授是理论派,老金是自我实践的野路子。作为他们共同的学生,我两种路子都会一点儿。

        女友失踪时,我曾打电话给Simon教授请求帮助。他当时事务缠身,所以没能帮上什么忙。Simon教授后来托人带来一封信,分析了我女友失踪的可能性。

        之所以提起,是因为在Discovery时,他给我讲过的一个理论:犯罪是具有传播性的。

        2015年8月12日下午,我正在睡觉,田静的敲门声把我叫醒。我眯着眼给她开了门,问她有什么急事,不知道我是夜间活跃型吗?她进屋从冰箱里给自己拿了瓶水,坐下拧开喝了一口:“掏肠手又作案了。”

        2015年2月至5月,燕市发生了五起连环杀人案。凶手被称为“掏肠手”,手段残忍,先掏肠再杀人,而且只伤害女性。

        在我调查时,凶手忽然销声匿迹。没想到两个多月后,又出现两名新的受害者。死者李希静,二十三岁,大四女生,实习下班太晚,在回家路上被掏肠手残忍杀害。

        第二位受害者,徐心怡,二十二岁,燕市舞蹈学院的大二女学生。和朋友去唱歌,返校途中被人勒晕,同样被掏肠。还好她呼救被人听到,抢救及时才活了下来。

        田静给我讲这两件案子时情绪很不好,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着的愤怒——静姐是个女权主义者,作为巾帼不让须眉的标杆人物,她对这种针对女性的暴力事件最不能忍受。

        凶手不劫财、不劫色,专找年轻姑娘下手,一看就是变态。这种变态从中世纪起就有记载,有的闻名全球,比如开膛手杰克。

        我让田静冷静下来,给她烤了两片吐司。然后,我给周庸打了电话,让他打听警方的进展——现在离上次作案都过去三个月了,警方查了这么久,肯定掌握了一些关键信息。

        我刚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周庸就有消息了。最近出事的两个女大学生有个共同点,在案发前几天,她们都用某打车软件叫过车,出发地点都是忠义路。警察调查后发现,这个司机用了假身份证和假车牌登记信息。这个人唯一的有效信息,就只有一张照片。巧的是,照片被一名老刑警认出来了。他发现这名嫌疑人的长相,与十年前一起杀人案的嫌疑人非常相似,于是警方迅速扣押了这名叫程飞的男人。

        虽然嫌疑人被抓,但本着拿到独家信息就能卖钱的原则,我和周庸还是来到了程飞的家及其附近,寻找他在这里生活的痕迹。这里离李希静被杀的地方很近。李希静在一条小巷遇害,巷子里树木生长茂盛,行人很少。小巷走到头向北的公厕,是另一名受害人徐心怡的出事地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事,这里的人很少。顺着公厕直走不远,就是程飞的家。这是一栋矮楼,只有两层,几个大爷大妈正坐在院子里打麻将。

        凑近打麻将的大爷大妈,我拿出了假记者证,称自己是电视台的记者,想问问程飞的事。周庸在旁边拿个DV假装录像。

        一个大妈刚要开口说话,坐在她下家的“地中海”大爷抢先开了口:“嘿,你说小飞子啊,他从小就偷鸡摸狗,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又犯啥事儿了?”大妈瞪了大爷一眼插话。

        周庸“杀”字出口一半,我急忙打断他:“他和人打起来了,对方是一明星。”大爷大妈们集体发出了“哦”的声音,问我程飞打的是哪个明星。我说这事儿有规定得保密,就是想了解一下程飞平时的为人,看看责任更可能在谁的身上。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和周庸从大爷大妈口中得知了程飞几乎全部的人生。

        八岁,父母离婚,程飞跟了父亲,父亲酗酒,每天非打即骂。

        九岁,父亲再婚,后妈生了一个儿子,程飞有了弟弟。

        十四岁那年,他和后妈吵架,抄起菜刀就往后妈身上砍。

        刚满十八岁就因盗窃被捕,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在监狱中表现不错,2002年被提前半年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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