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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战国篇番外理应 (第2/2页)

大抵是有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鬼舞辻无惨这般想着,心情也在不知不觉间阴沉下来。

他的变化总能明显地被睦月姬所感知,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点,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太多刻意隐藏起来的心思——或许更多的仍是想要试探她反应的意图,他出现在了鬼杀队剑士的面前。

人类是天真而又愚蠢的生物,鬼杀队也只是惹人厌烦的虫子,哪怕自己站在他们面前,也能够因为拟态而被排除嫌疑。

即便他现在在他人面前所使用的名字仍是“无惨”,鬼杀队的水柱也因为他的女『性』模样,以及那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属于“鬼”的气息,而否认了他其实就是鬼杀队一直在寻找的“鬼舞辻无惨”的可能。

说实话,虽然产屋敷一族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踪迹试图打败他,但在鬼舞辻看来,这一系列的做法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人类的剑士无法杀比之死他,倘若不是因为产屋敷一族过于狡猾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恐怕鬼杀队也早就被他所覆灭了。

但此刻并非是需要在意产屋敷家的时刻,鬼舞辻无惨更为在意的,应当是睦月姬才对。

他看着少女的面容因近日发生的事情而愈发苍白,忽然产生了想要尽快结束的念头。

处理完这里的一切便可以带着她离开,他们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哪怕睦月姬会因此对他生出几分责怪的心思,也必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只要过上几年她就会忘记这些本就不怎么在意的东西,已经习惯了新生活的睦月姬,甚至连想起这些的可能『性』都能被忽略不计。

而到了那时,便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再来打扰他们了。

他们会在春节过后,睦月到来的时候举行结婚的仪式,昔日未能被实现的约定也会在如今变成现实……

就在鬼舞辻无惨这般想时,他来到城主的房中,给了他更多的血,看着失去理智的鬼在没有阳光落下的雪日吃掉了自己的妻子和侍从侍女们,也看着鬼杀队的水柱从隔壁的院落中闻声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继续参与半分了。

鬼舞辻无惨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等待着睦月姬的苏醒,他的视线隔着庭院落在那扇障门上,心情却是难得的轻松。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想。

不需要再以这副伪装出来的巫女的模样面对她,也不用再迎合所谓的“朋友”的游戏,等到这里的一切落定之后,他便可以与她一同前往新的居所。

那样的未来在鬼舞辻无惨的心中逐渐现出轮廓,他也考虑过睦月姬的身体状况,但这些并非是什么值得在意的问题,只要给她自己的血——将睦月姬也变成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正如她接受了他的“鬼舞辻无惨”之名,她也必定能接受他的血『液』。

在未来的数百数千年间,他们也会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在过去的几百年中,鬼舞辻无惨从未受到过任何惩罚。神明是不存在的,他想,产屋敷家所谓的“天罚”只不过是他们自以为是的结果。

睦月姬现如今的模样也只是巧合罢了。

而他的出现,正是为了改变这一切。

变成鬼的源氏城主狼狈地跑来了睦月姬的院子,胆怯而又贪婪地向他求助,鬼舞辻无惨将他身边的睦月姬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她的想法。

他大抵是在笑着的。鬼舞辻无惨高高在上地睥睨着那些由他一手造就的现实,微微低下脑袋,抵着睦月姬的额角心情明朗。

她这时候也应当高兴才对。鬼舞辻无惨想。

从今往后不需要再迎合任何人的想法,也不会再被勉强做着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无论怎么想,她都应该高兴才对。

但睦月姬的身体却开始颤抖起来。

这样的变化令鬼舞辻无惨怔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的时间,他想不明白她产生这般反应的原因。

——是在害怕吗?

害怕着所谓的“鬼”,亦或是害怕着……他?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鬼舞辻无惨否认了这样的猜测。

睦月姬应当也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那些仗着所谓家人的身份,颐气指使地为她做着决定的人类,她一定也已经受够了。

——我所做的一切,是在让她获得解脱。

鬼舞辻无惨这般告诉自己,她并不需要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那些人是否存在也对她毫无意义。

但从始至终,从他亲手杀掉了她的“父亲”和那个烦人的猎鬼人开始,一直到他说出那些话,都像是他的独角戏一般——睦月姬没有说过半句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在她抬起脸的时候,无惨所见到的,也只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极为平静的脸。

明明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但鬼舞辻无惨却倏然有种近乎慌『乱』的错觉,便像是正在被谴责一般。

因为她问了为什么。

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鬼舞辻无惨反问了她,尽管已经在刻意按住自己内心翻腾着的情绪,但那些丝丝缕缕的难以言明的复杂,还是在她面前显『露』了端倪。

约莫是在解释吧,至少鬼舞辻无惨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能让他解释自己做法、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对象,也只有她了。

但鬼舞辻无惨并不知晓他的解释落在她耳中变成了什么,因为那个人否认了他。

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的名字,也说出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鬼舞辻无惨倏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她捡起了那把日轮刀,毫无阻碍地使用着从未学习过的剑术,日轮刀的刀刃从他眼前划过,比刀锋更加锐利的东西,是来自她的否认。

那个人说他错了。

鬼舞辻无惨的怒意几乎在瞬间攀升到了极点,其他人的想法如何他并不在意,那些烦人的鬼杀队的纠缠他也没放在心上,但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鬼舞辻无惨都很难不听进心里。

对一个人的怒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那样的感情便会发生变化,比愤怒更加深刻的是仇恨——几乎只是片刻,便已经产生了这样的转变。

鬼舞辻无惨觉得,她总能迅速地捕捉到他的想法。

明明是她在询问着鬼舞辻无惨是否恨他,但就是给了鬼舞辻无惨这样一种感觉——是她在恨着我才对。

他为她所做的那一切,在她看来竟是从头到尾的错误。

*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鬼杀队员。

使用着日之呼吸的剑士,有着鬼舞辻无惨从未感受过的威慑力,在他们交手的那刻,他便已经察觉了对方的能力。

鬼舞辻无惨想要带着她一起离开,得到的结局却是在碰触到她的瞬间便被斩下了手臂。

而在这个时候,他也看到了她望向他的眼神。

——没有丝毫眷恋。

比起说是害怕这个从未见过的鬼杀队员,鬼舞辻无惨倒更像是被她所展『露』出的模样触动,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才会落荒而逃了。

正如之前的那个时候一样,鬼舞辻无惨再次选择了逃避。

但她却加入了鬼杀队,甚至接替了那个人的位置,成为了新任的“水柱”。

从下属们的记忆中读取到她的模样,鬼舞辻无惨忽然发现,哪怕她的想法与自己不同,哪怕她根本不认可他的做法……鬼舞辻无惨也仍希望将她留在身边。

但他却没有亲自去找她,而是在与鬼杀队的月柱相遇时,邀请对方成为了“鬼”。

哪怕是鬼杀队中的“柱”,也仍有成为鬼的可能『性』。

在确认了这一事实之后,他通过继国严胜将她引来了自己面前。

这是他为他们未来的生活所准备的住所,是刻意按照昔日她在京中的住所复原仿造出来的宅邸,也是曾经的源睦月自己选择的地方。

鬼舞辻无惨本以为她会在见到这座宅邸时改变想法,但在听到她开口之前,他看到了她耳垂上挂着的东西。

那是本属于另一个人,属于那个日之呼吸的剑士的花札耳饰。

她已经从他那里学来了日之呼吸,又从他那里得到了花札耳饰,一想到睦月姬因他人而产生的变化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鬼舞辻无惨便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

——这不公平。

他想。

明明是一直在影响着他的人,是令他憧憬向往的人,现如今却变得和另一个男人越来越像……

鬼舞辻无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动手的念头,也收敛了自己将要攀上面容的怒火。只是……

睦月姬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

她再次向着他举起了日轮刀,使用着的呼吸法也从水之呼吸变成了日之呼吸。

很强。这是鬼舞辻无惨的第一反应。

那个名为继国缘一的剑士本就拥有强大的实力,从他那里学来了日之呼吸的睦月姬也有着毫不逊『色』的力量,鬼舞辻无惨能够感受到她所挥下的每一刀……没有丝毫犹豫。

就像是……真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一般。

意识到这点的鬼舞辻无惨倏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已经割开了她的喉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鬼舞辻无惨沉默了许久,他并不清楚为何明明占据上风的睦月姬此刻却是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将血滴落在她那血肉模糊的脖颈上,他只是觉得……

哪怕是互相憎恨着,他也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哪怕是互相仇视着,他们也理应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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