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师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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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彻底占有所爱的人、甚至还得到了对方全然投入的沉沦与回应,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那一天之前,瑟雷尔不曾体验过;那一天之后,他虽然尝到了,却依旧难以用言语描述出来。
如果真要形容·他会用上三个词。
美好、疯狂……和幸福。
这便是那一天,在难以察觉时光流逝的法师塔里,他彻底占有阿德里安后、将那个因疲惫而沉沉睡去的孩子拥在怀里休息时的感觉。
即便这场出乎彼此意料外的情事始于他愤怒下的失控,最开始更是存着狠狠惩罚对方的心思,可看着阿德里安一点一点地在他的爱抚撩拨融化在**之中,心底的在乎、怜惜与渴望便再难抑制,最终将一切化作了情意相通的躯体交缠。
尽管那个孩子纤细而青涩的少年体型让他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分罪恶感在,可那迷茫而诱人的姿态却仍让心底压抑多时的渴求盖过了残存的理智,让他终是不顾一切地先以情事的欢愉俘获了对方,然后一点一点地抚慰着让少年的身体彻底为他所敞开。
进到阿德里安体内的那一刻,不仅仍是处男的银发剑圣壳子险些失控,他远在裴督的真身亦因那种直达灵魂的喜乐跟欢愉而有了一瞬间的失态。所以竭力撑过了那段可能会让他背上「早泄」名声的冲动后,当他顶着银发剑圣的壳子开始疯狂索要他的男孩时,真身也匆匆别过了下属,回到卧室便藉着由灵魂另一侧传来的极致欢愉自渎了起来。
可他所做的却还不只如此。
直到那个被他翻来覆去地要了好几遍的少年终于再难撑持地昏睡过去,他那碍于身分限制不能出现在对方眼前的真身才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法师塔,而在代替银发剑圣的壳子清理了少年里里外外都沾满了彼此精液、却越发诱人地让他险些又用真身来上一回的躯体后,才和整理好床铺的分身一左一右地拥着那个孩子躺上了床、就此进入了梦乡。
──虽说……这趟多年来少有的安眠,并没能像他渴望的那样一直延续到阿德里安醒来。
多年来,因为他这个一方之主总是爱离开裴督回到法师塔休息的毛病,执政官们也不得不逼他弄出了一套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联系上他的方式;而将瑟雷尔自睡梦中唤醒的,便是来自于裴督的紧急呼叫……知道下头人非要事绝不会像这样打扰他,纵有千百般不舍,瑟雷尔却仍是在昏睡的少年身上补种了几个草莓后匆匆回到了裴督。
而得到的,是他曾经预见过,可实际面对时却仍瞬间色变的消息。
──瑟琳娜出事了。
尽管事前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那个两个月前还一脸阳光地说着「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我好歹也是圣阶了,你就对我多点信心怎么样」的女子还是在哈尔多拉遗迹里遇了险……被人发现时,瑟琳娜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上虽没有明显的外伤,却怎么也叫不醒,生命力更不断流失,若不是有瑟雷尔先前给她的炼金道具顶着,只怕还没被送回凯特兰奇领,便先一步香消玉殒了。
瑟雷尔当年虽是出于利用才会接近对方,但当了这么多年的同伴毕竟还是有感情的,瑟琳娜又是为了阿德里安才会去冒险,单单是看在那个孩子的面上,他就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只是这件事他毕竟不方便以裴督之主的身分直接干涉,所以纵有千般不舍,他却还是不得不离开了他挚爱的男孩,分身透过法师塔传送到了凯特兰奇领探视瑟琳娜;真身则留在裴督调查起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自非师父给他的法师塔莫属。想到以阿德里安的性格,应该能在法师塔里待得住,所以他纵有些担忧,却还是选择了将那个孩子留在法师塔里,而非直接送回洛瑞安或德拉夏尔……当然,出于先前的事留下的阴影,他还是于临走前再在那孩子身上加了一道侦测符文、确保对方身上有任何异常的变化自己都能够及时察觉。
但瑟雷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自己离开法师塔还不到半天,就感觉到了侦测符文的异动。而且异动所在之处,竟然就在银发剑圣此刻所置身的凯特兰奇伯爵领范围内。
事关阿德里安,瑟雷尔就算觉得事情再怎么不可思议,也不可能有所轻忽。当下让银发剑圣找了个藉口和凯特兰奇伯爵告罪暂离,随即回到了法师塔,并在确认那个孩子已经离开──而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是不可能的──后将自己传送到了侦测符文的所在地点。
踏出空间裂缝前,瑟雷尔曾经想过无数个自己可能会碰到的情景;但却还是直到亲眼见着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想简单了。
阿德里安。
他的阿德里安,那个有着一头柔软金发、一双金色眼眸,前一晚还在他身下高仰头颅难耐喘息的男孩此刻和兄长雷昂置身于一片狼藉当中。背景是印有法瑞恩族徽的马车和敌我交错倒了满地的尸体;而正与两人遥相对立的,却是一名实力中等的火系法圣。
以他对双方实力的理解,眼前的对峙按理说该是敌方拥有压倒性优势,但场上呈现的风向却非如此……更让他惊愕的是,刚刚他明明是探准了阿德里安的位置传送的,如今却被隔绝在了十步之外;而阻隔了他前进的,却是他曾无比熟悉、却从未想过能再次见到的空间封锁。
──那不仅仅是单纯以「墙」的形式阻拦,而是以无形的空间架构出法阵、足以无视所有圣级以下法术的壁垒……而在他的记忆里,努泰尔大陆上有能力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自己;而另一个,却是早已因他而死的师父。
可他又怎会错认?
透过属于传奇层次的灵魂感知,他可以清楚「看」到眼前的空间封锁架构得究竟有多么完美。不仅力量没有丝毫浪费,法阵与法阵之间更是一环扣一环地紧密交织,像是精确计算下的结果,却又隐隐透着一种连他都未能掌握的玄奥……意识到这一点,瑟雷尔蓦然色变;银眸凝向场中那个牵系了他所有情丝的少年,而在见着对方利用空间扩张的手段除去那名火系法圣,在自己感知中的实力却仍停留在记忆里的四级后,本就存在与脑中的无数个记忆片段,于这一刻串联成了通往爆炸性真相的引线。
──正如只有传奇才能蒙蔽圣级高手的感知;要想蒙蔽一个传奇的感知,自然只有更高层次的灵魂才能做到……而整个努泰尔大陆这一万年来,能够达到那个程度的,也就只有区区一个人。
那个……给予了他温暖、给予了他力量,却也因他的愚蠢而失去了性命的人。
他的师父,空间半神阿德里安·克兰西。
──他的男孩,那个让他再次感受到世间的美好、且令他深深爱着的男孩……便是待他如师如父、当年被他亲手害死的师父。
阿德里安·法瑞恩……就是阿德里安·克兰西。
──同一时间,像是在呼应他脑中浮现的认知一般,空间障壁内、那个前一晚还在他怀里安睡的少年已然转过了身,却不是看他,而是看向身后的雷昂,带着苦涩的笑容在对方的询问下直言坦白了自己的身分。
『你……到底是……?』
『我是阿德里安,一直都是的……哥哥。』
『可除了阿德里安·柯林斯·法瑞恩之外……我还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名字。』
『──那就是阿德里安·克兰西。』
即便心底早已推测出了这个让他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真相,可亲口听到少年说出这句话时,瑟雷尔心底的感觉,却仍是乱得无以复加……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这十多年间那孩子对他的亲腻、关切和信任;想到了对方在与自己过度贴近时偶尔会露出的挣扎和不自在;想到了那条只用了十一年便毁坏、以至于让他认为对方是故意拿生命威胁自己的链坠;以及……前一晚的**当中,他曾以为是错觉或臆想那几声「瑟雷尔」……
许许多多的事,其实早就有了迹象;但他却还是直到此时才得以将一切完全串起,最终指向那理应让他无比欢欣,如今却有些难以面对的真相。
看着十步之外那个正彷佛等待宣判似的望着兄长的少年,回想起彼此相遇以来的种种,曾有的困惑与单方面的推测全都得到了补全,让瑟雷尔心神一颤、脑中一白,下一刻,便在理智判断出该怎么做之前,他已然不顾一切地冲破了空间障壁,就那么当着雷昂的面将他的男孩紧紧拥入了怀中。
但紧随着落在对方耳畔的低语,却已不再是往日对「阿德里安·法瑞恩」的呼唤。
感受着怀中少年因他的拥抱而紧绷、却又在他的气息中情不自禁地软了身子的诱人反应,银发剑圣毫不顾忌「旁人」眼光地先是轻咬了咬少年耳廓,而在如愿看到那一抹动人的粉色后双唇轻启,就这么吐着气耳鬓厮磨地在他的男孩耳边喊出了那个已经睽违太久太久的称呼──
「师父……」
梵顿西南 凯特兰奇伯爵府
雷昂很想杀人。
他不是没有见过血、不是没有杀过人,可作为一个武者、作为一个军人,他手中的鲜血很少跟私怨有关,多半是情势所逼下不得不为之的决定;但这一刻,他却是头一遭发自心底的那么想杀一个人。
尽管那个人,是他这些年来能够迅速晋阶到九级、且身手在同级高手中名列前茅的主因。
那个曾被他视作老师的男人,银光猎隼伊莱·温斯特。
同时……也是凶名赫赫的大陆公敌,裴督之主瑟雷尔·克兰西。
──当然,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几个身分,都不是让雷昂此刻恨得想杀人的主因……他之所以第一次这么痛恨一个人,是因为对方彻底逾越了他的底线、玷污了他心心念念顾着护着的宝贝。
伊莱·恋童癖·温斯特,又称瑟雷尔·大变态·克兰西,居然在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宝贝弟弟就是那个空间半神的当下示威一般地抱住了阿德里安,还就那么当着他的面低头咬弟弟耳朵──不是说悄悄话的咬耳朵,是真咬──吹气,用那种该死的**口吻对阿德里安喊「师父」……雷昂虽老早就知道弟弟的外表有可能会吸引一些变态出手,却没想到伊莱也会是其中之一,更已仗着他们一家人的亲近信任得了手……一想到过去这些年里,对方在自己眼皮下对弟弟做了多少不规矩的事,雷昂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那个他曾经无比崇拜的男人杀千刀捅万剑!
如今想来,当初阿德里安和伊莱之间的气氛会变得那么奇怪,一定是伊莱做了什么事导致的……虽然那个男人现在口口声声的说阿德里安是他师父、他们两个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但那个时候他分明还不知道这件事,却已经对才十四岁的阿德里安做了些什么……尽管不晓得细节,但光是脑海中闪过的一些可能性,便已足让雷昂抓狂了。
但是。
但是。
他……打不过那个变态。
远在裴督的那个传奇强者就不用说了,他小时候也是被对方的故事吓大的;就算眼前这个,他刚刚含恨出手的结果也依旧凄惨……如果不是弟弟突然出手将对方困了住,雷昂毫不怀疑那个男人会假「锻链」之名好好整上他一番。
所以雷昂也毫不客气地回击了。
──尽管弟弟据说其实已经一千多岁的事实让他有些懵,可在那种「再不好好表示弟弟就会被变态抢走」的强大危机感下,充分把握到重点的金发青年还是选择了一如既往的态度,在那个变态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其实已经不需要他保护的弟弟。
虽说……除了补充了一些让人惊讶的背景知识、和实力有所增长之外,弟弟给他的感觉并没有任何改变──即使成了圣,弟弟的头发依旧细柔、脸颊依旧软嫩,就连喊着「哥哥」的嗓音和声调都一如平时,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当然,雷昂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感受到了某人的威胁才得以想通。
只是他恨归恨,可在母亲的情况才刚因对方的帮助得以稳定的此刻,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地做出什么。就如现下,他虽比任何人都不放心让那两个人同居一室,但在弟弟央求的目光下,他却仍只得内心滴血地点了头,目送着阿德里安和伊莱以叙旧和讨论母亲的病情为由躲到了隔壁的书房里头。
雷昂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眼前的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早有预谋的瑟雷尔已然一把抱住了身前的金发少年,心念一动就将两人传送回了位于虚空中的法师塔里。
而阿德里安没有拒绝。
他只是在回到「家」中之后一把挣开了男人的怀抱、强耐着紊乱的心绪便往自己昔日的房间行去,却不想身后的人竟也毫不在意地跟了一路,然后仗着比他强上不少的力气在他进入房中的同时又一次从背后将他紧紧拥了住。
也在这一刻,一道漆黑如墨身影乍然出现在阿德里安眼前,于少年金眸因怔愣而微微张大的瞬间俯身低首,用那双带着冷意的唇深深吻住了眼前的人。
不留丝毫空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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