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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麒麟踏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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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下张家古楼的时候,我和小花在四姑娘山上寻找张家密码,后来我们两个都中了机关,身上长出黑色头发,彼此无比痛苦的剜头发的时候,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小花曾经跟我提过药人的传说。

古时有方士豢养药人试药,每天都给药人喂毒喂药,试验药效,饮毒的人痛苦难当,活也不易,死也艰难,真是好生残忍。

当时小花说他还怀疑我是药人。

当时只当是奇闻,我觉得听听就算了,过耳没过心。

如今闷油瓶提到,我一下就想起来了,背后不由得发凉,想来张家这种延袭古今的庞然大族,背后定然存在无数我们常人想象不到的阴暗。

闷油瓶看我们的脸色有点难看,又补充说,“百年前早就没了的。”

我看见胖子下巴都快掉到膝盖上了,估计张家跟西王母一样也玩药人养成这么背离人性的事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结果过了半晌,他转头跟闷油瓶说,“小哥,你那老闷宝血本来就百毒不侵,蚊虫不叮的,这要再炼成药人,那不就是行走的灭害灵吗,一到夏天你往村头小广场一坐,那就是移动的人体蚊香啊,全村的镇场之宝,跳广场舞的大妈都得夸你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闷油瓶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拍了一下胖子,让他赶紧停止胡说八道。

“张家药人试的可不是六神花露水。那些丹药吃了可是真的会死的。”

闷油瓶很平淡的说,“张家是有炼丹人的,那些丹药有一大部分是张家人下墓寻到的,但是也有族里专门炼制的,有许多都是有毒的,张家的药人有时候十不存一。”

“话说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人来吃啊,用小白鼠不行么?”

“本来就是族里的极罚,大错之人自愿以身试药来赎罪,还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家人。你们可知道,麒麟血的效用最早就是药人试验出来的。”

也就是说曾经有身带麒麟血的张家本家人犯了大错,自愿受罚,后面终于试出麒麟血的种种妙用。

我和胖子都听傻了,炼丹服药什么的根本不太靠谱吧,张家设计药人的初衷到底是求死还是求生?

炼丹人深觉长生无趣转而一心寻死,还是有更高大上的追求,譬如尸解成个仙什么的。

怪不得百年前药人计划终止,估计张家积攒的药人都死光光了,又赶上张家动荡,后继无人,药人计划彻底凉凉。

我举起手,示意还有个疑问,既然药人早已消失,为什么闷油瓶还会把张有药和药人联系到一起。

“小哥,你觉得张有药会是张家的药人吗?”

闷油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他试的药里有一种我很熟悉。”

闷油瓶从一本厚厚的档案里抽出十几页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些医学术语,每个字单独拎出来好像都认识,但是看完了我和胖子满脑袋都是大大小小的问号。

“天真,这天书上说的啥?你给胖爷汉译汉翻译一下。”

胖子晕头转向的问我。

我心说你问我干嘛,医案我也不懂,我不还得虚心请教闷油瓶么。

“小哥,这上面说的啥呀?”

那么长的记录,闷油瓶用短短一句话就说完了。

“他给普通人试验长生改造,失败了,人都死了。”

卧槽……果然是个疯子,那群实验的病人也是倒霉,没有张家人的命,得了张家人的病。

胖子听了很好奇。

“小哥,你是张家族长,那你会不会长生改造呢?要不你也给我和天真改一改呗,我俩想把喜来眠做成百年老店,现在也就只差九十来年了。”

闷油瓶抬头看我一眼,“不是所有张家人都会。”

那意思就是他这个张家族长其实并不会什么长生改造之术了。

胖子哈了一声,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哦,懂了,就是长生改造这个事儿吧,在你们张家也算技术工种了对吧,那你这个张家集团董事长不会也情有可原。”

闷油瓶吐了口气,没有再搭理他。

我抬头望向远天,白云苍狗,倏忽变换。

长生吗?

流光一瞬,华表千年,自古至今追求长生的人不知凡几,几曾有人超脱轮回?人啊总是拥有的越多,就越奢望永远。

可是长生又有什么好呢?

看看闷油瓶,浮生岁月写满了孤寂,身边连个同行的人都难寻,一个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不知过往,没有归处,那世上的繁华和喧嚣,风花和雪月,都远离他的世界,所有因果也与他无关,似乎只有如山一般加诸他身的责任,这样想来,长生也不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

幸好,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他,往事堪堪亦澜澜,前路漫漫亦灿灿。

此间事了此间毕,何须佛前问长生,过好每一天吧,不枉人间辛苦奔忙走这一遭,足矣。

天色近午,我和闷油瓶把老档案收起来,放进书房。

胖子去做午饭,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活着,闷油瓶接着把花浇完就去厨房打下手了。

我坐在竹躺椅上支着脑袋默默思考着那些档案的事,黎簇这次有点给力但是又不那么给力,我们除了知道张有药过去是个丧心病狂的医生,手上沾满病人的血之外,近些年他做过什么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心说黎簇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嫩了点,或许我还得找黑瞎子谈谈。

吃过饭我正在洗碗,从窗户看见闷油瓶背了个包像是要出去,就出声问他去哪。

闷油瓶回头,对我指了指园子,前几天移栽的花有两棵没成活,上午刚被胖子暴力拔了,留下两个浅浅的土坑,看着别扭极了。

他这是准备要去山里再挖几棵新苗来。

“知道了,早去早回。”

他点点头,扶了扶兜帽走了。

等我收拾完厨房,胖子已经睡了,因为他的的呼噜声已经要把别馆屋顶掀翻了,在这呼噜声里我也生了三分睡意,算了,四月晴方好,春光正可眠,我抱着小被子窝在露台躺椅上打算浅浅的睡一下,顺便等着闷油瓶回来。

睡着睡着,我猛然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就醒了,听了听胖子的呼噜声怎么停了。

而且凭感觉我身后站了个人。

“小哥,你回来了啊。这么快的吗。”

我睡意朦胧的打招呼,翻了个身,我小被子盖紧了点。

心里还在想着胖子继续打呼啊,我还想继续睡一会呢。

这时候有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在你朋友去而复返之前,我们有五分钟时间。”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我眯了下眼,会是谁来着?靠,张有药。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马上就想从躺椅上站起来,然后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压住我肩膀,妈的,我立刻感觉自己跟扛了一头牛一样,肩胛骨都重的咯吱响。

我咬着牙偏头问他,“你之前,是不是给我下了毒?我会死么?”

他似乎笑了一声。

然后反问我,“你吃毒苹果了么?睡多一阵子而已你在怕什么,我的名片上有安魂香,并不是毒,它只是让你的大脑安份点,别整天算计那么多有的没的,至于你的身体,就只是抓住了时机加速修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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