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关于南派三叔的毕业论文】7 (第2/2页)
但总体上,无论是其雅俗流变倾向,还是潜移默化的偏移,都体现出鲜明的大众化倾向。新世纪的通俗小说作品在题材、人物及故事走向上主动或被动地与读者期待视野相应和,在大程度上反应出新世纪受众的审美倾向及娱乐要求。在此具体情境下总结其审美特殊性,以“南派小说”等为代表的新题材通俗小说,已然表现出了新美学大众性及雅俗共赏的特质。
2、“《盗墓笔记》现象”及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
南派小说名下,囊括众多于近十年内大热的网络Ip[42],诸如“大漠苍狼Ip”、“怒江之战Ip”、“老九门Ip”及“勇者大冒险Ip”等,而其中最主要且最具影响力的无疑还是“盗墓笔记Ip”。
自2007年《盗墓笔记》本篇连载始,该Ip在以“八零”、“九零”后为主要受众的网络新媒体中急剧扩散其影响:2009年11月,同名漫画单行本刊印出版;由“影音同画”、“星之声”等参盟的广播剧紧随其后迈入正轨;2012年,前传《藏海花》于《超好看》同年第一版开始连载;次年,后传《沙海》系列开始出版;2014年,欢瑞世纪影视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出品《盗墓笔记》同名网络季播剧,并于次年上映,此时,《盗墓笔记》系列页游、手游同步推出,将这一Ip推向热议顶峰,同年,南派泛娱成立,南派小说以其凭借其现实经济效益在娱乐界站稳脚跟;2015年,前传《藏海花》漫画由漫工厂出版,随后漫版《沙海》亦由其放出;2016年7月,祺天文化与南派泛娱联袂改制《藏海花》舞台剧,同年8月,由李港仁执导、南派泛娱参股的《盗墓笔记》电影上映;2018年,电影《沙海》放出上映预告。此外,“2015长白山稻米节”将这一Ip热度自娱乐业延伸至旅游业,百万稻米[43]相聚长白峰顶,往赴十年之约,曾一度掀起“盗墓笔记热”的狂潮。
在“盗墓笔记Ip”浩荡声势之下,南派小说其他Ip产业受其辐射,获得了相较同类Ip更高的关注度与经济效益,由动漫游戏到舞台剧、电视剧与电影,热度逐年增长,这种现象,便被称之为“《盗墓笔记》现象”。
正如上文所言,文化背景、文学与商业运作、青少年的阅读心理等外部因素促成并扩大了“《盗墓笔记》现象”相关Ip的经济效应,而其鲜明的商业性及广泛的受众也必将使其产生或优或劣的社会影响。这实际也就成为新美学特质的一个例证。
新美学不将审美特殊性与具体历史情境割裂,因此并不将文学作品价值与其经济价值相对立。譬如此处,南派小说所引发的消费热,在产业效应的视角上,属于经济范畴;但以读者的角度出发,则是美学范畴。即南派小说相关影视、游戏及剧目的制作者带有商业目的,但读者的消费仍是为寻求心理满足感,是为了个体的“快感”而消费。
事实上,自文学作为一种消费品被纳入市场以来,文学作品与商品经济便不再毫无交集。文学生产消费理论与文学审美意识形态论之所以得以和平共处,其根本在于文学本身的审美价值附着于作品及其衍生文化产业的物质载体上时可以因载体的物质性产生经济价值。如观看《盗墓笔记》及《怒江之战》电影支付的金钱,更多购买的是影片拍摄与制作的劳动。因而,在新的时期,新美学的“审美特殊性”的实质并未发生改变,只是“美”与消费的关联性由于信息网络的发展而比之往先更加密切。
与社会紧密相关联是新美学落于通俗文学层面的另一特征,但这种关联性却并非是伴随新美学的产生而出现的。自“天鹅处女型”、“七星仙女型”神话传说,到瓦肆勾栏里的“李翠莲们”与“崔宁们[44]”,通俗文本作为市民阶级的主要文化生活内容,在潜移默化间影响着一个时代的社会文化心理,而在对这些文本的创作与变形中,又融汇进该时期人民的生存状态、社会规范与价值追求,所谓“观诗知政”,古今皆然。
新世纪之通俗文学,亦与社会现实相互作用。以冒险与战争为主要题材的南派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青少年读者层在和平社会中追求刺激、趋向猎奇的社会心理;也在“《盗墓笔记》现象”形成广泛声势之后,推动文学及社会视野向“下九流”职业偏移,并在全国范围内引发对“盗墓”这一在乡县之下已然泛滥成灾却因法不责众而愈演愈烈的犯罪行为的声讨。再如电子竞技类小说,引爆关于“电子竞技”性质究竟归属“网络沉迷”抑或“体育竞技”两种截然相反观点的探讨。此外修仙系列小说,曾一度将老庄道学推至热议中心,进而引发数度论道风潮。
言而总之,南派小说作为新世纪通俗文学之一支,自侧面对新美学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及其大众性作出佐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与见证了新美学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