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司马衷被立皇太子,王元姬洛阳驾薨。 (第2/2页)
却是想打趣司马炎。
哪知,赵桀如此一问,司马炎不由忽的暗淡下来:“皇后欲立衷儿为皇太子。”
遂就把弘训宫之事一五一十言于赵桀,言罢却是摇摇头:“衷儿不肖,未堪承嗣。”
司马炎一句话,赵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陛下如此说,看来姐姐忧虑的对,如果想扶持衷儿为皇太子,还真得本宫好好吹一吹枕边风。”
赵桀如何不吹?
她如今虽贵为赵夫人,深得司马炎宠爱,然,她又如何不知?她的根基乃是皇后杨艳,而皇后杨艳如果想在宫中长青屹立不倒,她的根基则是司马衷,所谓母凭子贵,就是如此。既然这样,如果保全的住司马衷,便就是保全得住皇后杨艳,换句话讲,则是保全得住充华宫也。
赵桀既然知道此理,她又如何不听杨艳之言,呼呼直吹枕边风?
然,现如今忽听司马炎如此说,赵桀心中不由暗思:“想必陛下却是见得司马衷蠢顽如猪忧闷不已,且又刚刚在弘训宫一顿抑郁,如果哀家也如此急切便言,只怕事得其反也,倒不如先按一按此事,只先让陛下开心欢悦起来,待欢悦之时顺势而言,想必陛下定能应了此事。”
想到此处,却是忽的转了话题:“臣妾如今刚刚学就一曲琵琶语,不知陛下可想一听否?”
司马炎忽听赵桀如此说,不由也转了忧愁之状,连连直言:“如此甚好,快与朕弹奏一曲。”
轻轻盈盈之中,赵桀便就悄然把司马炎情绪调动起来。
赵桀见司马炎催促的紧,不由咯咯而笑:“陛下且指教。”
说完,便就轻抬玉腕,香酥怀中抱了琵琶,只把纤纤玉手按于琵琶之上,轻拢慢捻抹复挑,转瞬之间,只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落罢玉盘复又跳,直把皇帝心弦乱。
司马炎被赵桀优美琵琶之声直击的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然,正在司马炎目瞪口呆之时,却是忽的又听琵琶之声急切起来,犹如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直又击的司马炎浑身汗毛倒竖,不觉畅快淋漓。
然,正待司马炎畅快淋漓之时,却是忽的又听四弦一声如裂帛,然,裂帛之声刚至,琵琶之声戛然而止,却是曲终。
虽是戛然一声曲终,司马炎却是如同江心之中映着秋月,一时之间竟不能拔,只怔怔的看着香酥怀中抱着琵琶的赵桀,忽的脱口而出:“佳人美曲竟在充华宫!朕之福也!”
不由开心大悦,直把赵夫人揽入怀中,爱不释手,不由缠绵一番。
缠绵之时,司马炎只觉佳人美曲良辰美景直沁心肺,哪怕有人此时拿江山社稷来换,恐怕他也不皱一下眉头了!
赵桀见时机成熟,却是娇喘吁吁直趴于司马炎耳边,娇滴滴笑盈盈轻言:“衷儿如同臣妾琵琶曲,初听之时轻缓,然再听之时却是如同千军万马般威武,如今衷儿尚且年幼,怪不得他童心未化,然如果自此悉心教导,假以时日,想必将来必大器晚成,其又如何至不能承统?今主上即位二年,尚未立储,仔细思来却是不妥,无有储位,只怕群臣皆各怀鬼胎,对于社稷来讲则为不利,未免欠缺也,臣妾觉该当速立衷为嗣。”
司马炎正在温柔乡里,哪还辨别的眼下形势?只闭着眼睛,连连应允:“嗯嗯,就依了夫人。”
边嗯嗯之时,便就又把赵夫人又深深揽入怀中,不觉又缠绵一番。
自古以来,但凡男人,上至王公贵胄,下至贩卒走夫,哪个能躲得过妇人私语?无论是谁,皆都觉得妇人私语最为动听。
司马炎虽贵为天子,毕竟乃是凡人肉胎,况且又经皇后杨艳、赵夫人赵桀此唱彼和,他即便是铁石心肠,只怕如今也被销熔去了?朦胧之中便就应了赵桀私语,岂不合情合理乎?
司马炎牵情帷帟,无从摆脱,怎能不为它所误,变易成心?
泰始三年正月,司马炎却是不再虑司马衷乃是蠢顽如猪,竟然立了司马衷为皇太子。
杨艳计得其成!
朝野之中大臣,也皆知废长立幼乃取祸之道,如今司马衷虽为蠢顽之儿,却也是无话可说,且其乃司马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皆都恭贺司马炎,恭维之时,只要保的自家富贵,谁人不开开心心的?
静观其成败也就是了。
不由皆都欢庆一番,然,正在开心不已之时,却是忽的噩耗传来:皇太后王元姬于洛阳驾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