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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房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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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成子微睨了聂飞练一眼,眼中带了一些轻视之意,似乎已经猜出她说的“昨夜没有睡好”指的是什么,沉吟片刻,说道:“禀告寺丞大人,青云观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庙大观,但也已有百年之久,山上山下,多的是土地,地里所产,足够温饱。更何况,道家修炼的是调元运息,修行得法,自然气血充盈、面色红润,否则的话,像饶尚书这样的朝中大臣也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请寺丞不必疑心。”

聂飞练知道玄成子乃是因为昨天自己说他“气色好”,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不想他竟然就此放在了心上,笑了一下,也不去解释,就听玄成子又道:“寺丞在问道观之中可还有什么外人,唉,说实话,青云观这么大,哪里会没有一些偷鸡摸狗之徒?我也不妨跟大人直说,在两年之前,道观之中来了一个流浪之人,就藏在那混元殿中,也不知道他藏了多久,才被发觉。原本不时也会有这样的人混入道观之中,通常我们给一些钱粮,好言相劝,就会离开,可这人不管我们怎么问,一概不言不语,只管倒在殿内酣睡,时间一久,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个哑巴!

“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怀疑他是在有意装哑,用了很多办法,比方说突然在他背后大喊,或是在他睡觉时大声敲锣等,但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才知道,这人当真就是个又聋又哑之人。我们见说话他听不到,又怕留下他会吓着其他居士,于是就打算将他驱逐出去。谁知这哑巴虽然不会说话,武功却是很高,我们七八个人,带了绳子木棍,却连一个都近不了他的身,反而被他打得抱头鼠窜。无奈之下,只好将他锁在混元殿内,每天从门洞给他送点吃喝,一直到今天,好在这哑巴倒也不惹事,从不出殿,若不是大人提起,我都快要忘了。怎么,寺丞突然提起,可是他还是惹出了什么麻烦吗?”

玄成子说完,双目直视聂飞练,等待着她的回答,聂飞练心想:“你怎么会忘记此人?昨天晚上,不是你察觉我已经生疑,才将他放出来,又故意引我去混元殿,要借他的手除掉我吗?难怪昨晚交手之时,他一句话都不说,原来是个哑巴,又以为我是来抓他之人,急切之间,不辨是非,才会对我痛下杀手。这样一来就没错了,但是,假如与我交手之人是哑巴,那在殿外救我之人又是谁呢?自然不是玄成子,也不会是饶尚书,他绝不会有此等抛暗器的功夫,如果有,又哪里会去当什么官?看来,这青云观中,还有第二个武功高手,而且是站在我这边的,是了,一定要把这人给找出来!”

离开玄成子的住处之后,聂飞练第一个想到要去见的人,不是饶尚书,而是那个名叫阿金娘子的妇人,除了看看她的身体恢复得怎样,可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也许可以从她的口中,知道一点饶尚书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

阿金娘子住的客堂离这里并不远,但当聂飞练赶到这里时,看到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阿金娘子却已不知去向。聂飞练看到被子,便猜想她应该不是被人掳去,而是自行出门的,稍稍放下了一点心,刚走出来,就看见有一个中年道士低着头路过,便上前行了一个礼道:“请问道兄,昨天晚上住在这里的那位小娘子,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道士还了一个礼,回道:“你说的可是昨天晚上玄成子观主带回来的那个女居士?是了,我刚才在后院的山房看见她,可是山房乃是真人向受戒弟子讲经说法之地,外人和居士一概不得入内,我正要向观主去禀报此事呢!”

“山房?”聂飞练还不知道青云观中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又问道,“你看见她在那里做什么?”

那道士说道:“她在……嗨,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今天上午,我原本要去山房取一卷经书,到了那里之后,就看见有一名女子,好像就是昨天晚上玄成子道长带回来的那人,面向南,呆呆地站立在山房门前,一动不动,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样。那时还是清晨,有些雾气未曾散去,她穿的又是一身白衣,我看到这般景象,心中害怕,不敢上前,可是又怕离开时发出声响,被她发觉,就躲在一边,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那个道士说到这里,向周围看了一眼,眼神中还带着惶惧不安,仿佛还在害怕那个叫做阿金娘子的人又会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聂飞练催促他快些往下说,那道士这才继续说道:“说来也是正好,我刚藏好,那个女子就回头看了一眼,幸好没有发现我。那时山房四周,除了我和她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她又往左右看了看,便开始快步向着道观的南门走去,步子又快又急。山房离南边的小门并不算远,中间也没有其他的房舍,因此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她就已经走到了南门,可是又不出门,慢慢地折返了回来,回来时却走得很慢。回到山房之后,她又站在刚才站过的地方,如同第一次一样,又从山房快步走到南门,如此三四次。我看她举止十分怪异,不敢再停留,便悄悄地走开了。”

他说完,就不再多说,匆匆告辞聂飞练,要去向玄成子告知此事,聂飞练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行色匆匆,在心中暗道:“那个叫阿金娘子的女子深夜独自上山,果然是有所图谋,只是如此举止,却又实在猜不出她到底要干什么。说她不愿意被困在青云观内,可明明已经到了门口,也没有人阻拦,又不见她离去。看来,我必须要去见一见她了。”

山房在青云观的最南侧,聂飞练向南而行,不一会儿,山房那青灰色的歇山式屋顶已经遥遥在望,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她路过一棵高大的枣树时,树上的一件东西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顶道士常戴的扁折巾,高悬在树枝之上,离地大概有丈余,十分醒目,又是挂在朝向道路的一侧,因此不要说是聂飞练,只要是路过的人,没有不注意到的。

聂飞练当然也看到了,甚是奇怪,四下看了一回,并没有其他人,便纵身跃起将它摘了下来,她习练轻功多年,一跃而起一二丈,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待到将扁折巾摘下,拿在手中细看,却不见有什么异样,心想:“青云观的道士看上去只会什么离境坐忘、清静无为,可这也不算是什么武功,这顶帽子虽是常见,但要将它挂在这么高的树上,除非是他们搬了梯子来,或是昨天晚上混元殿中那两人,还有我,方才能够做得到。道士们费力将一顶寻常的帽子挂在树上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那多半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人所为,他们既这样做,那帽子中就定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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