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憨锤子《写下雪山下的成都》1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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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1、 悦来茶园 夜 内

观众起哄：“快演啰！快演啰！……”

刘善奎坐在坐位上，面带冷笑，盯着台上。

头戴警察帽的吴四走出台来，端把椅子在前台坐定：“大家不要闹，我们在收保护费！”

警司追出台：“你把帽子还给我哟！”

吴四：“好啊，你把保护费拿了我们就走！”

观众大笑，鼓掌。

赵菲菲拍照。

赵菲对刘善奎：“哟，刘局长，原来这就是你们联排的滑稽戏呀！”

燕双飞掀开幕布，露出脸来，不禁笑了起来。

观众用力地鼓掌。

2．专员公署舞厅 夜ツ

严俊夫举办的舞会正在进行。

张云天与赵菲菲在跳舞。

赵菲菲：“你看，你看，尊夫人的脸都气白了。”

张云天：“不要管她，我们跳我们的!”

赵菲菲：“今天晚上回去，你怕是不得清净吧?”

张云天：“不跳舞，照样不会清净……”

严俊夫与燕双飞在跳舞。

燕双飞满脸堆笑：“严专员，你也该把自己的弟兄们管教一下啦!”

严俊夫紧紧地搂着燕双飞：“哦?又有人到悦来茶园来惹事哪?”

燕双飞：“哎呀，那个刘局长，死皮赖脸地要收我们的保护费。他是国民政府的警察局局长嘛，又不是社会上的青红帮舵把子!”

严俊夫：“双飞，你别着急，新的城防司令就要上任了。到时候，我给他写个条子，你去找他……”

徐家惠与宋良玉坐在一边喝茶闲谈。

徐家惠有些气愤：“哼!这是跳的啥舞呀?两个人抱得那么紧，都抵着肚子了!这算是什么礼节?”

宋良玉：“张太太，这个你就要宽宏大量啊!如今哪，时兴跳西洋交际舞，你在官场中混，也该学着跳呀！”

徐家惠嘟着嘴：“我就见不得，那些女人抱着我的男人跳!”

王惠香与赵耀祖跳完一曲，走到吴四身边。

王惠香：“吴四，下一曲我们两个跳啊！”

吴四：“哎哟，我对这个，可是擀面杖吹火——一翘(窍)不通啊!”

王惠香：“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嘛!”

蓝凤端茶上来，吴四去接。蓝凤把茶递给了王惠香，王惠香大笑。オ

3、成都街上 日 外

蓝贵龙率领队伍，懒懒散散地行进在街道上。

街上的百姓停住脚步，好奇地看着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

4、下等妓院 夜ツ

赵洪顺和郭驼背走进妓院。

鸨儿手握手绢，扭着身子，上前招呼：“二位爷，你们先坐下喝茶，我去给你们叫姑娘!”

赵洪顺和郭驼背坐下喝茶。

赵洪顺调侃：“郭驼背，看不出你娃娃命大，放河灯没把你放死!”

郭驼背：“赵太爷，你心肠好毒哇!我郭驼背为你做事，从来都是巴心巴肠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我没有想到，你那个脸说变就变，对我下此毒手!现在，老子是把你看透了!”

赵洪顺嘻笑：“郭老弟，话不能那样说。这乡规民约，是祖宗八代传下来的，谁敢违抗?再说，老天有眼，你没有通匪，它就不会叫你去死。说来说去，还是天道公平，对不对?”

郭驼背反唇相讥：“通匪?老子要是早点通匪就好了!通了匪，也不会整天看你的脸色行事，吃他妈的一点涮锅汤!”

赵洪顺放低声音：“呃，兄弟，我问你，你如今在哪里发财?”

郭驼背趾高气扬：“你问那么清楚做啥?老子现在与你赵太爷平起平坐。我是从糠箩篼跳到米箩篼了!”

鸨儿带了两个妓女过来。

牛高马大的妓女问：“请问，哪一位是郭先生?”

郭驼背有些发怵，立刻站起来：“嘿，是我……。”

大块头妓女像抓小鸡似的把郭驼背提进屋去。オ

另一个妓女上来，把赵洪顺搂住，把他拖进屋里去了。

5．成都警察局办公室 日 内

贾胖子夫妇探头探脑地走进办公室。

刘善奎坐在桌子后面，把眼皮抬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贾胖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刘局长，我托你引见严专员的事，有着落没有啊?”

刘善奎懒洋洋地：“现在的事，不好办啰!严专员说，清匪的事，归城防司令管，不归我们警察局管。”

贾胖子：“那、那个城防司令，又是哪一位尊神呢?”

刘善奎慢条斯理：“哎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来头大哟！他是严专员亲自安排的!……”

贾太太双手抱在肚子前面，探出身子问：“刘局长，那买个专员，又要好多钱呢?”

刘善奎冷笑了一声：“贾太太!这你就说黄话了!这个专员嘛，是南京政府委派的。你以为你有了银子，啥都买得到手啊?”

贾胖子制止：“算了，不说那些了!刘局长，还是劳你的大驾，给我引见一下城防司令嘛!”

刘善奎：“那好啊！今天晚上，在竞成园有一个饭局，要由严专员向社会各界人士宣布城防司令上任。我是受邀的嘉宾之一。到时，我带你进去就是。”

贾胖子、贾太太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6、成都东教场 日 外

成都保安团正式在成都东教场操练。

蓝贵龙发号施令：“各班、排、连、营，听我口令：立正！稍息！”

成都保安团已经增加到一百多人，都是一些未曾进行过军事训练的乌合之众。大家听了蓝贵龙的口号，有的挺身，有的仰头，有的出左脚，有的出右脚，花样百出。

蓝贵龙也觉得不是滋味,嚷道：“哎哎，你们大家看看，这成何体统嘛！现在，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大家正式进行军事操练一个月！今天，我们训练三个动作：立正、敬礼、稍息！下面，我给大家作示范。”

蓝贵龙过去只看到过国军作这些动作，实际上自己并没有实践过。现在，他要给大家作示范动作，不免有些紧张。但是，现在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大家示范。他像模像样地作了“立正、敬礼、稍息”三个动作，只是敬礼的手掌伸反了。

队伍见他把手掌伸反了，都哄堂大笑起来。

蓝贵龙并未发觉自己的动作错误，一本正经地质问：“哎，你们笑什么呀？严肃点！再笑，我就要处罚人了啊！”

郭驼背大声叫道：“嘻嘻，龙头，蓝团长，你的手反了，反了！”

蓝贵龙重新比划了一下：“我的手反了吗？郭驼背，你咋知道我的手反了呢？”

郭驼背兴高兴烈：“蓝团长，是你的手伸反了！嘻嘻！蓝团长，我不是给你吹，我当过两次国军，一次三个月，一次五个半月，参加了国军全过程的军事训练，我做的动作，比你还标准哩！”

蓝贵龙愣了一下，背起双手：“嗨，老子还没有看出来，你郭驼背还有一点本事哩！”

有人在队伍里大喊：“蓝团长，郭驼背是一个出了名的兵痞啊！”

蓝贵龙向队伍摆了摆手：“呃，现在而今眼目下，正是我蓝某用人之际。老子不管他是不是兵痞流氓，只要对我有用就行！郭驼背，出列！你来给大家做个示范，让我看看！”

郭驼背出列立正，向蓝贵龙敬了个军礼：“是！”

郭驼背笑嘻嘻地在队伍面前做了三个标准的“立正、敬礼、稍息”动作。

蓝贵龙高兴地拍手道：“郭它背，我给你一个下士班长当。你来教大家训练吧！”

郭驼背“啪”地立正，向蓝贵龙又敬了一个军礼：“谢谢蓝团长栽培！“

郭驼背转身指挥队伍：“大家注意啰！听我口令：立正！敬礼！稍息！”

队伍在郭驼背指挥下，跟着郭驼背做动作，但动作仍然五花八门。

郭驼背借机展示自己的本事，训道：“大家注意：立正，要双脚并拢，挺胸，收腹，两眼平视前方；敬礼，伸右手，掌心向内；稍息，要出左脚……“

蓝贵龙背着双手，扫视了一下队伍，命令道：“大家注意，今后就这样作！”

7、成都街头 日 外

东北难民在街头演出，很多人在围观。学生们在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东北青年：“父老兄弟姐妹们，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我国东北三省，蹂躏着祖国大好河山，我们的同胞正在侵略者的铁蹄下呻吟。请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帮助我们打回东北老家去!……”

东北学生群情激愤，举手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四川学生举手高呼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东北学生呼喊：“抵制日货!……”

四川学生呼喊：“砸烂洋行!……”

赵菲菲情绪激动，不停地给现场群众拍照。

雷老大、小秧鸡、二癞子挤在人堆里看热闹。

小秧鸡很兴奋：“太好了！等他们砸了洋行，我们就去搬东西!”

雷老大点头：“对，抢二鬼子，就等于抢日本!”

一辆福特车，在人群的背后缓缓开过街道。

6、福特车 日 内

蓝贵龙、郭驼背一身军装，端坐在车内后排。

东北难民跟着福特车跑，伸手向车内人要钱。オ

7、成都竞成园大厅 夜 内

灯火辉煌的中式筵席。张云天、徐家惠、赵耀祖、王惠香、赵洪顺、贾胖子、贾太太、胖墩、刘善奎、吴四以及站在席桌边的蓝凤及其他绅士，分别在主席、客席就坐。

穿着男装、戴着鸭舌帽的赵菲菲，站在大厅里拍照。

贾胖子笑着，轻声询问刘善奎：“刘局长，你看今天晚上这么大的派头，这个新任城防司令，肯定是一个很有背景的大人物吧?”

刘善奎摸了摸头：“这次，我跟你一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贾胖子对刘善奎躬了躬身子，走到旁边客席边坐下。

王惠香侧过身，对刘善奎：“刘局长，今天东北难民到太和洋行来示威，看样子要抢东西，你派几个弟兄来管管嘛!”

刘善奎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抓住王惠香的手：“好啊!你王二小姐吩咐了，刘某人哪敢不遵命啊?”

另一桌。

赵洪顺低声问蓝凤：“蓝凤，你说走就走呀，害得老爷跟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蓝凤低着头：“赵太爷，你才说得怪哩!我又不是你赵镇长家的人，为啥要我一辈子跟着你?”

赵洪顺：“蓝凤，你好歹也在我家生活了两年多嘛！你硬是连一点情意也不讲啊?”

蓝凤：“赵太爷，你还是去找王惠香嘛!你和她有情有意——你看，那个刘局长，在捏她的手哦!”

赵洪顺：“他是我的儿媳妇，我找她做啥?老爷喜欢的是你!”

赵洪顺去拉蓝凤的手，被蓝凤用针扎了一下。

赵洪顺呲牙咧嘴：“哎哟!蓝凤，你好狠心啰!”

吴四扭过头：“赵太爷，给你放点血好，也好退退心火啊!”

赵洪顺气极：“吴四，你龟儿子没被淹死，算你命长！你来管这些闲事做啥?”

吴四理直气壮：“我咋个是管闲事呢?我今天正式告诉你：蓝凤是我吴四的女人，以后，你再对她摸摸搞搞的，老子也要放你的河灯!”

赵洪顺泄气：“咹?蓝凤啥时候成了你的女人？我今天硬是撞见鬼了哦!”

赵洪顺起身走到王惠香那张桌子边上坐下。

另一桌。

徐家惠把张云天的头扭过来。

徐家惠嘟着嘴：“你瞪着眼睛，把那个小妖精看到做啥?还想和她抱着跳舞啊?”

张云天不耐烦：“哎，在这样的大场合上，你不要像个乡下女人那样没规没矩的，好不好?”

徐家惠：“你看不起乡下女人?那你去把那个假洋婆娘讨回家嘛!”

张云天气极：“你怕我做不出来——赵菲菲!”

赵菲菲走过来：“啊，张会长有何见教呀?”

张云天改变了主意：“请你给我们照一张相。”

赵菲菲举起照相机。闪光灯闪光。

徐家惠尴尬的脸。

冷秘书领着严俊夫，宋良玉夫妇走进大厅。冷秘书击掌示意大家安静。

冷秘书：“诸位，请雅静!请雅静！在今天晚上这个酒会上，严专员有要事宣布。现在,请严专员入席。(唱名)大家欢迎严专员及夫人宋良玉女士光临!”

严俊夫带着宋良玉走进大厅，向大家拱手致意。

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冷秘书继续大声介绍：“今天晚上，参加这个宴会的，还有：四川名伶燕双飞女士!国民革命军混成旅蓝贵龙旅长!大家欢迎!”

贾胖子大惊失色，低声自语：“咹？是他呀！”

严俊夫等人在主宾席就座。

郭驼背吓得发抖，不敢抬头。

赵洪顺躲在人群背后，不敢抬头正视蓝贵龙。

严俊夫站起身来，派头十足，打着官腔：“诸位!今天，承蒙成都各界人士捧场，严某在此要宣布一件大事。成都乃四川省会，城防事关重大，不可稍有差池!严某新近物色到蓝贵龙旅长，并报经上峰同意，膺任成都城防司令重任，万保一方平安。现在，我正式宣布：蓝贵龙旅长任成都城防司令！大家欢迎!”

蓝贵龙一身军装，腰佩手枪，气宇轩昂，站起身来，拱手向大家致意。

众人起立鼓掌。

赵菲菲拍照，禁不住大笑起来。

严俊夫转身，低声问：“赵菲菲，你为何要笑呀?”

赵菲菲：“严专员,我感到这个地球也实在太小了!”

赵菲菲上前与蓝贵龙握手。

蓝贵龙：“请问，小姐是?”

燕双飞插话介绍：“她是赵太爷、赵洪顺镇长的女公子赵菲菲!”

蓝贵龙仰头大笑：“啊，幸会!幸会!”

严俊夫抬手向下压了压：“现在，请蓝贵龙司令讲话!”

蓝贵龙站直身子，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诸位!我蓝贵龙是个粗人，不会讲话。今天，承蒙严专员提携，我当上了成都城防司令。今后，我将竭尽全力，确保省城安全。以后，如果哪区哪县出了抢案，径直找我蓝贵龙就是!谢谢!”

冷秘书：“现在，大家同敬蓝司令一杯!（举杯）大家干杯!”

蓝贵龙春风满面，一桌一桌地敬酒答谢。

郭驼背猥琐不堪，自不量力地跟在蓝贵龙后面。

蓝贵龙毕恭毕敬地双手端杯，向严俊夫、宋良玉夫妇敬酒：“严专员、严夫人，感谢你们对我的知遇之恩，我敬你们一杯，恭祝你们万事如意！今后，我蓝贵龙将知恩图报，效犬马之力！”

严俊夫、宋良玉也不起坐，一齐举起杯子来。

严俊夫：“好好好！贵龙啊,给我好好干！干杯！”

蓝贵龙：“谢谢严专员、严夫人！”

王惠香和赵耀祖看着蓝贵龙春风得意的样子，举起杯子，站了起来。

王惠香微笑着：“来，蓝司令，我们敬你一杯！”

蓝贵龙走过来，笑道：“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华阳县龙门镇镇长赵洪顺的儿媳妇、赵耀祖先生的夫人王二小姐吧？”

王惠香：“蓝司令，你也许是第一次见我，但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呀！”

蓝贵龙：“是吗?愿闻其详！”

王惠香：“也许你还记忆犹新，在生死那种场合下，你好一副英雄气慨啊！我很是佩服！”

蓝贵龙有些发愣，想着。

王惠香:“好了，我们干杯吧！今后，请多关照！”

蓝贵龙：“好！我们互相关照吧！”

蓝贵龙、王惠香、赵耀祖一起干杯。

蓝贵龙走到贾胖子跟前：“哦，贾县长、贾大人，我敬你一杯!”

贾胖子站起来不敢抬头：“不敢——贾胖子。”

蓝贵龙：“我听严专员说，你们华阳县出了抢案，要我带兵去剿匪。请问贾县长，是哪个土匪吃了豹子胆，敢和我蓝贵龙作对呢?”

贾胖子尴尬：“这这这这……没有啥抢案……”

蓝贵龙：“既然没有抢案，那你去报案做啥呀?”

贾胖子支唔：“那那那是过去的事……”

蓝贵龙：“过去的事?过去的事已经落地生灰了，你还想翻烧饼呀?”

贾胖子低声：“不敢不敢!”

刘善奎站起来打圆场：“蓝司令，贾县长不知道是你……”

蓝贵龙直视贾胖子：“今天知道了，那你又咋办呢?”

贾胖子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出声。

蓝贵龙见到胖墩，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蓝贵龙笑着：“来来来，胖墩，蓝叔叔请你喝酒!”

胖墩仰起头：“蓝叔叔，我不喝酒。你再给我捉个王八嘛!”

蓝贵龙：“好好好!蓝叔叔明天再给你捉一个大王八!”

贾胖子惊骇得浑身颤抖，挥手示意贾太太掏银元。

贾胖子语无伦次：“蓝、蓝司令，今天老弟恭贺你高升，我随身带了这几个银元，实在不成敬意!”

蓝贵龙将贾胖子递银元的手推开：“不不不！我咋能收你的银元呢？我今天不收任何人的礼物！你们坐，坐嘛！”

贾胖子、贾太太颤颤巍巍地坐下了。

蓝贵龙转身招呼赵洪顺：“赵太爷，我们又见面了!……”

赵洪顺语无伦次：“蓝、蓝司令，你、你、你啥时候进城的?……”

蓝贵龙：“你想不到吧，我蓝贵龙也有今天!”

赵洪顺：“那是!那是!蓝、蓝司令，我悔过!我悔过!……”

9、成都竞成园外街道 夜 外

狭窄的街道两边，都是破旧的房子,街灯昏暗，很少行人，显得十分冷清。

雷老大和小秧鸡穿着破烂衣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成都闻名的竞成园餐厅。他们一起向竞成园餐厅望了望。

成都竞成园餐厅透出明亮的灯光。

小秧鸡:“哎，等老子二天赚了大钱，到竞成园美美地吃他妈的一顿，死了也是一个饱鬼！”

雷老大：“你想得倒美！你做梦去吧！今天晚上，晚饭还没有着落。看来，今天晚上要空肚子睡觉了!”

小秧鸡站住脚，吞了一口口水：“我不相信，老子这辈子就这样倒霉！“

雷老大“哼”一声，和小秧鸡一道走了。

10、成都竞成园大厅 夜 内

大厅内灯火辉煌。蓝贵龙荣任成都城防司令的宴会已经结束，人们在跳舞。

一台老式录放机摆在桌面上。随着磁盘的转动，一首靡靡之音响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