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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未婚夫婿登基后,我逃了 > 第9章 先是君臣,再是夫妻

第9章 先是君臣,再是夫妻 (第2/2页)

李秦川只觉十分荒谬:“我从未见娘亲点过什么灯,可父亲日日都能进娘亲房里,之前我也未见念儿点过什么灯,这是从哪里来的规矩。”

安乐见李秦川还要往里闯,拉着他的胳膊,急道:“我与你父亲夫妻恩爱,所以就没有用这个规矩,你与念儿之前情意深浓,她自然也就没用这个规矩,如今她怀孕了,你还是让她一人在屋子里,别去打扰她了。”

“什么叫之前情意深浓?”李秦川对着项念的屋子大声地唤道:“念儿,念儿,念儿!!!”

房间没有一丝动静,安乐知项念如今是伤透了心,谁都不想搭理,对儿子怒道:“你别再在这里大呼小叫了,念儿如今怀着身孕,仔细动了她的胎气。”

“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我才想在她身边照顾她。”李秦川急道。

费嬷嬷拍了拍手,五六个相貌秀丽的婢女排成一排走了出来,对着李秦川和安乐行了一礼。

费嬷嬷笑着道:“公主说她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与驸马同房,唯恐驸马有什么不如意的,这些婢女都是公主陪嫁的宫女,驸马若有钟意的,可挑选了带回房里,毕竟满京城的公子哥,房里都是有几个通房丫头的,公主怕驸马没有,心中会恼怒她,特意精挑细选了一番。”

李秦川想起那日他强逼着念儿点头同意他纳妾时便说过这话,念儿这是在与他赌气吗?

李秦川对着项念的厢房大声嚷道:“念儿,你让我进屋好不好,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房间里依然没有一丝动静,李秦川急了,抄起家伙就要硬闯,李誉见状不对,提起轻功拦在李秦川身前,硬是将他扣住:“规矩就是规矩,公主未点灯,你就不能硬闯,不然就是以下犯上。”

“我是她丈夫!”李秦川不懂为何连父亲也阻止自己。

“你也是她的臣子!!!”李誉大声道:“你们先是君臣,再是夫妻,这是皇室规矩,也是伦理纲常,就像你要纳妾,念儿没有理由阻止,如今她不点灯,你也没有资格入她的厢房。”

李秦川终于明白了,他用伦理纲常逼着念儿同意他纳妾,念儿就用皇室规矩对他避而不见,她这是在与他赌气!

李秦川心里慌乱,对着项念的房间的窗户大声嚷道:“念儿,你忘了我们新婚时你说的话了吗?你说过你既嫁了我为妻,就会以我为天,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

安乐见儿子至今都不知问题的根源在哪里,还在那里咄咄逼人,心中气愤,上前,一个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安乐一直都极宝贝这唯一的儿子,李秦川从小又争气,文武出众,所以不要说打,安乐连一句重话都未对他说过,平日里也是极护着他的,这还是头一遭打了他,李秦川完全懵了。

安乐怒道:“是我把你宠坏了,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连最简单的君臣之礼都不懂了,你若是再嚷,我就让人把你捆了丢柴房去。”

“娘!!!”李秦川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李誉用力将他往后一拉,看着躲在一旁的郑诗诗,对着李秦川讽刺道:“如今你已如愿纳了诗诗,就滚到偏院去,过你们的日子,别再来给念儿添堵了。”

安乐连忙点头:“念儿如今怀了身孕,她经不起你这么吵吵嚷嚷的。”

安乐对着自家的管事道:“你让人把公子给我拖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他靠近公主的院子。”

管家立刻找来了府中的侍卫,几个人将李秦川给捆了,还把他的嘴给堵上了,然后强拖着他离开了院子。

李秦川被拖走之后,安乐走到费嬷嬷面前,极和善地道:“本宫知你是皇兄最信得过的人,这才派你在念儿身边照顾念儿的,如今是本宫的儿子不争气,惹得念儿伤心了,本宫也没脸见她,只得有劳嬷嬷守在她身边多多宽慰了。”

费嬷嬷看得出安乐是真心的愧疚,宽慰道:“长公主也不必太过自责了,公主一直念着您与丞相待她的好,这才让郑姑娘入了门,还亲自上书给陛下,将驸马纳妾的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自公主嫁入李府,她是如何待驸马的,想来长公主和丞相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这事闹得,确实是伤了公主的心,她如今又怀着身孕,情绪十分不稳,只求长公主和丞相能够管好驸马,让他别再来这里闹了,不然我真怕公主动了胎气。”

费嬷嬷这几句话也算是掏心掏肺了,安乐是女子,自然懂得项念心中的伤痛,只期望孩子出生之后,念儿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够放下心结。

李秦川被府中的侍卫强硬的拖到了他自己的书房,然后将书房的门从外面锁了,李秦川硬是用内力挣开了捆着他的绳子,他武功高强,一把小小的锁如何能够捆住他,他用尽全力直接将门给踹破了。

他在浮戏山庄学艺多年,又学了玄天剑法,府里的侍卫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他一路势如破竹的与侍卫打斗,硬是再次闯入了项念的院子。

这次,他动了真格,对着那群侍卫下手不留一点情面,可那些侍卫都是大内高手,是项辰派来保护项念的,武功各个都不弱,李秦川以一敌众,与他们缠斗了很久。

最后实在是怒了,竟下了杀手,有两个侍卫被他一剑封喉,还有多个侍卫受重伤倒地,最后,他不愿意再与他们缠斗,趁着那些侍卫攻击他,他腾身一跃,以他们的剑作为踏板,直接跳上二楼,从窗户跃入了项念的房间。

这一变故,把李家上下所有人都吓得不清,安乐更是被儿子这冲动的行为吓得魂不附体,李誉比她冷静一些,连忙去处理那些死了的大内侍卫,安抚被惊吓的魂飞魄散的费嬷嬷。

李秦川闯入项念房间的时候,项念正点了一支烛火,坐在桌子前看书,只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突然翻窗进来并且满身是血的李秦川,然后继续低头看书,仿佛外面的所有喧闹都与她无关,她将自己隔绝在了这喧嚣的红尘之外。

李秦川看着念儿平静淡然的脸,心痛地问:“你不想见我?”

念儿看着书,头也没抬,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是不想见。”

“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念儿一如在浮戏山庄那样,即便是被欺负了,也从来不告状,那日他打了她,她却未向爹娘告状,也不准身边的人告状。

念儿没有说话,却也看不下书了,只是盯着桌上的烛火看。

李秦川用力的抽了自己几巴掌,歉疚地道:“那日全都是我的错,你若是还生气,就多打我几下。”

项念依旧盯着桌上的烛火,依旧没有说话。

李秦川一个健步走上前,想要去握她的手,念儿却如被毒蛇触碰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与他隔着一段不远却也不近的距离。

“从今往后,你不要来我院子里,我也不去打扰你们,我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等孩子出生了,我就会让父皇下旨,让孩子随着我去封地。”念儿戒备地看着李秦川,怕他发怒,连忙将话说完:“你放心,孩子还是你李家的,不论是男是女,我只想将他抚养成人,待他长大之后,想要留在封地或者回京城全都由着他。”

平阳是念儿的封地,一般皇子成年之后都会有自己的封地并且都要前往自己的封地,可公主却不需要,公主虽有封地,却可留在京城。

李秦川睁大了眼睛,不信地问:“你这是要与我和离吗?”

念儿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和离,但想着腹中之子,便妥协道:“我不想伤你李家颜面,我们可以不和离,但是孩子出生之前,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他再粗枝大叶,也知道了,可偏偏就是要问出来。

念儿愣了一愣,她似乎也没有细想过她为什么不愿意见他了,此刻认真的想了一想,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是我不想再做你的妻子了。”

是的,她再不想做李秦川的妻子,所以才不想再见到他。

李秦川自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他宁愿她埋怨恼恨他纳妾,也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是做了真夫妻的,这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

项念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惆怅地道:“是啊,我怀了你的孩子,若是没有这个孩子,该有多好。”

李秦川伤痛地摇头:“那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曾多么期待他来到这个世上。”

项念放下书本,看着眼前的烛光,神思恍惚:“是不记得了,好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

李秦川看着眼前的念儿,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忽然想到那天她撞破他与诗诗偷情时的悲愤和伤痛欲绝,可那时,他为了纳诗诗入府,故意忽视这一切,对她咄咄相逼,后来她不哭了,也答应了,他心中欢喜,以为她终于想通了。

这些日子他忙着筹办喜宴,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的,而念儿也配合着他请得了皇帝恩准,自念儿嫁入李府,便一心一意的想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对他事无巨细,照顾妥帖,对爹娘也是恭敬孝顺,有时,他甚至真的忘记了她是公主,只觉得她是他的妻子,并且是一个十分贤惠的好妻子,她本就该这样做的。

所以那天他盛怒之下出手打了她,待他回过神来时,他已做好了她吵着闹着要回宫,而他要去皇宫负荆请罪的准备,可念儿却将事情压了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是她的性子,她待人十分宽容,他从未见她记恨过谁,自然也从未见她如此决绝过。

李秦川往前走了两步,项念就赶紧给往后退两步,李秦川不敢再逼她,只是忏悔地道:“念儿,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妻子,我那日口不择言,惹你伤心了,我只想告诉你,即便我纳了诗诗为妾,她也分不去丝毫我对你的感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看着李秦川真挚的脸,项念怔愣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才回过神,对李秦川道:“我觉得很恶心!”

李秦川以为她又要孕吐了,连忙站了起来,想要为她去寻盆子,谁知项念却道:“那日我看见你和你表妹在书房...我觉得很恶心,我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我就想吐,我逼自己忍受过的,可是这些日子我一看到你和她就觉得恶心,连饭都吃不下去,我就想着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看着眼前神思恍惚的项念,李秦川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只手搅弄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想就此死去。

“我们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躲着不见我。”李秦川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疼地道

项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没什么表情地道:“是啊,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能舍弃自己的孩子,我不能像我母妃那样,我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他,我要他一生顺遂平安,对顺遂平安,不要像我一样。”

项念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她看着李秦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等孩子出生了,我就上奏父皇,让他在平阳的公主府建一个佛堂,我可以一边抚养孩子,一边念佛抄写佛经,为我的孩子求平安。”

这样想着,项念忽然觉得她有事可做了,对着李秦川问:“费嬷嬷呢?我不看书了,我要抄写佛经,我要为我的孩子祈福。”

“念儿...念儿...你不要吓我!!!”李秦川不敢往前走,心中却害怕的紧,费嬷嬷早在李誉安抚完她的情绪之后就守在了项念的门外,将他们后半段的对话全都听入耳中。

见项念唤她,她赶忙走了进去,对着李秦川,便直挺挺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道:“驸马爷,我求求你,公主这两日已然伤痛欲绝神思恍惚,您既然纳了美妾,就放过公主,给她留一条活路吧。”

李秦川早已泪眼模糊,他接受不了眼前的念儿,更接受不了念儿和费嬷嬷说的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缓慢地往后退,直到退到窗口,他闭上眼睛,终是让眼中的泪流了出来,然后纵身一跃,跳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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