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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郎心妾意始相知 (第2/2页)

脑海中重现了那三具奇怪的尸首,千如顿觉口中的菱角有些腻,遂彻底放下手中的吃食,认真道:“因为……我发现那石老爷易容,而石小姐和石夫人却并未易容。”

杜君远乌黑的眼眸瞬间结冰,沉声道:“小如是怀疑那义庄死去的并非石墉?”

千如道:“嗯,否则面具如何解释?只是我不知道那石墉究竟是自己金蝉脱壳,还是被他人挟持放了一个其他人的尸体。”

杜君远刷地站起身,负手而立,神情肃穆地盯着书架的斜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千如看着杜君远的背影,暗暗想:这个男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没有告知她,比如,究竟为什么一个区区朝廷四品官员死亡,值得堂堂侯爷亲来安平郡查案。还有,此次来这京城,明明变数未知,杜君远却未带一兵一卒。

可是,自己同样许多事未告知眼前的男子,比如这件事很可能同她的父亲林月甫有关,比如她自己就是林烟璃,比如她身中奇毒。何况她花千如自酒楼二人相见开始便诸多隐瞒,自己难道还要以这样一份“真心”换得这个没认识几日的男子的实话么?况且,他的话也许对她而言正是个麻烦呢!

千如正在怔忪间,杜君远却道:“小如,不如我们先将那阁楼之事弄清楚吧。”

千如被拉回思绪,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瞪大了双眼。

杜君远在书架的格子里取了纸笔铺在桌上,微笑递给千如一方砚台,那双桃花目湿漉漉的,又带着些小狐狸的狡诈,轻快却柔声问道:“小如,你可会研磨?”

杜君远本就生得好,声音又磁性勾人,千如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接过杜君远递来的砚台,另一手收住袖口真的开始磨墨,待反应过来时,砚台中的墨已浓淡正宜。

真是见鬼,为何她会做这样的事?脑海中瞬间飘过几个字:红袖添香……此时,她丢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得默默放在桌角。

杜君远笑意满满,蘸墨润丰笔尖,落笔时纸面上已然是想要探查的那座阁楼,千如暂时忘却了方才磨墨的尴尬,凑上前来看。

不经意间看纸的她把目光投向了杜君远,鼻稍高挺,那一汪清泉般的双目波光粼粼。看了这么多次这张脸,千如依然心动不已。

慌乱地低头看杜君远笔下的建筑,烛光却将杜君远的侧颜打在纸上,千如恍惚间分不清究竟是画还是人。似乎是为了确定真实性,千如的目光又胶在杜君远的侧脸上,心里感慨道:这个男人认真的样子实在是魅惑至极!

千如想起她常常问母亲,为什么会同这样忙得刑警父亲在一起,母亲说,认真工作的男人真的是要命,自己根本抵抗不了。而此刻另一个时空,立在千如身侧的杜君远,就如同她工作的父亲一般,同样认真万分。

千如在那一瞬,又觉得眼前的男子仿佛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她就是那传说中的神狐蛇妖,好想将这个男人诱骗到自己的洞府中,拆吃入腹,或者就地结婚,厮守一生。再或者她也弄来些什么灵芝仙草,他们能够长生不老,相守到地老天荒。

杜君远被千如这灼热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头未侧,自认为音色未变道:“小如,你莫要这样看我,若你再这样继续看着我,我可都要等不及向你那师父提亲了。”

啊……千如的脸瞬间红透,并非是杜君远说的什么提亲,而是自己刚才那些虎狼的想法。真的是,怎么自己在这个时空,竟然是这样的……女人?

尴尬地咳了一声,千如娇喝道:“什么提亲,我花千如怎么可能嫁人?我不过是看你画得认真,不想打扰你罢了。”

不想嫁人?杜君远无奈摇摇头,眼底却一片温柔,示意千如看眼前的画,指着画纸划着手指道:“我们二人前日晚上蒙面离开那阁楼,左行一刻钟,复而右转数十步,接着右转直行,行了半个时辰将近,周围有风吹竹声,可见是一片竹林。”

杜君远顿了顿,玉指滑向图中一处虚空处,徐徐道:“阁楼在京城的西南侧,正门面西,这个路线步行一盏茶的功夫正好有一片竹林,应该是西郊的碧竹林。”

杜君远执笔在此处画了一个圈,继续道:“此处有机关术数,应是连接了阁楼或者什么地方的通道,通过了这片竹林,我们二人又右转直行半个时辰左右,到了这里我们就到了清风楼。”

“等等!”

千如截住,顺着杜君远指的路线问道:“也就是说,那清风楼确实离联络的阁楼不远,如此说来,我之前的猜测全都是对的?”

杜君远挑挑眉梢,展颜道:“小如聪明,在下尚且需要画图,小如当时便猜到了。”

又在那阁楼后填了几笔,勾画成山峰,指着那一片山道:“阁楼后便是西峰山,所以清风楼应该就在西峰山的山坳里了,准确的是说,是西峰山的东侧。”

千如不屑道:“装神弄鬼,何必呢?”

杜君远卷起画纸,在烛台上引燃烧尽,丢进了火盆中,笑道:“小如也不必这样说,这清风楼自然不比百花山庄,故而避开一些江湖宵小也是正常不过。”

千如心道也是,又问道:“方才在阁楼我想要一探究竟,侯爷何故会拦住我?”

“小如,当日我们二人扣打门扉,须臾间便有清风楼的人前来,故而这阁楼定然是有地下通道直接连接着清风楼。几日相处,慕楼主视我二人为友,倘若我们二人定要查出他们的位置,慕楼主得知我们二人恶意打探,日后如何请那楼主探明真相?我相信,若是此事与慕楼主无关,他日慕楼主定会主动告知我二人的。”

千如点点头,想到什么便正色道:“侯爷,虽说这桩桩件件皆是指向他那夫人李晴柔,但依我看,此事同那慕渐初没有什么干系。”

杜君远剑眉微颦,似乎有些不喜,阴阳怪气道:“哦?”

粗线条的千如却不知杜君远心中所想,继续分析道:“这几日相处,慕渐初虽然有些脾气,可也是坦荡君子。何况看他反应,确实对李晴柔用情至深,若是遭到欺骗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杜君远的薄唇轻抿,不喜道:“就因那慕渐初同花千亿亲厚?”

千如道:“这与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杜君远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你这个没心肝的泼女,你且继续说吧。”

千如皱紧眉,不满地嘟囔道:“我做了什么不堪之事,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叫我泼女?”

“做什么?其他事暂且不提,就说你同那慕云柒说的可是一个闺阁女子说的么?什么狐妖,什么魅惑,什么生吞活剥,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应该说的么?泼女这个名声,你也是实至名归了。”

千如不好意思地低头绞着手指,原来他竟听见了,只好讪讪道:“好了好了,下回不逗她了,你真像是我的父亲一般唠叨。”

杜君远看千如这个女儿家做派,心里却一乐,还真是第一次看她这番情形,真的娇憨。又温言道:“既然不是慕渐初,小如有什么想法?”

千如拽回思绪,娓娓道来:“环环扣吧,那个李晴柔……倘若我们分析得不错,应该就是她无疑了,不过她可真是一个狠人呢,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杜君远点点头,若清风楼的一切都是这女人所为,她的计谋当真了得,对自己也真的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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