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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一纸调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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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秘书科中爆发的那次内战,是傅林来到秘书科多年来头次遇到的。那次内战出人所料,却是不可避免。人类之间和动物之间每天都会发生数不清的战事,目的都是为个胜负赢输,选出一个头领,争取一项权力。傅林虽然在那次内战中取胜,但这种取胜实际上是一种失败。因为他与关梅之间彻底地撕破了脸。可想而知,一个科员跟科长撕破了脸,结果将会怎样?

傅林知道关梅争强好胜,是个非常爱面子的女人,按照她的这种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来给傅林使拌子,给小吴穿小鞋。可是,一连过了好些天,秘书科里却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不但没见关梅来寻衅找事,甚至连她的人都很少见面。自从关梅跟傅林吵过一架之后,关梅就整天把自己关在科长室里,没事一般不来大办公室。而大办公室里的三人也是相互之间都有意见和矛盾,所以,相互照面也是不理不睬,把眼睛抬得高高的。有时一整天都不相互地说上一句话,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一个科室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了面谁也不跟谁打招呼说话。这种日子实在是让人尴尬,感到难受,觉得大家整天呆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受难。

傅林本身就对候杰和小吴心怀不满,觉得这两个小青年不但在科室事务方面耍滑溜尖,连自己份内的工作都要偷懒推脱,总想把自己的活都推给别人去干。特别是候杰,让傅林不见便罢,一见就来气:这小毛孩子,正事一项没学会,歪门邪道却学得挺快,小报告竟打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候杰见到傅林也是一脸的漠然和不屑,好似在说,别看你学上了不少,也在机关里扑腾了这多年,有啥用?还不是科员一个,有啥能的?傅林和候杰的相互蔑视,却使得小吴越发地自视其高了。她因上次把关梅斗败后,便从此扬眉吐气,头昂得老高,说起话来也是拿腔拿调,厉声厉色,每一句话都跟在发布命令,那样子就像是替代了关梅,成了秘书科的一科之长了。所以,候杰老是说她是二科长。

候杰喜欢把双脚翘在桌子上看着报纸。小吴就厉声训斥道,“你看你还有个样子没,文明不文明?”候杰马上还击说,“管得着吗?你上班看股票我还都没说你呢。”小吴反驳说,“谁看股票了?你眼睛没长斜吧?”候杰说,“咱俩谁说谎谁是王八蛋。”小吴说,“你才是王八蛋呢。”傅林马上阻止说,“好了,别吵了,让别人听到多不好。”可小吴不理解傅林的好意,却说,“你别装老好人了。有人打开你的电脑,查看你的文档,欺负到了你的头上,你也真能忍得住。”傅林觉得小吴纯粹是在挑拨,就说,“欺负在我头上,又没欺负在你头上,你何苦为我操心?”小吴说,“我也是在为你好。”候杰却说,“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傅林见两人还在吵,就说,“好,我离开,你两好好地吵吧。”说着,便出了门。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这里,机关大楼里发生了一件让大家人人自危的事。

不知是谁当了奸细,把过去有人传播的关于西宫娘娘跟东宫娘娘争宠较劲的绯闻透露给了关梅,把关梅气得要死。她来到厂长办公室鼻子一把泪水一把地朝着杜厂长哭诉起来。杜厂长一听有人竟敢在机关里传播与他有关的桃色新闻,两只眼睛都气得冒火。杜厂长就问是谁在传播流言蜚语。关梅说是吴文莉和方玉清她们那一帮人。这帮人平时喜欢聚在一起炒股,还喜欢在一起闲聊。杜厂长当即打电话把人事科的肖科长叫了过来,让她马上下令把统计科的方玉青调出机关,改为托儿所的事务员。

肖科长一怔,问道,“人家犯了啥错,干嘛要把人家贬到下面去?”虽然肖科长跟方玉清她们并非属于同一战壕的人,但根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理,肖科长还是把方玉清看成是同一阵营里的人。杜厂长有些发火了,说,“叫你去办就去办,问那么多干嘛?这种事是你考虑的吗?”肖科长见杜厂长发了火,便赶忙唯唯诺诺地说,“我这就去办。”说着,便朝着坐在沙发上的关梅看了看,又朝杜厂长看了看,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当天下午,刚一上班,就有人事科的人给方玉青送来了调令。实际上,将方玉青调到厂办托儿所食堂的人事调令早在上午就发到了各个科室,只是大家都装着不知道,不敢告诉她本人。她一接过调令,人一下就懵了,当即就对送调令的人事科员吼了起来,“为什么把我调到托儿所,我犯啥错误了?”人事科员冷泠地说,“有事去问领导,别朝我发火。又不是我把你调走的,我只是给你送调令。”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中,把升官看成是光前裕后和光宗耀祖的大事,并有一人升官,鸡犬升天的俗话。相反,贬职和贬官则是一种萧条凄凉的景象。古代有许多着名的贬职和贬官事件,下场都很凄惨悲凉。所以,人们都在削尖脑袋地往上爬,哪有人愿意被人从高处踢下来?总厂机关作为总厂的首脑机关是多少基层职工和干部仰望和向往的地方,随便哪位机关人员下到基层检查或是办事,都会被仰面高看和热情接待。而厂办托儿所则是机关多种经营属下的一个单位,在总厂机关的隔壁院子里,由几间挺大的平房作为场所,有一位所长和十来名工作人员。其中的食堂是在一间不大的平房里。如果方玉青调到了那里,恐怕也只是管理一下食堂的账目,不会有太多的事做,工资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是,人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因为你不再是总厂机关的人了。由此可想而知,当方玉青拿到调令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方玉青抓起调令便闯进了厂长办公室,朝着厂长问道,“杜厂长,为啥把我调到了托儿所,我犯了啥错?”杜厂长眼睛连抬都没抬起,只是把报纸翻动了一下,不阴不阳地反问道,“不犯错就不能正常调动了?工作需要嘛。”方玉青一下子被厂长的话噎住了,半天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就说,“可是,可是,可是为啥只把我一人调走?”杜厂长边看着报纸,边回答说,“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方玉青顿时哭了起来,说,“可我不知道是咋回事。厂长你说,我到底怎么了?犯了什么过错?”杜厂长很凶地说道,“别在我这里哭,你看你都多大年纪了,不说把精力和时间用在业务和正事上,就爱传播些是是非非的事,你说这样的人能在机关里呆吗?”

方玉青忙辩解着说,“我传播哪些是是非非了?这是有人在害我。”她想准是关梅在诬陷了她,她想骂关梅,却没敢骂出口。可杜厂长根本就不听她的,只是说了句,“这是厂里的决定,跟我说也没用,还是好好地接受教训吧。”说完,便朝方玉青摆了摆手,下起了逐客令。方玉青不想走,可又一想事已至此,再在这里呆着也没用了,就忍不住地放声大哭着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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