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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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箕。”
南箕被他缠的烦了,问道“你是真闲!一直围着我转做什么!”
自从景启醒来之后,除了处理军事和面见皇上外几乎都在围着南箕晃悠,转的南箕头晕眼花。
“不看着你,我心里不踏实。”
南箕摸了摸花意的小耳朵,谁知小黑马也凑了过来,他知道小黑马性子烈,一开始没敢碰它,生怕它耍脾气咬人尥蹶子,谁曾想那小黑马越凑越近,最后索性一头扎在南箕怀里,南箕试探性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小黑马没有躲开,眯着眼睛很是受用。
南箕用余光瞟了景启一眼,只见他抱着猪头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他觉得好笑,问他“你是不是怕我走?”
景启点头“不走了好吗?”
“为什么不让我走?”
当初说要走是因为边关太冷,他留在这不开心也不舒服,奇怪的是,自从落雪之后,他突然发现这边关没有最初那样冷,他呆着勉强还算是适应。
他不想走了,但有些话他想问个清楚。
“怎么不说话?”南箕抬眸看向景启,问他“万事皆有因,不让我走的原因是什么?”
景启脸色涨的通红,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南箕眸中渐冷,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但他没有发火,而是等着,等着景启的答案。
“真的只是不想你走,如果非要有理由的话”景启不敢看南箕,目光飘落在他的衣袖上“......舍不得算吗?”
风拂面而来,枯枝上的碎雪随风而起,雪花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在风中自在飞扬,花意欢快的叫了一声,扬着蹄子追了过去,小黑马也跟了过去,跟着他一同追逐风中白雪。
南箕知道景启在躲,也猜到了他躲开的真正原因,在这一刻他突然不想追究到底,他有了新的选择。
“算。”
南箕看着在雪地上嬉闹的小马,声音微微上扬起来“如果你有新的理由,可以随时跟我说,多久我都能等。”
景启猛地抬眸,南箕在他的注视下点了头,景启激动的笑出了声,他抱着猪头欢呼,引得花意和小黑马的注视,景启也不管它们愿不愿意,伸手揽了过来“花意,黑狗子,你们的爹不走了!”
不远处铲雪的山丹猛地一僵,他一脸疑惑的看着羌齐“我刚才隐约听到将军说什么爹,他是想媳妇想疯了吗?”
羌齐一铲雪扔了出去,训道“将军向来疯疯癫癫的,你管他说什么,快铲雪!滇副将,你怎么来了?”
“找你呢!”滇穹主动拿过羌齐手里的铲子,将买来的鸡递给了他“我来我来,你帮忙把它炖了吧!”
羌齐搭眼一瞧就笑了“滇副将这是又当了什么?”
这可不是野鸡,是农家养的老母鸡,油水要比野鸡足,现在可是冬季,又正是缺粮食的时候,农家就指望着老母鸡下蛋换点米面,这么肥的一只,可要不少钱呢!
滇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没去当铺,就是拿一个不常用的小东西随手换的。”
“随手?”山丹道“这几天你已经随手换了不少东西,鸡蛋,红糖,白米,干枣,这会子又换了一只老母鸡。”
山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欸!你小子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这是给谁坐月子呢?”
“你给我滚!”滇穹一铲子雪扔了过去,雪灌了山丹一脖子,冰的他直跳脚,羌齐毫不客气的指着人笑,笑的嚣张。
“老羌!不帮我还笑!”
山丹铲了一铲子厚雪就要砸过去,羌齐拎着鸡撒腿就跑,铲子在空中转了个圈,全落在滇穹头上。
“好小子!你敢偷袭!”
滇穹不甘示弱,铲雪回击,两人你来我往,砸雪砸的痛快,路没清出来,两人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马铸秋和牛瘪清理完官道回来还没喝口热茶就被人塞了铲子,强拉去铲雪。
滇穹和山丹冻得不成人样,嚷着要回去换衣服喝姜茶,两人一走害苦了马铸秋和牛瘪,积雪本就难清,两人又刚打了一场“雪仗”,雪扔的到处都是,东一堆西一堆的铲也不好铲,气的牛瘪边铲边骂,最后越想越气,要不是马铸秋拉着,他怕是要拎着铲子去找两人算账。
阿四拎着食盒进来时柳长青正歪在软榻上看玉佩,那玉虽是不错,但保管的不好,上面有不少划痕,还磕坏了一角,既无收藏价值,也卖不上价格。
阿四跟着柳长青走南闯北的谈生意,见过不少宝贝,这玉在他眼里跟石头没什么两样,可偏偏柳长青对其爱不释手,他歪在窗旁,就着外面散落的阳光,细细观赏,似乎对它喜欢的紧。
阿四一进屋柳长青就坐了起来,亮着眸往阿四身后看去,阿四知道他在找谁,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人没来,他干咳一声,将食盒打开,把热腾腾的鸡汤捧到柳长青面前。
“最近雪大,官道堵得厉害。”
官道堵了自是要清理,这事一直都是官府和三大营齐力处理的,三大营的主将负伤,能指挥监督的自是只有副将了。
柳长青眸中一暗,失望的歪了回去,他摩挲着玉佩,嗡声道“给我盛一碗就行了,剩下放火上煨着,等大朗回来了给他吃。”
血族之战虽然结束了,但该处理的后事可多了,他的大朗日日早出晚归的,忙的不可开交,都给累瘦了。
阿四应了一声,给少东家盛了一碗汤,他见少东家喝汤都不肯放下那玉佩,心中不免好奇起来。
阿四试探的说到“少东家,这玉佩成色不错啊!”
“这么多年我就教会了你这个?”柳长青道“这玉成色一般,还伤了品相,卖不上价,也送不了人,你瞧,上面划痕也多,摸着硌手,不是很舒服。”
嘴上嫌弃的不行,但手里却捧得小心,生怕摔了碰了。
少东家身边从来不缺好东西,就是贡玉,他一时不快,也是说砸就砸,从来不带心疼的,如今却把一块下等杂玉当宝,还真是反常。
话说起来这好似也不是头一次了,阿四突然想到最近几天当铺的小掌柜不时的来给少东家送东西,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有扳指酒壶,布料匕首,杂七杂八的,明明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少东家不但收了,还用小金盒来装,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呢!
看着少东家珍宝似的玩着玉佩,阿四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这不会是滇副将的东西吧!”
柳长青一脸意外“开窍了!”
阿四得了赞,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少东家见多识广,这天下若有什么能入得了您的眼,必然跟滇副将有关。”
柳长青捏着玉佩,指间连力气都不敢多用,生怕自己一个用力,把那伤痕累累的玉佩给捏碎了,他温柔的描绘着玉佩上的裂痕,柔声道“大朗自己就是宝,他的东西自然要比别人的更加金贵。”
阿四把剩下的鸡汤放回了食盒里,感叹道“虽说是打赢了仗,但毕竟寒冬腊月的,粮食紧凑,眼下皇上又走了,营里的粮食怕是更不够吃的了,滇副将自己吃不上一口热乎的,倒是天天给咱们送来这好东西。”
“是啊!”柳长青喝完最后一口鸡汤,抱着汤婆子,满足的歪回了软榻,他看着玉佩,突然发愁一叹“这应当是大朗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下次难不成要当衣服了吗?”
阿四挑着炉子里的银炭,看着发愁的少东家,忍不住掩面偷笑,柳长青看着窗外的积雪,突然有了主意“咱外面是不是也堆积了厚雪,要不请大朗来帮忙,等他清了雪后,我再以谢礼的名义送他些好东西。”
“您不早说。”阿四道“咱们怕雪深路滑摔了滇副将,昨天晚上连夜清了,屋前屋后且干净着呢!”
“平时个个偷奸耍滑的,这会子倒是勤快。”柳长青揉捏着小玉,嘟囔道“勤快的不是时候!”
阿四歪头想了想,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再把雪铲回去?”
“滚!”
柳长青看着窗外扫雪的小厮,叹道“看来咱们只能提前动身了,去准备马车吧!等官道一通,咱们就走。”
只有他们走了,他的大朗就不会再当东西给他四处买补品了,说到底也怪他,为了留大朗在身边多呆会,天天装病喊疼,害得大朗一个滇家大少爷成了当铺的常客。
“去哪?”
“去厦国。”柳长青道“苏韫玉一直对三大营不怀好意,大朗脑子笨,心思城府都不敌他,我得替大朗好好看着他,对了!一会你找个办事稳妥的人,把桌子上的信给我送回老宅。”
阿四拿起了信,奇怪道“少东家这写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厚一摞?”
柳长青隔窗赏雪,无意间从重重竹影中窥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他声音微扬,眉眼间都不自觉的含上了笑“没什么,只是休书而已。”
“休书?!”
阿四惊道“少东家为何要休妻?”
“娶她们本就是为了生意。”柳长青看着人越走越近,唇上笑意不住放大“而如今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那些蝇头小利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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