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怎知他不会报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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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恒入了厅堂,迎面并排站了两人。
除了林羽之外,竟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身材颀长,病容深重,正站在林羽身侧笑得优雅。
顾梓恒微挑眉,觉得外界对林羽的传言似十分不精准。
他悠然客坐,见那男人也自顾自地落座。
一杯热茶递进手里,顾梓恒抿了一口,定神看向杯中。
茶叶似白银富光泽,汤味醇厚,香气清芬,竟然是白毫银钩。
他面容不显,胸中却大感诧异。
白毫银钩生长在外夷柯里沁广袤的高原,使臣一年一次朝贡时作为进贡极品,只在千珏城内廷才得以见。
柯里沁常年气候恶劣,白毫银钩产量极为稀有,这本是皇帝专属的御茶,顾梓恒本来不识得,但两年来,王廷似有意示好,他从旁占了点便宜罢了。
色泽、香味都很对味,只是他沾染次数不多,一时间倒不确定,竟然闻着香气出了神。林羽发现顾梓恒视线异处,不禁问,“先生,这茶有问题?”
顾梓恒抬首,瞥见文周易维持温文笑容地不语,而林羽则满面疑惑。
他摇头慢吞吞回应,“不。但我在济阳城多年,从未喝过这么好的茶。”
顾梓恒眼睛一眨不眨直视她,“香气清凛奇异,和边塞常年风沙毫不相配。”
林羽恍然,应答得自然,“这茶名唤白茶,来自柯里沁,是我从外夷商人手中购得,据说这是根据进贡极品白毫银钩仿制,顾先生为林某破例,这般大恩德,自然需以上礼相待。”
顾梓恒托着茶杯的手一顿,自入门后维持的矜持傲慢此刻才松了松。
他微垂首,“夫人见识广博,品味尤佳。”
林羽在济阳城的盛名,可在她侠义仁心,可在她慧丽美貌,除此以外,她行事十分低调,真正了解者甚少,顾梓恒这番夸赞,自是真心居多。
他没想到这女子连仿制贡品的言论都能脱口而出,且说话时面容真诚坦然,就如进门后所见所识都毫无遮掩,行为自然。
这居所朴素,但布置精心,陈设虽无昂贵之物,却处处所见别致。
这样的人物和外夷聚焦的济阳城十分不搭,此前竟未走进过顾梓恒视野。
她若有歹心,便很懂伪装。
林羽流连医馆那次明明急于所求,对难言之隐既不言明,又掩饰拙劣,她与妹妹林瑶旅居此地不过三年,在坊间传言中,从未听说过她有孩子。
何况寻医的时机如此凑巧,将将在案发后,即便如此,林羽都不曾生硬隐瞒。顾梓恒兀自沉思,实则对探究林羽本人的兴趣,本就比上门看诊要多。
闲谈片刻,顾梓恒也不想再枯坐,遂提议,“大娘子如不介意,不如我们言及正事。”
林羽悄悄观察,已确定此人应是知晓案件细节,与官府有通联的。
顾梓恒安坐至今,一直未启口聊及看诊看病,反而试探之意溢于言表。
以静制动和反客为主,这可不是医者仁心会有的高明。
看来那老仵作身死,帮刺史府善后的是这医馆无疑。
林羽心中迟疑,不知这人此行的背后,是不是庄清舟授意?
众目睽睽之下,林羽只得颔首赞同,“甚好,正事要紧。”
林羽侧身一晃,将众人视线聚焦到文周易身上。
文周易:“......”
“这位是林某贵客,客居客栈的文先生。他因救稚子受伤,我心中不安,今日实则将他诓了来,还请先先生断个脉。”
林羽的谎话如行云流水,配合一脸神色愧疚,让文周易暗自瞠目。
不过既答应来做挡箭牌,他只得顺着演。
只见那姓顾的师徒犹疑探究的眼神悉数投射而来,他文秀的脸上着色明显慌乱,略磕巴道,“大娘子折煞我也,稚子可怜,任凭谁都不会坐视不理,文某对身上旧疾颇有定数,不好劳烦先生。”
他言语上推辞,但见顾梓恒坐到自己对面却十分配合,抬臂便将手腕主动伸了出来。
顾梓恒:“......”见他言不由衷,大夫玩味地耸眉,专心行分内事。
搭脉半晌,顾梓恒沉吟不语,两个学徒笔挺自他身后老实站定,脸上强自镇定,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名动济阳城的林大娘子不但在家藏了孩子,还藏了男人!
孩子多大了?这不重要,总归一会便能亲眼见着。
但这男人——
又是哪儿冒出来的?着实平凡,十分普通!
瞧瞧这瘦弱的身板,满脸病气,坐半天居然毫无存在感!
林羽在济阳城百姓眼里女仙一般的人物,到底看上他什么?
聪明爱讨好?风吹好推倒?
咳咳!身后突然发出轻咳,顾梓恒侧脸示疑,弄出声音的学徒涨红了脸,赶忙紧张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莽撞。”
同伴狠狠抿住嘴,将笑意拼命忍住,猜到自己兄弟肚子里在想什么,赶紧将眼神专注在自家主人身上。
主子的神色竟极为严肃认真,是正经的认真,这可不多见。
这位少主人前“自傲寡言大夫”,人后“严厉恶毒公子”,对内对外的态度大相径庭,极尽表演之能。
顾梓恒的威严并非来自承袭宗族爵位的尊贵,相比在朱雀营神出鬼没的双生弟弟,顾梓恒在政敌面前都表现得低调无害。
他少年时身负“凶将”之名,在赤金两军将领中一直都有很高评价。
“那位大人”摄政后,这些传闻传言反而在某种微妙的示意下渐渐消弭,他甚至不再多出现于正式场合,最后不再现身于人前。
他明明身为金琅卫青龙营营主,如今在朝局,竟遭遇几近“查无此人”的现状。不过顾梓恒本人可不在乎这些。
他很少露真颜真情,此刻这神态也算罕见。
难道,是那男子有何可疑么?
学徒朝文周易看去,见人一副温吞文秀姿态,自始至终未改。
顾梓恒眸光幽静,未将注意力投在对方身上太久,仿佛文周易根本不是病患本人,而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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