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后怀孕了 (第2/2页)
皇上离杜仅言几丈远的地方,脚步慢了下来,挺直了腰,束着手像观风景一样晃到杜仅言面前。
突然出现的皇上吓了杜仅言一跳,木瓜赶紧打开殿门,想着请主子们进去。
皇上丝毫没有进去的样子,只是在门外停住脚。
高让何其机灵,忙上前把木瓜打发了:“你且回去睡吧,皇上这儿有话问杜常在。”
木瓜懵懵懂懂回了永福殿,高让也远远地等着去了。
殿外只余皇上跟杜仅言。
皇上欲张口说话,才发现寒夜疾走,嘴唇早已冻得哆嗦,话是说不利索了。但疾走之下,身上热气腾腾,喘息之间,一股子热气从脚底窜到头顶,连头发丝都冒着热气,像是要升仙了。
杜仅言也是一样。
嘴唇冻得哆嗦,手几乎没有知觉了,但一股热气绕着全身,就觉得整个人像坐进了蒸笼里,汗涔涔的。
好容易回到永福殿,却被皇上给拦住了。
这深更半夜的,鬼都没有一只,还要应付皇上,杜仅言就有点敷衍:“皇上,皇后的病怎么样了?”
“她无碍,服了药已经睡下了,明天就好。”
“那臣妾可以回永福殿了吗?”
“你很急着回去?”
“外头太冷了”
“哪里冷?”
“手冷,一路提着食盒,手冻得没有知觉了。”杜仅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本来穿的不厚,一双手冻得通红。
“那还不伸出来。”皇上吵她。
杜仅言懵懵懂懂,把手伸出来?手不伸出来还冷,伸出来不是更冷?
不伸。
“蠢。”皇上直接拉过杜仅言的手,解开袍子在胸口暖着,皇上的衣襟里很暖,胸口更暖。杜仅言的手抚在他胸口,甚至能触摸到他胸口软软的棉棉的汗涔涔的中衣。
一股温热顺着杜仅言的手一直延伸到她的胸口。
好暖。
有点舒服。
杜仅言恨不得把手贴紧皇上的胸口,以缓解手上的疼。
但她又不敢,那样会不会显得比较色狼?
虽然他有姿色,但她也不能得寸进尺,毕竟他是皇上,他的龙体十分金贵,可不是给她当火炉子用的。
想到此,杜仅言自觉把手往外伸了伸,不料皇上直接钳住她的手,自顾自解开里衣的衣襟,直接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你是在跟朕玩欲拒还迎吗?”
“臣妾.不敢。”
“是不敢在朕身上暖手,还是不敢贴着朕?”皇上的下巴低下去,他的眸子又亮又深,看杜仅言的时候透着戏谑:“敢不敢的,不都敢了么?还是,最近没见朕,手生了?”
杜仅言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就这样用手按着他的胸膛,脑中一片空白,比雪都白。
他的胸膛真热啊,就像一团火,他的心跳得那么样,噗通噗通,几乎是要跳出来一样。
她贴在他胸口,整个人跟他近在咫尺。
这种滚烫的温热,在雪夜里很可贵。
杜仅言几乎要陶醉在这温热里,可理智又把她拉了回来,皇上深夜到永福殿,难道只为给她暖手?
皇上有这么好么?
杜仅言仰脸问道:“皇上为何这么晚还到永福殿来?”
“怕你冷行不行?”
“也不是不行”
“朕匆忙去景仁宫,忘记给你叫个轿辇了。这一路走回来,朕又怕你冻着。”难得皇上说出这么情真意切的话来。
杜仅言也有些动容:“皇上这样想着臣妾,臣妾便不冷了。”
“还说不冷,手跟冰一样凉。”皇上低下头来,正触到杜仅言仰起的脸。
他的唇冰凉。
皇上伸出手,用拇指轻轻划过杜仅言冰凉的嘴唇,有些心疼似的道:“嘴唇这样凉,也不知道暖一暖。”
皇上这样说着,头愈发低了,他冰凉的唇马上就要触到杜仅言的唇边。
高让忙转过身去,把手中的宫灯又往地上压了压。
“吱——”永福殿的门开了,披着鹅黄色衣裳的史景披头散发探出个头来。
雪夜视线不好,史景就看到门口有个黑影,杜仅言的灯笼跟食盒放在地上,便催道:“怎么还不回来?听说皇上刚才来了?半夜三更他又来咱们永福殿什么事?别是半夜想吃个夜宵,小厨房半夜可不开火。”
史景打了个呵欠。
杜仅言明显听到皇上叹了口气。
史景踩着台阶走了下来,将手里的灯笼高高举起:“外头多冷啊,你站外头干嘛.呢?”
史景呆住,她看到了皇上。
皇上又叹了口气。
这个史景,来得可真是时候。
杜仅言迅速把手从皇上胸口抽了回去。
皇上迅速地理了理里衣,外衣的扣子还没能扣上:“史景,你半夜不睡出来干什么?”
史景只好福了一福:“回皇上,我听木瓜说,杜常在回来了,只是一直不见她就寝,放心不下,所以出来看看。”
“这样啊。”
“皇上怎么来了又不进来?史景问了一嘴。她一向有话当场就说。
皇上有些尴尬:“朕杜常在去给朕送饭,朕一时忙碌,没顾上用,所以过来再用些。”
皇上说着,捅了捅杜仅言。
杜仅言忙道:“啊,是是是,皇上是来吃饭的。”
做戏做到底。
杜仅言找开食盒,食盒里的饭菜还在,只是早已没了温度。
那盘果木烤乳鸽上头还挂了一些薄薄的冰茬儿。
皇上面露难色。
这个蠢常在,这时候打开食盒,是要他吃吗?
他的嘴唇冻得生疼,还要啃这个挂着薄冰的乳鸽?
皇上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