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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后怀孕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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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呕吐,首先想到的,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最近皇后娘娘一直在永福殿订饭。

难道跟永福殿的饭食有关吗?

可永福殿的饭菜是她亲自督造的,错不了。

没有头绪,只有迎面而来的风雪,很凉,落在眼睛里,很快就融化了,提着食盒的手也渐渐没了知觉。

慈宁宫。

太后听闻皇后呕吐的事,也是急得披衣坐起。

关姑姑端着烛台上前,又给太后理了理被子,并贴心安慰道:“太医已经在把脉了,皇上也已经去了,平素皇后娘娘的身子尚可,太后也不必太挂心,保养好自己要紧。”

“皇后宫中的膳食一向讲究,怎么会突然呕吐起来?”太后始终不放心。

“听说最近皇后娘娘总让宫人去永福殿买吃的。”

“这一点儿哀家也知道,不过杜常在那边的膳食哀家也看了,哀家瞧着,是可以的,想来不是杜常在的饭食不妥当。”

灯花跳了一下。

太后歪在床上,眼神里也有跳动的火花:“难不成,皇后有孕了?”

皇后入宫好几年,前几年无宠,无孕也是情理当中。

近来皇上也愿意看皇后了,皇后有孕,也有可能。

若皇后有孕,那便是中宫嫡子,极有可能被立为陈国太子。那么卫家的地位便更无法撼动,太后日日夜夜为卫家的前途命运操心,也该能安心了。

关姑姑显然一愣,她没想到这一层:“太后所言极是,若皇后娘娘有孕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奴婢这就让人再去打听。”

“天晚了,不必闹出那么大动静,天亮再去看吧。若是真的有孕,那皇后便是卫家的大功臣了,以后的吃穿用度都得堤防,那些伺候的人也得叫到慈宁宫来,哀家要逐个交待,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同小可。看来哀家送过去的茵墀香皇后点着还是有用处的,此香助孕,想来是真的。”

“若皇后娘娘有孕,那太后可就当祖母了。”

“是啊,哀家寡居后宫多年,若是当上祖母,也算不寂寞了。”太后就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密了。

景仁宫里。

太监宫女忙里忙外准备着热水毛巾,皇后穿着暗红色中衣躺在榻上,几次呕吐,几乎用尽了皇后全身的力气,满头大汗,睁眼的力气都要没了。

卫昭宁拿着温热的毛巾伺候在侧,时不时的给皇后擦擦脸上的汗。

“桂圆果真去了吗?”皇后问。

“是,这会儿该回来了。”

“我的身子是小事,景仁宫关起门来自己处置就行了,何苦还要叫皇上漏夜前来,皇上皇上忙得很。”

“姐姐是中宫之位,姐姐病了,应该让皇上知道。”

“下次不要这样了叫太医来瞧瞧就行了。”

皇上正好来到景仁宫,隔门听到皇后这样说,心里有一丝感动,皇后不娇气,也从不争宠。

说话间皇后又吐了一次。因为吐了太多回,渐渐的吐不出什么来,只是虚弱地躺着。

见皇上到了,皇后眼睛闭了闭,又努力睁开:“皇上您来了。”

“好好躺着,让太医给你仔细瞧瞧。”

太医赶紧提着药箱子上前来,隔着帷帐给皇后把了脉,又悄悄退到偏殿开方子。

“皇后娘娘什么病?是否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卫昭宁追出来无不担忧道:“在呕吐之前,皇后娘娘吃了永福殿杜常在送过来的枣泥糕,自那以后,便不停吐了起来。”

皇上眉头一皱,只是没说话。

“是否是吃了枣泥糕不舒服?脉象如何?这样吐下去可不是办法。”

太医跪着道:“却不像是吃了枣泥糕不舒服。依臣之见,皇后娘娘是闻了什么不该闻的东西。记得早几年前,皇后娘娘宫里点过一次茵墀香,当时娘娘便吐了,调理了两日才好,若臣没说错,如今景仁宫里点的,正是茵墀香,此香虽好,但皇后娘娘闻不得这味道,以臣之见,还是换了好。”

怪不得一进景仁宫,就闻到一股甜中带腥的味道。

茵墀香,本是边塞进贡的香料。听说有助孕的效果。

太后专门赏了一些给皇后,皇后愿意听太后的话,虽然闻不惯这味,却也强忍着。

眼见茵墀香要被撤下去,卫贵人忙跪下道:“听闻此香是越王殿下特地从边塞带回来的,贵比黄金,一则助眠,二则催孕,对女人是极好的,皇上可否让姐姐忍一忍,或许因为有孕了呢?岂不是好事?”

皇上眼睛一闭。

心道这个卫贵人平时挺机灵一个人,说话也有分寸,难道是这茵墀香把她熏傻了不成,皇后有孕,得靠他这个男人,关这个什么茵墀香什么事,什么贵比黄金,皇后闻了这香吐得起不了床,这还是催孕的香吗?

好歹卫贵人也是皇后的亲妹妹。

“把香撤了。”皇上交待。

高让一甩拂尘,便有七八个宫女太监抬走香炉,重新换了一种淡淡的沉水香进来,接着洒扫殿堂,挥走原先的茵墀香的余味。

沉水香淡淡的甜味儿在景仁宫时弥散。

桂圆给皇后换了干净的中衣,重新换了汗湿的枕头。

服了太医的安神药丸,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顿觉胸口没那么沉闷,也不再想吐了。

皇上从景仁宫出来,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这夜的雪很大。

抬起头,无边的夜幕又深又黑,竟连一颗星子也看不着的,深夜如同一张网,将整个皇宫都罩在下面,纷纷扬扬的雪一刻不停,洒的到处都是,放眼望去,除了寂寥的夜空,便是沉沉浅浅的雪了。

宫殿一重又一重,掩映在雪里。

皇上的袍子湿了,雪花落在他的发间,很快化成雪水流到了他脖颈里。

他冷峻的眉目更觉冷峻,长长的袍子在雪地里拖行,宫灯下他的影子投在雪上,他的脚步很快,快得高让几乎追不上。

“皇上,要不奴才叫顶轿辇吧,雪太深了。”

“不必了。”

过了垂花门,又过一道角门,二人踏上向北的甬道。

高让回头望望来时路,早已漆黑看不见了,前路漫漫,那是永福殿的方向,与太和宫背道而驰。

高让小跑着跟在皇上身后:“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不回太和宫吗?夜已经深了,皇上该安歇了。”

皇上的步子很快,只留给高让一个高大而寂寞的背影。

“皇上……”高让只得把手里的八角宫灯举高一些,再举高一些。

前方雪地上,是一行深深浅浅的脚印,看大小,应该是女子的。

皇上望着那行深深浅浅的脚印,愈发加快了脚步。

一直追到永福殿门口。

永福殿朱门紧闭,宫女木瓜缩着手提着灯等在台阶上,左右张望。

杜仅言的裙角湿了一半儿,睫毛上都是风雪。

“主子可回来了。”木瓜欲上前迎接。

“咳咳咳”传来男人的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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