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朝圣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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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约进入胤渡森林深处,整整觉悟了三年有余。僧陀派人将他接出来。寻找了很久,才发现他。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尘世的一切已经变迁了许多。
僧陀无比钦佩,怀着崇拜的心情,说:“森林蚊虫甚多,诸事不便,能觉悟三年,异常难得。”
诺约淡淡地说:“身处哪里,皆是一样。”
僧陀更加佩服,合十致敬,说:“不枉修行一场,阁下果然深有智慧。”
觉悟结束,诺约辞别僧陀,买了两双鞋子,拎着背包,衣衫褴褛,决定步行回国。
从脏乱不堪,拥挤落后,愚昧贪婪的胤渡王国,像苦行僧一般步行回国,诺约头发极长,衣衫褴褛,却异常洒脱。
越往母国,越加繁华,从胤渡缓缓徐行,每到村落,总有肤色黢黑的妇女朝他合十问礼,披着沙丽,裹着长布,胸衣瘦小而短,穿着衬裙。她们知道他像是一位朝圣者。
善良的村姑,其中有一位胤渡女孩,叫小芳的,送给他一根爷爷留下来的拐杖,那拐杖造型独特,杖身有一层自然的紫色包浆,但是诺约没有要。
在小芳的恳求下,他勉强收下,到一家本国人的超市,买了许多生活用品,食物,也送给小芳。
村里人又把一身衣服赠与他,那是胤渡本国男人的衣裳,穿上以后,像一个武者。
村落的人,还留他用餐,诺约看见小芳远远走到树林之中去了,像是解手。回来后,用手抓饭。
诺约顿时毫无半点食欲,起身告辞,无论如何也不吃了。只想溜之大吉。村落里善良热情的胤渡女人只好到村口相送。
提着拐杖,裹着头巾,穿着一氅白衣,腰间围一条红布,肩挎背包,诺约行走在返国之路。
他这身打扮,犹如种姓阶级的上级阶层人物,又像朝圣者,沿途,无数拥挤在珩河岸边的男男女女都向他问候。
浓密的胡须,头发遮蔽住原有的容颜,诺约还是诺约,只是没有人能认出来了。
诺约感到无比惬意。他像极了尘世间的朝圣者,仙风道骨,大步迈行在红尘中。
那身破烂的衣服,他也没有扔掉,收纳在油纸袋,藏在背包中。
突然,他想要是有一匹马就更有意思了。走了约五公里,有一个牧马人,正牵着几头马放牧。
诺约上前,和胤渡牧马人闲聊起来。
牧马人得知诺约是要前往边境,说:“我有个表哥,几年未见,住在边境糯托村,我不妨与你同行。”诺约闻言欢欣。
牧马人牵了一匹马瓦里马,也叫折耳马,耳朵可以180°竖起,还可以扮心形,四肢修长,身轻体健,给诺约乘坐。
牧马人的妻子赶来,继续接手放牧,而男人则和诺约各骑一马,朝边境疾驰而去。
沿着田间小路奔驰,折耳马也放缓速度,两旁空地盖着稻草屋,屋前拴着三头黑水牛。
身披绿色沙丽的妇女朝他们对面走来,头顶一包粮食。又看见甘蔗车对面而过,车夫不停地打量他俩。不久,又有辆载满黄色水果的摩托车对面而来。途经约五公里长的村落,水田,黑水牛,披着沙丽的农村妇女,都慢慢消失在身后的地平线。
经过将近一天的疾驰,终于来到边境,糯托村。远处,是将近一百公里的红河谷,其次,是海拔4000-5000米的山脉。
自古以来,仿佛很少有人涉渡此处,三块山脉挤压升叠,交错纵横,千里之地,荒无人烟。终年白雪皑皑。
诺约想的竟然是横渡雪山。
牧马人和他的表兄弟面面相觑,诺约将沿途买来的东西整理打包,背在身上,无非是御寒衣物,一些食物,打火机等。
诺约辞别两人,朝红河谷走去。
踩在脚下的雪上,却隐约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静谧的雪山并不如何寒冷。但诺约却觉得脚下踩着的雪,已有三百万年之久。
雪的下面,是两块相撞的陆地板块,板块下面,是几百万年以前原始人的居住地。
走向红河谷,沿途有几所荒废的哨所,哨所的门已经破烂不堪,里面灌满了积雪。
天渐渐黑暗,温度明显地下降,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黯淡。
诺约又艰难地行走了一个时辰,隐约望见前方有一点红光。朝着红光走近,才看清是一个洞穴。红光是门口的晶石折射所致。
走进洞穴,是一扇铁门,里面竟然是废弃的哨卡,有几张并联一起的床铺,还有桌子,煤油灯,似乎很久无人来此。地上没有任何脚印。
诺约累坏了,插上铁栓,盖上原有的棉被,倒头就睡。
幽深安静的夜,隐约传来狼群的远啸声,诺约似有察觉,无奈悃意太重,一翻身,又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诺约伸个懒腰,简单打开一盒罐头,吃完后,背上行囊,提起拐杖,朝铁门外走去。
打开铁门,太阳照在空中。几十米远的地方蹲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诺约和狐狸彼此相望,狐狸警觉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诺约朝左边走去,准备登上前往红河谷的山峦。
狐狸蹲在他身后,看着他慢慢走远,直至走到半山腰,才起身跟来,两者相隔约六、八百米。
花了许久,才登上封顶,举目远眺,千沟万壑,最远处似乎是世界第三高峰。
密密麻麻的土林山貌,脚下最近的地方是沙石之地,再远一点,是一条干涸的山谷,再远处是土林,峰峦交叠,山峰上都覆盖一层白雪。
右侧,有一条蓝色的江河曲折流向远际,似乎就是有名的长脖子天鹅湖。仔细端详,那里似乎聚集着许多游人。
站在此处,仿佛又想起和丽娜站在世界尽头最高峰顶的画面。此时天际蔚蓝,风景苍凉荒芜,但是诺约却毫无陌生之感。
曾几何时,似乎曾经从未来过这里,但是远处,却给了他无比熟悉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曾经见过这样的雪山,而且还在记忆深处,潜藏了极其漫长久远的某种印象。
休憩一会,雪白的狐狸也已经爬到山顶,正蹲在地上,挠着毛发。诺约不知道雪白的狐狸为何跟着他,估摸着体力恢复,他沿着山峦走下,往长脖子天鹅湖的所在而去。
这次,雪白狐狸并未跟来,只是蹲在山顶,慢慢地凝视着他一步步远去。
沿着长脖子天鹅湖边一路走去,果然看见了一些胤渡人,他们狐疑地看着他,却并未阻拦。
在长脖子天鹅湖路边停停走走,鞋子都磨坏了两双,走了十几天,才看见天鹅湖的尽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内陆湖,栖息着无数鹤类,湖面驶过一条船舶,留下白色的水花尾巴,湖中游曳无数鱼类。
诺约又看见游客,看见国人,看见同胞,他们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却没有反应,仿佛把他当成了胤渡人。
费了一天两夜,才来到对岸。游客同胞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时,一个导游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上下打量,问:“你是什么人?”
诺约说:“和你一样。”
那人不可思议,说:“你是从胤渡步行到此的?”
诺约说:“是啊。”
导游连连摇头,说:“你也不怕狼把你吃了,或者冻死在半路。”
诺约说:“狼不吃我,天不冻我。——你们是旅游团吗?”
导游懒洋洋地说:“是啊,下一站准备去雅鲁布江流域。”
诺约说:“请带上我。”
导游说:“那要补票。还有,你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诺约找了一会,才把证件给他看。那人看了许久,上下打量,已经分辨不出,问:“你去胤渡做什么?”
诺约说:“觉悟。”
导游恍然大悟,说:“那也没有什么问题,交钱吧。”
诺约跟着导游去补交了费用。
旅游团多了一个野人一般的朝圣者,观光客都面面相觑,然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高贵品格,也没有人异议。
诺约坐在汽车最后面,跟随旅游团出发,看着导游手举红旗,每到一处景点就开始介绍,讲得还很详细,如数家珍。
越往雅鲁布江流域源头接近,那种熟悉之感就更加强烈,但是诺约想不起何时曾经来过此地,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从未到过这里,也不曾探听或查阅过这里,却不知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这里如同原始森林,全国雨水量最多的地方,植被茂密,山谷河流浑浊,青山蓊郁,海拔极高,最高有七千米。
旅游车顺着河流边缘公路蜿蜒前进,绵亘而行,像蛇不停游弋。开了许久,才来到雅鲁布与金珠江交汇之处。
峡谷中云雾缭绕,潮湿清新,诺约将目光望向窗外,巨大漫长的峡谷清幽静谧。
导游讲得嗓门冒烟,赶紧喝了一口茶,旅客们都无动于衷,面无表情,不怎么听他解说。有的已经睡着了,旁边同行的女人无比失望地看一眼他,感觉他出来旅游还不如在家睡觉。
整段雅鲁布江流域有二千公里之长,到了后半夜,才停下在一个挂满彩条的村庄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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