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逃不出的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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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对女人的诱惑,犹如好玩的玩具对于小孩,诺约永远忘不了雨雪霏捧起一大堆钞票时脸上洋溢着的那种欢欣与喜悦。她时而雀跃,时而又冲过来搂抱他,对诺约的微笑报以开心和花一样的笑脸。
每当多拿一笔钱,离靠岸更进一步,那时候,就可以离开律行,离开深夜酒馆,到任何一个以自由为传说的地方去。
但在这个城市,诺约总是感到很空虚,就像深夜酒馆前来孤独买醉的人,妖冶时髦的脸庞麻木地流露出灵魂的空虚一样。
舞池中摇摆扭曲的身躯,青春与罪恶捆绑一起,无处宣泄的寂寞与激情,各种嘈杂和闪烁不定的人群,酒精流淌进喉咙,随处可见冷漠或泛滥着邪意的眼眸,从肆意燃烧的片刻堕落之中寻求拯救。
不得不说,有些节目异常劲爆,精彩的颓废,绝伦的糜烂,出场燃烧的十字架,一流的烟火效果,无法控制的音乐动感,不停地蹦迪,挑动全身的神经。
颓废的歌手,沧桑的造型,连邋遢也可以成为一种艺术。沙哑独特的喉咙,孤独的吉他,成为绝配。
漫天的钞票飞舞撒落,引得舞池一阵骚乱,富二代叼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疯狂的人群,放浪形骸地大笑。
一旦有一个姿色稍微好一点的女歌手上场,全场就口哨声四起,延绵不绝,花篮,礼物,鸡尾酒,一哄而上。就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醉客得不到的宝,也许只是幕后玩腻的一根草。
诺约独自斜靠在最黑暗的角落,慢慢地品着一瓶酒。对于各种酒,他最有发言权。连调酒师有时都想和他做朋友。
诺约觉得雨雪霏应该看不见眼前的这一幕罢,吸金之地,午夜狂欢,孤独的背后刻着一道无可救药的颓废。
如此喧闹的场所,诺约反而总能静静地思考,清醒地看着人的各种醉态。
有些人的醉是假的,有的是醉过头了,有的似醉非醉,咸猪手到处摸。有的是千般醉,搂着椅子不停亲吻。
按例,到了拼酒环节,他也要缓缓地走上舞台,来一场一对一对决。看着红酒也好,葡萄酒也罢,不停倾倒进去,直至溢满,剩下的就交给救护车和洗胃师。
又按例,主持人会出来唆使大家押注,说奖金按比例累积,其中30%会无偿捐献给贫困山区,听得诺约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
所以,即使所有人都押注诺约赢,深夜酒馆仍是赢家,总之,规则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法宝。
由于诺约本身也是深夜酒馆的大股东之一,拼酒环节无比火爆,观众总是不嫌事大,呐喊助威,巴不得两人都抬去急救。
诺约难免也会抬出去洗胃,那种感觉很朦胧,只是胃胀得难受,但为了安全起见,他的专业催吐师,明白如何第一时间为他服务。
那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想起雨雪霏,觉得她应该也是看不见这一幕的吧。
后来那个医生感觉诺约对自己不薄,便把家传的秘诀免费传授给他,再三叮嘱,这家传秘诀,传祖不传妻,若不是有缘,根本不会传给他。
诺约试了一试,果然,从此酒量无人能敌。他问医生为何传祖不传妻,医生说:“聚少离多,感情破裂了。”
诺约这才明白,原来聚少离多,会间接导致感情破裂。所以,除了工作,其余时间尽可能地和雨雪霏在一起,两人聊起星座。
雨雪霏其实也明白,诺约的工作场所鱼龙混杂,不乏情场的失意者,不小心哪天蹦出个狐狸精,就把诺约骗走了。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诺约很单纯,很好骗。
那时与任何时候都不同,诺约只是想着尽快带她逃离世俗,冲出迷网,万丈红尘如同危险的深渊,正在埋葬世俗中的一切男男女女。
爱情,如同危险的游戏,享受爱情如同不顾一切地抓起美味无比的河豚狼吞虎咽。
两人对于危险的理解是不同的。诺约认为的危险指的是外部,雨雪霏认为的危险来自诺约的抛弃。
再坚固的感情其实也有裂痕,诺约有时候也怀疑,丘比特扬起弓箭,是不是箭射歪了,射错了屁股。
雨雪霏当然一口咬定爱神之箭绝对没有射错。
诺约陷入沉思,说:“既然爱神没有错,那就是月老的错了。”
雨雪霏皱起眉头,问:“月老怎么错了?”
诺约说:“敢情那天牵我俩的线时,喝多了?”
雨雪霏说:“没喝,清醒着呢,别多想。你逃得出我的怀抱,也逃不出我的情网。”
诺约说:“你只是试图左右我。其实,我们现在勉强可以走了。”
雨雪霏问:“去哪里?”
诺约说:“去一个以自由和真诚为传说的地方。”
雨雪霏说:“同意。”
于是,两人开始合计,雨雪霏负责把燕雀巢邸卖掉,诺约去向律行结算和辞别。
这时候,雨雪霏闺蜜的电话打来,雨雪霏说:“哈罗,宝贝~”
闺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跟子弹一样,语速很快,诺约都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雨雪霏歪着头顶着手机倾听半天,嘴里一直说:“好好,好。”
聊完电话煲,雨雪霏对诺约说:“闺蜜约我去她宿舍聚一下。”
诺约说:“她不是已经嫁人了?”
雨雪霏说:“快结婚了。”
诺约说:“我陪你去吧。”
雨雪霏说:“不用。”
诺约说:“反正现在还早。”
雨雪霏说:“好吧。”又嘱咐道:“她自尊心很强,你不要说她未婚夫坏话,也不要拿自己和她未婚夫比,否则她可能会崩溃。”
诺约叹气,说:“你这是什么闺蜜?”
雨雪霏说:“就这一个,处了许多年了,我这人念旧。”
诺约说:“那走吧。”
雨雪霏买了些水果,礼物,将车停在路边,和诺约一起走向那条小巷。
又是那条小巷。
黑不隆东,雨雪霏打了一个踉跄,差一点崴到脚。诺约伸手扶住。
那时并未有月光吧,诺约却瞥见雨雪霏的侧脸有一抹苍白,说:“算了,我们在路口等吧。让她下来。”
雨雪霏说:“不用。”
小巷的斜坡石面似乎有些湿滑,两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打开手机照明,一直往里走。
左侧石墙有水渗出,无声地滴落在青苔上。天空都是缠绕的电线,像是音乐的五线谱。
回头看一眼小巷来时的入口,是明亮的街灯,依稀可以看见从墙边伸出摇摆的树叶。
小巷的尽头是一口古井,对面是一个收垃圾的老妪,伛偻着腰,正在打水。看见他俩,满脸的皱纹又沉默地转过头去。
一道半开的栅栏铁门,露出灰色的水泥楼阶,他俩侧着身进去,登上楼梯。扶手已经生锈,楼梯散落着一些纸屑,覆盖着一层灰尘。
登上狭仄的楼梯,到了三楼,雨雪霏喊了三声,无人应答。
三楼四房是一道厚重的铁门,此时掩开着,里面还有一扇木门,也是半掩着。
两人进入,推开木门,雨雪霏带动了一下铁门,铁门自动地关上,撞了一下门框,“砰”地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过了木门,左边是一个厨房,正在焖着肉,肉汁沸腾。灶具下面是一瓶蓝色的煤气。
雨雪霏打电话给闺蜜,闺蜜说:“你们先坐,我在楼下买点东西,陪我老公,等下就上去。”
雨雪霏把水果,礼物放在青黑色的茶几旁。打量起房间。
客厅墙角堆满了打包好的棉被,摞得高高。只给茶几留一个角。眼光瞥见对面,隐约可见白色的蚊帐。
客厅后面是一个阳台,装潢着一个玻璃窗,其余两个房间,都堆满了新的棉被。
阳台湿哒哒的,屋角有一个燕巢,正当雨雪霏笑着对诺约指向燕巢的时候,整条街骤然全部停电。
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厨房隐约映出的火光。两人打开玻璃窗,看见整条街都陷入黑暗中。
不料,一只猫弓着腰从厨房的窗户跃到焖肉旁边,咬起肉要跑,不意打翻肉汤,浑身烫到,跳入火中,被炉火点燃,尖叫一声,蹿出厨房,朝阳台迅速蹿去,又猛然瞥见他们二人,迅速回身,撞在墙边的棉被上。
一瞬间,火苗燃起,诺约迅速拉着雨雪霏的手,跑向厨房,拉开木门,那铁门却纹丝不动,怎么也打不开。猫四处狂叫逃窜。
棉被燃烧,窜起黑烟,一时间,房屋浓烟蔓延。诺约关掉厨房的火,弄两条湿巾,和雨雪霏各捂在口鼻上。
千钧一发之际,诺约大声吼道:“从阳台跳!”也许,那时是仅有的生路。
两人用厨房的水打湿衣服头发,冒险穿过烟火,跑向阳台。雨雪霏一瞬间被烟火迷住眼睛,一时睁不开。
眼见着火海顷刻将她吞噬,诺约冒死回身迅速将她拖拽至阳台边,只觉得浑身滚烫,火舌不断卷向阳台。
顾不得疼痛,诺约爬上阳台,拼命踹外栏,雨雪霏睁不开眼睛,一直不停地揉着。
经过猛踹,外栏上头略为松动,诺约双手吊起,用力一搬,土粉跌落,弄了一脸。
火势凶猛,火舌窜出,温度极高,烫得人难受。皮肤无比灼痛。
诺约跳下,来到阳台水槽边,开启水龙头,让她拿着水管给自己浇水。后背被生生烫红。又瞬间窜上阳台,继续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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