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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急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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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带着五千玄诡军急行赶往青州,五日后抵达,他让主将丁庆带着人马先赶去胶东卫海营,他则带着一队人马去了齐郡程府。

他原本是想将刘姝的礼品交给门房,可犹豫再三还是打算亲手交给他的母亲许氏。

他身穿铁甲,威武不凡地负手立于蔚然堂的石阶下,身后站着两个手捧礼品的士兵。

那檐下的陈旧木匾上模糊端正的字迹出自他父亲程修之手。他望着那木匾,想起他父亲在堂上与友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便怀念地笑了笑。这时,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了。

程昭的母亲许氏从院中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仆妇婢女。她出身诗书之家,骨子里透着书卷气。她的鬓边已生华发,清瘦的面容上有着若隐若现的细纹。她的那双丹凤眼中透着悲伤和柔弱,总给人一种伤春悲秋之感。她在石阶上站住,神色复杂地望着不怒自威的程昭。

程昭向许氏拱手行礼。

不等他开口,许氏却看着弯下腰的他哭泣了起来。她手指着他,啜泣地骂道:“你这个竖子孽障,你还有脸回来!你父亲乃至整个程氏的清名都被你败光了!你个不孝子!你好狠的心!你害死王家阿姊的独子,害得她悲痛欲绝,让我有何脸面再见她?!”

她身旁的仆妇婢女似乎对这啼哭谩骂之状习以为常,都未出言劝止。

程昭听着许氏那啼哭之声皱起眉来,他那丹凤眼中透露出厌恶之色。他猛地放下手直起身来,身上的铁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许氏听见那声音心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她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又哭道:“你这不孝子!面见母亲竟敢身穿铠甲!你知不知礼数?懂不懂规矩?”

程昭的脸冷得像冬日的寒冰一般,他冷声讥讽道:“母亲知礼数,懂规矩,可不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

许氏心中羞恼,她伸手直指着程昭的脸,垂泪骂道:“你这不孝子!”

程昭看着她的手指冷哼了一声,沉声说:“公主托我带来了礼品,颜色鲜艳的是送予程清菡的,余下的便是你的。”

许氏想起她那未曾谋面的公主儿妇终于停下了哭泣,她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拭着眼泪,问道:“她为何不亲自回来?”

程昭冷笑一声,他望着她的脸说:“青州动乱,我怎会让公主前来涉险?”他瞧见她眼中的泪又流了下来,便皱着眉道:“告辞!”他说着便转身离去。

许氏见状又啼哭起来,她用拿着帕子的手指着程昭的背影,哭骂道:“你个不孝子!”

那两个士兵始终垂着眼,像是什么都未看见,什么都未听见一般。他们走上前来将礼品交给那些仆妇婢女,向许氏抱拳行礼后转身而去。

许氏泣泪涟涟,她向身后的仆妇说:“你们看看他,久不归家,如今回来又无礼而去!”那些仆妇只是扯了扯唇角,未开口说话。她自顾哭着转身前行。

这齐郡流传着一句顺口溜,说的便是程家母女。

程家母,程家女,母女二人水做的,一年到头泪不干,哭哭啼啼好心烦。

程昭出了府门来,从士兵手中接过自己那把黑鞘错金长剑挂回腰间,他冷着脸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到了卫海营,那黑脸大汉公孙绍和丁庆一同迎了出来。

公孙绍是程昭初入卫海营时的屯长,如今已是卫海营的主将。他除了已生华发外,几乎还是当年的模样,身体健壮,面目刚毅,眼神如火炬一般。

几人见过礼后,程昭看向面带笑容的丁庆,问道:“关于此次清剿海盗你可与公孙将军商议好了?”

丁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脸上的胡须颤动起来。他来这军营中只顾着和公孙绍叙旧了,倒把正事给忘了。他心虚地说:“我这不想着等太尉来一起商议。”

程昭心中冒起一股火来,他闭了闭眼将那股火压了下去。他冷声道:“那我要你来有何用?!”

丁庆吓得抖了抖,他那因常年喝酒而泛红的脸,竟少见的变得苍白了。他忙抱拳,请罪道:“属下知错。”

程昭阴沉着脸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原本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却朽木不可雕也!罢了,只看云谏能否镇得住那京中的四万将士!”

丁庆被说成朽木也不在意,他心中松了口气,放下手说道:“其余三军倒也罢了,只怕那土军难以管束,那戴松言随邓将军西征羌人,他们也就算群龙无首。他们除了太尉和我,还服谁的管?还有那脾气暴躁的伍仁,太尉带走他一半水军却不让他跟随,留他在洛京只怕有的闹。”

公孙绍如火炬一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笑道:“太尉这是想考验祁云谏。”

“考验他干嘛?”丁庆不解地挠了挠头,又问道:“太尉适才说对我寄予厚望,不知是什么样的厚望?”

程昭已走进军营,他偏头看了丁庆一眼,说:“我想你武勇和谋略皆备,就算我不在,云谏不在,你也能指挥得当,横扫敌军。”

丁庆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忙摆手说:“太尉不在,云谏也不在,我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公孙绍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惊奇道:“你如今也会咬文嚼字了!”

“我跟在太尉身边,自然要上进的。”丁庆转头又看向前面的程昭说:“论武勇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可我也知那战场之上还需要谋略。我听太尉的话,多读兵书多思虑,可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到要点,总得要云谏提醒。想来我这人便只能听命行事。”

已行到主帐外,面色沉重的程昭突然停住了脚,喃喃道:“看来真的只能寄希望于云谏了。”

祁墨当初也是公孙绍手下的兵,他对他也有些了解,知他是弃文从武,文弱有余而武勇不足。他想起程昭手下还有五位将军,他便开口道:“太尉不还有五位要将,难道他们中就没有既有谋略,也有武勇之人?”

“他们各自毛病一大堆,实在不堪为主帅。”程昭说着走进了营帐之中。

公孙绍听着程昭的话却是心中一惊,暗想:莫非太尉是想找人替代自己的位置,可这又是为何?

他不敢多想,压下心中的疑惑,也跟着走进了营帐。

程昭在主位上坐下,他看着桌上的海域图,问道:“此次可有捉到活口?”

公孙绍站在桌旁抱拳回说:“回太尉,捉到两个活口,可他们的嘴太硬,什么都不肯说。”

程昭目光虽阴沉却是欣喜地笑了笑,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声道:“我还不信,这世上有我撬不开的嘴!威逼不行,那便利诱。既然做了海盗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又能有几分义气?”他说着站起身来,让公孙绍带着他去审一审那两个活口。

那两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下一口气,程昭让人给他们灌了一碗药,把他们救了过来。

程昭把两人分开关押。他先审了一个人。他在那人面前摆放了一桌美味佳肴,又扔了一块炙肉给那人。

那海盗狼吞虎咽地吃了进去。可他却没吃出什么味道,只知道是肉,可这已经足够激起他心中的欲望了。

程昭拔出腰间的佩剑敲击着放着美味佳肴的食案,他望着那海盗渴望的眼睛沉声道:“我攻打东瀛岛意已绝,你说与不说,于我而言并不要紧。你不说,我也照样能打下来,不过是多费些力罢了。”他说着,把长剑猛地指向那海盗。他又不紧不慢地厉声道:“我不像公孙将军,我可没什么耐心。我再问你一次,你若不说即刻斩杀!”

那去过一次地狱的人,自然会贪恋人间。那海盗原本是怕自己说了会成为无用之人当即丧命,可如今他若不说便会被立刻斩杀。他慌了神,又想保命,自然是无有不说的。

待那海盗将知晓的都说了之后,程昭便收剑入鞘,转身出了牢门。他走后那海盗扑到食案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牢门之外,公孙绍的参军已根据海盗所说绘制好了地图。

程昭拿过地图细看,而后点了点头。他又看向丁庆说:“另一个,你去审!”

丁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只杀过人,打过人,可从未审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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