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宋物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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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辐射?”这个新名词让仁宗一脸蒙圈。
他单知道黄青搞新鲜玩意很在行,没想到新词也是一套一套的。
黄青详细解释道:“侄孙儿打算在所有商品进货区域建立收购点和储存仓库,通过马车和专船把货物运送到指定商铺。
我把商品的包装、仓储、搬运装卸、运输、配送…称之为物流。
而那些建立物流点的地方,就是物流辐射区域。
姑祖父您想,物流的方方面面能够养活多少佣工?在物流辐射区域内又会让多少货物流转起来?这些货物又能让多少百姓获利?
而参与进来的大户们,如果想快速运输,是不是就得修桥铺路?
修桥铺路是不是间接造福了当地的百姓?
这就是我说的:强国富民。”
仁宗认真听着黄青的描述,脑海中也不断的思索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等黄青说完,他发现问题,皱眉道:“要想建立起你刚说的整个物流运转点,怕是耗糜颇大吧?”
“最少需要几十万贯。”
仁宗颓然叹气:“小七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没人是傻子。你说的商超虽能盈利,但哪怕日入万贯,在去掉中间的采购、运输成本,实际利润又能有几何?
再说,商超又不是很难模仿,别人很容易就能开起铺子抢走你的生意,靡费如此巨资铺摊子,怕是会血本无归。”
“陛下慧眼!”黄青竖拇指拍了个马屁。
“但侄孙儿其实根本没打算利用商超赚钱,商超只是为了建立物流而衍生出来的过渡产物。”
“哦?商超不是赚钱手段,那建立物流的意义何在?”仁宗没能想通这个关节。
黄青之前虽说后世的世界首富是做零售业的,但那是基于消费水平提高以后的结果。
而以现在大宋百姓的消费能力以及货物运输难度,想要靠几家超市赚大钱确实很难。
卖贵了没多少人买得起,卖便宜了就亏本。
可这一切并不是无用功。
“姑祖父,侄孙儿斗胆请问,您觉得为什么汴京百姓不吃海鲜?”
仁宗哈哈笑道:“此问题难不倒朕,因为海鲜价格昂贵,就连朕平时都舍不得多吃。”
黄青继续追问:“如果海鲜和寻常的猪羊肉同样价格,会不会有人常吃?”
“海鲜怎会和猪羊肉同价!”仁宗先是摇头,后又接了一句:“如果价格相差不大,想来很多人会愿意尝鲜的。”
黄青双手一摊,道:“这就是建立物流的一个好处。海鲜之所以价格昂贵,其一在于运输不易,途中甚至会全部腐败,商人往往血本无归;其二买的人少了,海边渔民捕捞的也不上心,收购价本就高。
如果能固定大量收购,沿海渔民则会被利驱使,多多捕捞,买价自然下降。同时物流想办法加快运输速度、琢磨新的运输方式、减少海鲜腐败,那么运到汴京的海鲜就会增多,价格虽没法贱过猪羊肉,却也能大大降低。
其他的货物也是类似。”
这个其他“货物也是类似”,让仁宗琢磨出味道来。
他本就聪明,又当了三十多年皇帝,什么新奇事物没经历过?所以黄青稍一点拨他就想到相似的组织。
“物流运输类似于递铺?只是把公文和军情奏报换成了货物?”
宋建国之初,对以往的邮驿制度进行了改革。传统的“驿”保留了接待过往官员,为他们提供食宿和马匹等用具的功能,而通信的职能则交由新建立的“递铺”。
一般情况下,每隔10里设一递铺,最多不超过25里。普通公文由步递传送,日行200里。事关紧急文书、特殊盗案、上报朝廷的重要文报等,一律由急脚递传送,日行400里。马递的程限有300里、500里,军机文书及赦免罪犯的文书日行500里,一般紧急机要文书日行300里。
只是政府机构嘛。克扣和高压政策总是难免的,而且递铺的“快递员”又都是厢军,更加没人权,动不动就会因为超时和丢件被追责。
要是“快递员”敢把“快递”随便丢在哪个代收点,一准被砍头。
从这可看出,现在的快递员比大宋的同行幸福太多了。
尽管递铺和物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为了方便仁宗理解,黄青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在递铺基础上解释物流的运作。
最后他直白道:“姑祖父刚才所言有人模仿商超,在侄孙儿看来却是好事。如果商超无人问津,那才会真的赔了。”
“何意?”仁宗更听不懂了,没人抢生意反而会赔?
黄青干脆凑上前,拿出纸笔摆在仁宗面前,先写了“消费者”,指着三个字道:“汴京作为都城,其消费水平高于其他地方,百万居民日常消费每月大概一贯,一年就是上千万贯。而这些日常消费的东西大都是从外地运送过来。”
仁宗点头,这和开封府统计的数据大差不差。
黄青在“消费者”后画了一道直线,上面写着“商贾(渠道商)”,又道:“但这些日用品都是零散商家一点点运送来的,路上要经历吃拿卡要、天灾人祸,所耗颇多。甚至一千万贯的商品,在其产地需要生产两千万贯的货物。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
“会如何?”仁宗一字一顿地问道。
黄青在直线的另一端写上“生产者”,然后画圈圈住“生产者”和“消费者”。
“商人为了利润,只能把一路的损耗转嫁给生产者以及消费者,所以他们会拼命压低收购价格,同时抬升售卖价格。
致使生产者辛辛苦苦一整年只能勉强果腹,而消费者手里的银钱在买了日用品后也所剩无几。”
仁宗长吐一口气,阴沉道:“商贾利欲熏心,该限制!”
黄青无语,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位千古仁帝。
“仁”的都有点过分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不把“该死”二字挂在嘴边,可仁宗就算气急了也不忍说出“死”字。
怪不得他驾崩后举国哀悼,就连辽国皇帝都痛哭流涕。
只有生活在仁宗朝的百姓,才明白这位仁君的“仁”真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歌功颂德粉饰而来,那是发自内心的仁爱。
但仁宗再“仁”,其见识仍停留在古代的水平,所思所想还是没办法跳出历史的局限。
黄青不敢苟同道:“陛下,以小子之见,商人逐利无可厚非,只要不是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大可由之任之。少了商贾,汴京居民的生活可没法保障。”
听了黄青掰碎揉烂的讲述,仁宗心里其实已有些其他想法。
一年千万贯的消费,最重要的是这关系着整个汴京的稳定。
如果百姓的物资得不到满足,大宋顷刻间就得倾覆。
这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只懂逐利的商贾手里,他有些不放心。
于是别出心裁道:“百姓日用,可收归国有,交由漕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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