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执 (第2/2页)
想通后,艾薇也有胃口了,捧着烤鸡地大快朵颐,仿佛手中的食物仿佛都变得格外美味。
也确实,哥哥挑选的烤鸡风味绝佳,鸡肉外酥里嫩,鲜嫩多汁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每一口都让她陶醉不已,幸福感油然而生 。
她感叹,“哥哥买的烤鸡真好吃,你每次都特别会买东西,就没有一次不好吃的。”
哥哥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故意调侃道:“别以为这么说,我明天就会再买。”
她弯了弯眼眸,笑意盈盈,“有个哥哥真好。”
莱诺看着她像是小嘴抹了蜜似的,还是扯回了上一个话题,“今天有谁欺负我们小艾薇了么?”
艾薇鼓着脸颊,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那个讨厌的皮厄。
莱诺越听越皱眉,艾薇看他脸色不太好,忙又说道,“没事啦,我最后摁着他的穴位,他肯定痛死还被当众倒打一耙了,他一定郁闷的不行,还让他们点了很多吃的,我会拿很多提成。”
艾薇越想越开心,抬眸看向哥哥,看他没怎么吃,就把鸡腿撕开一只,递到他嘴边。问道,“你吃,刚刚我提起皮厄名字时,你好像认识他啊?”
“听说过,他和温里?妥已斯,让?伦什几人经常在一起。”
“温里?妥已斯,是皮厄同桌就在我桌位后面,从别的班级转来的。让?伦什,那是谁?他们怎么了?很厉害么?”
“要么是,很有名将军的孩子,军二代,要么是贵族。不过,他们比较温和,至少外表很温和。”
莱诺并不想多说,看鸡腿递过来,咬了一口,“小心点他们,在学校有什么事不要自己出头,有什么事赶紧找哥哥。”
艾薇想着,之前周围的同学对皮厄的态度更多的是隐隐不屑。
真看不出来,他还认识这么一些人,不过他好像的确平时就嚣张跋扈的,应该家庭也不错,不然早被社会毒打了几百下了。
不然想些折中的理由,让双方都可以不被牵累,能,惹不起,就郑重道歉、放低姿态,给他赚足颜面,将事情尽量翻过吧。
其他人都很低调,低调到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同学们各种闲聊都没有谈及温里家世,应该也是不想惹人注目。
艾薇快速想着,使力撕着食物,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那些法律规定,一点都不公平。负责生育的不可以谈生育么?何况和自己的好朋友私下互谈婚姻,爱情,孩子,也很正常吧。
下次聊天不能在道路上说了……,就应该在书店打的再重一些,不过她本来也没有留情。
艾薇思绪如脱缰之马,在漫无边际的幻想里驰骋着。不经意抬眸,就撞上了哥哥直直投来的目光。
“怎么啦?”
哥哥抬手,轻轻为她理顺了有些凌乱的发丝,温声问道:“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来也是,母亲嘱咐过,你这个年纪,正是成长倔强又好胜的时候。”
“怎么可能谈恋爱,而且你也就比我大一岁,我们想法差不多啊。”艾薇一边嘟囔着,一边把撕好的鸡肉推到哥哥面前,“你吃。”
莱诺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轻声说:“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连眼睛里都没了往日的光彩。不过只要小艾薇心情好了,哥哥也就开心了。”
艾薇看着哥哥,起身,脚步轻盈地绕到莱诺的椅子后面,像只小猫般亲昵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哥哥的脖颈,带着藏不住的依赖喃喃低语:“有个哥哥真好。
莱诺转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艳脸颊,吸了口气,他看了这么多年,还是会被惊艳。
“艾薇。”莱诺突然非常严肃叫住他,眼神也很冷酷。
艾薇有被他吓到,松开了他,乖乖站好,“在,怎么了么?”
“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你本来的样子。”
“吓死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突然这样。我知道,我肯定不会露出来的。”艾薇又重新搂抱住他,像只猫似的蹭了蹭他的额头。
哥哥也将手放在她环着自己胳膊上,“终有一天,哥哥会让艾薇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主要是一旦犯案,人逃跑,逃到别的城市,要抓住很难,但是对被欺负的女孩伤害却是已经造成了的。
“嗯嗯。”艾薇用力点头,她也是,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她也会竭力的。
和哥哥一起收拾了餐桌,哥哥突然提起,“要不我们安装个电话吧?”
艾薇本来看着法律书,抬头,有些犹豫,“电话?可是电话很贵啊。”
莱诺扯了扯嘴角,自嘲笑了笑,“也是。”
艾薇心里一软,连忙伸手拉住莱诺的胳膊,轻声安慰道,“以后会有的,我会给你们买一个的。”
莱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动作亲昵地再次揉了揉她的额头,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目光悄然黯淡几分。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拿起纸牌,修长手指机械又快速地摆弄着,纸牌在指尖翻飞旋转,像是在宣泄着他心底那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艾薇手上快速打着围巾,织围巾和其他手工活,她已经很熟练了,以前母亲一直看她上蹿下跳的头疼不已,强制她做手工,慢慢也能一心二用。
等到看完,她合上了书,慢慢回忆着书中内容。有人都会借着漏洞来规避风险,所以得小心点。
艾薇第二天去到学校,给他介绍咖啡馆工作的老师找到她。
“我听说妮娜要结婚了,那你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书,还是也准备步入婚姻呢?”老师目光温和地问道。
艾薇迎上老师的目光,眼神坚定无比:“不,我要继续读书。”
老师听闻,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连喝了几口水来平复激动的心情:“我们正在步入一个全新的社会。”
“现在科学技术发展迅猛得如同奔腾的骏马,各种各样的新技术、新发明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啊,阶层不在牢牢固定不可打破。”
老师很欣慰,嘴角弧度不自觉扩大,“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们,我在这里真的看到太多优秀的学生了,尤其是女生,独立,聪敏,刻苦看见你们我真的很欢喜。”
“我相信源源不断的你们,能创造源源不断的力量。”
如同一块巨石,仅仅一两个人去搬动它,着实无能为力。然而,当千千万万的人齐心协力共同施力,便能将其翘起一个角。
但是接二连三的人不断地持续撬动,这块巨石终有被搬开的一天。
老师开心极了,满脸笑意地拉着艾薇说了许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艾薇则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时不时微微点头。
两人的交谈氛围轻松愉悦,欢笑声此起彼伏,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这快乐的情绪渲染得更加温暖。
老师的话真的给了艾薇无限力量,语言果然是可以传达的力量,艾薇一整天都活力四射。
中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课桌上,艾薇在第二天已经想好回礼什么了,她转头问同桌:“你对什么穿戴的材质过敏么?”
兰达摇摇头,艾薇便明白了。
她决定织一条围巾作为礼物,其实已经织的差不多了。
原本她也没有想好是自己用还是送给朋友,只是长久以来,做的多了,也就熟练地空余时间边看书边摆弄着毛线和棒针。
这时,皮厄走了进来,他本来是拉着一张脸,阴沉沉的,仿佛带着一团乌云。
路过艾薇时,停顿了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里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艾薇努力分辨,却怎么也听不清。
皮厄眯着眼,缓缓翘了一点嘴角,仅仅一秒钟,便从她身边路过了。
她低下头,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皮厄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虽然与他们相识没有很久,但这相处中,和妮娜那里听闻了不少关于皮厄之前的事情,总结起来就一个字——“坏”。
艾薇谨慎地打量着皮厄,皮厄则撑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冰冷地凝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
她紧紧抿住嘴唇,不再转身,开始专心致志地看书。
兰达也察觉到了异样,靠过去,轻声问道:“你和他有矛盾了吗?他好像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
她微微一笑,回应道:“谢谢,我会小心的。”
没过多久,温里便来了。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神色平静自然,与之前阴气冲冲的皮厄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里平日里性格温和,待人接物总是一副优雅谦逊的模样。
可实际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和善,实则暗藏心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暗地里使出坏招。
如同他的长相很有迷惑性,刚开始发现后座换人了。
正疑惑看过去,他也刚巧抬眸,瞳仁看过来时似带着无尽的冷冽与疏离,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轻抿,五官立体,线条冷硬。
开口说话又很温和,但实际无害的表象下,还是绵里藏针。
她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艾薇明白这是皮厄又开始了每日显摆。
这次却不同的是,下一秒,温里明显紧绷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把这个带来了?”
接着是同学叽叽喳喳的,“我能看看吗?这应该有 3 克拉吧,看着真不错,好好收着吧。”
“我会保护好的,你别担心。”皮厄看着温里皱眉不赞同的表情,安抚道,又得意洋洋回复上一个同学的话。
“那是当然,虽然就几克拉,但它对我很重要,而且品质和大小都很容易出手,非常好卖,有了它,普通人可以说没有生活的压力了。”
周围传来惊叹声,皮厄又继续性质冲冲道, “其实我家倒也不缺这一个,只是这是奶奶留下的,格外珍贵,今天是不小心带来了。”
后面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最后温里严肃地说道:“不要再展示了,要上课了。”
艾薇紧紧地握住了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他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虽然不知什么意思,但肯定没有好事情,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了。
到了午饭时间,她和妮娜等几人一同前往食堂吃饭。然而,艾薇的心思全然不在饭菜上,心里一直猜着皮厄又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这一顿饭吃得是心不在焉。
吃到一半,同学都吃的差不多了,她还有一大半,不由皱眉,深觉自己太胆小了,别人还什么都没有做,她就郁郁地吃不进饭。
鼓着腮帮,将皮厄甩在脑后,把剩余食物大口大口地全部吃了个干净。
看了看手表,又提议到附近转转,等她们回去时,此时教室里的人不多不少,大概有一半,皮厄和他那帮人都不在。
兰达正在摆弄着一个钢笔收纳盒,见她回来轻笑一声, “你今天这么晚回来?以前都是很早就回来看书了。”
“今天吃的有点急,出去转了转,这不是温里的文具钢笔收纳盒么?”
“是啊,这个花纹太细致,木头做的栩栩如生。”兰达惊叹着,“就是温里很喜欢,只让摸一会就得还给他。”
“你很喜欢这种盒子吗?我可以给你一个类似的。”
兰达惊讶看过来,“你知道这个盒子是在哪里买的吗?温里说这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只有一个,好像是他出去玩的时候,在一家小店里看见的。”
“这就是我们卖出去的。”艾薇点头,又询问道,“我能拿过来看看么?”
兰达不可置信递给她,她摸着花纹,“是我们那的一个师傅做的,我和哥哥设计的,本来还以为发现了一个挣钱的好点子,想量产,但是发现做一个真的是太费时间工夫了,便放弃了。”
“之后就托给一个杂货店卖,因为花费了我们很多材料和时间,而且只有这一个,也想着实验一下。”
“于是价格便卖得很贵,但一直没什么人买,也就放在店里,好像这个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有客户看中,没想到是温里买的。”
“太巧了。”兰达惊叹。
艾薇轻轻摩挲着盒子上精美的花纹,“是啊,太巧了,你更喜欢这个么?”
她将盒子还给兰达,边谈便检查起自己包。
兰达轻笑,“是要给我礼物吗?那按你原来的计划就好。”
“好啊。”艾薇答应着,她手指伸进背包,却触碰到一个质地坚硬且冰凉的物体时,她的内心瞬间如坠冰窟,随即缓缓阖起眼眸。
没过几分钟,皮厄温里等人回来了,皮厄此刻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因为他已经确定宝石成功放进去了,接下来就只等表演开始了。
兰达将收纳盒给温里,调笑道,“你知道吗?你宝贝盒子是艾薇他们做的呢。”
温里很诧异,抬眸望了过去艾薇正写着什么,很冷淡,并没有要探讨的意思,于是他也感叹了一句,“那还真挺巧的。”
皮厄不关心他们的对话,他只在乎教室人多少,等差不多都到齐时,看向朋友眨了眨眼,一个朋友凑了过来,大声问道:“哥,我能再看看那颗宝石么?”
“可以啊。”皮厄故作姿态地寻找了一番,很快,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紧接着“哗啦啦”地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引起了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目光纷纷投向他。皮厄阴沉着脸,大声说道:“宝石不见了!”这一声喊叫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教室里炸开了锅。
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哎呀,这可奇怪了,宝石怎么会不见呢?”皮厄的一个狐朋狗友故作惊讶地说道,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看向艾薇。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有人见财起意呗。”另一个也跟着附和,话语中隐隐指向艾薇。
“我看啊,艾薇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会不会是她……”有人故意大声说道,引导着大家的猜测方向往艾薇身上靠。
艾薇紧紧咬住嘴唇,她抬起头,看着皮厄和他那些朋友的表演,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
“我全程都是和朋友待在一起,回到教室同学也在,没有离开座位,你说我不对劲,我是哪里不对劲?我平时是怎样,今天又怎样,所以让你感觉不对劲。”
兰达妮娜也站起身,前几天与艾薇发生矛盾的朋友,也帮着她毫不客气指责,“班级上这么多人,丢了东西,还没确定是不是丢了东西,你就指向艾薇,你们可真是利索啊。”
“我们刚刚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她绝对没有独自离开过,在教室就更不可能了,教室这么多人在,如果艾薇坐到你的位置上,肯定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大家也不知道你的宝石放哪里。找出来拿走都会花很多时间。”
兰达打圆场,但是他的场明显偏的不能再偏,“会不会是你放在其他位置忘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你平时也不拘小节,可能是挪位置,忘记了。”
皮厄盯着几人,“我很确定宝石没有移动过,就放在桌上的盒子里,但是现在丢了。”
艾薇冰蓝的眸子暼向他,语气平静,“你说是丢了就是丢了?没有人能证明是丢了,只是你说是丢了,我还说是被你藏起来了,故意恶作剧呢?”
“你说宝石放在盒子里,现在找不到了,那你是不是得证明宝石的确放在盒子里,中途并没有拿走呢?”
皮厄冷笑,“你觉得我在自导自演了喽?我之前拿了那么多的东西来学校给大家看,比这宝石价值昂贵的也不少,都没有自导自演,今天突然发疯要演戏?”
“这谁知道呢?人总是不会一成不变的。”
皮厄目光冰冷,朋友赶快过来帮忙,“那如果是你拿的呢,据我所知,你的家里条件并不好,每天都要做兼职。乍然听说有一块宝石,未必不会心动,我要翻翻你的包。”
说着就动手去抓艾薇包,被她一下摁住,“你这不仅是歧视,还是污蔑。如果我没有拿呢,该怎么为你的言行道歉呢?”
皮厄却依旧大摇大摆:“要是你没拿,我一定给你补偿。我也不是故意要怀疑你,只是这颗宝石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如果是别的东西没了也就罢了。
艾薇听后,眼神沉了下来,说道:“那你翻吧,没拿就是没拿,我也不是要赔偿,只是平白被诬陷总让人心寒罢了。”
皮厄的朋友立刻上前去翻包,然而结果却让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明明十分确定自己把宝石放进去了,可此时包里却什么都没有。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快速念着不可能的,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皮厄看到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汗水,心里也“咯噔”一下,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只见朋友动作僵硬地从包里拿出了手,然后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宝石。
皮厄的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喊道:“没有?”此时的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慌乱之中。
表情也不似刚才的平静,眼睛瞪的极大,视线转向艾薇,凶狠无比就要扑上去,“不可能,你放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你身上。”
事态骤变,兰达反应极快,瞬间侧身挡在艾薇身前。
温里也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压住他的肩膀,冷声,“你是疯了是么?”
可皮厄完全陷入了自言自语的癫狂状态,双目圆睁,脸上写满了偏执,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的,肯定是你拿走了!” 根本听不进旁人的任何劝阻 。
“什么叫不可能?肯定是被我拿走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朋友都可以作证,我全程和他们待在一起。你好像言之凿凿坚信不疑,即使确凿的证据放在你眼前,似乎也依然坚持自己不成立的观点。”
皮厄的朋友,也从无比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肯定是你,宝石就放在桌子上,而你只要往后轻轻一扫就可以拿走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好的条件。”
妮娜微抬下巴,“刚刚你就是这么说的,还一定要翻包,结果呢,包里没有。既然这样,那也有可能是你们过来聊天的时候顺手摸走了也不一定,没有证据,全靠猜测,那班上的人都有罪了。”
皮厄死死咬着牙,恨不得用眼神把她给吃了,艾薇不回避的也看着他,将自己口袋掏出来,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宝石的踪迹。
“为什么怀疑我呢,你说了很多遍,这颗钻石是很好交易的,你是想拿来让大家看看的。”
“那么大家看完了,现在知道了,且会放在那里,周围没有人,又很好能卖出去啊。谁知道是不是谁后面在想借这个机会拿走呢?”
艾薇嗓音放的很轻,意有所指,那个翻艾薇包的人,大步上前,死死瞪她,“你什么意思?”
皮厄的视线缓缓地、带着几分迷茫与焦虑转到了自己朋友身上。
此刻的他只觉自己的脑子好似乱成了一团密密麻麻、毫无头绪的线,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完全无法理清。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也开始对小声低语,“好像艾薇的确一直在看书,没有离开位置,好像都没有回头过,他为什么这么肯定。”
“是啊,似乎认定了就是她拿的,她中午很早就跟着一起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来了,最起码兰达就回来了,真要拿走宝石,会被注意到的吧。”
甚至有人开始丈量前后桌距离相隔,以及模仿回头拿走礼盒打来,再放回去,“太明显了,不太可能是是艾薇,后面这么多眼睛盯着呢。”
温里静静地看着弟弟和朋友之间的这番互动,和周围同学讨论,叹了口气,脸上露出诚恳且带着歉意的神情,随后用温和而又充满歉意的语气开口说道,
“很抱歉,他太着急了,这颗宝石对他十分重要,是去世的家人赠送的,所以他有些失态。”
“我们再找找吧,冤枉了你很抱歉,我们确实知道今天这件事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也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不好的情绪,都是我弟弟太草率了。”
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了艾薇,“是我们的失误,差点让你名誉受损,非常抱歉,当然,我也很清楚,伤害是无法挽回的,也向来觉得补偿就应该用最直接的方法,我现在就这些,明天我会重新带一份。”
温里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很真诚,艾薇没有接,睫毛盖下,遮住眼睑,“很抱歉,但是我希望是诬陷我的人道歉。”
“而且我被诬陷的原因竟是,我家境不好。那么肯定告诉众人,她每天都要去做兼职,所以看见别人的东西放在那,就一定会拿,我希望能说出这番歧视话的,心里存恶意想法的人道歉,而不是让别人代劳。”
温里的目光如一道冷冽的寒光,先是直直地射向皮厄,随后又缓缓转向那个曾强硬要求翻包的人。
被他注视的后者,像被寒风猛地一吹,浑身打了个哆嗦,忙不迭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懊悔:“对不起,是我太愚蠢、太想当然了,不该说出那些没有根据的话,实在抱歉。”
皮厄牙关紧咬,依然是那副恶狠狠的表情:“我的宝石还下落不明,现在居然让我道歉?天呢,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不过是当时太震惊、太着急,情绪一时上头罢了。”
温里面色冷峻,眯起眼睛,打断他,“谁都有情绪糟糕的时候,但是情绪糟糕,并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我现在心情也不好,能随便踹你么?”
皮厄垂下头颅,不在说话,再度翻找自己位置,不放过一砖一缝。
温里又向艾薇表达了歉意,“我知道我的道歉没用,但是还是希望你心情能恢复起来。”
艾薇勉强地笑了笑。
皮厄几个朋友也凑在一起,快把桌子给拆了,也没有找到宝石。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表情逐渐难看起来,温里冷冷打量他们,自顾自坐回了位置。
与他们的焦虑不同,艾薇这边都像打赢了一场仗,她向朋友们表达了感谢,妮娜摸着她脸颊,“不要难过,我们都相信你。”
艾薇笑了笑与他们轮番拥抱了下。
她将温里给的钱,部分用来买了华夫饼,给帮助她的同学们品尝,感谢在自己被冤枉时,站出来选择相信她。
皮厄几人还在找,快上课了,几个朋友窜出教室,与回来的容答,道里希撞了个正着,见他们回来了,朋友将华夫饼递过去,“吃么?艾薇给的。”
容答拿起一块奇怪地问身边人,发生什么事了。同学小声说了一遍,听到事情经过,也皱起眉。
扫过艾薇。见她和朋友正在说话,拍了拍紧绷的道里希,你之前插手,够引人注目了,这里本来就和德国有历史仇恨,不要再给人惹麻烦了,他们最好不要参与。
皮厄,他念着这个人名字,眼睛暗了下,一个挟恩图报的老鼠。
与这边的气氛不同,皮厄等人翻了一遍又一遍垃圾桶,一无所获,确定阿姨没有扔垃圾,仍不死心地翻找。
回到教室几人已经是累的不行,最开始指责艾薇也是翻书包的那个人,看着她那悠闲的模样,几乎是像抓起她拷打,到底放了哪里?”
他喘着粗气,与一个女生对上了视线,女生站起身,状似不经意路过她时地将杯里的水泼在了艾薇身上,顺着脖颈流入进衣服里,药水的味道蔓延开来。
女生惊呼一声,手忙脚乱替她擦拭,“不好意思,要不我带你去洗洗吧,我这药水有锑,可能有毒性,我那里有新衣服,带你去洗洗吧,实在抱歉。”
兰达皱了眉,“你为什么要带含锑药水来学校。”
女生嗫嗫,“我是想催吐。”又看向艾薇,“我带你去洗洗,你先换上我的衣服好吗?”
艾薇打量了她一顿,随后起身,“可以。”妮娜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出去。
到了浴房,艾薇换了衣服,还好她还有备用的,将药水洗去,换下来的衣物还没有动,就被女生拿走了。
趁着艾薇洗去身上药水时,女生迅速抓起她的衣物,展开抖了抖,淋上水道,便说道“都是我的错,我给她洗洗吧。”
便快速摩挲下来,没一会,女生消停了,宝石不在她身上,可是艾薇的位置也被人翻过了,也没有。
难道宝石的确没有放进她书包里么?是当时那个人没有放进他的书包里,还是放进了,中间又有其他人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吃饭,悄悄拿走了呢。
妮娜抱臂睨着她,“这就是你所说的都是你的错,洗一洗,揉了这么几下,这叫洗吗?”
女生打哈哈,“实在不好意思,我带回去给她把衣服洗洗吧,请放心,我一定会洗的很干净的。”
艾薇也很快从浴房出来了,她只是简单冲洗了一番,见女生要将他衣服带回去洗,便拒绝了,她不习惯自己的贴身衣物让别人洗。
这次是因为他们明显是要找借口来翻,她也想借此打消他们的疑惑。
女生没有挽留,将衣服递给了她。
几人一同返回了教室,在经过一番仔细搜寻后,确定什么都没有找到,此时皮厄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实在难以想象,仅仅短短半小时的工夫,东西竟然就不见了。早知道会这样,今天就不该拿那颗宝石。
他原本是这样打算的,按照计划,这颗宝石不仅会让众人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而且因其意义非凡,这种不好的印象还会被加重。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计划完全背道而驰,不仅陷害没有成功,就连宝石也不翼而飞了,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皮厄越想越气,狠狠地踢了一下桌角,发出巨大的声响,再次吸引了教室里其他人的围观。
温里慢慢起身,带着审视与压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皮厄。皮厄躲开视线,起身,那几个朋友,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温里嗤笑着,手指放进西装裤口袋里,“你是白痴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可真是有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
放宝石的那个少年吞吞吐吐,最终还是说出了原本的计划。
并且再三强调自己绝对没有拿走宝石,的确是放进了她的包里,但是后面也没有让人一直守在教室,确保不会被其他人拿到,他们也想着就半个小时,很快就回来了。
温里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愚蠢又自大。”
皮厄原本满脸的傲气被折得一干二净,因为心虚而低下头。
放学后,艾薇照常去咖啡馆帮忙了一小会,结束后天色已经非常暗了,还好他们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接着朦胧的灯光,她步伐匆匆地往回走着。
突然,她冷不丁地被人抓住。来人紧紧扣住她的脖颈,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提离了地面,然后用力将她抵在半空中,又猛地摁倒在墙上。艾薇只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般的剧痛。
接着便是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很抱歉好像伤到了你,但是你得把宝石还回来,我愿意用双倍同等价值的来和你交换。”
艾薇被抓着,看清是他后,忍不住嘲讽,“你可真是个伪君子,嘴上满是歉意,行动全是狠意。”
“这块宝石意义非凡,是已经去世的奶奶留下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但看你似乎没有归还的意思,我希望我们能好好沟通。”
温里解释着,手上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松散,在长久找不到宝石,皮厄已经逐渐癫狂,身边人挨个盘查了一遍,怀疑身边人并没有放到艾薇这里,或者是被其他知道计划的人偷偷拿走了。
说实话,几个朋友之间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大的争执,人人怀疑猜忌,艾薇这里东西都被翻过了,甚至衣服,人也被检查了,都没有。
温里最开始也相信可能宝石不在她身上,将知道计划的人挨个盘问调查了遍,很清楚,他们没有那个胆子,也核实了番,的确不是他们拿的,那么问题就在这个女孩身上。
他装腔作势地叹息着,“我并不喜欢伤害女孩,但是这颗宝石真的意义非凡,我们愿意买下来,如果你就是喜欢宝石可以在赔付你双倍一样的。”
“我知道是皮厄先暗藏祸心,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你说的好好沟通没有看出来,你说的什么惩罚也没有看出来,他有一点受到惩罚的样子?嚣张的像是要跳起来打人,而且他本来是打着什么准备?你心里清楚。”
艾薇掐着他的手腕,试图让他放开些。“更何况,他不是觉得自己有一点点错误,他只是害怕了,他悔恨的不是诬陷他人,而且用自己珍贵的宝石来诬陷他人。”
“我说了愿意赔偿。”
“那我也说了宝石不在我这里,你为什么不找找你的东西呢,说不定在你那里呢?”
“非要如此么?”温里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艾薇被掐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在不断加重力道下,她的眼睛完全湿润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艾薇知道此刻她应该退后一步,说写好听的话,顺着他的意思,要最大程度保护好自己。
可心中燃起的怒火,怎么也烧不下去。差点被当众污蔑的气愤和恼恨,和发现宝石在包里的不可置信,及如果未及时发现的后果。
又或者这附近都是她熟悉的地方交好的人,给了她些微底气。
艾薇用力掐着抓住她脖颈的手,指甲都陷入了进去,“他不是悔恨了。他是害怕了,他害怕的所珍惜的东西找不回来。”
“可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他朋友的那些闲言碎语,他们的咄咄逼人,我又会面临怎样的局面?我也如此珍惜自己的清白,为什么他们就能毫不留情地拆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