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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离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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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漳南对家里人要求,真到了最后的时候不插管,不抢救,不要徒添伤悲。

傅如甯因为这句话气了两小时没搭理他。

但是她也只舍得两小时而已。

癌细胞脑转移之后的速度发展的很迅速,傅漳南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起初他还可以去接送许洛放学,可两个月之后,他已经很难再出门了。

傅如甯就陪着他在家里转悠,检查家里有什么东西是坏的,从电路到网络,最后那个被朵朵玩坏的机器狗都被他修好了。

盛州市进入盛夏,那么明媚的艳阳天,明明不是离别的季节。

傅家院子里的树木枝繁叶茂,满眼绿意,明明一切都还是那么生机盎然。

萧景庭来傅家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勤,大家都默认了他的存在。

最近十来天,萧景庭都是睡在傅漳南的房间里。

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懂。

傅如甯好几次说她也要跟爸爸睡,结果被傅漳南赶出去,他说两个大老爷们睡已经很挤了,容不下第三个人。

她知道爸爸是心疼她,不想她白天黑夜都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哪怕她已经装的很好了。

傅如甯每天晚上抱着枕头过去,帮两人铺床,陪看电视,到了睡觉的时间点,她一准又会被抱着枕头赶出来。

晚上,她就用手机和萧景庭通消息,从他那边打探爸爸的情况。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离婚之后没有和萧景庭恶语相向,没和他闹得很难看。

至少现在爸爸儿女双全, 并且每天都有人陪着,还有个可爱懂事的孙女。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爱就是纽带。

盛夏的一场雨绵延了好长时间,盛州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潮湿。

家里的除湿器开了好多个,日夜连续工作。

可终日不见太阳,总让人心情郁结。

入了夜,傅如甯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时不时地看时间。

萧景庭今天跟她说会晚到家一会儿,她不好去催他,却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傅缙北最近也不怎么出门,平日里他总有很多酒肉朋友的交际,最近谁找他都找不出去。

他在傅如甯身边坐下,拿起她削了一半的苹果拿起来吃。

傅如甯随他去,随手又拿了一个苹果出来削皮。

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突然,她就听到傅缙北嘟囔了句:“你二婶也不知道在哪买的苹果,我吃都没味。”

傅如甯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削皮。

苹果是香甜的,只是他们嘴里都没味而已。

“二叔,你不是陪我爸下棋吗,你怎么下来了?”

傅缙北道:“你闺女陪他呢。这小丫头没白养,她也知道谁对她好。”

傅如甯低声道:“她比我勇敢,哪像我胆小鬼,我都不敢面对。”

她不敢直面亲人的离世。

哪怕爸爸已经给她争取了很长一段时间,让他们可以好好道别,可她依旧做不好心理准备。

手里的水果刀突然一偏,傅如甯的手指上出现一道血痕,很小的一个口子,往外渗着血丝。

明明一点都不痛,但她却突然因为这道伤口痛的流了眼泪。

她突然掩面而泣,情绪崩溃。

她一边抽噎一边说:“二叔,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你怎么面对的啊,你教教我好不好……”

傅缙北心里也不好受。

“你爷爷奶奶走的时候我也才十几岁,当然难过了,你爸比我大几岁,他跟我说以后的日子就剩我们两个,要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你爸读书比我强,我干活比他强,那我们就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总要把日子好好过出来。后来我们虽然互相嫌,我嫌他文绉绉不接地气,他嫌我没文化流氓,让我没事多读点书,但这些话也就是我们兄弟两之间说说, 谁也不会真的当真。”

傅缙北抹了把脸,又说道:“当时我们就一个想法,以后要挣钱,把新房子一盖,再把媳妇娶了,再生个孩子,两家人就要住在一起,谁也不能抛下谁。”

“但你爸现在要抛下我们了……”

听到这,傅如甯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哭的一塌糊涂。

她泣不成声地说:“二叔……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安慰安慰我,你怎么能说的比我还可怜……我这还得反过来安慰你啊……”

傅缙北也烦,偏过去的脸掩饰着眼眶里的红。

他说:“别哭了,以后我给你当爸,你当我闺女,我们也总得把这日子过下去。”

傅如甯捂着嘴哭得更难受了。

这边叔侄两在客厅情绪崩溃,那边闻澜在客厅拐角处也是偷偷抹着眼泪,也不敢走上前,生怕三个人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说起来真的惭愧,他们几个大人,都不如家里那个最小的孩子。

萧景庭匆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换了鞋走进家里,身上带着雨夜风尘仆仆的潮湿。

傅如甯第一时间走到他身边,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今天晚回来,而是问:“吃晚饭了吗?”

萧景庭看着她的眉眼,语气亦是柔和下来,“吃过了。”

傅如甯走到一旁,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把他随手放下的外套拿起来挂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萧景庭本不想跟她说,但看着她眼神里的担忧,他压低声音说:“翁毓清找人去南城了,韩城跟我说他们盯到了一个人,也许可能就是郁晚音给我的图片上的人。”

闻言,傅如甯眼里出现了少有的惊喜,这算是最近几个月来的最好的消息了。

“她这就开始沉不住气了吗?”

萧景庭的眸色暗沉,“她本来就不算心理素质好的人,主要是别人……”

这个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且不说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盯着他们自乱阵脚。

傅如甯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别人?”

萧景庭淡淡道:“她那风光霁月的儿子,萧砚庭。”

傅如甯没说话,对萧砚庭的评价她实在是说不出不好的话来。

要是说好的,萧景庭不高兴。

说不好的,可人没对她不好。

萧景庭也不打算和她多说了,于是移开话题道:“我先去洗澡,洗了澡我去爸房间。”

“好。”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傅如甯早就已经把他的睡衣叠好了,她像是讨好似的把衣服递给他。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相处的默契,不像前任夫妻,也不像情侣,更不像兄妹,说不清楚的关系。

不管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傅如甯只知道,现在他们在一个屋檐下,是需要维持好关系的。

她把换洗的睡衣递给萧景庭,男人从她手里接过,随手就要关上浴室门。

傅如甯伸手抵住门。

萧景庭眼里生出疑惑,“怎么了?”

傅如甯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

她说:“你要注意安全啊,你的车经常去检修检修,什么刹车失灵的要注意,还有破窗锤什么的都在车上放好。”

他们二十多年前都能遇到那样惨烈的事故,现在保不齐又有什么肮脏的手段来对付他。

萧景庭的眼神动容,淡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二十多年前都没弄死我,现在更不可能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我叫你注意安全你就记住就好了,说别的干什么!”傅如甯几乎是脱口而出,制止他的言语。

她真的很烦这种随便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

萧景庭轻缓地呼吸,深邃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须臾后,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好,我不说。”

傅如甯听到这句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间。

连日来的细雨,伴随而来的低气压让人难免心烦意乱。

晚上,萧景庭像往常一样和傅漳南睡在一个房间里。

每个夜晚他都希望是平静安稳度过的。

深夜,也不知是几点,萧景庭突然因那窸窸窣窣的声响而瞬间醒来。

他最近睡眠浅,几乎是有一点声响就会醒。

昏黄的床头灯开着,傅漳南正在打开抽屉。

萧景庭立刻从床上起来,他知道应该是找止痛药。

他拉开抽屉找到药片,随后倒了温水给傅漳南。

癌症病人到最后就是靠止痛药续命,可这止痛药终究是有不起作用的时刻。

萧景庭看着他把要吃完,也没着急关灯睡觉,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所幸的是这个止痛药现在对傅漳南还是起作用的,渐渐的药效发作了,他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傅漳南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言语间有些抱歉,“你早点睡吧。”

“不急,我也不困。”

傅漳南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

最近他总是觉得过得时间混乱。

“我也不困了,不怎么想睡。”

忽而傅漳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去给甯甯把她明早的甜点做了吧。”

萧景庭也不会说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做这种话,他应了声,随后跟着傅漳南出了房间。

凌晨的别墅都是静悄悄的,家里的其他人都睡了。

只有厨房里是热闹的,地上坐着狗,冰箱顶上蹲着猫。

“上次你做的红豆小汤圆我吃了,枣泥馅算是让你学到了精髓,但是有一点你没弄对。”

萧景庭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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