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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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运车可没有再延迟的理由了。出了休息室,司黎艾乖乖跟着骑士往车厢走,而女孩重新坐到了格雷娜的臂膀上,身后跟着依旧紧张的骑士杜鲁。
“09……2503?”
“嗯?”走至车门,司黎艾侧头看向那以送别救命恩人为理由而跟随的女孩,“您喊我?”被叫了这么多次,他自己也庆幸自己终于能对这串数字熟悉了些。
女孩的眸子一瞬扫过车厢,并无人发觉。
“叫你的数字有些不礼貌,我们通个名吧,”她拍拍座下的臂膀,示意格雷娜靠近些,她脱了手套,伸出自己的小手,下颔微微抬起,“按礼仪,你先。”
绅士与淑女,当是绅士先有所表现。女孩已然伸出手,放下身段不顾司黎艾当下的身份,那么司黎艾便可以行吻手礼回应。
吊在车厢门右侧的油灯点亮了刻着车厢上的“02”号牌,已经半只脚踏上台阶的司黎艾笑笑:“按礼仪,罪人身只可与您行伏首礼。”他双脚落到第一阶上,微微俯身与女孩平视,“您舍得您的救命恩人带着伤跪下嘛?”说着,还捏了捏女孩的脸蛋。
身边随身带着斯特克人,衣装华贵,称呼为大淑女,主家一定是叫得出名的大家族。
他知道女孩没有别的意思,这种情况,女孩多半是想了解他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帮这入疫城的“救命恩人”一把。
只是司黎艾不需要。
去疫城已是定局,没必要拖沓。
站在一旁的押运骑士严肃地咳了两声。
司黎艾收回了手,笑着说:“恩就不必报啦,夜深了,小淑女还是赶快回家吧。”
说完,潇洒一转身,自己进了车厢。
女孩的手落在半空,明显还没从被捏脸的情况下反应过来。
少倾过去,不由地勾起了唇角。
命运吧。
那押运骑士见女孩收回手,道:“失礼了,淑女。”
女孩摇摇头,对那押运骑士:“你,叫什么?”
押运骑士欢喜,以为有赏:“我姓关。”
“小关骑士,”女孩悠然地卷着自己的发尾,“你负责把0送到正确的车厢去。”
声音稚嫩,那姓关的骑士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我当然会将您的恩人护送到位!”
“我说,送到正、确、的车厢去。”女孩再次重复了一遍,笑容更艳,“不然,我就以故意扰乱押送秩序为由,让你也跟着一起去疫城。”
女孩绛色的眸泛着柔光,在月光下却越发的清冷。
等那骑士走后,周围无人时,她才侧过脸对格雷娜道:“将那个在我义肢上做手脚的叛徒处理了,再让亲卫查探一番,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害我。”
格雷娜通晓人性般的问:“需要我传信给威尔逊大人吗?”
少女拍了拍格雷娜的臂膀,将黑纱小帽重新戴上。
“算啦,这几日忙,不打扰他。”少女的眉尾一挑,忽的想到什么,“给回牺政的列车送个消息,就说……”
听后,格雷娜将一小卷密信塞进机械鸽的翅膀里,送了出去。
长长的列车鸣响后,又是一卷浓烟。左顾右盼,被押运骑士长找到的司黎艾终于结束了车厢迷途,而后被带进了三号车厢的一号间。
司黎艾是真没想到自己在车厢也能迷路。
这列车跟分头等厢,上等厢,普通厢的列车不一样,这趟列车一共五节,每一节都一样有四个包间,四人一间一桌,有座无卧——不过要是想有卧也可以的,只需要把两人座想办法变成三人座就可以了。
每个包间的座位都是长椅设计,两人一座面对面,中间夹着一张椭圆形的木长桌。也就是说,虽然规定一张长椅上坐两人,但其实是坐三个人也是勉强可以的。
隔壁二号间就是如此,一位长相凶恶的中年服役者仗着自己是惯犯,在疫城有自己的势力为由威胁自己身旁那位青年。
那青年是初犯,气势不如那惯犯者,无奈,只能与对面那二人协商。
对面那二人明显也不是初犯,甚至还有跟那位惯犯者认识的嫌疑,竟跟那青年要起了价,要十欧斯特才给他座位。
要知道,十欧斯特在源城已经是贫民区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钱了。
后续,司黎艾不用贴着墙听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深了,车厢走道上的骑士明显少了许多。贴墙而坐的司黎艾座下动荡,耳边是闷响,辱骂,哭声还有无声的救助。
“捂住他的嘴,别让他叫!”
“别把人打死了,还要找他拿钱的。”
“大哥,到时候到站了,能不能……嘿嘿,照顾下小弟们啊。”
那大哥冷笑一声,不仅让他们专门负责收那青年的十欧斯特,还让他们每个人上交五欧斯特的“入团费”。
见过比这还要脏的交易的司黎艾对此并不瞪眼咋舌,却也无奈叹了口气。
即将到达的陌生之地,是否也会向自己泼一盆冷水。
押运骑士的工作只是将人送到疫城各市的车站,他们并没有义务保护服役者的人身安全。
当然,也不会包括随身的小部分财产。
服役服有内袋,司黎艾默默地把信件与支票塞到更深处。只是他奇怪,他所在的一号车厢的门上明明挂了一张登记表,上面写了除他以外的其他三人的编号,且编号右边也已经点名打勾,可半个小时过去了,却见不到一个人。
司黎艾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快要渗出泪水——他真的太困了。他想睡又不敢睡,本想出门找个骑士询问下情况,但车厢走道一片黑暗,再加上隔壁的动静,他便决定不轻举妄动。
半个小时前已是凌晨一时,这车厢里的人难不成去吃宵夜了?
正这么想着,他倏然便看到一束黄光从厢门上的半边玻璃上划过,一瞬间散开了上面的水渍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后,厢门就被一名骑士猛力推开。
那查房的骑士面色严肃,拿起门上挂着的登记表就道:“编号。”
司黎艾说:“0……092……0。”
那查房的骑士随便瞟了纸一眼:“几个数字还记不清楚,过去能做个什么玩意儿。”
司黎艾刚想反驳说“你他么有本事别看纸重复一遍啊”,却又听那人问:“其他三人呢?”
他心想你不知道我他么又怎么会知道,想到方才自己对自己开的玩笑,说:“吃宵夜去了吧。”
毕竟骑士在车上,餐车还是备着些吃食的。但服役者有没有钱吃就是另一回事了。
“呵。”冷哼一声,看不出那查房的骑士信没信,再问他:“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来查房倒是可疑,他懒懒地靠在墙上道:“没有。”
那骑士当下有些不满,手指抬起来已经是要教训新人的姿势,却紧接着又来了一位骑士。
那骑士跟那查房的骑士轻声耳语后,查房的骑士眼睛睁了睁,而后对司黎艾微微俯身:“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如果有任何可疑人士,请到前面的值班房告诉我们。”说着,他还关怀备至地拿着照明灯点了点斜角的值班房。
这查房的骑士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怕不是因为现在才记得还有位被特别关照的服役者。
夜中是非多,更何况上车前就差点发生命案。司黎艾微微侧身,顺着光线看去:“发生什么了?”
那两个骑士双双对了一眼,似是不太想说的样子。
“你问我有没有见着可疑的人,”司黎艾打了个哈切,“你不说,万一那可疑的人在我睡着的时候袭击我,你们怎么交代?”
“不会不会,”后来的骑士左右摇手,他上前一步,小声道:“就是前面车厢有人举报逃狱,到现在还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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