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春诡影 (第2/2页)
凌云彻等了一下没等到下文,只得主动道:“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证明这其中有何联系。请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彻查到底,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懿却道:“不用了,你已经为本宫查得够多了,你还要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件事本宫安排别人去查。”(台词引用自原剧)
凌云彻只道如懿不愿他为难,更觉得如懿与他相知。
他行礼离开,走出翠云馆大门,而皇帝此时正乘轿辇从宫道上走来,远远看见一个御前侍卫打扮的背影从翠云馆外的宫道上走过。
皇帝有些纳闷,除了随扈自己而来的御前侍卫,怎么会有其他御前侍卫到这里,而且是单独前来?
他问进忠,进忠道:“看这背影,是凌云彻凌侍卫。”
皇帝眯起眼:“确定吗?”
进忠道:“凌侍卫很好认的,他不在御前当值的时候,就好喝两口,那腰上总是悬着个酒壶。”
他心想虽说这凌侍卫若是要来寻娴妃娘娘,多半会等到这几日重华宫没有宴会的时候,不过就算此时没什么人来此处,他这样大白天直愣愣过来,也是太大胆了,活该让皇上逮个正着。
而翠云馆中,海兰疑惑道:“主儿,凌侍卫精干,为何不让他接着查?”
如懿道:“凌云彻确是妥当之人,只是这事涉及到魏嬿婉和他的兄弟,凌云彻又是和他们一块儿长大的,就不要为难他了吧。”(台词引用自原剧)
海兰默默一阵,又道:“主儿,前儿您的叔伯递了信进来,说他们现下还在京城,但日子艰难,只是主儿您被罚俸,哪有多余的银子?奴婢想法子把首饰当了,送了银子去了。”
如懿微笑道:“你有心了。”
海兰犹豫了一下才道:“主儿,几位爷说,乌拉那拉氏虽败,京里还是有些昔日的人,若要让皇上明白主儿的冤屈,咱们是不是让母家帮帮忙……”
如懿道:“自己艰难,更不能让家中知晓。”
海兰跪下道:“奴婢知错,只是,虽然江与彬与惢心夫妇不顾主儿落难,可他们毕竟受过主儿的恩惠,本就当为主儿效忠,当年也是因为皇后把惢心放出宫去,这惢心才没有留在宫中助主儿等到重见天日的一天,如今,她也该尽她的心力了。”
如懿正了神色,压低声音,话音了掺杂了呼气声道:“惢心跟了江太医,也不错。罢了,再看看皇后会有什么动作,再说吧。”
海兰叩首道:“冤屈主儿的人已经露出蛛丝马迹,惢心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让她进宫陈说主儿的冤情,与阿箬这个贱婢对质,也是全了她事主之心!”
如懿没有说话。
海兰却暗下决心,既然主儿心善不忍,那么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宫道角落里,一采买太监诚惶诚恐地将海兰要带出去的话转述给了璎珞。
璎珞点点头,问道:“你知道外头传消息进来的,和听你带话的,都是谁吗?”
那小太监道:“第一回就是奴才在外碰上一个叫花子,给奴才银锭,叫奴才传话给翠云馆。奴才贪财,这才犯了糊涂。后来,每次,都是说把话传到何处,约个地点,每回碰到的都是叫花子,且不是同一个。”
璎珞道:“那你还是把消息递出去,然后去找江太医说明此事。等此事了了,算你将功折罪。”
那小太监忙不迭道:“是,是,奴才不会忘了姐姐大恩大德!”
璎珞目送那小太监离去,给宫外的明玉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冬日太阳落山早,凌云彻下值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回到家,赵九霄已经提着一坛子酒和一个荷叶包站在他家门口。
两人入内而坐,满上酒,赵九霄打开荷叶包,是卤猪头皮。
两人饮了几杯,说了些近来的事情,照例发一番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感慨,眼看酒至半酣,赵九霄犹豫了一下问道:“兄弟,你给我说句实话,你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凌云彻试图打个哈哈过去。
赵九霄却直接问:“我见到你跟踪江太医,然后一直在一户人家门前的茶馆坐着。你老实告诉我,那家人是不是慎妃娘娘的母家?”
凌云彻有些惊讶:“你跟踪我?”但还是道:“这皇上虽说放了娴妃娘娘出来,但一直没有给娴妃娘娘一个交待……”
赵九霄打断他道:“此事早就尘埃落定,是庶人金氏和潜藏在宫中的山虎会成员所为,这还不算交待?你要是掺和进去,翻出什么文章,到时候再把你自己搭上!”
凌云彻道:“可是娴妃娘娘毕竟对我有提携之恩,而且此事的确有蹊跷……”
赵九霄急道:“那你也不能掺和到这事里头啊!只是有蹊跷,没有实证,你又能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查到最后,可能其他人的确都是无辜的,那你岂不是把宫里有地位的娘娘全都得罪了?”
凌云彻闷道:“娴妃娘娘受尽苦楚,有那么多人针对她,陷害她进冷宫,只要有一丝被冤屈的可能,我也要拼尽全力。”
赵九霄愣了。
半晌,赵九霄才小心翼翼问:“兄弟,咱们多年的兄弟,你可不能瞒我,你这段时日以来,心里想的人,是否已经不是炩嫔娘娘,而是娴妃娘娘?”
凌云彻啪地摔了酒杯,激动道:“我和娴妃娘娘是清白的!你说我可以,你别扯上娴妃娘娘!”
赵九霄只觉五雷轰顶,面前的凌云彻变得陌生许多。
只是此时由不得他伤怀了,他借口上茅房,绕到凌云彻身后一个手刀削在他后颈。他一直有意少喝酒,多劝酒,早灌了凌云彻不少,这时凌云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下就晕了,摔在地上。
赵九霄将凌云彻拖到床上,寻了两根腰带捆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赵九霄就去找车尔登扎布,说雪夜路滑,凌云彻失足跌倒,摔伤头部,恐怕要歇息好一阵子才能来当值,问他能不能找御前侍卫的头领告个病假。
冬日里这种事情的确时常发生,尤其凌云彻时不时喝点小酒,车尔登扎布不疑有他,便带赵九霄去找侍卫头领说了此事,上报到领侍卫内大臣处。
赵九霄又找人换班,出宫后根据自己跟踪凌云彻的记忆迅速赶到那处小巷。
他不知道桂铎家住何处,此时小巷周围诸多店铺也因春节关闭,好在有一家药铺还开着。
他问药铺的小伙计知不知道索绰伦桂铎大人家在何处。
那小伙计似乎见怪不怪,给他指了路后又说:“如果你是来拜访的,还是过几日再来吧,这几日桂铎先生病得挺厉害的,太医都来好几回呢。”
赵九霄快急死了:“什么,病了?怎么这么不是时候?”
那小伙计道:“你这是什么话,生病还挑时候?再说现在乍暖还寒,对那些身子不好的人来说,最是难熬。就因为这病,他们夫妇也没回老家过年,就是让两位小公子自己回去了一趟。”
桂铎有时候真的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他明明已经非常注意饮食,按时服药,也尽量多休息,为什么还会在年后突然病倒?
包太医说这附骨疽本就是寒气而起的病症,冬日天寒,再加上他多少还是有些虚耗,想来是因此发病。服药后卧床静养一阵子就无事了。
“您当时伤得太重了,又没好好养伤,现如今急也是急不来的,耐心点吧。恢复得好的话,花朝节还是可以去赏花的。”
他略舒一口气——幻象中女儿出事就是在花朝节春宴,那天以前能下地的话他倒是不太担心了。
这时索绰伦夫人忽然进来,说要和丈夫单独说两句话。
包太医一出门,索绰伦夫人立刻道:“有人往院子里丢纸团,说让咱们这段时日想办法避避风头。”
桂铎问道:“是阿箬的人吗?”
索绰伦夫人道:“不太可能,若是阿箬,要么寻江太医带话,要么自己打发人来,不会这样没头没尾,语焉不详。还有……”她想了想,说:“包太医说江太医家里出了些事情,这两日告假,刘大娘也说傅恒大人把德其布派去江家外边守着了,家门外也加了人手,这里头事情只怕不小。”
桂铎闭目道:“还没有御前的人找到家里,就还没有大麻烦。把包太医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