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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兵临城下益州告急 念生心头肩舆定事 (第2/2页)

“嘶......将军所言怪罪,末将就听不懂了。”

“这筑堰之事,陛下可没有对末将下旨,末将乃是奉命驻守荆山,是将军说会为末将讨个说法,我这才奉令行事。”

“可现在木料补给有缺,又要拿我来问罪。”

“呵呵呵,将军是不是累糊涂了。”

“放肆!”

没等康长明说话,昌义之便大声呵斥着。

“汝乃州郡主事,自当奉令行事,何以出言不逊,顶撞上官。”

“你眼中还有没有朝廷礼法了!”

张豹见状也不再还嘴,毕竟这屋里就这三个人,反正自己的意思都说了,他康长明办与不办就是他的事了。

康长明见状朝昌义之摆了摆手。

“我说过,封赏正名一事,待大堰筑成后再议。”

“张将军又如何这般咄咄逼人呢!”

张豹一听这话心里如同着了火。

好嘛!

官大一级压死人了!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地方父母官,要不是浮山筑堰,他康长明无非就是宫里一个看门儿的。

如今拿着鸡毛当令箭,到这耀武扬威来了。

自己前番一再隐忍,还多次孝敬打点,没想到啊,他康长明就如同那饿狼一般,吃了肉还不吐骨头!

张豹嘴角颤抖着,再次把身体压了下去。

“既如此......末将只有去盱眙城筹措木料了。”

张豹说完,转身离去不说。

还没等张豹走远,昌义之气的把茶杯摔倒了地上。

“无耻竖子!”

“北地有此等庸吏,难怪之前会连丢数城。”

这一说着实有点埋汰人了,想当初张豹乃是北国仁、汴二地郡守,据两座城池和南国相抗衡。

谁知北国朝廷奸臣当道,主帅在激战时不顾二地安危,见大势已去便率军溃逃,致使张豹再无增援,两城百姓和将士四万余人,皆面临灭顶之灾,张豹这才以二城归降南国,被封为北徐州太守。

之前说过,这次修筑浮山堰,张豹本来是万分高兴,作为当地的官员,最了解本土的地形地貌和民情了,因此他断定陛下定会下旨敕封他去都督筑堰。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那怎么办呢?康长明说配合筑堰自己便配合了,事已至此,只想把这件事让皇帝知道,下旨给个名分,也好将自己写在功劳簿上。

但他康长明三番五次拖着不办,收了美女、礼物后全然当作没这回事,就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可自己作为降将,哪里会有人帮忙呢!

在听到昌义之的污言秽语后,张豹心中是火冒三丈。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后,张豹便修书一封,上表给朝廷。

却说皇帝近日是忧心忡忡。

大西北接连战败,浮山筑堰又进度缓慢。

别的不说,再这么下去,粮草和经费又会变成一个难题。

东西皆不太平,如今只有郢、江两地还算平静。

郢州的新政效果显着,只是还没有继续铺开。

若是能把增加收成的良好态势延续下去,起码粮草银钱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想到这,皇帝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

只是那小子好像全身长满了鸭子嘴,是又尖又硬。

也没说让他负荆请罪,就到面前服个软,不再嚷着取环儿,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放着高官厚禄不拿,死要面子活受罪。

还是年轻啊!

皇帝于肩舆上微微摇了摇头。

“宁州有消息了吗?”

俞三福听后小跑着上前。

“回陛下,中书徐令前日已呈过奏折,宁州刺史任太洪,已经出发了。”

“嗯,朕把大宝都压在他身上了。”

“希望他不会让朕失望吧!”

“陛下,老奴有一事不解。”

“嗯?什么事?”

“恕老奴多嘴,宁州发兵一事,陛下为何不告诉九殿下呢?”

“古人云: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西北之地,两军互相渗透乃是常事。”

“若被索虏知晓此事,此计不但不能成功,恐怕还会无辜折损了我军力量。”

“至于九弟他们,当前只要守住益州即可。”

“他们接连失利,已成了哀兵。”

“所谓‘哀兵必胜’,虽是阿谀之言,但若失了益州,对我南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九弟心里......比朕还清楚啊。”

“陛下英明,看来一起尽在掌握之中了!”

俞三福低着头,从宽袖里又抽出了一张糙纸。

“陛下,这有北徐奏表一封,徐令说事态没那么紧急,便让老奴先行保管了。”

“北徐?”

皇帝接过糙纸,接连扫了几遍。

“这个张豹!”

皇帝掐着糙纸,脸色有些难看。

“他这字里行间,分明是在向朕索要封赏!”

“还说什么康长明高傲自大,这简直是......”

“陛下稍安。”

“北徐筑堰乃是当务之急,陛下又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呢。”

“哦?照你这么说,朕还不得不答应他了?”

“老奴不敢。”

“军国大事,轮不到老奴插嘴。”

“老奴只是觉得,当前北徐一切安排都应该以筑堰为重。”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

“一切都以筑堰为重,说得好!”

“不过他张豹一开口,朕便要满足他,要是传出去,那浮山之地,岂不是人人都要向朕来要封赏了吗!”

“那张豹本是索虏降将,朕念他弃暗投明,有些功劳,才封了他镇守北徐。”

“如果朕不封赏他,此人怕是要有二心了。”

皇帝眯着眼稍稍思量了一下,而后侧身看了看俞三福。

“这样,你叫徐修仁代朕写一份答诏。”

“就说朕已知道此事,让他放心。”

“至于封赏一事,既然是因筑堰所起,就由康长明论功斟酌,待他有了计划,再向朕奏报!”

“是!”

俞三福听后连连拱手,又微微抬头望了望皇帝。

要说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不是平白无故做出来的。

皇帝见状也便猜出了几分,于是肩舆停下,皇帝朝他看了看。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陛下恕罪!”

俞三福跪地叩首。

“起来吧。”

“你侍奉朕多年,有什么话,就说吧!”

“谢陛下。”

“陛下,老奴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萧辰了。”

“萧辰失礼犯上,本是大罪。”

“可陛下并未对他做出责罚,足见陛下对萧辰青睐之恩。”

“萧辰虽不再入朝议事,但老奴听闻,他对郢州新政仍旧挂在心上。”

“自从萧辰不再来宫中,陛下手边那些文书也越来越多,您睡得也越来越晚了。”

“老奴担心,如此下去,陛下龙体如何能吃得消啊!”

皇帝听后并没有什么态度,只是望了望畅和园的大门摆了摆手。

“还是回去吧!”

俞三福擦了擦眼泪,领着抬肩舆的小寺人转了个弯儿。

“入秋了......”

“郢州那边想必又是一番丰收景象啊!”

“没了他萧辰,新政会照常进行。”

“早在彦达赴任之前,朕便安排人在武昌、西阳、齐昌、竟陵等郡实施了新政。”

“新政在郢州,已是遍地开花。”

“至于江州,自有王休远等人操持新政事宜。”

“二州新政既已铺开,我们只需等待成效就好了。”

“陛下高瞻远瞩,是老奴......多嘴了。”

“老奴这就去少府......领罚。”

“罢了。”

“你亦是为朕着想。”

“只是朝中那些饱学之士,多少是顽固了些。”

“若军政要务仅仅是按部就班,便没人能替代他们。”

“可每每遇到棘手之事,他们就不如萧辰了。”

“说起这小子......真是让朕是又爱又恨呐。”

俞三福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有了底。

“陛下乃是明君圣主,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话说回来,虽说萧辰言语失当,不守礼法,但纵观他为官轨迹,皆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着想。”

皇帝侧身看了看他,这个老东西虽说是在为萧辰开脱,但他所说的话,也是自己心中所想。

看来这个老东西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什么都瞒不过他。

“那你说说看,若是让萧辰回宫,朕要如何安排才好呢?”

这话可是把俞三福给问着了。

首先说,罢免谁、任用谁,可是朝中大臣提建议,皇做决定的事。

再说他萧辰,顶撞圣主在先,迟迟不道歉在后。要是直接把他叫回来,恐怕圣主的威严会受到猜忌。

再说陛下,他自己都说对萧辰是又爱又恨,分明是放不下去又不好意思拿起来。

所以这会儿,就是差一个台阶了。

“老奴不敢,选人用人,乃陛下钦定大事。”

“我圣主威严齐天,他萧辰虽是大才,但也不能恃才放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是。”

“朝中那么多肱骨大臣在看着,应当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呵呵呵......你啊,你这个老东西。”

“嘴上说着不敢,说这些话却是句句在理。”

“也罢,你去告诉他,明日朝会,让他也来参加吧!”

“老奴领旨!”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件心事多个角度去说,如此揣摩圣意,真可谓是恰到好处了!

有诗云:

颜不迁就意不休,铨衡珠两难低头。

尺寸功勋得圣意,经纬天地当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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