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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火烧三营涪城中计 水浸纱衣新桥发急 (第2/2页)

“我既来此,就是要救出将军。”

“将军乃朝廷肱骨,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

“为今之计,我们还需仔细观察城南动向,伺机占领水面为要!”

张子响拍了拍脑袋,缓了缓神儿。

“如此也好,有易将军在,我军可多些胜算了。”

如此,南军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守着涪县伺机出城不说。

因涪县城墙又高又厚,奚康生于城南攻了数日,都没什么效果。

这下可就尴尬了,本想着围点打援,可那援军太过狡猾,躲在树林里不来应战,现在攻城又久攻不下,这可如何是好。

都督甄琛见此形势,又是一番急不可耐。

反观南军,倒是士气大涨。

冯巨基驻扎在城东,只要北军攻城,他便率军从背后侵扰,恼的傅竖言是抓耳挠腮。

南军虽小胜几次,可是接连奔袭退守,体力和精力早已用尽。北军也好不到哪去,想安心攻城却不能如意,于是两边竟形成了对峙之态,各自休息养神不说。

这日晚间,阴云连绵。

城东南军大营忽然起了大火。

众将士便跑到河边端水灭火不说。

冯巨基披着斗篷,和席宗范立在帐外,仔细观察着。

“前营士卒何在?”

“回将军,皆到河边取水了!”

“糊涂!”

“这是敌军偷袭,他们怎可弃营不守!”

“传我军令,速速召左右两营将士,列阵迎战!”

“报!”

“报将军,左营也起了大火!”

“报将军,右营遇到了敌军!”

冯巨基咬紧牙关,看来今晚,只能正面作战了。

“杀啊!”

忽而喊杀声四起,火矢铺天盖地,一时间南军的前、左、右三个大营,成了一个‘一’字型的火带!

索虏骑兵瞬间便冲破了南军刚刚建起来的防御队形,接下来就是近乎于屠杀了。

涪县城内,士卒跑来禀报。

于是张子响和易琼便跑到了城东的城墙上,望着远处的树林。

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张子响见状摇了摇头。

“将军,冯将军怕是遭到偷袭了!”

易琼望着城外,手中握紧了宝剑。

“既如此,我们速去救援吧!”

“将军稍安!”

“冯将军有言在先,让我们伺机占了城南要塞。”

“我看城东火势已经连成一片,冯将军既有步骑五万,若是与城东索虏交战,一时间还败不了。”

“可若是城南敌军已倾巢出动,便是良机!”

“将军可领水军出城,若索虏不在,便可夺回要塞。”

“我自会带领城中步骑,前去城东救援!”

“好!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将军保重!”

“你也保重!”

说着,二人便各自引兵出了城。

却说张子响下令,朝着城南敌军大营猛射火矢,可营中并无一人。

看来真如易琼所说,营寨里的敌军都已去了城东郊外。

如此天赐良机,断不能放过。

于是张子响带着一万八千余水兵,冲杀到了各处要塞里。

此时的涪县城内,只有守军不到两千人,可以说就是个空城。

张子响的大旗刚刚插在要塞上,便远远的看到城墙上多了许多士卒,又接连竖起了几杆大旗。

张子响无心停留,只得带着水军返回。

可到了城墙底下才发现,数杆‘奚’字大旗已飘在了城墙上。

接着便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滚石箭雨。

张子响的部伍这才缓过神儿,只得慌乱北逃。

而此时城门大开,淳于堰率领一万轻骑追了过去。

城东南军大营,两军杀的是不可开交。

虽说人数相当,但索虏于马上挥刀砍杀,很快便将左右两营占领。

冯巨基望着周围尽是索虏,一时间心气儿低落到了谷底。

迟疑之际,忽听得一声大喊:“小儿,拿命来!”

傅竖言挥舞着长刀,劈了过来。

一旁的席宗范飞身便朝着冯巨基扑了过去。

“将军小心!”

冯巨基被这一推,便跌到了五六步之外。

在抬头看时,席宗范的人头已被斩于马下。

“看你还能逃到哪里!”

傅竖言策马上前,再次举起了长刀。

值此之时,冯巨基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往昔的功名利禄已想不起来了。

摆在眼前的只有那柄满身是血的长刀......

不知不觉间,又挡过来一把红缨长枪!

“将军快走!”

易琼用长枪拦下了傅竖言。

傅竖言和冯巨基几乎同时,愣住了。

等傅竖言缓过神再想劈砍时,那冯巨基已跑到了数丈之外。

如此,由易琼垫后,冯巨基带着数千骑兵,冲杀了出去。

秦淮河沿岸,伍有常带领的数十个禁军,在南北两岸搜寻着。

水面上,是建康令江阁和萧辰带着众差役,于船上顺水寻找。

如此又找了几日,还是没有收获。

此时,辛寿朝着萧辰他们跑来。

“郎君,北面渎水中有发现!”

众人听后急忙靠岸。

萧辰一路狂奔,来到了家门口西侧的渎水岸边。

发现尸首的是几个清理河道的杂役。

见到了上官皆跪地叩首。

打捞上来的尸首已肿胀如球,加之天气炎热,三具尸首散发着恶臭。

而河里的鱼虾最喜腐肉,以至于尸首上已出现了数处洞口......

萧辰掏出怀中的耳坠,上前作着比对。

忽见他攥着那颗耳坠,瘫在了地上。

只因那尸首右耳上的耳坠,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萧常侍节哀!”

江阁稍作拱手。

“我这就叫仵作查验尸首。”

“还请常侍回府等待吧。”

萧辰微微点了点头,由辛寿和伍有常搀着,回到了别院。

“适才我看那三具尸首,皆无刀剑伤。”

“是否有人加害,还吃不准!”

萧辰听后摇了摇头。

“岸边石桌底下,血腥味很浓,地上的土都是深红色。”

“你说她们身上既无刀剑伤,又何来血迹呢!”

伍有常眨了眨眼。

“玉漱怀有身孕!”

“若是被他人强行打击,腹部亦会流血!”

“这就对上了!”

萧辰拍案而起。

“害人者虽未用刀剑,但他们三个大活人,也不会束手就擒!”

“一定是有过挣扎!”

伍有常眉头紧皱,看了看萧辰。

“照此猜测,如此禽兽之举,是何人所为呢!”

萧辰眯眼想了想。

“很可能是临川王!”

“什么?”

伍有常愣了下。

“六殿下身为亲王之首,又如何要这样做呢?”

“你再好好想想,玉漱和谁有过节。”

“不,我有依据可循!”

“玉漱和临川王过节颇深。”

“在玉漱逃出东郊王府时,他们就在全城搜捕过。”

“别院失火那日,西州城王将军还来查探过。他们既然找到了玉漱的踪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所以我推断,凶手一定是临川王!”

“我要去找他对质!”

萧辰说着,起身便要出门。

“你冷静些!”

伍有常拉着他的胳膊,大声喊道。

“你就这么过去,可有真凭实据?”

萧辰咬着牙,抬眼看了看伍有常。

“没有。”

“既无证据,你如此冒失,六殿下又怎会容你!”

“到时候定你个诽谤皇族之罪,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该怎么办!”

萧辰嘶吼着,声音近乎于沙哑。

伍有常踱了几步,再次看了看他。

“眼下只能等仵作查出结果。”

“我们虽有怀疑,但并未凭据,如此便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萧辰杵在原地,不再作声。

“我问你,若真是六殿下所为,你当如何?”

“还能如何,我直接上奏陛下,参他一本!”

“要是陛下也不管,我就跟他拼命!”

“你啊!”

“为何还是这样冲动!”

伍有常说着,把萧辰拉到了胡床旁,将他的肩膀按了下去。

“难道和玉漱有仇有怨之人,就一定是凶手吗?”

“起码,他有作案动机!”

萧辰看了一眼伍有常回道。

伍有常摇了摇头。

“若是寻常百姓,也就罢了。”

“那可是临川王,六殿下!”

“难道陛下会因你所言动机,就会将他下狱吗?”

萧辰垂着脑袋,两只手打着哆嗦。

“照你这么说,玉漱就白白丢了性命吗?”

“不管怎么说,若临川王果真有嫌疑,此案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这么说,仵作验与不验,结果都一样了对吗?”

伍有常摇了摇头,并未回应。

“呵呵......”

萧辰冷笑一声,起身出了房门,伍有常只得远远的望着不说。

有诗云:

渎水幽幽抚青罗,新桥无声泣挽歌。

拂袖未决愁思绪,抽刀难断眉间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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