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救(祁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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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床榻之上,帐幔凌乱,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与浓烈的药味。
稳婆们忙得焦头烂额,端着热水、草药来回奔走,可那慌乱的脚步声,在祁怨耳中,却似催命的鼓点。
“夫人,再使把劲呐!”稳婆声嘶力竭地呼喊,可回应她的,只有产妇祁母那几近气若游丝的呜咽。
祁怨此刻被困在狭窄产道,像是被囚于坚不可摧的牢笼,周身被蛮力挤压,骨头好似要一寸寸断裂,尖锐的疼痛如烈火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咋整?就是没有办法出来,你娘体内有附子,藏红花,麝香……各种致使孕妇和胎儿不安的药物,还有别的原因,现在无法查证有什么!】
汤圆儿的声音有些着急,各种药物掏了一箩筐,但祁母就是无法吸收一点。
【给我。】祁怨也被挤压很艰难说出一句话,虽说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但外在的挤压并没有消失。
丹药被投入祁怨的口中,祁怨引导着丹药顺着脐带往母体运输,祁母感觉头脑逐渐清明,但身体的麻木暂时还没有缓解。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稳婆的声音里带着急切与期许,可祁怨却感觉自己的力气正一点点消逝,呼吸愈发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进滚烫的沙砾,灼烧着喉咙与肺腑。
突然,祁母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祁怨心中一凛,手上的速度加快,各种大还魂丹不要钱一样流进祁母的身体中。
“夫人!夫人呐!”稳婆的哭喊声在屋内回荡。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祁母的意识逐渐模糊,窒息感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在这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缓缓停止了挣扎 ,坠入黑暗。
“哇——我没让你死,你给我活!”一道稚嫩的童音钻进祁母的耳中,无尽黑暗中发出闪闪光亮。
星星点点的光形成各种画面,大部分都是以前经历过的,或是亲眼所见的。
随着祁母摸索着往前走,画面越熟悉,直到她看到皇后赏赐加了料的茶水,祁母看着皇后那张熟悉的脸,懊悔不已,为何没有对皇后有防备。
紧接着画面一闪,贵妃的脸出现在眼前,以及那个被加了料的香囊,如今还挂在自己的床前。
祁母没想到后宫的女人都这么恨自己,难不成,真的如传言所说,她们曾经都对祁正道爱而不得?
看不得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嫉妒使然?
随着皇帝那张脸出现在画面中,这个传言瞬间被打破。
祁母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被自己相公护在身下的皇帝竟会如此忌惮他们,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婴孩都容忍不下去。
牙齿落在唇瓣上,血珠滚落,察觉到疼意后,祁母再次听见那道稚嫩的童音,往前走去。
“啊!”汗水浸湿额前的碎发,祁母大口大口呼吸,睁开双眼。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夫人,您用力啊!”祁母在听到稳婆的声音后,连忙用力,她一定要让她和将军的孩儿出生,而且,皇帝也别想活!
黄沙漫天,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战场上一片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
正道骑着一匹矫健的黑马,在枪林箭雨中左冲右突,手中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突然,他只觉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箭羽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直直穿透空气,噗的一声,深深扎进了他的胸口。
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祁正道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马背上重重栽落,砸在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土地上。
在意识逐渐模糊的刹那间,时光仿若回溯,他恍惚看到了太爷那熟悉又慈祥的面容,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正远远的向他招手。
“太……太爷?”祁正道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太爷不早就仙逝了吗?怎么此刻竟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呢?
“嗯。”祁同光微微颔首,目光平静的看向祁正道,那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祁正道下意识的就要行礼,可就在这时,祁同光怀中原本安静的襁褓里,骤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哭喊声。
“祖爷爷,祖爷爷,就是他!”那稚嫩的声音满是愤怒与委屈,“他为了那所谓的忠君报国,害的我和娘一尸两命,哇哇哇……要不是我拼了命的耗费自己的魂魄护着,我和娘早就没了!”
发声的正是原主,他哭的声嘶力竭,小小的身子在襁褓里剧烈的扭动着。
祁同光满脸心疼,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可是他们祁家唯一的小孙孙,这个臭小子竟然还保护不好,要他有什么用!
祁正道发现太爷爷看向自己的视线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满是不善。
祁正道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襁褓,满心疑惑,根本不明白太爷爷怀里这个哭闹不止的小崽子究竟是谁,自己何时曾犯下如此滔天的过错。
“你这个臭小子,莫要在我太爷爷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是哪家的混世魔王,竟敢编排起我来了?”祁正道眉头拧成川字,脸上的怒容愈发明显。
“老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想来只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从未对女人和小孩动过一丝杀念,你可莫要血口喷人!”祁正道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着,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滚犊子,这可是咱们祁家的宝贝疙瘩!”祁同光没好气地横了祁正道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糊涂到家了。
祁正道瞬间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孩子真的是自己血脉。
可仔细回想,夫人确实从未向他透露过怀孕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愿小眼睛一眨,就看穿了祁正道的心思,瞬间小嘴如机关枪般开启了吐槽模式:“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还真当自己是出去为皇帝开疆拓土去了?你知不知道,咱家都死完啦!
这场战役里,你被副将暗中下毒,战场上身体突然麻痹,整个人动弹不得,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还有我和娘亲,被皇后、贵妃,再加上你那昏庸的皇帝主子,这一个两个都给娘亲下药,把我们娘俩折磨得死去活来,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
要不是后来遇到仙人出手相救,我和娘亲早就没了,哪还能盼着你回来救我们?
你倒好,连自己亲儿子都认不出来,你还配当这个爹吗?”原主越说越激动,小脸涨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小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那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祁同光在一旁看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实在忍不住也跟着数落起来:“愿儿说得一点没错,你这当爹的太不称职了。自己孩子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愿儿乖,别伤心,太爷爷这就给你找个真正疼你的好爹爹。咱们族里靠谱的汉子多的是,肯定能对你和你娘好!”
好家伙,一句话,祁正道瞬间痛失妻子与儿子。
他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但他心里清楚,这祖孙二人能在自己面前说上这么一说,而不是直接执行,就是在看他的态度。
就像平日里与夫人一样,夫人生气若是还愿意跟自己说上几句,那要的就是自己的态度,若是连话都不愿意说了,那就说明事情大发了。
都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祁正道觉得古人说的很对,这小人儿啊,和他夫人一样。
“扑通!”一声,祁正道直直的给祁同光跪了下来,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祁同光就这么抱着原主,受了祁正道三个响头,祁愿想要避开,被祁同光拦住道:“这是你爹欠你的,祖爷爷也没想到,你爹会变得这么不知变通,害的咱们祁家无后而终。”
“我说太爷爷啊,您就别再打趣我了,实在是前线战事太过吃紧,我才没能及时收到家中的书信,根本不知道有愿儿这么个儿子啊。要是我早知道……”
就在这时,祁愿突然大声插话:“要是你知道又能怎样?就算你知道皇帝想要杀我们一家,你还不是会束手就擒!前世你就是这样,这一世你还是改不了!”
祁正道猛地听到儿子这般说法,满脸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又不是呆子,要是皇帝真要对他下杀手,他就算不反抗,也肯定会想法子逃走,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下一刻,如潮水般汹涌的记忆瞬间涌入祁正道的脑海。
第一世,他被副将算计,毒药悄然混入酒水中。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他躲避不及,被敌军的利箭射中。万幸的是,他的心脏位置稍偏,这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战事结束,祁正道回京述职,满心欢喜地想要与家人团聚,却惊悉夫人怀有身孕,却死于非命,一尸两命。
那一刻,他的世界崩塌了。从那以后,祁正道彻底变了,满心满眼只有复仇的火焰,一头扎进开疆扩土的征伐中,每一场战斗都是他对害死妻儿的敌国之人的控诉,恨意如影随形,再也无法消散。
后来他也不是什么开疆拓土的英雄,转身便成了意图谋反的反贼,被凌迟处死,行刑时被百姓们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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