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张荣在于洪德面前束手无策 (第2/2页)
“洪德呀,姜工长和于工长为二号分场做出了贡献,看在他俩的份上、也看在分场的份上,你帮忙给左红和春花做柜子吧。”
于洪德还是不吭声。
“洪德,你看这样行不行?左红和春花自备了木料,你做两个柜子多少钱,分场给你出手工费。”
张荣等待他的回答,像等待铁树开花一样的结果。他站了起来,看着墙上,一声不吭地走了,张荣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尴尬地笑着。
“张书记,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晚上去做做他的工作。”
邢一伟安慰道。
“张书记,你这回见到真佛了吧?你即使开除他,他还是那样。”
左红摆动着围脖,她看到他尴尬地笑着,劝慰他。
“是啊,张书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倒是梁春花的话,说的他下了台阶,他笑了起来。
“春花呀,你说得好,你看问题透彻。”
他看着春花,她的嘴唇翕动着,那红红的嘴唇令他心神荡漾,直到她俩走到院里的时候,他在窗前凝望着梁春花的背影。
“春花,张书记在窗前看你呢。”
左红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梁春花扭过头去,看到了他的眼睛仍然在凝视着她。
“春花,我没有说错吧?”
她扭了她一下,走路的姿势更加妖娆了。
母亲在煤棚里煮猪食,觉得外面有人来回走动,她把煮好的猪食倒进盆里去喂猪,她一勺一勺地把猪食放进槽子里,三头猪吃得正起劲。
“岫蓉,你喂猪呢?”
他转头看到张荣站在猪圈旁。
“张书记,你来了,到家里去喝茶吧。”
母亲客气地说。
“不,岫蓉,我蹓哒蹓跶。”
他说着走进了猪圈里,看着三头猪吃食。
“都说岫蓉干啥像啥,你喂的猪又肥又壮实。”
他看着猪槽里的猪食。
“岫蓉,三头猪一天不少吃吧?”
“是啊,张书记,每天都煮三大锅食,有时还不够。”
母亲如实地回答他。
“你家的猪喜欢吃小鱼呀?”
他看着猪槽里的小鱼和猪吃的起劲,觉得有些奇怪,接过她手里的勺子,给槽里添加猪食,并且用勺子搅拌着,仔细辨认煮的是什么鱼。
“岫蓉,你家的猪真上食。”
“张书记,你来视察了?”
黄英老远的和他招呼。
“我视什么察?在办公室里闷得慌,出来走走。”
她微笑着说,客客气气地走了。
“岫蓉,张书记怎么想起到猪圈里来了?”
“他关心咱们,他刚才帮助我喂猪了。”
黄英低头看着猪槽子,她皱着眉。
屋顶上落满了麻雀,它们在凛冽的寒风里瑟瑟发抖,眼睛都盯着槽里的猪食。
“英子,大雪天的,麻雀找不到食吃,咱俩出去吧,让麻雀们吃食。”
“岫蓉,我觉得张书记有点来头,你想想啊?他来分场三年了,没有一次到过渔工家,他今天忽然来,特意去你家的猪圈里,他不是帮助你喂猪,而是看看你是用什么饲料喂猪。”
母亲停住脚步。
“英子,你想多了。我喂猪的小鱼是我从冰上拣出来的,又不是用公家的小鱼。”
“岫蓉,这就是把柄,你说你是从冰上拣回来的,他们说你是用公家的鱼,你能说清楚吗?”
她俩走到煤棚前面,黄英停住脚步。
“岫蓉,你喂猪的时候,我在窗前看到张书记走进了你家的煤棚里。”
“不会吧?他到煤棚里干啥?”
她走进煤棚里,看到她系紧的麻袋口被谁解开了,地上还有拨拉出的小鱼。
“我喂猪的时候,麻袋口系上了,谁解开了呢?”
“岫蓉,我说对了,张书记进了煤棚子,是他解开的。”
母亲怔怔地看着麻袋。
“岫蓉啊!他是别有用心,你告诉姚场长要小心了。”
“我没有用公家的鱼喂猪,不碍事的。”
她胸怀宽广地说。
“岫蓉,你要知道姚场长上次是为什么被警察带走的?”
她意味深长地说。
父亲收网回来,胶皮鞋上挂满了冰,母亲帮他脱下来。
“爸爸,你当场长了,为什么还上冰打网呢?”
园波歪着脖子问道,他把父亲问笑了。
“爸爸当场长了,就不干活了?”
“我要是当场长,我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水。”
园清拍着桌子说。
“园波,园清,你爸爸是农民出身,他干惯了活,闲不住的。”
“妈妈!我爸爸是农民出身,我不是农民出身,我长大了不干活。”
园波歪着脑袋说道。
邢一伟来到母亲家,他进门的时候听到了园波说的话。
“园波有志气,将来当大官。”
他说的园波和园清都高兴了,他俩跑进里屋,园清高喊着:
“我二哥当大官了!我二哥当大官了!……”
“邢场长,你坐吧!”
母亲给他沏了一杯茶水。
“姚场长,你在家坐镇,我应该上冰。”
他歉意地说。
“邢场长,你在家和我在家一样。”
他露出了焦虑和恐惧的情绪。
“邢场长,分场出事了?”
“姚场长,出大事了!”
他把张书记找于洪德帮忙做家具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洪德呀,他不是这种人,咱俩去找他。”
父亲和邢一伟走进他家里。
“两位场长都来了,邢场长是稀客。”
宋玉珠笑吟吟地说道。于洪徳站起来。
“两个场长一起来,肯定找洪德有事。”
“玉珠呀,没有大事。洪德呀,张书记找你给左红和春花家帮忙做家具,你给她俩做吧。”
“是啊,洪德,姚场长说的对,你千万不要得罪张书记。”
于洪德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得罪他怕啥!左红和梁春花三次差点害死了岫蓉,我给她俩做家具我也成了牲口!”
“洪德说的好,给牲口做家具,我们一家三口都成了牲口!”
父亲和邢一伟被他俩噎得半死,他俩默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