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亲和卡佳相遇 (第2/2页)
“淑兰,卡佳明天下午举办家庭舞会,她都请什么样的爷们呀?”
马淑兰明亮的眼睛抖动着,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想:肯定有她们苏联人,长得高个子,黄头发,大鼻子的爷们。”
马淑兰听到后,身体颤抖了一下。
“英子姐,我害怕苏联男人。”
黄英嘻嘻地笑了。
“淑兰,都是男人有什么害怕的?我非常喜欢苏联男人,他们气质高雅、豪爽,而且非常干净。”
两人女人带着同样的渴望,不同的心理活动进入梦乡。
一缕晨曦微露,黄英起床了。她穿上布拉吉走到客厅里,在朦胧的屋里左右摇摆地照镜子,照完镜子,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用卡佳的化妆品描眉、涂红嘴唇、往布拉吉上喷香水。她走进卧室里,一股浓浓的香水的味道飘满卧室,飘进了母亲和马淑兰的鼻子里,她俩在浓香扑鼻的香味里以为进入了花园,她俩睁开眼睛。黄英站在屋里,两手梳理她的短发。她像炭一样黑的眼睫,像红百合花一样红的嘴唇、像凝脂般的脸庞进入母亲的眼帘,母亲倏地坐起来问:
“恁是谁?”
黄英咯咯地笑起来;母亲听到了黄英熟悉的笑声。
“俺以为是谁进来了,原来是恁呀。”
她为母亲认不出她而兴奋不已。
“淑兰,你快起来!看姐漂亮吗?”
马淑兰走下床,怔怔地看着黄英说:
“英子姐,你的眉毛咋那么黑呢?嘴唇红的像花朵,身上飘出花香的味道,你变成玫瑰花了。”
马淑兰像梦呓一样的话语,更刺激的她浑身释放出了万种风情,宛如风中摇曳的玫瑰花。她愈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咯咯地笑起来。
“淑兰,你看姐姐漂亮吗?”
“英子姐,你太美了,美的让俺不敢看;你的身上太香了,像乾隆皇帝的香妃再世。”
母亲坐在床上只是默默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如平常一样。马淑兰盯着黄英看。
“英子姐,你一夜之间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黄英看着马淑兰天真惊艳的眼神说:
“淑兰,我化妆了,用卡佳的化妆品化的妆,布拉吉上喷上了卡佳的香水,要不那么香呢。”
黄英得意地说。
“岫蓉、淑兰,你俩赶紧洗漱吧;等你俩洗漱完,我给你俩化妆。”
“真的呀!英子姐,化完妆能像你一样吗?”
“淑兰,你年轻,比我长得漂亮,化完妆之后,肯定会更漂亮。”
马淑兰急冲冲地去洗漱,卧室里只留下母亲一个人。母亲开始把三个人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打来水,用墩布把卧室里的地板拖得干干净净,然后又走到客厅里,打扫客厅里的卫生。
黄英在化妆台前给马淑兰精心化妆。
“岫蓉,你赶紧洗漱吧,我给淑兰化完妆,就给你化妆。”
黄英催促着。
母亲没有搭话,只是仔细的拖地板。屋里屋外的活都干完了,卡佳穿着猩红色的睡衣,黄色的头发披散着,慵懒地走进客厅。
“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呀?现在刚七点,我喜欢睡懒觉,每天上午10点才起床。”
卡佳伸了一下懒腰,连连打哈欠。
“英子、淑兰,你俩化完妆简直美极了!”
黄英拿着口红,香水和化眉笔问道:
“这些东西都叫什么名字呢?”
“这个叫口红、那个叫香水,你右手拿着的叫化眉笔。”
马淑兰急切地问:
“卡佳,这些东西哪里能买到呢?”
“百货商店就有,很便宜的,几毛钱就能买到。”
黄英和马淑兰听到后,兴奋不已。
“中国妇女太传统、太保守了,不化妆。苏联女人都喜欢化妆,离开化妆,她们一天都活不下去。我最喜欢的香水是法国香水,可惜买不到;法国的香水驰名世界,那种香味简直让人着迷。只可惜买不到……”
卡佳脸上露出遗憾的笑容。
“岫蓉呢?岫蓉干什么去了?她是不是到厨房里做饭了?”
卡佳问话的声音刚落地,母亲从厨房走进客厅里说道:
“卡佳,早饭俺做好了。”
“岫蓉,你只知道干活,你为什么不化妆呢?”
“俺不喜欢。”
“岫蓉姐不喜欢做的事情,咱们别逼她去做,我刚知道她的倔强脾气。”
“卡佳,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呀?”
“英子,这是睡衣呀。”
“你们没有穿过么?”
黄英和马淑兰都在摇头。
“我从小就生活在苏联,这是我们的生活习惯,晚上穿上睡衣,有时睡觉的时候也穿睡衣,相当舒服。”
“卡佳的睡衣颜色真的好看,布料柔软舒适。”
马淑兰手摸着卡住的睡衣说道。
“这是缎子料的,英子、淑兰,你俩做一件吧。”
她俩的眼睛里都流露出羡慕的心情,但还参杂着顾虑的感觉。
“缎子布料一定很贵吧?”
马淑兰怯生生地问。
卡佳听出了她的弦外音,
“英子、淑兰,你俩担心缎子布料的价格?”
卡佳问道。她笑了起来。
“亲爱的黄英、淑兰,缎子布料比的确良布料只贵五毛钱。”
她说完又迷人的一笑。
“你俩都做一件吧?”
黄英笑得更加迷人。她扭起了腰。
“卡佳,去哪里买布料呀?”
“百货就有。”
“我俩去百货买化妆品和布料去了。”
“现在不到八点,百货没开门呢,你俩吃过早饭再去。”
黄英忙不迭地说:
“卡佳,我俩不饿,去晚了,缎子布料卖完了咋办呢?”
黄英和马淑兰着急地走了,像两只鸟儿一样急切地飞回鸟巢里孵蛋。卡佳望着她俩的身影,耸耸肩膀说道:
“两个爱美的女人呀,她俩会生活,也会亨受生活。岫蓉,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她俩的思想为什么这么开放?你的思想为什么这么保守呢?”
卡佳的目光投向母亲;母亲仍然沉稳地微笑。
“岫蓉,我无法理解你,你的人生追求到底是什么?”
卡佳耸耸肩膀又说:
“岫蓉,你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谜语,我终会有一天破解这个谜底。岫蓉,咱俩吃早餐吧。”
母亲和卡佳吃过早饭,和她一起剪裁父亲的三紧上衣。卡佳边量边在布料上划粉,边教给她;母亲心灵手巧,把卡佳说的每一个环节都牢记在心里。
卡佳坐在缝纫机前,边扎着衣服边教母亲。缝纫机的操作要比织布简单多了。卡佳把父亲的三紧衣服做好后,长舒了一口气说:
“下面该做的衣服是你、黄英、淑兰的小衫,你学做吧。”
母亲不推辞,拿起尺子和划粉按照量好的尺寸裁剪布料,把黄英做上衣的布料裁剪完之后。卡佳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岫蓉,你学得太快了,裁剪的相当不错,剩下的两件衣服我就不守着你了。”
她说完,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水,嘴里哼起了舞曲。母亲把三件衣服裁剪完,抱着走向缝纫机。
“岫蓉,你这么快就裁剪完了?”
她跟着母亲一起走到缝纫机旁。母亲熟练地把布放在缝纫机的针头下,脚踏踏板,熟练地扎起布来,速度比卡佳快。
“岫蓉,你使用过缝纫机?”
母亲微笑着说:
“卡佳,俺见都没有见过缝纫机,怎么使用过缝纫机呢?”
“怎么可能呢?你没有使用过缝纫机,怎么使用起来这么熟练呢?
我刚学习缝纫机的时候,还学习一个星期呢,半年以后,才能熟练操作。”
“卡佳,你不会忘了吧?俺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会织布。”
“织布?”
卡佳满脸疑惑。
“卡佳,织布就是用织布机,还有织布的梭子,踏着织布机的踏板织布。”
母亲停下手中的活,双手比划着织布机和梭子。卡佳明白了,她伸出两个大拇指,连连地说:
“岫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太棒了,太棒了!”
母亲最后一件衣服快要做完的时候,黄英和马淑兰抱着布料和化妆品满面春风地走到屋里,她俩看到母亲坐在缝纫机前,惊讶地说:
“岫蓉姐,你会使用缝纫机了?”
“岂只会使用,她还学会了裁剪呢,你俩的衣服都是岫蓉做的。”
母亲把最后一件衣服做完,站起来说:
“淑兰,这是你的上衣,这是英子的上衣,你俩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她俩穿上衣服,在镜子里前后左右地照着,照完后说道:
“再合适不过了!岫蓉姐,你太厉害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学会做衣服。”
“英子姐,咱俩再也不用发愁了,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岫蓉姐给咱俩做。”
卡佳走进卧室,拿出她的两件睡衣说:
“英子、淑兰,这是我的两件睡衣,你俩喜欢哪个款式让岫蓉给你俩做,我做饭去了,中午来客人呢。”
黄英和马淑兰各选了一个款式,母亲量好她俩身体的尺寸,熟练地把两件睡衣做完;黄英和马淑兰穿起睡衣,在镜子前试来试去,她俩惊喜地说,
“岫蓉姐,你做的睡衣太合身了。”
卡佳在厨房里听到后,拿着水果刀跑进屋里,看到黄英穿着黄色的睡衣,马淑兰穿着嫣红色的睡衣,惊叹不已:
“我的老天爷呀!岫蓉做的衣服比我好,太棒了!她是第一流的服装大师。英子穿上黄色的睡衣高贵典雅,淑兰穿上嫣红色的睡衣美丽妖娆,你俩简直太美了。你们的衣服全部做完了,咱们只有喝酒跳舞了。”
卡佳说完,做了一个跳舞的姿势,走回厨房。母亲她们把各自的衣服都收拾好,装进兜子里。她们一起来到厨房,看到卡佳做了一桌西餐:苹果沙拉、香肠、酱牛肉、甜食、水果拼盘,摆满了一桌子,桌子中间摆放了一束鲜红的塑料玫瑰花,整个餐桌上充满了浓浓的西方情调;桌子的四周摆放着小吃碟,刀叉,透明的高脚酒杯。眼前的这一切对于母亲她们来说,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即使在她们看过的电影里也没有看到过。
她们呆呆的看着。饭桌上为什么没有筷子?摆放刀叉干啥?用什么东西夹菜呀?她们都在心里想着,感觉到奇怪。
厨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个长得瘦高挑的中苏混血的男人走进厨房,一个满头黄发,长脸,白色的脸庞,眼睛里闪现出蓝色的感觉,另一个满头黑发,脸庞白里透红,闪动着黑色的眼珠。
卡佳看到他俩,妩媚的一笑,张开双臂拥抱黄头发的男人。
“亲爱的窝窝!”
卡佳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又同样抱住黑头发的男人。
“我亲爱的苏里!”
她同样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下。
母亲只顾低头切牛肉,看得黄英和马淑兰眼热心跳。
卡佳把他俩介绍给母亲、黄英、马淑兰;母亲仍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俩只是冲母亲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窝窝走到黄英的面前说:
“噢,亲爱的黄英,你长得好美呀!像天使一样。”
他双臂拥抱黄英,在她脸颊上亲吻一下,而黄英既没有躲闪,也没有不好意思,她被窝窝亲吻过,脸上荡起迷人的笑容。
苏里双臂拥抱马淑兰,她害怕的向后退去,但高大的苏里像搂住小绵羊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脸颊上亲吻一下;马淑兰手摸脸颊,害羞的低下头。
卡佳笑了,她笑得像一朵花。
“英子、淑兰,你俩不要介意,这是苏联人的礼节,和我们国家的握手一样。”
卡佳给每一个人的杯里倒满酒说道:
“亲爱的,让我们一起举杯吧,在我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
卡佳、窝窝、苏里一口喝掉杯中酒。窝窝右手拿刀,左手拿叉,比划着,把一块牛肉放在小吃碟里,左手拿叉按住牛肉,右手拿刀把牛肉切成小块,然后,又用叉子把牛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
“卡佳,味道不错呀!”
母亲、黄英、马淑兰只是呆呆地看着。
卡佳忽然意识到了,她站起来说道:
“我忘了,她们不会使刀叉。”
她拿来了筷子,给母亲、黄英、马淑兰每一个人发了一双筷子;母亲拿起筷子吃起来。黄英和马淑兰学他们的样子使用刀叉,笨拙的样子逗得卡佳、窝窝、苏里哈哈笑;窝窝、苏里指点黄英和马淑兰使用刀叉,相互碰杯喝酒,谈笑风生,卡佳和母亲仿佛成了局外人一样。
卡佳给母亲布菜,母亲也给她布菜,两个人碰杯喝酒。黄英和马淑兰渐渐地学会用刀叉,和窝窝、苏里喝得欢声笑语不断。
中午饭吃过之后,他们都来到客厅,卡佳打开唱片,舞曲响起,卡佳和窝窝在优美的旋律中翩翩起舞,她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裙子随着舞曲在飘动、在旋转,黄英和马淑兰完全被优美的舞曲和他俩的舞姿吸引了,并深深地陶醉在其中。母亲往返客厅和厨房之间,给他们烧水、沏茶,往杯里加水,成为服务生,被舞池中的人们遗忘了。
窝窝和苏里邀请黄英和马淑兰跳舞,她俩根本不懂是什么舞曲,不知道该怎么迈开脚步。
“英子,这是快四步曲,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很快就学会了。”
黄英和马淑兰和他们在地板上慢慢地走,一步步学,一个小时以后,她俩能够在他俩的带动下跳起舞。
“岫蓉,你别忙了,我教你学跳舞。”
卡佳拉着母亲的手说:
“卡佳,俺不愿意学跳舞。”
母亲微笑着说道。卡佳耸耸肩膀。她转身看着黄英和马淑兰说:
“英子,你和淑兰学会跳舞了?我再放慢四步的舞曲,让你们轻松一点。”
舒缓的慢四步舞曲,让黄英和马淑兰跳得更加轻松。黄英在窝窝的怀抱里,宛如娇媚的牡丹花,她抬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问:
“窝窝,你老婆怎么没来?”
“英子,我今年刚二十五岁,没成家呢。”
“二十五岁,该成家了,我比你大五岁。”
“英子,我非常想娶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如果找不到你这样的女人,我会选择独身的。”
窝窝把黄英抱得更紧了,不时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苏里看到了,他也情不自禁地亲吻马淑兰的脸颊,而马淑兰也不躲闪。
“淑兰,我爱你!”
苏里大声说。他的话惊吓的母亲赶紧拿着茶壶到厨房去加水。
“淑兰,我真的爱你!”
苏里深情地说。马淑兰自从和曹老大结婚以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火热的话,她的心怦怦跳,她从书本上读到的爱情故事,今天发生在她的身上,这种浪漫的爱情一直隐藏在她心里,始终是她想追求的。
“淑兰,我爱你!”
苏里看到她羞涩的眼神,愈发大胆地表白。她抬起头,凝视苏里痴情的眼神说:
“苏里,俺已经结婚,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不,淑兰,结婚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做你的情人!”
苏里的感情升级了,他在痴恋马淑兰。
“情人?……”
马淑兰惊异地重复着。
“是啊,我不破坏你的家庭,我做你的情人,也就是说相好的。”
他说完,眼睛紧紧盯着马淑兰迷茫的眼神;苏里在她迷茫的眼神里变得更加冲动;他忘情地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这一吻伤佛唤醒了她青年时期朦胧期待的浪漫爱情,而这浪漫的爱情早已在她的心中死掉,在这一瞬间又死而复活,她既感到惊喜又感到悲哀,她毕竟是有夫之妇,有文化的人,三从四德的传统思想牢固地束缚着她的思想。
夕阳西下,窗外的树叶上已经挂上了晚霞的映衬。卡佳说道:
“咱们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再跳。”
母亲为他们送去了切好的水果。卡佳说道:
“岫蓉,你把厨房里的吉蜜斯红酒拿来。”
卡佳给他们的杯子里都倒满了红酒。
“吉蜜斯酒是通化产的,很有味道。”
她端起杯小口抿着。黄英和马淑兰感到有些奇怪,卡佳端起酒杯就干杯,为什么低度的红酒要小口喝呢?卡佳看到她俩奇怪的眼神,喝了一口红酒,在嘴里慢慢地回味,然后咽下去说:
“英子、淑兰,喝红酒不像喝白酒一样一口喝掉,喝红酒就要小
口喝,慢慢地喝才有滋味,才香甜呀。”
他们都喝完一杯红酒,卡佳激情澎湃,她说道:
“咱们继续跳舞吧,跳一个通宵!”
窝窝和苏里兴奋地举起大拇指说:
“卡佳,你真棒!卡佳,你真棒!”
母亲到厨房给他们把面包,奶油和刀叉准备好,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自已吃完晚饭,回到卧室里睡觉。
黄英和马淑兰学会跳舞,她俩爱上了跳舞,像吸食大烟一样和窝窝、苏里跳到天亮。母亲起床走到客厅里,从窗口看到黄英和马淑兰分别抱着窝窝和苏里在院子里吻别,当他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她俩向他们挥手道别,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岫蓉,你起床了!”
黄英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马淑兰似乎没有一夜未眠的感觉,她精精神神地站在母亲的面前说:
“岫蓉姐,我和英子学会跳舞了!”
她家乡话“俺”被“我”取代了。母亲惊异地看着她俩,不得不感叹,
环境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把她熏陶成了时髦女郎的样子。
卡佳喝多了,她还在醉梦里。母亲做完早饭,她们吃过饭,马淑兰给卡佳留下一个便条,便去渔场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