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做鬼也风流 (第2/2页)

闪身进入屋内，

随手又关上门户。

杜丽娘含羞，

向柳梦梅道了万福。

柳梦梅还了礼序，

惊问语：

“小娘子家住何处？

因何深更半夜到处？”

丽娘羞答答地话语：

“我家就住在附近的村舍里头，

因见你生得俊秀，

才学满腹，

产生爱恋之心，

故而不顾，

寒风重露，

前来和你叙聚。”

柳梦梅惊喜语：

“小生有何福分，

惹娘子见爱倾慕？

莫非又是做梦吧？”

丽娘笑语：

“并非做梦，

是真事务。”

柳梦梅又施一礼序：

“请问娘子如何称呼？”

丽娘答复：

“只要两心相爱，

何必要追问姓甚名谁不？”

柳梦梅和杜丽娘夜夜相聚，

不觉已过一月之久。

（五）

柳梦梅多次问她父母和家门，

想亲自登门求婚迎娶，

可杜丽娘总是吞吞吐吐，

不肯明说出。

这一晚，

柳梦梅拉着杜丽娘的手，

恳切地话语：

“好姐姐，

你果真还没许配人家不？”

“对你说过多少遍了，

没有！

没有！”

丽娘娇嗔地话语。

“那你就嫁给小生做媳妇！”

丽娘沉吟片刻，

话语：

“你要我嫁你不难，

只是聘则为妻偶，

奔则为妾妇，

我和你私定终身，

你日后肯看重我不？”

柳梦梅站了身躯，

在香炉里插了一炷香，

发誓语：

“我与姐姐结成恩爱夫妇，

白头偕老，

生同屋，

死同墓，

若不一心口，

香灭寿无！”

丽娘听罢，

眼泪落流。

“姐姐怎么哭喽？”

丽娘语：

“阿柳，

我的相模，

比划上美人何如？”

梦梅仔细一端详，

吃惊语：

“姐姐怎么与画上美妞，

一样一模？”

“告诉你吧，

我就是画中人物！”

“小生有何造化，

感动天仙下凡府！

姐姐，

快把你的身世，

给我说出！”

梦梅急切地恳求：

“奴家并不是天上的仙女，

可我已经不是人物。”

丽娘脸色苍白地话语。

“不是人，

难道是鬼物？”

梦梅不解地问语。

“我正是一个鬼物。”

柳梦梅一听，

吓得险些摔倒在地上头。

他定了定神府，

从上到下，

反复打量了几遍丽娘这娘姑，

话语：

“姐姐就算是鬼物，

小生也要娶你做媳妇。”

“多谢郎君厚义之举！

不过，

我虽然是鬼物，

却能起死回生，

和你做人间夫妇。”

梦梅喜出望外，

问起详情缘由。

丽娘将她殉情的经过，

细述一遍之后，

话语：

“尽管我的身躯，

在地下埋了很久，

但受神灵保护，

依然如生物。

只要挖出坟墓，

就能还魂复苏。”

随后，

她又告诉了他，

坟墓的方位处。

“既然如此，

乘夜深人静悠，

小生马上动手。”

“多谢郎君还魂之恩举！”

丽娘说罢，

就化作清风，

悄然消去。

柳梦梅，

当下寻来一把铁锹，

按丽娘的吩咐，

找到了坟墓，

用力挖土。

一会功夫，

就挖见了棺木。

俯身听，

棺材里传出，

一声微弱的声音，

好像人的呻吟之语。

柳梦梅又惊又喜，

急忙动手，

用尽全身劲头，

将棺盖掀去。

借着月光，

只见一个美妞，

安详地睡在里头。

微风一吹抚，

她眼睛睁开喽，

接着四肢动喽。

一会儿，

她坐起来叫语：

“柳郎，

柳郎，

我日夜思念的郎君呀，

我们今日团聚，

永不分离喽。”

说着，

他们二人紧紧拥抱在一处……

柳梦梅和杜丽娘，

结成美满夫妻之后，

连夜前往临安首都。

柳梦梅参加了科考，

但因金兵侵入，

发榜推迟，

他便只身一人物，

到淮阳地区，

打探岳父岳母的消息事务。

不料杜宝这岳父，

却把他当作冒认官家亲属，

掘坟盗墓的蟊贼小偷，

抓起来，

严刑拷打，

柳梦梅咬牙挺住。

后续，

柳梦梅中了状元的消息，

传到淮阳地区，

皇帝下了圣旨，

杜宝オ认了女儿、女婿，

举家团圆聚首。

（六）

你说到此处，

三女不胜唏嘘，

眼眸处，

似有泪流。

你说《牡丹亭》上演后，

引起了轰动之举。

据说娄江地区。

有个命二娘的妇女，

看了《牡丹亭》后，

断肠而死去。

另有一位女伶，

叫商小伶，

饰演杜丽娘时候，

太深感触，

死在舞台上头。

总之就是一句，

《牡丹亭》是明代戏剧的巅峰之着。

喝了口茶后，

你继续陈叙。

你说，

其实，

这句诗的原句，

出自于元朝时候。

比汤显祖，

写《牡丹亭》的明朝时候，

要早一个时代，

况且还与，

关汉卿，

这元曲四大家之首，

有一定关联度。

你说关汉卿是元代杂剧作家，

是我国古代戏曲创作的代表人物，

与马致远，

郑光祖，

白朴，

并称为“元曲四大家”，

关汉卿居首。

他一生杂剧极大成就，

写了60多种杂剧，

今存18种杂剧，

最着名的有，

《窦娥冤》，

《单刀会》，

《单鞭夺槊》，

《西蜀梦》等书，

散曲小令也有40多首，

套数10多首。

关汉卿有一句，

非常有名的名言名语，

也是对自我形象的造塑。

说到此处，

你慷慨激昂的话语，

“我却是，

蒸不烂，

煮不熟，

捶不匾，

炒不爆，

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获“曲家圣人”称誉。

你说关汉卿，

是一位伟岸、粗犷的汉子，

然而在彪悍的外表之下，

却也曾藏着一颗温柔的心府，

和一段非比寻常的爱情故曲。

你说古代文人，

犹如如今的填词圣手，

备受歌伎（歌星）的追捧与追逐。

比如，

宋朝词人柳永，

因科举失败，

放弃功名利禄，

一生浪迹青楼，

被青楼歌伎们，

奉为“心上人物”。

他去世后，

非常贫苦，

最后还是青楼歌伎们，

凑齐了银两，

为其送葬入土。

多年后，

还有人为其扫墓。

元朝时候，

关汉卿作为原曲的巅峰级人物，

自然也少不了追捧人物，

粉丝极巨。

其中有一位表演艺术家，

名叫朱帘秀，

对关汉卿非常仰慕，

关汉卿作曲，

她来演出。

两人搭档多年度，

意合情投，

有许多着名作品传流。

其中关汉卿最知名的《窦娥冤》，

便是出自两人之手。

（七）

你说朱帘秀，

一看便知是个艺名称呼。

关于她的身世，

很少文献记录，

早已湮没于，

历史岁月里头。

但能够想象的是，

她一定是一位，

才貌双具，

天成贵富，

风流卓绝的官宦之女。

关汉卿，

曾用这样两句诗，

来形容此女。

“富贵似侯家紫帐，

风流如谢府红莲。”

“十里扬州风物妍，

出落着神女。”

色艺双绝，

才子佳女。

另外，

元曲家夏庭芝，

在《青楼集》里头，

也曾提及过朱帘秀：

“姿容姝丽，

杂剧为当今独步，

驾头，

花旦，

软末泥等，

悉造其妙，

名公文士颇推重此女。”

意思是说，

朱帘秀表演才华极高出，

深受当时名人和文人的推誉。

这样一看，

可以说关汉卿和朱帘秀，

绝对是元曲界的珠联璧合，

绝代双骄人物。

只是古代太不重视女流，

何况是青楼歌女，

所以历史上头，

并没有留下她太多的记录。

朱帘秀，

在元朝时候，

有着“杂剧皇后”的美誉。

这一称誉，

便可得见其在元曲界的位属。

她是关汉卿的作品演绎者，

追捧者，

支持者，

也是关汉卿的灵感所聚。

其中我们熟知的《望江亭》，

《救风尘》等作着，

便是关汉卿专门为她量身打造出。

据说《窦娥冤》，

是关汉卿有感于朱小兰一案所写出。

当时关汉卿，

曾害怕写出，

会惹上麻烦事务，

迟迟未曾动笔触，

直到珠帘秀，

鼓励支持他语：

“你敢写就，

我就敢演出！”

于是关汉卿，

也才下定决心来创作，

写出，

“六月飞雪，

大旱三年”的《窦娥冤》一书。

她们的爱情，

不是罗曼蒂克，

而是知己知音知遇。

犹如曹雪芹，

与他的那个“脂砚斋”样模。

然而遗憾的是，

关汉卿与朱帘秀，

最终没能走在一处。

任珠帘秀声望再高，

也摆脱不了官妓的身属，

而关汉卿，

也早已有了家室配偶。

后来，

珠帘秀，

嫁给了一位钱塘道士，

名叫洪丹谷。

晚年的珠帘秀，

流落杭州，

郁郁亡故。

传闻她的丈夫，

洪丹谷，

一心向道，

对她并无太多热忱度，

朱帘秀生活十分凄苦。

也正是在那样的环境下，

她才将所有对关汉卿的相思，

写在了一首，

叫作《玉芙蓉》的词里头。

说到此处，

你颇带感情的吟诵出，

这首《玉芙蓉》词句：

“寂寞几时休，

盼音书天际头。

加人病黄鸟枝头，

助人愁渭城衰柳。

满眼春江都是泪，

也流不尽许多愁。

若得归来后，

同行共止，

便是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你对此词句，

进行了阐述。

你说没有你的日子，

寂寥落寞几时休，

多么难捱的日头，

相思催人老去。

我多盼望渴求，

能够得到你的音讯，

哪怕只言片语，

纵使相隔千里间距。

那奔腾而去的江流，

盛满我的眼泪，

却没有一滴，

滴进你的心里头。

若是我们能够再次相聚，

朝朝暮暮，

欢好如故，

就算是溺死在这样的温柔里头，

做鬼我也甘愿心许。

你说“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其实根本不是，

现在所谓的“下流话语”，

而是描写的古代男女，

凄美的爱情绝句。

三女听到此处，

不胜唏嘘，

低声泣哭，

嫣然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