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婴宁傻丫头 (第2/2页)

赶忙给你说亲；

可只要一提，

你就摇头，

不应许。

天天盼着吴生来，

可就是一直没来你屋。

（四）

你转念一思虑，

三十里路，

也算不得多么远处，

何必非得依赖别人去做事务。

于是乎，

你把那支梅花，

笼在袖子里头，

也没给家里说一句，

独自寻去。

你单单孤孤，

一个人物，

也没处问路，

只是一股劲头，

往西南山走去。

约摸走了有三十多里路，

你只见山峦环绕处处，

满目翠绿，

使人神清气舒，

只是到处空无一人物，

只有飞鸟才能过去的险峻小路。

张望了一阵后，

你看到谷底处，

丛花乱树里头，

隐隐约约有个小村落，

住着人家几户。

你便下山进了村子里头，

只见房舍不多，

虽是草屋，

却很是整洁雅悠。

朝北的一户人家，

门前几株垂柳，

墙内桃花杏花格外繁盛，

中间还夹杂着修长的翠竹，

鸟儿在枝头，

唧唧啾啾，

跳跃唱曲。

想必是谁家园亭处，

你不敢贸然进去。

你回头一瞅，

有块光滑洁净的石头，

正好坐下歇休。

一会儿，

你听到墙里头，

有女子呼叫“小荣！”的话语，

声音清亮娇细，

甚是温柔。

你正站起身来细听，

就见一个小娘姑，

自东向西走，

手执一朵杏花，

正要低头，

往头发上簪住，

抬头瞅见你，

花也不戴了，

微笑着拿花进去。

你仔细一瞅，

就是上元节的时候，

你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小丫头。

你心里特别高兴，

只是没个理由进去：

想叫姨母，

从来没有交流，

怕弄错了人物。

瞅瞅门里头，

也无人可以问语。

你坐下站起，

走来走去，

从早晨直到过了正午，

时刻张望四处，

真是望眼欲穿，

连饥渴都忘到一边去。

不时见那个小妞，

露出半面脸来窥瞅，

她似乎惊讶你这个人物，

怎么不离开此处！

（五）

忽然，

一位老妇，

拄着拐杖走出门来，

看着你话语：

“你是哪里来的个小伙子！

听着清晨就来到此处，

一直待到现在这时候，

有啥请求，

也不饿否？”

你赶紧站起身躯，

行了个礼序，

答复：

“我是来探亲属！”

老妇耳聋听不清楚，

你又大声说了一溜。

老妈妈问语：

“你那亲戚是啥名呼？”

你回答不上来，

因为你压根不清楚。

老妈妈笑着话语：

“怪喽！

连姓名都不清楚，

探的什么亲属。

看来你也是个书呆子之流。

不如先跟我来家里头，

吃点粗茶淡饭，

住上一宿。

明天回去问清楚，

再来也不晚喽！”

你这时正是饥肠辘辘，

想饭吃，

又想到进去，

可以看到那个娘姑，

十分高兴，

就跟着老妈妈走进门去。

你一进屋，

只见白石砌路，

两边都是红花，

片片花瓣散落在石阶上头。

弯弯曲曲向西走，

又进了道门，

院内豆棚花架满布。

你被请进屋，

屋内的白墙，

如镜子般亮透，

窗外的海棠花枝探进屋，

桌椅床褥，

非常洁净滑溜。

你刚坐下后，

就有人在窗外隐隐约约的窥瞅。

老妈妈喊了声：

“小荣！

赶快做饭，

别让客人等太久。”

屋外的丫头，

尖声答许。

（六）

落座以后，

你就详细说起家世门户。

老妈妈问语：

“你外祖父，

莫非是姓吴?”

“是喽！”

老妈妈惊奇地说：

“你是我外甥喽！

你母系是我妹妹！

这些年来，

因为家里穷路，

又没有男孩人物，

所以断了音信之处。

外甥长这么大，

还不认识喽！”

你接话语：

“这次来就是为看看姨母，

一时心忙，

把姓氏都没记住！”

老妈妈话语：

“我姓秦，

没有孩子，

只这么个丫头，

还不是亲生的闺女。

她母亲改嫁理走，

留给我养抚，

倒是不笨，

就是少教育，

成天嘻哈不知发愁，

待一会儿，

让她来拜认你这亲属！”

不多时候，

丫环送上饭菜食物，

还有只炖肥鸡肉。

老妈妈劝说着，

你自是饭饱酒足。

丫环来收拾碗筷之物。

老妈妈说：

“去叫宁姑！”

丫环应声离去，

待了好久，

听得门外有笑语。

老妈妈又喊呼：

“婴宁傻丫头！

你表兄在这里喽！”

门外嗤嗤地笑个不住。

丫环推她进屋，

婴宁还掩着口，

笑声怎么也止不住。

老妈妈嗔怒：

“有客人在这里，

老这么笑，

象个什么样模！”

姑娘忍着笑站在旁处。

（七）

你向前行了个礼序。

老妈妈说：

“这是你马骥表兄，

你姨的儿子，

一家人物不认识一家人物，

真让人笑话不休！”

你问语：

“妹子多大岁数?”

老妈妈没听清楚，

你又一遍重复。

姑娘又嘿嘿乐乎，

笑得直不起腰束。

老妈妈对你话语：

“我说是少教育，

你可看清楚！

已经十二岁喽，

还傻呆呆的象个小屁妞！”

你答复：

“比我小一岁左右！”

“呜，

外甥已经十三喽，

是属马的不！”

你点点头。

“外甥媳妇，

是何处?”

你回答说：

“有两个神仙公主，

尚未嫁娶，

回了天宫里头！”

“呜，

象外甥这么又有才学又有样模，

怎么还没娶媳妇！

婴宁也还没嫁人物，

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有表兄妹的忌顾。”

你没有话语，

只是两眼盯着看婴宁这丫头。

丫环向姑娘小声话语：

“眼光如炬，

还是一副贼偷样模！”

婴宁又嘿嘿笑起来，

对丫环话语：

“去看看碧桃开了没有！”

急忙站起，

用袖子遮着嘴，

一溜小跑出去。

到了门外，

就哈哈大笑起来，

完全止不住。

这时候，

老妈妈也站起来，

叫婢女铺好被褥，

对你话语：

“外甥来一趟不容易，

住个三天五日之久，

然后再送你回府。

要是闷得慌，

憋不住，

屋后有个小园子，

可以去散心，

这里也有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