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撒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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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之年的生辰,对楚云都来说是不敢回头看的日子。
那日也下着如今这般的暴雨。
他翻窗进了她的闺房,没有心思去在乎自己同落汤鸡一般,只一味盯着她,语气极为不善:“来看看本该在我生辰宴上的二姑娘,在忙些什么。”
她平日里本就不太看得上他的,向来冷得很,那日也是一样。恐是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好样子,她相较于平日的冷漠,还多了份恐惧。
真是同惊惧的小兔子一模一样,缩在一旁,只在他进来时看了他,之后便一直垂着眼。
“雨太大。”
她的声音不大,听在他的耳中却是震耳欲聋。他几乎气得不知所以,可也不知道那气从何而来,总之是从没用过那样凶狠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别人能来,你便不能来?”
他克制着不让她发现他即将泛滥的失落,拿出自己侯爷的威严。
可她只是沉默,肩膀却没停下发抖。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臣女自小惧怕雷鸣之声,当真出不得门。”
好像就有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他一遭。
轰隆隆——
又是一阵雷声。
天气也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也在幸灾乐祸他又将一切搞砸。
本想借着生辰同她再近一些,他甚至连给陆家人的礼都已想好赠送的由头,自以为准备得极为充分。可见她没来他就失去理智,压抑半场宴会,终是半路撇下满堂宾客,来到这里。
可如今该怎么办?
他靠近一些,她果然后退。他就不再往前走了。
该如何解释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受?楚云都从未遇到过。他实在担忧,又问她:“那你可还好?还怕吗?”
她眉眼冷淡,恭敬得很:“在家中自然还好。多谢侯爷关心。”
短短一句话,他就被刺得体无完肤。
怎的又变成这样了?她明明答应了他不再喊他侯爷了。
是他又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他要她来自己的生辰宴吗?可他怎能知道她害怕雷鸣?她从未同他说过。
他想说话,喉咙却似被狠狠掐住。
他哪里错了?错的明明是她,是她不告诉自己的。是她娇气得连雷鸣都怕。
彼时的楚云都已陷入难以言说的情绪中,绝不能也绝不想让陆知酒看出自己的不安,所以他出言抱怨她“娇气”后很快翻窗离开。
他策马赶来,如今又策马离开。
只是来时的方向明确,现下却如无头苍蝇般乱窜。他没有伞,也没有蓑衣,就这样无遮无挡地狂奔于暴雨之中。
他打马驰过上京长长的街道,在烟雨迷蒙中来到城郊的树林。这里的风和雨都有脾气,树木与花草被它们打得歪东倒西。
很久以前,他刚刚入了铁骑营,因为能力太过出众惹人眼红,时常被同僚殴打。他不言不语,闲暇时只跑来这里,或是练武或是散心。
沙场扬名之后,他步步高升,倒几乎不再有人难为他。可水涨船高的身份,也意味着要面对更多官场与权力的斗争。他仍是喜欢一个人跑来这片城郊的树林。
可遇到她后,他很久没来过了。
无论心情好还是不好,但凡闲了下来,他便总是想去找她。也无论她同自己说了几句话,总归是会让他忘记烦恼。
可二十岁生辰这日的楚云都,一个人在城郊的树林站了很久。
雨丝毫没有小下来的意思,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雨点打在身上的微微的疼痛。
噼里啪啦,沙沙沙。
雨落在树叶上,树叶被风吹动,所有的声音都一股脑钻入他的耳朵。
可是,他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在万籁俱寂中重重地倒了下去。
——
“大夫说主子是气急攻心,倒无大碍。衣裳也换好了。”楚莲向陆知酒禀告道,“小姐,可以进去了。”
陆知酒点点头,朝屏风后走去。
楚云都躺在她的卧榻之上,紧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锁着。
陆知酒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虽说大夫说他没有大碍,但他就那样在自己面前晕倒,她总还是心有余悸。
手上传来的体温好似正常,可陆知酒不放心。
以前在青州的时候,娘亲也总不放心大夫说的什么无碍,喜欢自己拿眼皮试试她的额头才安心下来。陆知酒想到这,看楚云都一眼,在看到他睡得极沉的样子时,就俯身朝他靠近。
距离一指,榻上之人却猛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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