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 (第2/2页)
怕是不在此处。
我看着手中水露已干的莲花,不禁有些失望,看来是白跑了一趟。
正当我转身就要离去时,身后突然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我蓦然转头,入眼的便是身影颀长,一身墨衣,高高束发带着面具的少年。
虽然只露出了那张绾色的唇和若奶乳般的皮肤,但也会让人一眼就觉得长得不差。
毕竟白的人,一般都不会太丑。
“原来你在啊。”我微笑着道,随后便将手中的那一大朵冤种莲花递给他:“我沿途见清池莲花生的好看,便随手采来一枝,送你了。”
不过到底是前不久就把我给杀了的人,面对着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傅蝉笙看了眼我手中硕大的莲花又看了我一眼,随后才将其接过,极其疏离淡漠的道:“谢过殿下。”
“小小心意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受了虞匀泪的记忆的问题,我现在明显能够感受到傅蝉笙对自己心存防备。
“可有莲子?给我些当回赠吧。”我伸出右手摊开,理直气壮地向他所要莲子。
傅蝉笙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后就从荷包里拿出来几颗莲子放在我摊开的手心中。我拿起莲子送进嘴里,一股苦涩之气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莲子坏了,是苦的。”虽是这样说着,我还是把它咽了下去。
自己要的莲子,就算是闹肚子也要咽下去。
“那殿下为何不吐出来?”
“因为是你给的。”我下意识回答。
“…殿下还有何事?”他顿了片刻,见我还在原地待着,便问道。
我抿唇,然后抬眸,看着他问道:“今日宫宴,你可能够陪在我身旁?”
“你知道的,我不常去皇宫,认识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我低头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曾经傅蝉笙就说过让虞匀泪抽空背一下自己的族谱,但是虞匀泪觉得背那个东西没什么用,就让傅蝉笙帮忙全盘记下来。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来跟傅蝉笙拉近关系,降低他的防备心。
傅蝉笙垂了长睫思忖片刻,然后缓缓抬眸,他看着我道:“上面有规定,这种宫宴非我等侍从可去之地。若是这般,怕是不妥。”
我蹙眉,有些尴尬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我知道,但是…但是侍女不是可以去吗?你换上支眉的衣服陪我去不就得了。”
傅蝉笙陡然看向我的眸光就复杂了许多。
“傅蝉笙!你敢不从?!”我先发制人,佯装生气的说出这句话。
一刹那的寂静。
“殿下还莫要耍小孩子脾气。”傅蝉笙向我行了揖礼冷然道。
真是油盐不进。
那就休要怪我无赖。
我盯着他,等到眼眶干涩,又想起来鱼云泪窝在家还没追完的那部电视剧,就开始眼泪簌簌:“无趣。”
我扔下这俩字之后就转身愤恨离开了。
当然,我还是十分爱惜支画的劳动成果的。
转身就止住眼泪了。
我有七成把握,傅蝉笙会仔细考虑跟我去宫宴这件事情的。
虽然傅蝉笙和虞匀泪原来有过弑母之仇,不过傅蝉笙自小便是被父母卖到宫里充的贱奴。
后来成了虞匀泪身边的侍从后,俸禄渐多,便常来东宫外以爱子心切的噱头找傅蝉笙要银两。
所以那一天雨夜,我才会有机会在东宫之外误杀了傅蝉笙的生母。
说句实话,我自出生起便有他在身前,十四年的情谊说的再多也比他生父生母要多。
不过古人以“孝”为天,怎么说那也是生下他的母亲。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自虞匀泪杀了他母亲之后,他父亲从未上门闹过事。
因为虞匀泪是被傅蝉笙一手调教出来的一级自律工作狂,对这种事就没有过多在意,不久之后就抛之脑后了。
我这样一想,就愈发的觉得可怕。
万一傅蝉笙利用和虞匀泪之间的感情干什么事情,那岂不是轻轻松松?从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嫛婗开始就有机会控制她的思想,那虞匀泪跟他手下的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他几乎掌控了虞匀泪的一切,但是虞匀泪却从未了解过他。如果不是秦羡的那一件事情多少刺激到了虞匀泪,恐怕她就是他真正的傀儡了。
我在心中暗暗埋下这件事,来到我寝殿后,便见支画已经在门前候着。
见我来,她便赶紧向我跑来行跪礼道:“禀殿下,韩小娘子和秦公子已经整顿好,可要即刻启程?”
我想起了傅蝉笙,于是缓缓道:“莫急,先让厨子烧几道菜,吃完再去也不迟。”
“遵。”支画领命完便又退了下去。
我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心酸。
天天像个陀螺一样左转右转,打工人也是真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