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坦白 (第2/2页)
书伺与明盏对视一眼,自然知晓这其中重要性,连连点头道“是,大公子放心。”
陆衷这才算放了心,甩袖进了府,算起来他也有一月没回府了。
他直接去了照水院,还未进屋便听见院子里武器摩擦于半空中的蹭响声,嘴角不禁勾起,推开院门,果不其然,便瞧见陆焉生穿着单薄衣裳立于院中正再习武,动作间干净又利落,这剑舞的实在漂亮。
宁去一眼便瞧见了陆衷,忙上前招呼“大公子,您回来了。”
陆衷颔首算是应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焉生,看了一会问道“多久了”
宁去答“两个时辰了。”
陆衷点了点头,面上并未闪过心疼,他太晓得生在陆家想谋得前途有多艰难,要吃多少苦头,又受多少罪,首先下的功夫便必须要比旁人多,并未喊陆焉生转而走到石桌旁坐着,便默声陪在一侧。
宁去本以为陆衷会劝一劝,怎想他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一时无奈。
这一等便是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陆焉生将剑柄朝着一推,而后便稳稳扎于前头海棠树上,树上雪花好似落叶一般纷纷落下。
“兄长。”陆焉生抹了把汗,喊了声陆衷。
陆衷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才起身“你明日参军,我回来替你践行。”
陆焉生接过宁去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才道“多谢兄长费心,兄长春闱在即,实不必分心在焉生身上。”
陆衷摆了摆手道“那不一样,见你入军营,比我当初秋闱中第还要高兴。我已叫王管事备了饭菜,今夜陪你用膳。”
陆焉生看了眼陆衷,犹豫半晌话想问的话到底是没问出口,便是他问,陆衷也未必会说,他点了点头道“大哥先去,容焉生回屋换身衣裳。”
陆焉生进了屋,将汗巾往架子上一扔,转而接过宁去递过来的衣裳,抿了抿唇问道“明盏可跟着回来了”
宁去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回来了,方才我还瞧见他了,公子可是有事要寻他来”
陆焉生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索性自己系上衣扣道“他憨傻,好打听。”
宁去神色不禁显出几分古怪来,才道“公子是让小的去打听盛姑娘近况”
陆焉生也不遮掩,穿好衣裳走到架子前边净手边道“自那日起便没她消息了,我这两日心总是悬悬的放不下,便是兄长今日不来,我夜里也是要去探一探白府的,总要她安好,我才能放心。”
宁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忙应承道“别,别,您别夜探白府了,小的去给您打听,您明日有大事在身,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
宁去一说起话来便碎碎念个没完。
陆焉生可没兴致等着他念“那还不快去”
宁去只觉得自己命苦,跟了陆焉生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只得苦哈哈的去寻明盏。
陆焉生一进饭厅便瞧见陆远也在,他抿了抿唇喊了声父亲,便落了座。
关于白家,陆远打量的事已然是落了空,便是想再为难陆焉生都没折,白郝还特地派了方管事登门说清楚了,说是术士算过了,楚家公子与盛婳的八字更合一些,旁的事他倒是嫩囫囵的凑一凑,可这是八字呀,自出生起便定下的事,他如何能改,只恨当时该早生陆焉生两个月才是,不然也不会叫楚家钻了空子。
“那封信,你可有托交给兵部尚书”陆远细算下来,也觉得这次到白家这一趟也不算亏,瞧瞧,不是还带回来这么个敲门砖。
陆衷本以为这话是对着陆焉生说的,却见陆远看着自己,不禁皱了皱眉头,刚要张口,一旁陆焉生道:“这事你问兄长无用,信我自己交了。”
陆远将信将疑“你交了你一无名小卒钱缶之凭何见你”他不禁凑上前问道“你当真给了”
给是不可能给的,陆焉生淡淡想,抬眸却道“有白大人交代,有什么信是交托不了的,儿子的事自己有安排,父亲少操些心吧。”
陆远叫他怼的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撂筷子教训,陆衷先一步敲了敲碗盏道“明日焉生便要入军营了,父亲不能让我们安生吃上一顿饭吗”
“你们自便吃吧,我如今落魄了,连自家儿子都需得挑日子管教,还吃什么饭”陆远愤而摔碗,起身拂袖离去,只是离去前还不忘警告陆焉生“明日我见了钱缶之,若是他说没这档子事,便是你进军营我也要去打死你”
陆焉生只是挑了挑眉头,过了明日,他但凡敢碰自己,那便混当自己白重生这一回了。
关于那封信,陆衷并未问一句,浑然不当有这回事,伸他夹了道爱吃的菜。
陆焉生看着碗中的菜,看向陆衷问道“关于那份信,兄长不好奇吗”
陆衷摇了摇头,搁下筷子道“那是先生给你的信,你要如何处置全是你自己做主,只是,你明日参军选拔,会有些凶险,你切记顾好自己安危。”
陆焉生忽感慨万千,捏紧了碗筷忽道“信我没交”
陆衷闻声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气节。”
话音一落,只听一声闷折响声,陆衷寻声看去,便瞧见陆焉生手中筷子已曲折成段,陆焉生神色略异忽转而看向陆衷意有所指道“这不是气节,是反骨,兄长,我倒宁愿没有。”
就是这所谓气节,叫他宁折不屈,叫他被蒙住了双眼什么也瞧不见,听不见才以至于会失去她
这顿饭犹如嚼蜡,陆衷交代了许多,陆焉生只是闷声听着,应着。
见天色不早,陆衷才想着回白家“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说着便站起身来,陆焉生起身送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处似木桩一般的宁去,见他的眼神,陆焉生便知不对。
宁去冲着陆衷行了礼,才佝着腰走到陆焉生身侧,犹豫片刻才小声耳语。
陆衷只觉怪异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要走,人刚行至长廊下,忽听见陆焉生叫停了他“兄长婳,盛婳她是不是又病下了”
陆衷闻声心咯噔一下,未答反问道“你从何处知晓的”
他一瞬便想到了方才,目光看向宁去,宁去有些做贼心虚,瞥了一旁的明盏,明盏忙垂下了头跪倒在地道“小的不小心说漏了嘴,还请大公子责罚”
陆焉生可不在意这些,他上前一步焦急道“楚斟不在吗他既在,怎会一直不醒”
既然知晓了,便没什么好瞒的了,陆衷抿了抿唇答道“在,但就是没醒,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说罢便转身要离去。
陆焉生有些焦急,先一步超赶了陆衷,若非陆衷反应快,抓住了他的衣角,下一刻人便消失在自己跟前了“你想干什么去”他那副好脾气终于叫陆焉生磨得一干二净不禁怒叱道“我就不明白了怎一遇到她的事你便能昏头你凭着闹着这么些许多来我今日话撂在这,你若再敢去,我即刻便敲断你的腿左右你是不拿自己前途当回事了索性我成全你,也好过你往后再犯出更大的事来累及陆家满门”
陆焉生紧握成拳道“兄长,你不明白,她本就该是我的妻,有什么信是交托不了的,儿子的事自己有安排,父亲少操些心吧。”
陆远叫他怼的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撂筷子教训,陆衷先一步敲了敲碗盏道“明日焉生便要入军营了,父亲不能让我们安生吃上一顿饭吗”
“你们自便吃吧,我如今落魄了,连自家儿子都需得挑日子管教,还吃什么饭”陆远愤而摔碗,起身拂袖离去,只是离去前还不忘警告陆焉生“明日我见了钱缶之,若是他说没这档子事,便是你进军营我也要去打死你”
陆焉生只是挑了挑眉头,过了明日,他但凡敢碰自己,那便混当自己白重生这一回了。
关于那封信,陆衷并未问一句,浑然不当有这回事,伸他夹了道爱吃的菜。
陆焉生看着碗中的菜,看向陆衷问道“关于那份信,兄长不好奇吗”
陆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