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啭史诗》 铁匠的秘密:熔炉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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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是我自我的挚友笑鸫的叙述中寻得的,如今我便将这第一节讲给你听:曾经有一个帝国,那里有一位明君,他耀眼夺目如同火焰与星光,当冻结的法则行走于大地,他以火焰的技法重塑大地自冰原霜花。那帝国有一位暴君,他的火焰并非来自燧石星火,往后这片大陆的铁匠为钢铁的欢歌诵此祷文,而操刀的匪徒为即将碎裂如同锈蚀之铁的哀哭亦如是。
那帝国有一位明君,他骄盛夺目如同太阳,日有其踵,他亦如是。他以律法为炉将下邦若铁矿锤炼成钢,遂万民如羊羔皆顺人意。那帝国有一位暴君,阳光若金针刺入吾眼,吾以剑为犁自诩心胸坦荡,而四方似禾戈生辉万丈。他居于无影帝国,自认万王之王,旭日之光离他远去,但他自认与司辰同等荣光,但萤火之辉何以比及皓月?帝国于夜间不复拂晓。
那帝国有一位暴君,他被名为狂妄的锁链所缚,他妄图于冬日寻花,但遍寻不着。他的子民如流水肆意奔腾,他的法律入灰烬任人践踏,他的田地遭马蹄踩过,他的剑刃最终倒戈相向。那帝国需要一位明君,那祭司们向太阳祷告,向星星恳求,他们向火焰献上祭品,为大地跳起乐歌,最终一切皆是徒劳,唯有那鳞片如长虹的巨蛇嘶嘶鸣响,他自漫宿降至地上。
那帝国需要一位明君,而那令人不寒而栗,但此时以别无他法,那祭司们向那旋涡的中心寻觅,于巨蛇的阴影下未见其身,只见一王公贵族负剑而立,他的长发如墨染之瀑,他的双瞳锐利如蛇,而他的样貌虽非灿若明霞却俊美异常。那公子见人来便挥散了那巨蛇的阴影,只一举手投足便使那大地暂且重见辉光,祭司们俯身行礼,他们便认那是他们要寻的王。
“我等无力驱赶那暴君,只因他乃司辰的祭司。”祭司们语带恳求,这正是为何他们除了祈祷别无他法。“我正是为此而来。”那王子开口,声音洪亮却带着杂音,仿佛有蛇在其口中嘶鸣,“而我正是司辰的面相。”那新王向他的祭司们走来,一面还以虹色的发带束起那如瀑黑玉,两条自他肩头生出的蛇淘气的自其鬓间钻出,毒液滴滴坠落染黑祭坛。
那王公被带至殿前,早已被辉光抛弃亦抛弃了辉光的太阳王盘踞王座,黑夜与迷雾如同轻纱使其身形若隐若现。侍奉辉光的祭司无法踏入半步,但蛇是无法拒绝的访客,那王子拨开迷雾如同撕裂窗纱。狼嚎蛇嘶,薄雾散去,那暴君如同落败之狼般粉身碎骨,而那新王如同蛇般盘腿居于王座,那双蛇仍在互相撕扯,毒液使那金碧辉煌的王座长斑生疮。
非黑之色充盈众人之瞳,人们欢呼雀跃因为他们有了明君,而那些不祥的迹象皆被抛之脑后。无人惦念那已死之主,唯余吞噬其尸身的影中之狼。他们又有了一位明君,他将司辰的技艺带给了帝国,一如既往。他们又有了一位暴君,那君王将盛装毒液的杯子泼洒在地道,“我肩头的双蛇太过饥饿,而我太过无聊,不若你们为我献上年轻的人脑,好使我日日饱腹。”
帝国又有了一位暴君,他英明更胜也狂妄更甚,众人对他的恐惧也更甚。帝国又需要一位明君,祭司们再次向曙光祷告,对门扉祈求,他们向冻结之雪献上霜花,他们为波涛海浪编织珠串,但一切皆是徒劳,一如既往。绝望的祭司们想到了那已逝之王,他曾如此骄盛但如今魂归虚妄。他们洗劫了他的书房,自上锁的盒子中找到了这依然滚烫的颂歌。
铁卷开篇称其为熔炉颂,献给一位燃烧的女神,祭司们开口诵念几行,嘴唇便干裂,舌尖便烫伤,喉咙亦如同才吞沸水般疼痛难忍,但所有人都只觉得欣喜,这是他们曾诵念的祷文中最暴烈的一篇,或许真能将此永夜终结。趁着夜色他们为那燃烧的女神烹调饮食,如同他们曾经为太阳所烤炙的那样,而另一些则搭起了一个坩埚,那或许会是她的容器。
那颂歌并不完整,但祭司们别无他法。第一位需被呼唤着在此处被描绘为灯,他总是在卷首获得呼唤,因他将这仪式的会场化作灯笼,将主持人化作被其护佑的烛光,愿那暴君的视线如同狂风大作,却始终无法动摇灯中之火。随后让我们举起手中的火把,将那些祭物投入火中,当然祭司们以面粉取代了火药,或许正是如此这仪式出现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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