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贺志斌公主大婚 几人欢喜几人忧 (第2/2页)
回到房子,张荏青一把甩开贺志斌,道:“你到底想什么。”贺志斌一把抱住张荏青,道:“求求你了,你别再这样折磨我了,行吗?”张荏青推开贺志斌,道:“我怎么折磨你了。”贺志斌拉住张荏青的一只手放在胸膛上,道:“你摸摸,你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吗?你这样做,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不要这样好吗?”张荏青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住在公主府内,我活的还不如一个丫鬟,丫鬟最起码人受苦受累,可是心没有被羁绊,没有被戳疼,而我呢,昨晚一夜无眠,我真的不想在公主府住下去。”张荏青看着贺志斌,想了想道:“你要真的心疼我,爱我,你就休了我吧,我待在这里,真的一天胡思乱想、无所适从。”贺志斌看着张荏青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又慢慢抱住张荏青,道:“你听着,这个世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要是真不想待在这里,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张荏青也感觉到自己做的有点过火,于是趴到贺志斌肩膀上,哭道:“志斌,有时候,我也很难受,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对不起。”贺志斌忙安慰道:“青儿,你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这时,银杏走了进来,贺志斌赶忙松开张荏青,银杏道:“厨房里的粥都烧糊了,是张小姐弄得吧。”张荏青道:“是我。”银杏继续道:“公主现在起来,要用早膳,你把厨房弄成这样,我们怎么给做饭?”张荏青走到银杏面前解释道:“银杏姑娘,我并不是有意的,因为……”银杏打断道:“你不要解释了,这地方叫公主府,一切都是公主为大,要是耽误了公主用早膳,你担当的起吗?”这时,贺志斌走了过来道:“银杏,青儿已经说了不是故意的,你喊人收拾下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不休呢?”银杏对着贺志斌道:“驸马爷,不是奴婢说您,按道理公主大婚之后,你就应该随时伺候侍奉公主,你不但早早出去,还到这里和你的旧相好卿卿我我。”贺志斌怒道:“说什么旧相好,张荏青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银杏笑道:“呵呵,在公主面前,任何明媒正娶的顶多就是个丫鬟。”
庭院的仆人丫鬟们都闻声围了过来,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情况。这时,贺志斌道:“我知道公主非同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是皇上和公主也没有说让我休妻。还有厨房饭糊了,你不想收拾,我去收拾,我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事多,可是现在在宫外,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多事。”银杏道:“驸马爷,你说的可真轻巧,公主是何等身份,不管在哪里,一切都要按照礼仪制度。”银杏说完,走到张荏青面前继续道:“张小姐,我知道你爹也是个官儿,可是在公主面前什么都不算,你别忘了你爹是怎么出狱的,还不是我们公主求的皇上,所以你说公主的早膳算不算大事。”张荏青道:“是,我这就去收拾。”张荏青说着就欲出去,却被贺志斌一把拉住,贺志斌对银杏道:“银杏,你说话不要太过分,张荏青好歹是我的娘子。”银杏却道:“可你别忘记了,你是驸马,驸马除了公主,怎么会还有娘子呢。”银杏又对张荏青道:“张小姐,公主府上规矩大,不像在你们家,以后厨房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随便进,还有,每顿饭公主吃完了,你才可以吃。”贺志斌又要发火时,这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放肆。”
原来是朱轩苗走了过来,众人连忙躲开一条道,朱轩苗径直走了进来,她来到银杏面前,反手就一巴掌,银杏挨了巴掌,吓得连忙跪下,道:“公主。”朱轩苗骂道:“混账,打大婚前,我就告诫过你,我们和别的公主府规矩不一样,张荏青不是奴婢,驸马爷是公主府的主人,这才大婚后的第一天早上,你就敢仗势欺人,谁给你的势?”银杏忙道:“公主,奴婢知错了。”朱轩苗继续道:“驸马是我相公,张小姐乃是我的姐姐,我以后再发现你对驸马爷和张小姐不敬,你就立马给我滚蛋。”银杏忙点头道:“是,公主。”,这时,朱轩苗又对着仆人和丫鬟们道:“你们也都记住了,在这个府里,张小姐是我姐姐,谁敢欺负她,就等于欺负我。好了,该干嘛干嘛去。”众人忙道:“是。”然后各自离开。朱轩苗对银杏道:“你也下去吧。”银杏忙起身告退。
朱轩苗走到张荏青面前道:“姐姐,这些奴婢们平时说话就没大没小,我已经教训过了,你也别生气了。”张荏青道:“公主,其实都是我不好,不怪银杏的。”朱轩苗却道:“你再不好,也是我的姐姐,银杏这个丫头,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被我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朱轩苗说着,又对贺志斌道:“驸马,你也别气了,我们这下收拾吃饭去。”贺志斌问道:“我们两个吗?”朱轩苗笑着道:“当然是和青儿姐姐,我们三个人呀。”朱轩苗说着挽住张荏青的胳膊,朝饭厅走去,贺志斌也紧随其后。
饭厅内,丫鬟们将饭菜端了上来,然后又走了出去。银杏也走到朱轩苗的旁边,她端起碗,然后拿着勺子盛好汤放到公主面前。这时,朱轩苗直接道:“先给驸马。”银杏闻声后,就又将盛好的汤端到了贺志斌的面前,并道:“驸马,请用。”贺志斌略显尴尬,于是道:“多谢。”银杏接着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朱轩苗桌前,朱轩苗又道:“这碗给我姐姐。”银杏极不情愿的端起碗,放到张荏青的桌前,张荏青忙起身道:“银杏姑娘,这我怎么敢当呢。”朱轩苗道:“青儿姐,你坐下,快坐下。”张荏青刚坐下,朱轩苗又道:“你是我姐姐,又什么不敢当的。”这时,贺志斌道:“公主,饭吃了我和青儿回一趟北化街的家里。”朱轩苗问道:“干嘛去?”贺志斌道:“我们还有些东西没有取,再就是把家里的事安排下。”朱轩苗道:“我也要去。”贺志斌接着道:“公主,我还想和你商量件事。”朱轩苗道:“志斌,以后除了到宫里,平时你就叫我名字吧,你说什么事。”贺志斌道:“我有三个结拜哥哥,他们是从山西来投奔我的,你也见过,可不可以,以后让他们也住到公主府呢?”朱轩苗笑道:“呵呵,你就是公主府的主人,你决定了就好,不用和我商量。”贺志斌点点头,道:“公主,你真好。”朱轩苗道:“还叫我公主,叫我名字吧以后。”贺志斌道:“轩苗。”张荏青此刻闷着头吃着饭,感觉十分多余。贺志斌看出来了,先是给张荏青碗里夹了一口菜,接着又给朱轩苗碗里也夹了一口菜。
午时,贺志斌带着张荏青还有朱轩苗回到了北化街的家中,贺贵才夫妇和龙虎豹三兄弟见到朱轩苗就准备行礼,贺志斌急忙挡住道:“大伯、大婶,各位哥哥,以后轩苗就是自己家人了,大家在没人的时候,就不要行礼了。”朱轩苗也道:“正是,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大家都别拘束。”贺志斌对张荏青道:“青儿,你带轩苗去房间坐会,顺便看下再落下什么东西了没有。”张荏青点点头,对朱轩苗道:“妹妹,跟我走吧。”朱轩苗跟着张荏青回到了房间。
贺志斌对贺贵才夫妇道:“大伯、大婶,咱们去我三位哥哥房间吧。”贺贵才夫妇点点头,跟着贺志斌与龙虎豹三兄弟进了房间。
贺志斌与贺贵才夫妇还有龙虎豹三兄弟来到房内坐了下来,贺志斌率先道:“大伯,我和三位义兄以后就到了公主府,这院地方就留给您和大婶还有志奇哥。”玉琴忙道:“这怎么能行呢,这么大的院子,留给我们多浪费。”贺贵才也道:“就是啊,虽说你现在去了公主府,可是这院子也得值不少钱,这么多房间我们也住不完啊。”贺志斌道:“大伯,大婶,我从小被你们二老带大成人,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时刻感激。现在志奇哥尚未成家,不得在京城有个家吗?您二老就听我的吧,这地方你们受之无愧。”贺贵才与玉琴互相看了一眼,贺贵才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住在这里吧。”贺志斌继续道:“对了,里屋的仓库内还有九万多两纹银,你和婶子需要银子了,就随时去取。”贺贵才问道:“九万多银两,我们几辈子都花不了,你们今天都在,到集市上雇些马车搬到公主府去吧。”贺志斌道:“大伯,这些银子还是放这里吧,公主府人多眼杂,实属不便,银子就放你们这,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过来取的。”贺贵才点点头,道:“好吧。”这时,贺志斌又对龙虎豹三兄弟道:“三位哥哥,你们这下收拾下行李,跟我一起回公主府吧。”周豹问道:“今天就走?”贺志斌道:“嗯,今日就走吧。”周龙问道:“四弟,你给公主说了没有。”贺志斌点点头道:“放心吧,大哥,轩苗这人其实也挺通情达理的。”周龙道:“只要咱们这位公主没脾气,到公主府其实也是个好去处。”周虎也附和道:“我觉得,这公主能这么平易近人,一定是志斌教的好。”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贺志斌便带着张荏青和朱轩苗还有龙虎豹回到了公主府。
皇宫内,暮色苍茫,朱翊钧缓缓走出乾清宫,陈玳追上来问道:“皇上,您要出去?”朱翊钧道:“轩苗出嫁了,感觉这宫里一下冷清了不少,朕出去转转。”陈玳问道:“今夜传谁侍寝?”陈玳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便举着一盘侍寝妃嫔的牌子,跪到了朱翊钧面前,朱翊钧摇了摇头道:“今夜不用了,朕一个人出去转转,你们都别跟着了。”说罢便在夜色中走了出去。
朱翊钧走过御花园,向寂静冷清的凤川殿走去,凤川殿乃是一个偏僻的冷宫,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朱翊钧走了一会便到了凤川殿门口,他抬起手敲了敲门,只见一个宫女打开门,然后跪了下来道:“皇上万岁万万岁。”朱翊钧道:“起来吧。”宫女起身将大门又关住。
朱翊钧径直走到正殿内,这时,一位风韵大方的嫔妃就迎了上来,她跪下道:“叩见皇上。”朱翊钧伸手扶起妃子道:“齐妃请起。”朱翊钧走到桌前坐下,齐妃也坐了下来,宫女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道:“皇上,请用茶。”朱翊钧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宫女随后退去。
齐妃问道:“轩苗出嫁了?”朱翊钧点点头,道:“是啊,昨天就出嫁了。”齐妃又问道:“还是那个贺志斌吗?”朱翊钧点点头,然后道:“轩苗这性格太倔强,朕也只得同意了。”齐妃笑道:“呵呵,皇上你不是一直说轩苗性格最像你吗?你性格也是够倔强的。”朱翊钧道:“轩苗的娘去世的早,这次又一心看上这个贺志斌,其实这个贺志斌还是挺有才能的,朕还想着让他将来在朝廷上有所作为呢。”齐妃道:“那真的,做了驸马,就注定不能参政了。”朱翊钧道:“祖制如此,朕也没办法。”齐妃道:“那轩苗走后,皇上就寂寞了很多了吧。”朱翊钧道:“是啊,所以朕今晚就睡不着,专门到你这来,说会话。”齐妃道:“臣妾愿意陪皇上解忧。”朱翊钧道:“朕给你说件事,这个贺志斌大试前竟然还娶了一个女子,是太仆寺少卿张从城的女儿,据说还是个绝色美女。”齐妃惊讶道:“还有这种事情,那你怎么会同意将轩苗还下嫁给他呢。”朱翊钧摆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说出来朕都觉得丢人,这个轩苗为了嫁给贺志斌,寻死觅活的,还要朕放了张从城。”齐妃问道:“那你放了吗?”朱翊钧道:“暂时给放回家了。”朱翊钧说完便站了起来道:“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睡吧。”齐妃也起身道:“皇上,请。”
三日后的未时,张从城从太仆寺满脸愁容的回到家中,一进正房,他便一屁股坐了下来,王悦霞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辞呈没有批吗?”张从城道:“他们说我是戴罪之身,不得离开京城。”王悦霞急忙道:“那可怎么办,这事还有完没完了。”张从城道:“如今公主已经大婚,不久之后,恐怕这事恐怕就要定性了。”王悦霞道:“那怎么办,不行,我们让青儿再去给公主求个情,让上面把案子撤了。”张从城气不过道:“一旦找公主,就会惊动圣上,我本无罪,现在弄得倒像是有罪了一样。”王悦霞继续道:“听说锦衣卫指挥使吕品回来了,不行让东宇去求求吕品。”张从城想了想道:“这个办法,倒可一试。”
又是两日后,张东宇找到了锦衣卫指挥使吕品,一进门便跪了下来,道:“锦衣卫百户张东宇叩见指挥使大人。”吕品抬头道:“起来吧,听说你这两天一直找本座,说吧,什么事。”张东宇并未起身,只是道:“大人,卑职有事相求。”吕品问道:“什么事?”张东宇道:“我爹原是太仆寺少卿张从城,被人冤枉入狱,求大人做主,救救我爹。”吕品道:“你爹不是被皇上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了吗?”张东宇道:“放人未放罪,现在我爹还是戴罪之身,他本想回山西老家,了此残年,可是刑部说我爹罪责未清,不得离开京城。”吕品问道:“你同本座说实话,你爹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张东宇道:“我爹为人谨慎小心,他绝不会贪污木草,那个帅业峰以前是我家的长工,后来他被人买通,诬陷我爹。”吕品想了想,道:“你先起身吧,这件事,容本座考虑考虑。”张东宇连忙叩首道:“谢大人。”说罢便站起身来。吕品道:“好了,你先回去,等我调查清楚了,再找你。”张东宇道:“多谢大人。”说罢便离开了吕品处。
公主府内,贺志斌找到张荏青道:“今日我要和公主回宫谢恩去,就不能带你了。”张荏青道:“嗯,知道了。”贺志斌道:“我等会让二哥送你回娘家转一圈,待我回来之后,过来接你。”张荏青点点头,从身上取出令牌递给贺志斌,道:“我还差点忘了,公主的大内令牌还在我这里。”贺志斌接过令牌道:“那我等下给公主。”这时,朱轩苗也正好走了过来,道:“志斌,青儿姐姐。”贺志斌随后将令牌拿出来道:“公主,你的令牌。”朱轩苗道:“你先装在身上吧,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赶紧走吧。”贺志斌点点头,将令牌装在身上,然后道:“嗯,好。”
贺志斌和朱轩苗走后,周虎也将张荏青送到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