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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贺志斌榜眼及第 万历帝殿前试才 (第2/2页)

路上贺志斌带着张荏青,一路走着,贺志斌问道:“你爹昨天去了太仆寺,到今天也没回来?”张荏青担心道:“是啊,我也很担心。”贺志斌道:“你爹本身就是太仆寺少卿,有什么可担心的?”张荏青道:“你有所不知,前两天我爹说,有人告他倒卖太仆寺的草木,所以他昨日未归,我就特别担心。”贺志斌问道:“那你爹到底有没有倒卖?”张荏青道:“肯定没有啊,你也在我们家干过两天活,我爹就是用低价买了多余的原木和马草,然后拉回来收拾好,再卖出去,赚点差价而已。”贺志斌道:“也是。”贺志斌说着有思索片刻道:“那肯定是有人眼红,或者你爹得罪了人吧。”张荏青道:“我爹一向为人谨慎,待人和睦,不应该得罪人啊。”贺志斌拍了拍张荏青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今晚你爹便回家了。”张荏青回头看了一眼贺志斌,道:“但愿如此吧。”

三日后,周虎和周豹匆匆忙忙跑回家,周豹刚进门便大喊道:“四弟,四弟。”贺志斌与张荏青,还有贺贵才夫妇和周豹听到声音,便都出了房门,周龙道:“怎么了,慢点说。”周虎道:“发榜了。”周龙问道:“看见四弟名字了吗?”周豹道:“看见了,第一甲第二名,榜眼及第。”众人都高兴不已,贺贵才笑道:“志斌啊,你终于高中了。”玉琴也笑道:“恭喜啊志斌。”玉琴接着问道:“周豹,可曾看见志奇的名字?”周豹摇了摇头,问周虎道:“二哥,你看见了吗?”周虎也摇着头道:“没有。”玉琴突然脸上笑意全无,贺贵才拍了拍玉琴的肩膀,道:“志奇从小不爱做学问,考不上也在情理之中,好在他现在还进到兵部了,最起码也入了公门。”玉琴了看贺贵才,便再没有说话。贺志斌问道:“二哥,三哥,你们知道第一甲头名叫什么名字吗?”周虎想了想道:“好像叫秦章。”周龙也道:“对,就叫秦章。”贺志斌嘀咕道:“秦章,怎么会是他呢。”张荏青看着贺志斌,问道:“志斌,想什么呢?”贺志斌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此时,周龙道:“四弟,高中榜眼,真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到凤凰楼好好摆一桌去。”贺贵才也道:“是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必须得去。”贺志斌忙道:“要不算了吧,又不是头名状元。”周虎道:“四弟,整个大明那么多的学子,多少人考不上,你现在已经位列前三甲了,还不值得庆贺一下吗。”周豹也道:“对,我这就去凤凰楼要个大包厢。”周豹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这时贺志斌叫道:“三哥,你先别着急。”周豹边走边回头道:“你就别管了,等会你们一起过来。”贺志斌对众人道:“看三哥这急脾气,这……”周龙道:“寒窗十年,今天是个大喜之日,值得庆祝一番。”贺贵才也道:“应该的。”贺志斌推脱不过只道:“那好吧。”说着又对周虎道:“那有劳二哥你骑马去趟兴达钱庄和百花堂,给我两位伯父都告知下,让他们稍后一起来凤凰楼聚一聚。”周虎道:“好嘞。”说着走向后院牵马去了。周龙走到贺志斌身边,悄声问道:“那你岳父一家不通知下吗?”贺志斌转头看了看张荏青,便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张荏青也看着贺志斌,没有说话。稍后众人便一起出门坐上马车向凤凰楼驶去。

两日后。大试的前三甲,在首辅叶文忠和大试主考的带领下,到太和殿去谢恩,路上,秦章回头看见了贺志斌,回头大喜道:“志斌兄。”贺志斌也道:“秦章兄,恭喜。”秦章笑道:“同喜,同喜。”

众人来到太和殿,叶文忠道:“你们先稍后。”这时,陈玳从后堂走了出来,叶文忠赶紧迎了上去问道:“陈公公,皇上来了吗?”陈玳也不接话,只是问道:“你们刚到?”叶文忠点点头,道:“刚到。”陈玳道:“叶大人,你们稍等,我这就去请皇上。”陈玳说着又从后堂走了出去。

少时,身穿龙袍的朱翊钧便从后堂走了出来,陈玳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并大声道:“皇上驾到。”朱翊钧径直走上龙椅上坐下,陈玳则立在一旁。叶文忠立刻俯首膜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试主考也带着贺志斌等三人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翊钧摆了摆手道:“平身。”众人都道:“谢万岁。”等到众人起身后,朱翊钧抬头看了看众人,问道:“谁是新科状元?”秦章走出来,俯首跪拜道:“山东学子秦章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翊钧道:“平身吧。”秦章闻声便道:“谢万岁。”说着便站了起来,朱翊钧仔细打量了下秦章,又问道:“你今年多大?”秦章道:“回万岁,小民生于万历十八年,今年十九。”朱翊钧又问道:“哦,家中还有何人?”秦章回道:“回万岁,家中有爹娘健在,还有一个妹妹。”朱翊钧看着秦章一表人才点点头,道:“不错。”然后对着下面的贺志斌与探花郎又问道:“剩下两位就是榜眼和探花了吧?”贺志斌与探花郎也出列,俯首跪拜,贺志斌先道:“小民山西学子贺志斌,恭请万岁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探花郎也道:“小民浙江学子李万年,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翊钧道:“都平身吧。”贺志斌与李万年便一起叩头谢恩道:“谢万岁。”

朱翊钧看着下面的新科前三甲,便道:“如今大明虽说风光无限,但近年来,各地到处都出现灾情,灾民聚集,偶有暴乱。税收连年递减,国库也是空虚。朕问尔等,如给你们一个府县,该如何治理?”朱翊钧说完,看着秦章问道:“状元郎,你说说。”秦章道:“回万岁,小民认为,天意难测,旱涝自古难免,如一遇到灾情,就聚集生事,此乃刁民也,可派兵剿之,以一儆百,至于国库欠收,可增加赋税,派能臣干吏追收,充盈国库。”朱翊钧看着秦章,半天一言不发,秦章小心抬起头,看了一眼朱翊钧,然后慌忙又底下头,等待朱翊钧垂询。少时,朱翊钧道:“榜眼你说说吧。”贺志斌道:“回万岁,小民认为,我大明建国已有两百多年了,已经根深蒂固,深入人心。难免太平久了,会导致吏治不清,**不堪的情况发生。如今看似一片繁华,实则危机四伏,一个灾民固不可怕,可是一个贪官却是甚为可怕,因为一个贪官的昏聩会激起数百上千的民变。小民认为,应该整顿吏治,严处贪腐,安抚百姓,鼓励农商,促进民生,待民富之时,税收便大可提升,国安能不强。”朱翊钧慢慢起身,走近贺志斌,贺志斌看到朱翊钧起身后,便不再说了,朱翊钧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贺志斌,便道:“继续说。”贺志斌回道:“是。”然后接着道:“现如今,不仅仅是灾民流寇的问题,我大明周围还有很多政权对我们虎视眈眈,碍于我们的强大,故而不敢造次。可是,有朝一日,一旦我们内中生变,他们便会伺机而动。小民认为,首要任务便是安内,只要国泰民安,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我大明。安内必先解民于水火,寄民于希望,施民政,熄民怨,养民生。”

一个时辰后,众人谢过恩,都要离开之时,朱翊钧对叶文忠道:“叶爱卿,你留一下。”叶文忠回道:“是。”其余众人便出殿离去。

朱翊钧对叶文忠问道:“这个秦章是何许人也?”叶文忠回道:“回皇上,此人乃是山东大商秦宾之子。”朱翊钧道:“嗯。”叶文忠低着头不说话,朱翊钧又问道:“他为了这个状元上了多少银两?”叶文忠回道:“八十万两。”朱翊钧道:“此次开科,共收不到一百万两,单此人就八十万两?”叶文忠回道:“皇上,正是,其中五十万两,我已送到了大内。”朱翊钧回头看了一眼陈玳,陈玳回道:“万岁爷,正是。”叶文忠继续道:“这个秦章,一表人才,并非官宦世家,故而臣等将第一名授意与他。”朱翊钧道:“你做得很好。”朱翊钧思考一会道:“那这个榜眼和探花都是真才实学了?”叶文忠回道:“皇上洞若观火,臣不胜钦佩。”朱翊钧道:“这个榜眼与探花,后期你好好栽培,日后必成大器。”叶文忠道:“臣,谨遵旨意。”朱翊钧道:“你下去吧。”叶文忠叩首谢恩后离去。

叶文忠刚离去,朱翊钧便带着陈玳去了朱轩苗的公主殿中。

朱轩苗正在院子里和银杏练剑,朱轩苗一个流水飞剑便将银杏手中的剑一下打落,朱轩苗生气道:“废物。”银杏赶紧将剑捡了起来,道:“公主您别生气啊,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呢。”朱轩苗将手中的剑一把扔出去,道:“没劲,去给我把吕品喊来。”银杏忙道:“皇上派吕大人去了应天府,十天半个月方能回来。”朱轩苗道:“太没劲了。”只听此时陈玳喊道:“皇上驾到。”银杏赶紧放下手中的剑跪了下来,朱翊钧此刻也走了进来,银杏忙磕头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朱轩苗看到朱翊钧后,也跪下道:“儿臣叩见父皇。”朱翊钧道:“都起来吧。”朱轩苗起身后问道:“父皇,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众人跟着朱翊钧走到院子中间的秋千旁,朱翊钧坐在秋千上笑道:“轩苗啊,父皇这次来给你个惊喜。”朱轩苗问道:“父皇,有什么惊喜?”朱翊钧道:“朕给你选了一个如意驸马,一表人才,还是新科的头名状元。”朱轩苗摇着头道:“我不要什么状元,不是说驸马我自己挑吗?”朱翊钧道:“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朕答应你提前设擂比武,后面你也答应朕,给你选一个驸马啊。”朱轩苗道:“我不要。”朱翊钧道:“那你自己选的驸马,人在哪里?”朱轩苗道:“我还没选好呢。”朱翊钧道:“那不就是了,人家头名状元,眉清目秀,又是富贵人家。”朱翊钧说着看了一眼陈玳,道:“陈玳你说呢?”陈玳忙道:“公主殿下,皇上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人名叫秦章,长得如潘安再世,山东人士,且身体强壮,还新科夺魁,实属不二人选。”朱轩苗道:“够了,不要再说了。”陈玳赶忙闭上嘴,此时朱翊钧起身生气道:“轩苗,不可任性。此事朕已经决定了,靠你自己找驸马,得等到牛年马月去。”朱轩苗看到朱翊钧主意已定,只是哭道:“父皇,皇儿的终身大事,你也没问过我,就给我定了,万一这人,我一点都不喜欢怎么办?”朱翊钧缓和了下语气道:“你就放心吧,朕怎么可能害你呢,你若不信,明日晚间,常洛待朕赐宴,宴请新科状元、榜眼以及探花。到时你可以偷偷过去看下,看朕有没有骗你。”陈玳也道:“放心吧,公主,皇上给你挑了一个美男子。”

话说,贺志斌进宫后,瑞雪便一路打听来到了北化街贺志斌家中,瑞雪走到门口,见大门开着,便直接进入到院里,此时,周龙和周虎在院子里对弈,看到瑞雪着急的赶来,于是周龙问道:“瑞雪姑娘,怎么了?”瑞雪喘着气问道:“我家小姐呢?”周龙道:“在房间里呢。”瑞雪又问道:“哪个房间?”周虎指着一间厢房道:“就是这间。”瑞雪连个感谢也没说,便一头冲进张荏青的房间。

一会功夫,张荏青和瑞雪一脸慌忙的走了出来,周龙问道:“弟妹,怎么了?”张荏青道:“瑞雪说,我爹被抓了。”周龙和周虎立马起身,周虎问道:“什么?被抓了?”周龙也问道:“为什么啊?”张荏青和瑞雪边往出走,边道:“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和瑞雪先回趟家,志斌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周虎道:“弟妹,那我送送你们吧。”周龙也道:“对,送送。”张荏青看了一眼瑞雪,然后道:“好吧。”周虎带着张荏青和瑞雪走到后院,周虎熟练的套上马车,然后拉着张荏青和瑞雪出了后门。

张荏青和瑞雪回到家中,看见全家人坐在正房内愁眉不展,王悦霞此时也是泪流满面,张东明和吴宜珊也都回来了,张荏青进屋后问道:“娘,爹怎么了?”王悦霞哭道:“听东明说,你爹被抓走了。”张荏青忙对张东明问道:“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张东明叹了一口气道:“张达昨日来找我,说爹爹几日未回家,我找刑部的一个同窗打听才知道,爹已经被冠以贪污而下了大狱。”张达也老泪纵横的对张荏青道:“老爷几日不归,我昨日早早去了太仆寺,就听说老爷出事了。”张东宇一拍桌子,气愤道:“一定是有人栽赃,一定是有人报复。”张东宇说着起身道:“我要去救爹。”张东明道:“东宇,别激动,你怎么去救,拿什么去救?”张东宇道:“不知道,但是总不能这么干坐着吧。”张东明道:“对了,你不是上次擂台认识了吕品吗?你现在又身为锦衣卫百户,可以找吕品帮帮忙去。”张东明接着道:“吕品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只要愿意出面,爹爹一定会有救的。”张东明道:“可是吕品现在去了应天府,远水难解近渴啊。”众人都一筹莫展间,王悦霞擦拭了下眼泪,突然道:“我知道有个人肯定能救你爹爹。”众人都问:“谁?”王悦霞道:“胡瑞刚。”众人皆大吃一惊,看着王悦霞。王悦霞道:“你爹这次遭难,八成是因为没有把青儿嫁到胡府,开罪了胡瑞刚,被设计陷害。”张达也道:“胡瑞刚这小人,从来就是善于心计,陷害他人。”张东宇道:“我这就去找他。”王悦霞道:“也好,你和你哥两个人一起去。”王悦霞说罢,又问张达:“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银两?”张达回道:“还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王悦霞道:“好,你快去取来。”张达起身立马向账房奔去。王悦霞继续道:“你们兄弟两拿着银票,过去好言求他,想办法让他放了你们的爹爹。”张东明点点头道:“知道了,娘。”一会儿,张达便将银票拿来,张东明将银票揣在身上,便和张东宇出了正房,王悦霞追出来安顿道:“小心点。”众人也都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张东明与张东宇兄弟二人刚走到前院中间,贺志斌便走了进来,张东宇看到贺志斌后,怒问道:“你来干什么?”贺志斌也不说话,这时,张荏青便走到贺志斌跟前,道:“志斌,不好了,我爹被抓走了。”贺志斌问道:“怎么回事?”张荏青便道:“就是因为……”张荏青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东宇打断道:“姐,你给他说,顶个屁用。”说罢就对贺志斌凶道:“让开。”然后和张东明一起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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