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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全时 (第2/2页)

“好啊!”在场唯一的男生同意。“你有什么想法吗?”

“就用火部和宀部做我们的宫仆名,你们觉得呢?”姻儿娓娓道来地解释:“火,代表我们不灭的意志;宀,代表鼓吉宫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大家团结互助,不分你我,不整勾心斗角那套。”

“不错!”

“寓意很好。”

“我想叫煊宵,有种灯火通明的感觉。”

“我可以叫炆宜吗?”

“当然可以!”姻儿想了想。“我就叫烟宁吧。”

“我是焓宛!”

“我我我……我叫炜定!”

“你呢?你想叫什么?”煊宵看烛安不说话,主动问她问题。“火部有很多字,灿炽烩烛。宀部则有宏宝蜜安等。要是你……”

当时的烛安不太认字,一心挂念着锦妃,就随意挑了最后两个字:“你们以后叫我烛安就行了,谢谢。”

“好的,烛安。”烟宁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录下来,说迟点要交给仆事院。

那时天空湛蓝,阳光晴朗。她在鼓吉宫里,尚不知道已回家,只觉得心头温暖。

转眼暴雨倾盆而下,她奔跑着躲入厨房。畑宥恰巧在备食,看到一身落汤鸡的烛安,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烊宋本来在睡觉,听到烛安进来吓得一个机灵,差点跌下椅子。

瓢泼大雨,哪里都去不了。三人在厨房里聊了好久的天,才等到雨势变小。

畑宥加快速度炒了几道菜,待烊宋端给锦妃后,便呼唤鼓吉宫十把火前来吃饭。

天冷菜热,十个人挤在一张长桌上狼吞虎咽,笑声不断。

末了,炑宸觉得毛毛细雨气氛忧愁,便站在长廊用笛子吹了一首欢快的童谣。他说这首歌来自外国,是云土宫夫子这几天教的。

有人坐在桌旁,有人靠着窗框,烛安依立廊柱。大家不约而同闭上嘴,听炑宸吹曲。

一曲完,大家觉得听不过瘾,鼓励炑宸继续吹。

炑宸笑着应好,并承诺出宫那日,他会再献丑一次,祝福所有人前程似锦。

烛安嘴角挂着笑,眨眼后,所有人逐一消失,包括曾经的她。

空荡荡的长廊上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灵魂葬在了这里。

和她的家人一起。

挺好的。

本来还打算多坐一会儿,没想到有人踏进了鼓吉宫。

脚步声的主人是三皇主甄息璇。她连西庭都很少来,更遑论鼓吉宫。

她的头发不见任何蓝色了,可是吃下六星弹后不是会昏迷至少一小时吗?怎么甄息璇那么快就醒来了?

甄息璇坐到她的身旁,目光投到面前的小小衣冠冢。“我没中毒,那个蓝色是颜料。”

须臾,甄息璇叫道:“烛安。”

时隔多年,即使只说过一次话,正确来说是甄息璇问烛安答,她依然记得烛安的名字。

“五年,我们给彼此五年的时间。”

“学文武、学琴棋书画、学用毒解毒制毒、学一切该学之事。学好学精。”

“吃我们不能吃之苦。”

“亦享她们不能享之乐。”

“五年,就五年。”

甄息璇的眼里仿佛有火光跳跃,有很多恨意即将溢出,又转瞬沉寂。

她知道她注定不会平凡,但她做出过选择。她选择忍受平庸,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那些人的贪念无穷无尽,竟敢杀她皇媎、踩她家门,她不会再忍,不会再闭眼。

想做皇帝,是吗?

“五年后,让我们反了这逆天的皇朝。用敌人的血偿我们所爱的命。”

“烛安。”甄息璇把头转向右边,问她:“和我一起吗?”

烛安侧过头去。

星空在依然暗着的天幕里璀璨发光。

人生很长,未来很远。

五年,弹指之间。

全时即将结束时,烛安跨过北庭的北冬门,走过宽又长的宫巷,抵达外廷。

前面就是轩辕门,出去以后就正式离开裒城了。

忽有马叫声从后方响起,她回首,有一匹马试探性地前进,片刻之后,把马鼻搁在她肩膀上。

这好像是先前甩过她下马的那匹。

烛安愣了半拍,小心翼翼地抚平它的毛发。与它互相熟悉了几分钟后,她轻手轻脚上马,对方没有反抗,她顺了顺马的脖颈,然后便骑着马,颠颠簸簸地启程了。

城墙上的一个侍卫敲打铜鼓,另一个则宣布叛乱已定。

“反贼已除!反贼已诛!反贼已除!反贼已诛!”

一声一声,传遍皇宫每个角落。

一句一句,听进人民双双耳朵。

她穿过轩辕门,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她的短发。

那阵风接着拂过西庭。甄息璇答应了烛安,会好好处理与安顿鼓吉宫众人的尸体。

南庭风起。温知礼在矢鲸宫和戟蝶宫附近来回巡查,保护着服药后暂时昏迷的甄息璴和甄序璟。

图治宫所在的中庭里,一个侍男端着新鲜出炉的面走进大殿。另一个侍男则关上门,不让晨风灌入室内。

谢逐隐孤身徘徊在东庭街道,摘下了头顶的胄,立在风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至于那个人……

烛安有所感应地回头,裒城已经被她远远抛在身后。

她把目光往上移,落在城楼上。

那里站着一个人,一身耀眼红衣,比鲜血更深。

像极他当时笑着抛出的那颗苹果。

他拿起一支笛,吹了起来。

旋律轻快,曲调悠扬,可吹笛之人闭着眼睛,眉头深锁。

所有人循声朝他望去。笛子吹奏出的音乐澎湃非常,一扫昨日阴霾,令大家短暂忘却刚刚经历的可怖一夜。

唯有她,不愿再听下去。

什么排遣烦忧。

什么振奋人心。

什么抚慰伤痛。

她都不想再听。

她只想离开。

太远了。

他和她太远了。

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抓紧缰绳,踢踢马肚,一往无前地飞奔离开。

黑夜终于走到尽头,再遮不住旭日。

先是细细一道的金色锋芒越来越宽厚。

她抬起头。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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