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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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明天就要进组,临走前,温昭尔去墓园看爸爸,路过花店,习惯地买了一束白色郁金香。
以前每逢花季,温承明都会吩咐阿姨把家里花瓶里的花都换成白色的郁金香,她小时候以为是爸爸喜欢,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白色的郁金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墓园在海城一座小山上,被掩在成片的樟树里,不大,这会不是扫墓的时节,只有温昭尔一个人在,其实她以前最怕这些的,不知怎么自从爸爸去世后,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温昭尔把花放在温承明的墓碑前,然后随地蹲下,六月末,午后的日光还热烈着,她顶着大太阳,在墓园陪了爸爸很久,没说话,但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
当初是梁绮芝坚持把爸爸骨灰带来海城安葬,温昭尔知道,妈妈那时候就不想再回宜市了,大概宜市真的有太多让她心碎的回忆。
就像温昭尔相信爸爸不会为了利益会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一样,梁绮芝当时也同样相信自己的丈夫,起初她也为温承明辩解过,还试图想过调查公司当时的账本,但后面不知是情绪原因还是什么,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温昭尔忽地垂下头,有点无力的难过。
从墓园离开,已经是傍晚,日落融金,堆在天际。
回到家,江振国也在,陪梁绮芝在客厅追一部古装剧。
可能是刚从墓园回来,情绪有些低落,温昭尔强撑着精神,打了声招呼后便回了房间。
卧室里,她趴在床上,听着从客厅传来电视剧不高不低的声音,有些愣神。
这几天看下来,江叔叔真的把妈妈照顾得很好,她也是真的很感恩,可是她好像还是没办法打心底地接纳他,怕如果完全接纳了江振国后,心里原本属于爸爸的位置会慢慢地被取代,然后渐渐被遗忘。
她想起那天周聿无意间问到妈妈和江振国结婚的事。
她想,或许妈妈也是这样想法,所以即使她和江振国的感情很稳定,也没有谈及到婚嫁。
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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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自从回国后每天忙得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在巴黎那几天积了不少工作,加上沿北镇项目刚启动,有时候一天下来能开四五个会议。
这天,难得在傍晚前处理完文件,公司门口,陈槟最近也跟着他连轴转了好几天,周聿没压榨人继续当司机,抬抬手让他直接下班。
开车回家,半路接到沈君电话,让他回苑竹山庄吃饭。
进门时,餐厅长形方桌上,老爷子坐主桌,周达礼夫妇坐两侧,阮千仪这两天带团巡演回来,刚巧也在,桌腿旁,paper一如既往地趴在那睡得鼾响,一家人难得跟年夜饭似得整整齐齐。
饭后,老爷子把周达礼叫去了书房,少了两个冷面王,气氛轻松不少。
客厅电视在放一档综艺,阮千仪和沈君坐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多半时间都在聊天。
周聿懒懒地窝进一旁的单人沙发,弓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在低头看手机。
屏幕里,是他和温昭尔的聊天页面,自从那通被挂断的电话后,两人一直没联系过,周聿是忙到没有时间跟人联系,而温昭尔,想也知道不会主动联系他,所以聊天框上显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半个月前。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将落不落地悬了半天,最终他按灭屏幕,瞥见一旁的置物圆椅上一本杂志,封面一看就是跟芭蕾舞相关的,估计是阮千仪看完顺手放这的,拿起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没什么心思欣赏,很快又放回原位。
重新按亮手机。
沈君跟阮千仪姑嫂俩关系很好,也没关注到周聿那边难得有点毛燥的情绪,话题一个接一个,面前综艺里画面正好切到一位女明星,沈君想起来:“你上次是不是说这个潇潇以前是你学生?”
阮千仪看过去,说:“也不算学生,艺考的时候找我指导过两回,资质还行,也考上舞院了,当时我还想她努力训练几年,后面有机会招进宜芭,谁知道人一早就是奔着当明星的,大一就签好经纪公司了,也没什么心思在跳舞上,在舞院四年下来,专业都快废了。”
沈君轻笑:“也难为你们一个舞团还得跟经纪公司抢人。”
阮千仪也很无奈:“现在外头这些灯红酒绿的,诱惑太多,能静下心好好跳舞真没几个,今年这届就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上个月都快签保送表了,又说不来了。”
“这么突然?”
“听说也是去拍电影了,我听舞院老师说那女孩平时训练也挺刻苦,能看出是真爱芭蕾,他们私下都说是这孩子以后是能到首席的苗子,知道这事后都挺意外的,”阮千仪摇摇头:“可惜了,芭蕾舞跟其他专业不一样,荒废久了,再想捡起来可就难了。”
沈君虽不是跳舞的,但代入自己几天不拿画笔,确实就会少了感觉,何况是几个月,倒是也懂阮千仪这种惜才的心情。
正要开口,谁知一旁周聿倏然插了一句:“叫什么?”
两人都是一愣,沈君和阮千仪对视一眼,都挺奇怪,阮千仪先道:“你问哪个?”
“您刚说的,”周聿抬头看着她,神情难得有些认真:“去演电影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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